我赶紧用力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捂住了胃部,膝盖一弯,就想蹲下去缓一缓。
秦墨看出我的不对劲,几乎同时松开对我的束缚,跟着就抱住了已经站不住的我。
“呕——”
真可惜,还是吐了出来。
……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秦墨不在房里。
本来想坐起来的,结果没有发现自己有一只手正打着点滴,不注意用力那么一扯,针头竟然就被扯了出来,顺带带出一行血,溅在了床边。
“惨。”
我已经能够想象客房服务生看见这串血珠子是什么表情了。
不过既然都这样了,就不用继续打点滴了吧。
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的下了床。
“秦墨。”
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喊了一声。
啊,没有人回答。
真好,真好。
我感慨着,走到窗边。
窗帘拉开,还未熄的那些灯光照进来,五彩斑驳,犹如另外一个世界。
我所在的楼层挺高,27。
因此脚下窗外那个灯火璀璨的世界看起来特别动人。
尤其是在夜里,看得让我目眩神迷。
北山的空气也好,以致深夜之后的天空能见到星星,我站在飘窗上扒着只能半开的窗子看了一会儿,觉得真爽。
可我既想看星星,也想看灯火。
那两者都想要,可我只有一双眼睛,该怎么办好?
对了,有办法了。
总算想出绝佳办法的我兴奋的伸出右手,摸上自己的右眼,触到眼球,用力一剜——
剧痛之中,我剜出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然后迎着璀璨星河,一甩手就将它抛向了空中。
——大汗淋漓的我从噩梦中惊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右眼。
还在。
松了一口气的我总算有胆子睁开眼睛。
亮着的床头灯灯光流入我的眼里。
床边,一脸沉静的秦墨安静的坐在那里,无声的注视着我。
“秦墨——”
我第一个字出口,才发觉自己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秦墨身体前倾,靠近我。
“嗯?”
“我是不是——脑子有病?”
否则我为什么会做这种惊悚的梦?
秦墨伸出手,握住了我没有打着点滴的手。
握得那样用力,仿佛我下一秒就会挣脱他一样。
秦墨轻声说:
“不,你没有病。你只是忘记了一些事。”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
他默了默,然后说:
“只是一些很小的事。”
似乎看出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成功拉起来了,秦墨摇了摇头。
“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说:
“只能你自己想起来。等你什么想起来,你就不用害怕做梦了。”
感情他知道我刚才又做奇怪的梦了啊。
还这样对我。
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什么奇怪恶趣味吗?
“可如果我一直都没想起来呢?”
我不想做很长时间的那样种梦啊。
秦墨安抚似的捏了捏我的手。
“放心,我会看着你,不会让你出事的。”
或许是秦墨的表情太过笃定,笃定到让我说不出半句不信服的话来。
“秦墨。”
我又一次喊了秦墨的名字。
秦墨看着我。
“嗯?”
“说实话,我俊美帅气吗?”
我问。
秦墨抿了抿嘴,回答:
“不好看,不帅气。”
“我够聪明吗?”
我又问。
“也不算够的程度。”
“我很幽默,还是能力很棒,或者很有前途——虽然现在看不大出来,但是你有这个预见性?”
我再问。
秦墨摇头。
“现在的你几乎算是一无是处。”
“那你这样对我?”
说话间,我用力一扒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里面还未完全消退的红色的印迹。
之所以问这些,只不过是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十几岁时认识的朋友,不过是做了几个月所谓的“发小”,再怎么深厚的感情,想来也不过就是青葱岁月里那些纯粹一点的相互信任和中二热血罢了,能有多刻骨铭心?
可就是靠这几个月的时光,就可以让像秦墨这种品质的超级优秀人类跟我走回肾,并且他还下面——
放我身上,我真不信。
也不敢信。
本来我也想随便“信”一下的,可谁叫这两天做梦做得实在太神奇,搞得我都快神经衰弱了,再不弄点正经的事来消磨时光,我担心我得疯。
所以我随意的问一下,问得出来蛮好,问不出来也无妨。
就当找点话聊。
“因为我喜欢你。”
“……”
秦墨这记直球打得我瞬时有点头晕。
秦墨慢条斯理的将我的衣服重新拉好,又把我还在打点滴的手放在安全位置里,表情巍然,语气平静,慢悠悠的说:
“对,就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张了张嘴,深呼吸,努力想让自己镇定。
这个回答实在有点让我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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