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个人去住院部一楼坐电梯去负一楼停车场,电梯里有很多人,容珩下意识地探出手护着宋园,不想她被人撞到。
宋园见他这样,低声礼貌地说:“谢谢。”
容珩闻言却是一怔。
事情似乎没有如同他预料的那样发展。至少她此时的种种反应他就没猜到。
他以为她会很伤心,以为她会怪他恨他,可是现在看来,她目前的这种平静似乎不是作伪,她不是那种擅长伪装做戏的人,跟她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平静下来,比恢复记忆之前,多了一份稳重释然,少了一份天真欢快。
从一楼到负一楼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容珩跟在宋园身后,他一直在看她的背影。
她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也跟着坐上了副驾驶座。
“你来这边这么久了,除了那次请你吃涮羊肉以外好像就没请你吃过饭了。”宋园笑了笑,“这次我来做东,请你吃好吃的,我记得你也是喜欢吃海鲜的,要不这样,我们就去吃海鲜,现在回去接容庭?”
容珩沉默的看她,最后点了下头。
“咕咕一定很高兴,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宋园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容庭的电话,那头很快地就接了起来,独属于容庭那努力装严肃的小奶音响起:“母后,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你不是还说想吃基围虾吗?我现在跟你父皇碰面了,我们回去接你,然后一起去吃海鲜好不好?”
她的语气轻快,让容珩有些失神,他有一种他们就是这世界最最普通最最温馨的一家三口的错觉。
容庭欢呼一声,“好!我正想说家里的菜不够的!”
虽然说吃到父皇做的饭菜也很开心啦,不过他更想去吃海鲜~
“那行,你简单收拾一下,记得带上你的保温水壶,大概二十多分钟以后你再下楼。”
“恩!”容庭很高兴,也就将今天下午跟自家父皇的那段对话抛在脑后去了。
挂了电话以后,宋园正低头系安全带,就听到坐在旁边的男人声音低沉地说:“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宋园也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皇帝,甚至现在回忆起来,她都不记得有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现在冷不丁的听到他说对不起,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宋园疑惑不解的看他。
容珩没有说话。
“你是在说你假装失忆这件事吗?”宋园恍然大悟,随即摆摆手,抿唇一笑,露出浅浅的梨涡,“这个没关系啦,我没生气,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容庭道个歉,他对这件事很在意,当初他以为你受伤才导致失忆,还担心了很久,他知道你是假装失忆后,其实还蛮受伤的。”
宋园是在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容珩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她这会儿眼睛明亮,语气也轻松,明显不是介意的样子。
可是为什么呢?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内心有一种所有的事都慢慢脱离他掌握的无力以及挫败感,似乎是想掩饰什么,他有些急切地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生气?”
等话说出口,他也察觉到自己莫名激动,舒了一口气,低声道:“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宋园跟他毕竟当了很长时间的夫妻,他这会儿是怎么想的,又是怎样的心情,大概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了。
她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立马发动车子,而是侧过头看向他,视线在触及到他的白发时,她似乎被刺痛了,垂着眼睛,低声道:“最后回答你这个问题,等我开车以后我们就不说话了,行吗?我怕分心,我这个人不聪明你知道的,没办法一心两用,开车的时候我不想说话。”
“恩。”
“我读书的时候,曾经看过鲁迅先生的一本书,里面有一段文章我印象很深。他说,中国人的性情是喜欢调和折中的,比如你想开一扇窗户,那周围的人肯定不同意,但如果你说你想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最后就会愿意开窗。”宋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这样的人,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放在这里对不对,我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情发生,那我现在肯定会很生气,经过过去的种种,经过你隐瞒身份、又下旨到将军府要娶我,可能是我的耐受度高了,所以现在你假装失忆,我也就真的不生气。”
这就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这个人还真的是……
也难怪她爸妈总是担心她会被人骗。
容珩听了这回答之后,却是感觉一把刀子插在心上。她明明没有生气,她明明还愿意跟他说话,这是他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结果,为什么当她真的这样做了,他反而会更难受了呢。
她对容庭说,她已经习惯了。
现在她又说,在经过那些事以后,她已经不会生气了。
他宁愿她怪他,像当初一样骂他恨他,都不希望她像现在这样。
宋园说出这些话以后也轻松了很多,她看着这车上的表盘,看着自己视线所到出的是现代的停车场,她心里安心了很多,握紧了方向盘,侧过头冲他一笑,“好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现在估计路上还有点堵,我得全心全意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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