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没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看来对他的建议并没有什么异议。
收起钓竿,提起冰桶,他们转移到了另一侧的河岸。这番小小的迁徙并没能带来任何的改变。
河对岸的钓鱼的父子已经钓上了第七条,他们的战绩依然是零。五条悟眯起眼,看着兴奋得欢呼不停的小男孩,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小子真得意啊,河里的鱼怕不是都被他钓光了。”
是之发出了一声轻哼,不知是在苟同他的抱怨,还是纯粹的否认。她安静地坐着,存在感低到仿佛根本不存在。
直到那对父子满载而归,他们仍旧什么都没能钓上来,真不知是该怪罪运气太糟还是能力太差。
五条悟收起钓竿,望着依旧明亮的天际线,并未窥见到夕阳的天色袭来的征兆。也许还要再过一个小时,太阳才会落入地平线之下,但现在确实该是傍晚的时间了。
今日是这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过了今天之后,黑夜便就要一点一点变得漫长了。
现在去想这种事,似乎有种意义不明的糟糕感。五条悟决定不再多想。
“我们去吃晚饭吧,怎么样?”
是之拒绝了。
“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好。”五条悟没有坚持,“我送你回家。”
“我想自己回去。”
“那可不行。夜晚的郊外可是很危险的哟。”
是之不说话了,只是看了看天空,而后便以无奈的眼神看着五条悟,这表情显然是在说着“你觉得现在是夜晚吗”。
但不管她怎么想,五条悟都还是会把她送回家的。毕竟,带着她来到这个偏僻郊区地方的人,可是他啊。哪怕只是出于最基本的责任心,他也该把是之安然送回家才是。
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是之便就不再说什么了,把鱼竿和冰桶之类的一大堆东西全部都推给了他,又将帽子往下压了压,独自走在前面。
这一次总算是没有迷路了。只不过在停车场里找车的时候,还是稍微耗费了一小点时间。
是之窝在后排的座位,一手托着下巴,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天空的颜色似乎变得黯淡了几分,浓重的云被浮光映成温柔的浅粉,但距离天黑还有很久。车内的电台正在放着经典的老歌,许是因为这里太偏僻了,广播里的杂音很多,只能勉强听清曲调而已。
在回程的路上,她依然是寡言少语。
“真的不和我讲点什么吗?我不想这么安静地开车啊。”
五条悟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抱怨。
是之眨了眨眼,总觉得有点困了。
“让我开吧。我可以安静地开车,也不需要别人和我说话。”
说话间,广播的信号改善了不少。嘈杂的噪音消失无踪,此刻正在播放着的是一首民谣。
「女孩们轻柔地编织着雏菊的花环」
耳熟的歌词。是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曾经听过这首歌,但并不是这种录音室的版本,而是他人唱给她听的。
她不停交叠着手指,并未意识到自己竟在止不住地发抖。
「啊,请把这象征着爱意的花环」
她不想再听这首歌了。
松开安全带,伸手探向收音机,她不停地按着她根本不知道代表什么功能的按键。
「戴在我的脖子上吧」
根本没用,歌声没有停下。阴冷的空调风扑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吹得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冷彻了,可为什么脸颊却还是烫得宛若着了火一样呢?
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触碰着她,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首歌……怎么停不下来……为什么……”
「在黄昏的森林里」
她咬紧了下唇,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可不管怎么按着这些不知所谓的按键,也无法停下这段曲调。
攥紧了拳,用力捶向收音机。
“给我停下来啊!”
58.
—1999年11月,和歌山,八重家—
虚掩的木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一条小缝。
透过这道缝隙,门外的五个孩子打量着自家道场的内部。他们对这里并不怎么熟悉,但他们看到了长姐与一向很凶的爷爷。长姐的手中拿着他们未曾见过的武器,这东西似乎是叫做长戟。
她挥动长戟的动作仍旧带着生疏,为此被爷爷批评了很多次,听得门外的这几个孩子都有点心慌了,可又想多看看长姐几眼。
为什么最害怕的爷爷和最喜欢的姐姐总是待在一起呢?他们想不明白。
努力地试着征服长戟的长姐好像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他们。她笑了笑,背过身去,偷偷做了个手势。铃音一下子就懂了。
轻轻阖上门,他们欢快地跑进后院的玻璃花房,在长椅上排排坐好,小短腿轻快地晃荡着。他们知道,这里是长姐最常待的地方,也是堆满了他们会对长姐说的悄悄话的场所。
等了不多久,长姐就来了。
深秋的天已然冷得萧瑟,她却穿着单薄的和服,宽大拖沓的衣袖被她用布带束了起来。就算如此,她还是觉得很热,不停地用手帕擦着汗,轻轻喘着气,潮红的脸色还没有褪去。
她一在长椅的角落坐下,他们就立刻拥到了她的身边,抱着她的腰。长姐的身子暖乎乎的,哪怕只是单纯地为了取暖,他们想多窝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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