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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傅云见(73)

    把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拐到了床上,换谁都得疯。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两人抿紧双唇,瞬间噤声。
    段永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门板轻微晃动了一下,颤动更是让人心慌。
    段无心,你大半夜不睡觉自言自语什么呢?
    马上就睡,我没穿衣服,你别进来!段无心紧张地差点儿破了音,赶紧缩进被子里。
    旁边还躺着个大活人,要是段永年破门而入,他不敢脑补后果。
    估计,他们俩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凌君寒屏着呼吸,浑身肌肉绷得死紧,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远,这才瞬间松懈。
    他拍了拍段无心脑袋,低声说:不说话了,快睡觉。
    两人头轻轻碰在一起,呼吸交缠。
    段无心刚被折腾了一番,又困又累,很快进入睡眠。
    凌君寒一向警惕,又是出于这种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境地,眼睛闭上又睁开,根本睡不着。
    他摸出通讯器,把偷拍的接吻图下载保存,慢悠悠地看网友的评论。
    寒心cp的话题主持人已经含泪注销,发送最后一条动态,只留下两个字:祝好。
    后面一溜心碎的表情图,看得出是付出真心后的难过。
    连同之前产出了大量同人图的画手都表示:心已碎,闭关勿扰。
    凌君寒觉得啼笑皆非,没想到一人一虎扯到一起,竟然还真有这么多人真情感。
    要是哪天网友知道这是同一个人,反应该有多精彩?
    只是,兽魂计划一天不解决,他们俩的恋情就一天不能摆在明面上。
    想到这儿,觉得心脏堵得慌,很是烦躁。
    凌君寒敛下眼,大半夜的给凌嘉木发送信息:那几个议员查得怎么样了?
    凌嘉木秒回:操,你是魔鬼吗?这儿还惦记着工作?
    凌君寒:突然想起来这事儿,觉得应该加快进程。
    凌嘉木彻底无语:......哥,真的不必如此,现在是半夜两点,你这是事后突然灵魂醒悟?
    凌君寒被逗笑,要是被这小子知道他哥被岳父骂得半死,还半夜爬树,不知道被嘲笑到哪年哪月。
    他慢悠悠打字:今天没做。
    明明说得是实话,凌嘉木仍然倔强地觉得被秀了一脸。
    好半天,才无比暴躁地发过去一个监控记录表,其中有三条记录被标红。
    凌嘉木解释:查了他们过往的通讯记录,这三个号码,来自李英毅的军区号。但说了什么,不太清楚。只能等他们后续联系的时候,保持持续窃听,看能不能监控到什么信息。
    总算是有点儿进展。
    凌君寒终于大发慈悲:好,辛苦,睡觉吧。
    收起通讯器,他闭上眼,抱着段无心进入浅眠。
    没睡得太沉,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让人清醒。
    不知道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他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机械的齿轮飞快的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吵得人心烦。
    凌君寒快速睁开眼,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早上六点。
    他闭着眼睛缓和了一儿,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剧烈,随着轰的一声,戛然而止。
    凌君寒小心翼翼起身,把段无心平放在床上,轻声踱步到露台前。
    指尖勾起窗帘的一角,透过那条缝隙,他看露台外那颗树已经没了。
    目之及,光秃秃的,外面是一整片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空。
    那颗树呢???
    凌君寒心里一沉,视线远眺,看着段永年正费力的把砍倒的树往旁边挪。
    看来,昨晚的爬树举动被瞧见,恶行彻底曝光。
    凌君寒舔了舔唇角,发出一声无奈的嗤笑。
    岳父大人的手段真的挺狠,这是准备先撤退路,再瓮中捉鳖。
    段无心迷迷糊糊醒来,被光线刺到,眯着眼问:你站在那儿干嘛?一晚上没睡觉?
    我得走了。凌君寒飞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低声说:再晚一秒,估计你爸要提刀进门了。
    段无心啊了一声,侧头看露台外的光景,惊呼道:他把树砍了?你怎么下去?
    凌君寒用眼神丈量和地面的距离,淡淡开口:从二楼跳下去。
    反正,不能在这个时候被逮住把柄。
    跳....段无心差点儿咬了舌头,翻身而起,快步跑到露台旁边,伸着脖子往下看。
    他胆战心惊说:要是落地姿势不对,残废吧?
    二楼,没事儿。凌君寒活动了一下手腕,耳朵微动,听见楼梯上传来上楼的声音。
    砰砰砰,一声比一声贴得更近。
    他撑着露台,弯腰屈腿,后背紧绷。
    盯着下面草坪的落脚点,瞄准方向,迅速起跳,干净利落的落地。
    段无心看着平安落在草地上的人,一颗心忽上忽下,总算是放了心。他挥了挥手,示意人赶紧走。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情侣谈恋爱,做贼心虚到这份上,简直是丢人。
    门把转开,段永年捏着棍子站在门外,跟他大眼瞪小眼。
    段永年盯着光脚站在地面上的段无心,一时间傻了眼,结巴问:怎、怎么就你一个?
    啊?段无心回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踱步回床上,不然呢,还能有谁?
    段永年被气到心梗,进门拉开柜子检查了一番,又趴在地上来回扫视床下,跟警犬似的严肃又认真。
    段无心没了把柄,开口挑衅:爸爸,你大早上拿着棍子干什么?要打我啊?
    你别说话。段永年仔仔细细把房间检查了一圈,连只蚂蚁都没瞧见。
    他转身瞥到没关紧的露台,扫进来一阵细微的寒风,心中瞬间了然。
    聪明反被聪明误,人跑了。
    一口气憋在胸口处,段永年转着手上的棍子,脸黑成一片,凌君寒人呢?
    段无心摇头,一脸天真,看起来真是有些疑惑,他怎么在我房间,你不是锁门了么?
    两人对视,一个气急败坏,一个神色坦然。
    爸爸,你别盯着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段无心舔了舔下唇,缓和气氛。
    段永年冷哼一声,心想:老子盯得这么死,你们俩还能在眼皮子底下搞出来这么多骚操作,真够可以。
    他咬牙切齿,不知道在骂谁:小兔崽子。
    楼下门铃响起,段无心含着笑戳了戳段永年胳膊,有人来了,去开门。
    段永年举着棍子下楼,气势汹汹,大力把门拉开。
    清晨六点,凌君寒带着穿着正装的父母站在门外,三张脸都笑容和善。
    凌君寒他妈的还一键换了身西装,人模狗样的两手拎着礼物,跟初次登门似的。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望了三秒,一个没有证据,一个觉得丢人,默契没提爬树的事儿。
    亲家,你这是干什么?季玫那根手臂粗的棍子,被吓得后退一步,躲在凌旭身后。
    段永年尬笑着把棍子扔到一旁,意有指说:早上打狗来着,只是狗跑了,没打着。.
    第64章 娶你够不够?
    季枚好奇道:你们园区的狗您还亲自管啊?
    最近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边跑,害得我吃不好睡不着,烦得要死。段永年指桑骂槐,眼神不住往凌君寒身上扫,生怕人家意识不到似的。
    凌君寒假装没听见,把礼物递过去塞进手里,笑着说:起床了没?
    他起没起床你不知道?段永年跟吃了枪药似的,一口一句怼。
    昨晚他正在客厅溜达,就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爬上了树,直奔二楼。
    开始以为是小偷,没想着定睛一,竟然是凌君寒那个狗东西。
    他没太冲动,仔细算计,先断了人后路。只是突然瓮中的鳖没了,里烦得厉害。
    可惜了那颗树,长了十来年,就这么白砍了。
    见场面陷入尴尬,季枚带着标准微笑圆场,我们能先进去吗?这么早来拜访,是不好意思。
    人家父母上门,段永年还是给了几分面子,侧身让出条通道,请进。
    几人坐上沙发,段无换了身衣服,姗姗来迟。
    隔着一段距离跟凌君寒视线对上,两人挤眉弄眼的暗送秋波。
    段永年轻咳了一声,明知故问:你们今天来寒舍,是要做什么?
    来表明态度。凌君寒双手垂在膝盖前方,一身正装,起来很是严肃。
    他扣着十指说:段馆长,我知道您怕受伤。但对于这段关系,我很认真,不是玩两天就散的。是现在见过双方父母,以后要结婚的那种。
    结婚,你倒是想得还挺远。段永年轻哼,就联邦这地儿,你办得了手续么?
    凌君寒微微一笑,就算办不了,我也会给他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段无扫了他一眼,面色绯红,扯了扯段永年衣袖,都说了,人家是认的。
    段永年表严肃,没有丝毫松动。
    氛尴尬,凌君寒用胳膊碰了一下他爸,示意开腔。
    是这样,君寒和在一起有些时间了,两个小朋友感深厚,我们也求之不得。虽然心年纪还小,但走到结婚那一步,也是早晚的事儿。
    凌旭一开口就是老领导人口吻,君寒这孩子对感很专一,请您放心,不会亏待。
    季枚帮腔道:就是,君寒可从来没谈过恋爱,这是头一回。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棒鸳鸯挺狠的。段永年放缓声音,慢吞吞说:我是觉得没怎么跟人类接触,来一个人对他好,错把友当爱情。
    凌旭也跟着笑了笑,四两拨千斤的口吻,是,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难道您想让他孤独终老?
    这话戳到了命脉上。
    段永年已经快六十,能活久还是个未知数,如果改天撒手人寰,段无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他瞥了一眼段无,态度松动:喜欢他?
    喜欢。段无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凌君寒解开西装扣,赶紧表态,我也喜欢,这辈子就喜欢过他。
    得,两人意切,出手阻拦,成了恶人一个。
    段永年心里缓缓放松,面上还有些过不去,我说不过你们。
    馆长您放心,我要是对他不好,您拎着那根棍子来打我,绝不还手。凌君寒放下狠话,等大一点儿,我们就结婚。
    停停停,结婚还早,八字没一撇,我先观察观察你。段永年端着姿态,睥睨众人。
    松口到这一步,已经达到目的。
    凌君寒含笑说:那我今天就把人带回去了?
    随便你。段永年自暴自弃倒进沙发,折腾了一晚上,身体发虚。
    段无相当狗腿的靠过去帮他揉了揉太阳穴,舒缓了几分疲惫后,见缝插针开口:那,我就走了?
    走走走,着你就烦。
    儿子大了不中留,一颗全挂在人家身上,简直心塞。
    凌君寒把带来的礼物平放在桌面上,微微弯腰,那改天来看您。
    走吧,没事儿别来给我添乱,狮子都死了,还没埋。段永年不着边际暗暗威胁。
    这回走了正门,凌君寒正大光明的牵着人的手出去,跟季枚两口子告别。
    爸妈,辛苦你们跑一趟,回去再睡会儿。
    馆长比想象中的好说话嘛,你短信里说得像是财狼虎豹,害得我拿出十二分阵势准备迎接挑战。季枚没好回,视线瞥见门口那截光溜溜的树桩,很是疑惑,这树怎么没了?
    估计弄回去,准备改天当嫁妆。凌君寒这会儿心很好,还能开上一句玩笑。
    段无臊红了脸,暗地里掐了一把他的手。
    季枚没听懂,挽着凌旭胳膊自顾自走了。
    两人没回元帅府,径直去了军区。
    前几天打完仗回来又碰上发期,段无好几天没训练,感觉手痒。
    他变回白虎,拎着人就要一对一对战。
    所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
    凌君寒没管他,任他放纵,到了下午五六点,才跑到训练场上逮人。
    手掌划过乱糟糟的毛发,把那股戾气抚平,好了,饶了他们吧,练了一天还不够?
    对战的士兵脸色通红,满眼写满无助,求饶似的着两人,对对对,我也觉得差不了。
    段无压在人身上,虎爪扫过脖颈,最后打一局,不准消极怠战。
    这语气,颇有几分小领导的霸气。
    那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巴巴说:好,来吧。
    私下太软,凌君寒都快忘了小朋友在训练场上有拼。
    一道白色的残影闪过,勾拳,出击,摔,一呵成。
    凌君寒含着笑完全程,从零培养起来的,不管是招式还是策略,处处都留着自己的烙印。光是看着,就发自内的骄傲。
    转头跟一帮看戏的士兵炫耀道:段上尉是不是很厉害?
    一边的人习惯了冷冰冰的凌君寒,没人敢搭腔。
    甚至听不懂这话说得是夸奖还是讽刺,个个呆若木鸡。
    随便聊聊,放松点儿。凌君寒叼了根烟没点,视线落在场上凶残的对战上。
    说对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听到这话,一群士兵松了口,七嘴八舌的吐槽。
    段上尉太凶了,揍人一一个准,我手臂上都是血印子。
    你算好的,我现在被他一盯就腿软。
    咱们也算是有点儿辈分的老兵,在新兵面前被按着锤,的很丢人。
    以前以为是软绵绵的小可爱,现在就是惹不起。
    .
    听你们这口吻,怨念还挺大?凌君寒哼笑一声,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乖的。
    吐槽戛然而止,大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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