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寒要走的话,大概不会带上他。
对方是谁?
要去多久?
要是输了怎么办?
下一秒,他又晃了晃脑袋,自我否认。
战无不胜的凌君寒是不会输的,只是时间问题。
明明这人平时在眼前晃来晃去觉得烦,真要走,还有些舍不得。
段无心在纸上乱写了一会儿,起身拉开角落的行李箱,帮他收拾衣服。
柜子里都是统一的军装,他拎了几件叠好放进箱子里,拉开下面的小抽屉。
领带,袜子,内、内裤.....
指尖拎着那几条黑色小短裤,脑子里闪过凌君寒的裸/体,段无心有些脸红。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凌君寒靠在门口,戏谑说。
段无心猛然抬头,把内裤火速又扔了回去,满脸慌张,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我在这儿站了两分钟了,主要是看你沉迷于我的内裤,不忍心打扰。
凌君寒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把内裤重新勾了回来,在他面前晃荡,你要真这么喜欢,我送你两条。
段无心推他一把,冷着表情回:才没有,我只是在帮你收拾行李。
这么乖,知道我要走了?凌君寒用手指拨了拨行李箱里的衣物,表扬说:收拾还挺齐全。
段无心扣着行李箱,犹犹豫豫,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凌君寒说:你都不问问敌方是谁?
哦,谁打过来了?段无心懒洋洋地顺着话询问。
凌君寒叹了口气,眉心紧皱着开口:虫族,我怀疑之前测试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来得很是突然。这次来势汹汹,联邦帝国都起了战乱,挺麻烦的。
那....段无心跟着皱紧一张脸,听出了弦外之音,意思就是不能带我。
他没上过战场,如果是比较麻烦的对战,毫无经验。
去了,要分凌君寒的心,的确不妥。
凌君寒抬眼看他,宽慰说:你有其他的任务,既然他们已经洞察了,等你变回去后,再去试试上次没测出来那几个。不管是肉搏还是用武器,把他们给我逼出来。
见他不说话,凌君寒揉了揉他的头,指尖捻着发丝,怎么,不想跟我分开?
段无心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他藏着那点担心的心情,含糊开口:万一你死在外边了呢?
放心,我不会让你守寡的。凌君寒闷笑道,你还没答应我呢,我怎么可能死?
都到了这种时候,这人还是没个正经。
段无心埋着头用脑袋撞他的肩膀,你烦死了。
凌君寒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风铃,挂在窗台上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路上通讯器也可能会有信号阻断,你想我的话,就拨一拨这风铃,我会知道。
真的假的?说得还很邪门。段无心抬手晃了晃小挂件,上面的玻璃珠子叮叮咚咚的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骗鬼呢吧,信号都没有,你听得到个毛线。
段无心瞥着那小玩意儿,很是不屑。
嗯,真的。好了,大家还在楼下等着,我得走了。凌君寒把行李箱扶正。
他克制地伸出手臂,把人拽进怀里抱住,听说这次虫族首领的牙齿上千年,我会给你取回来,让你可以变得更久一点。
段无心揪着他肩膀上的肩章,埋头低下去,闷闷出声,如果太难了,也不是非要那个。不许受伤,赢着回来。
变不变人,现在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嗯,会的。凌君寒低声说,我走了,送我下楼。
段无心踩着拖鞋,跟着他慢吞吞下去,心里思绪万千。
门口停了艘飞船,一排军官站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声势浩大。
见凌君寒出现,个个抬手,齐刷刷敬了个军礼。
段无心盯着高大的背影,张口叫住,等一下。
还有事儿?凌君寒把行李箱放在原地,回头朝他走了两步,低声问,怎么了?
段无心犹豫了一下,伸手解下脖子上的红绳,把平安符往凌君寒脖子上挂。
借给你,回来要还给我的。
凌君寒垂眼拨弄了一下御守,声音很轻地问:你要变回去了,我也不在,运气会很差的。
他知道这是段无心的宝贝,爱不释手的保命符。
现在亲手挂上他的脖子,意义深重。
他盯着琥珀色的眼睛,你舍得给我?
脑子里闪过被雷劈到脑袋冒烟,从楼梯上滚下去,半夜床榻的各种惨痛经历,段无心后背抖了一下,冷汗直冒。
他挣扎了几秒,恋恋不舍的捏着平安符,说,就借你几天。
怎么能这么乖?
凌君寒垂眼看着人,当着众人的面,微微低头在眉心碰了一下。
克制温情的表达爱意。
我会好好保管,他贴着段无心的耳朵,轻声开口,等我胜仗归来,你是不是应该答应我当你男朋友了?
等你回来再说。段无心也不管还有人看着,揪着他的衣领凶巴巴威胁,要是受伤,你就死定了。
凌君寒含笑嗯了一声。
凌嘉木猛烈咳嗽,打破缱绻的氛围,哎呀,我哥又不是头一回上战场,你不用担心。再说了,有我们这些精兵强将,打败仗那是不存在的。
段无心难得没跟他对呛,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你要保护好长官。
那我呢?凌嘉木悲伤的捂住胸口,作为你的老父亲,你就没话要跟我说吗?
你....也注意安全。段无心施舍了一句关怀。
凌君寒弯了弯嘴角,用指尖弹了一下额头,很好,你也学会我的双标了。乖乖在家呆着,去军营的话叫孟与森带你,我走了。
段无心抿了抿唇,冲着他和所有的军人抬手敬了个军礼。
总有一天,他要跟这群人一起,走上战场。
这次战斗比想象中的要胶着,整整三天,前方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在第三天的时候,段无心变回了白虎,重新去了军营测试实验者。
冥冥之中,在不同的战场上,他好像和凌君寒在并肩作战。
驾驶着不同的机甲,面对着同样难缠的敌人。
肉搏没有效果,只能机甲上阵。
他比上一次更加暴虐,操纵的力道也更加锋利。
带着凌君寒留下的任务,和几天来联络不上的烦躁,毫不留情地压制向那些士兵们,生生把人逼到绝境。
在高强度的暴走式搏斗下,有两名甚至当场变异,口中喷出虫族的浆液。
孟与森记录下所有的证据和实验报告,把实验者集体关押。
至此,所有实验者的测试全部完成。
明明应该是值得高兴的,段无心却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他疲惫回家,大厅里只有奔跑的小狗和追着他喂饭的小白。
很吵很闹,心里却觉得空空荡荡。
你回来了,晚饭好了,现在吃吗?小白端着狗碗,分神问道。
段无心摇头,尾巴垂落下去,不想吃。
他垂头丧气上楼,打开直播,有气无力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不是因为战斗过剩,他也说不明白,心里这股惴惴不安的心情是什么。
担心凌君寒么?
相信从未有过败绩的凌君寒,这次也会跟从前一样,带着胜仗消息归来。
他很难去描述这种情绪,只是三天没有联络,心里堵得慌,吃不好睡不着。
也许,也许只是单纯的想他了。
想看看他的脸,或者听听声音。
更简单来说,看到他的名字,都会觉得心安一些。
于是,他盯着弹幕,自顾自的点开网页,搜索了一张他和凌君寒的同人图。
【我看到了什么,正主亲自盖章???】
【听说凌君寒这两天打仗去了,儿子孤身一只虎一定很是寂寞】
【懂懂懂,这就叫睹物思人】
【我仿佛已经看到坠入爱河的儿子了,老母亲欣慰落泪】
【呜呜呜凌君寒赶紧打完仗回来,娶我儿子回家!】
段无心盯着密密麻麻的弹幕飘过,这会儿终于明白当初热搜时候,凌君寒那句话的含义。
此刻,就连两个人的名字摆在一起,都让人觉得开心。
他撑着下巴,不知道是在跟网友聊天,还是在安慰自己,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啧,这话怎么听着饱含深情】
【我都要感动得哭了,儿子这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认真分析,我听出了思念成河,爱意汹涌】
【以前觉得一人一虎很是荒唐,现在看来,是真爱啊!】
段无心难得没有反驳,安静地看着那些插杆打诨的调侃。
直播时间拉长到深夜,等到网友许愿的时候,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一定要平安回来。
墙上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段无心累到大脑放空,终于下播。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利落跳下转椅,脑袋磕到桌子腿,撞得头晕眼花。
果然,没了幸运神和平安符,挥之不去的霉运又回来了。
段无心捂着脑袋大骂了一声,眼眶泛泪。
这几天堆积的情绪猛然爆发,心情跌落谷底。
抬头看到挂在窗边的风铃,他气冲冲地走过去,几次想要拨动,又傲娇收回虎爪。
看了几秒,段无心眨了眨眼,终于不信邪的伸出爪子使劲拍了一下。
叮叮咚咚的风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没有任何回应,显得孤单,又可怜。
段无心把头埋进爪子里,红着眼眶低声嘟囔:不是说了想你就晃风铃吗?你又听不见,大骗子。
听见了,风铃上方的红灯闪烁了一下,一阵混乱的炮火声中,夹杂着凌君寒疲惫又熟悉的声音,心心,我也想你。
第42章
段无心抬头,迷茫的在房间里寻找声音,你能听见我说话?
能,这是单线联络器,凌君寒简单解释了一句,不知道跟谁下达了命令,攻击左翼!
那边传来嘈杂的背景音,人声、嘶吼声、机械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听起来战况激烈。
段无心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低声问:还在打吗?你没受伤吧?
嗯,快结束了。凌君寒分心回了一句,我没事的,等我回来。
段无心团成一团,坐在地毯上,想象着那边的场景。
他焦灼的回:能不能别挂,我不说话,我就听着。
好。凌君寒那边沉默下去,只剩下操作杆扭动的声音。
当凌君寒的战舰被攻击的时候,联络器也会跟着受牵连,段无心听见断断续续的电流滋滋作响,五脏六腑都搅碎在了一起。
他仿佛也站上了那个战场,面对敌人,此刻却毫无办法。
只能等,等远方传来胜利的消息。
两小时过去,段无心强撑着睡意,猛然听见对面一片混乱的脚步声,骤然清醒。
伴随着几声长官的嘶吼,那边声音渐渐远去。
段无心抓着风铃,拔高声音,凌君寒怎么了?有没有人能回答我?
没人回应,那种放大的安静像是汹涌的大海一样,一秒之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段无心失了魂落了魄,只能绝望地晃动风铃,祈盼收到一个答复,说话!有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许久,那边传来凌嘉木的声音,发着颤,心心,我哥他....受了重伤。我们赢了,现在返航。
为什么会受伤!你们怎么保护他的!段无心大脑一片空白,声嘶力竭的吼。
凌嘉木声音低下去,本来我们已经全方位压制,虫族那边准备引爆战舰自我了结。但我哥执意要驾驶机甲单独靠近,赶在引爆之前拔下了首领的牙齿。胸口、胸口被炸开的碎片击中了....失血过多,现在正在抢救。
他是傻子吗?为什么不拦着他?段无心不知道该怨恨谁,虎爪刨地,把地毯抓得稀烂。
恨自己没在身边,此刻在万里之外,手足无措。
恨凌君寒太过轴,答应的事情就非要做到为止。
为了那颗能让他长久变人的千年牙齿,把自己的命都搭了上去。
我们预计六小时后到达军区医院,到时候....到时候我来接你过去。
凌嘉木避开他的质问,不知道在安慰段无心,还是在说服自己,会没事的,军区医院都是最顶尖的医生,现在战舰上的军医已经帮他止住了血,暂时放进了治疗舱。我哥他身体很好,肯定没问题。
段无心捂着胸口,颤抖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声一声很低地呜咽。
心脏像是破了洞的塑料袋,千疮百孔,在风里上下翻飞,却找不到落脚处。
于是在这种担忧和心碎中,漫长的折磨着被撕烂成一片一片。
小白听到动静推门而入,弯腰把他从地毯上捞起,问,发生什么事了?
凌君寒他受了重伤,他.....段无心说得断断续续,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猛然站起,推开小白,往门外跑,我要去医院等他。
你这样子怎么去?你会驾驶机甲吗?小白艰难拦住他,控制住张牙舞爪的四肢。
段无心眨了眨眼,他只用过精神力共联的战斗机甲,四肢共感,操作简单。
元帅府到军区半小时距离,如果是白虎形态,抓不稳操纵杆,的确不太有把握。
我变回人开过去。段无心下了决定。
等不了凌嘉木再从医院赶过来,他要先去那边等着。
段无心大步跑下地下室,挨个查看酒的年份,选了一瓶年代最久度数相对较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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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傅云见(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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