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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傅云见(34)

    看起来病是好多了。凌君寒看着勾着自己脖子的人,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
    视线停留在那张淡粉的唇上,薄薄的两片,看起来很是绵软。
    有点儿想亲。
    刚刚还是做了个人,如果稍微偏一下.....
    可能就碰到了,可惜。
    段无心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原地蹦了一下。
    好了,我病是完全好了,现在活蹦乱跳,所以特地来谢谢你。
    他加重语气,强调了谢谢二字。
    凌君寒收回表情,有些不满地缓缓开口:就,只是谢谢吗?没别的?
    对啊,不然呢?段无心见他眉头紧锁,嘟囔道,教授跟我说这样你会很开心啊,但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啊。
    他心想也按照教授说的去做了,这人怎么还不领情。
    凌君寒欲言又止,脑子混乱,怪他一瞬间想了太多。
    一颗心大起又大落,心里不是什么滋味儿。
    他扯了扯唇,教育道:以后不许这样感谢别人。
    停顿了几秒,又加了一句,感谢我的话,是可以的。
    要是下次被他撞见段无心这么亲人,他可能会疯。
    一张白纸的段无心,单纯得可怕,真是人家说什么都信。
    噢,再说吧。段无心伸手伸进他裤腿的口袋,左摸右摸,你通讯器呢?
    凌君寒被摸得发痒,往后躲了一下,低声问道:干什么?
    我得发个状态告诉网友,好几天不能直播,大家该着急了。
    没摸着,段无心只能用力往更里边伸进去,掌心碰到大腿的肌肉,硬邦邦的。
    凌君寒被挠得发痒,赶紧把他手抽出来,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通讯器递过去。
    语气无奈:就借给你十分钟。
    段无心很是不满,抱怨道:你就把我的还我吧,我绝对不在网上乱搜。
    作为网瘾少年,知识全来自网上,不能愉快上网可太烦了。
    再说吧。凌君寒学他说话,心想着除非搞个关键词屏蔽模式。
    就段无心这种好奇心极强的,指不定一天到晚学回来些什么奇怪知识。
    段无心拿着通讯器躺上沙发,四仰八叉,编辑打字:
    【最近身体不适,暂停直播。】
    刚发出前,评论一片鬼哭狼嚎:
    【儿子你怎么了儿子,妈妈已经两天没见到你了!】
    【再不许愿,我真的要挂科了!!!】
    【生病了!你以前不是从来不生病的么?】
    【可能是被ljh搞得下不来床xd】
    【前面的姐妹圈地自萌,舞到正主面前就有点恶心了!】
    【ljh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你,来我家,我把你伺候得巴巴适适】
    段无心刷着评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想:现在这样跟你们直播,不把人吓死?
    他不知道下一次变回去是什么时候,在没摸索出具体规律之前,不敢擅自开播。
    于是又补了一条:【下次直播,时间随缘。】
    发完了吗?凌君寒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垂眼监督一举一动。
    段无心仰头,小声央求:把通讯器还我。
    不给。凌君寒毫不留情地把抽了回来。
    段无心拔高语气,变得凶巴巴的,张牙舞爪,把通讯器,还!给!我!
    想得美。凌君寒见屏幕闪动,是段永年打来电话。
    他冲段无心嘘了一声,点击接通。
    刚接起,那边段永年就急匆匆地说,我看到状态,心心怎么不舒服了?
    凌君寒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忘了把变人的事儿告诉馆长了。
    他对着屏幕,感觉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事情有些复杂,要不您自己过来看看?
    这么严重?
    听到这儿,段永年更是焦虑,等我,马上过去。
    段无心听着对话,懵懵地问:爸爸要过来啊。
    凌君寒嗯了一声,我们坐在这儿等他吧,我把下午工作推了,给你上课。
    教授不肯教我么?段无心皱眉,第一天上学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快乐就没了。
    他回忆方才上课的情景,表情很是委屈,他是不是嫌弃我不会写字,我没学过,能怎么办呢?
    你想到哪儿去了。刚你不是听到了,他说你天赋太强,怕教不好你。
    凌君寒靠着他坐下,微微敞着腿,缓慢开口,我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勉强算你半个学长,我教你。
    以他功课水平和实战经验,教段无心还是绰绰有余。
    段无心想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答应:行吧,但是,学长听起来没有教授厉害。
    你还挑三拣四。凌君寒敲了一下他的头,自吹自擂,我也是很厉害的,想当年....
    段无心瞥他一眼,毫不走心的夸奖,知道,门门第一嘛,好厉害哦。
    你那副嫌弃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头一回被质疑专业,凌元帅内心不太畅快。
    两人视线一碰,各自看着不爽。
    对话猝不及防结束。
    凌君寒把旁边没看完的文件翻开,头也没抬:自己去吃饭,饭在厨房。
    没劲。段无心踩着拖鞋,慢吞吞地进厨房拿了吃了出来。
    刚没吃几口,就听见门口的敲门声。
    凌君寒起身开门,就见段永年满头大汗冲了进来,四处张望。
    他抹了一把满是汗水的脸,急切问:心心呢?
    在吃饭。凌君寒抬了抬下巴,目光看向餐桌上的人。
    段永年顺着他视线盯过去,又飘回来,很是疑惑,哪儿呢?
    是他老眼昏花,还是智力下降,空荡荡的饭厅,连根虎尾巴都没见着。
    他变成人了。凌君寒直接了当给了结果。
    段永年揉了揉眼睛,不确定地看向坐在餐桌边上的少年。
    四肢细长,脸是脸腰是腰的,这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不是,他那么大一个虎儿子呢?
    你别骗我,这怎么可能。
    段永年摇了摇头,一脸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的确定口吻,我养了心心十几年,一直是老虎的样子,变成人那是天方夜谭,绝不可能。
    凌君寒站在门口,被噼里啪啦的话炸得脑袋疼。
    这会儿突然觉得,像他妈那样奇思妙想的傻白甜也挺好,至少说什么都信。
    现在看着馆长充满怀疑和打探的眼神,简直不知该如何解释。
    段无心听到对话,委屈坏了。
    他小声开口:爸爸,真的是我。
    你们肯定是合伙起来骗我。是不是把我儿子弄去做实验了?还是吃了?段永年后退半步,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到小白虎存在的踪迹。
    好好的儿子在濒灭馆生活了十几年,送出来才几天,怎么就没了?
    他搓了搓手,咬牙切齿:亏我之前觉得你人还不错,我就不应该把心心送过来。
    被劈头盖脸冤枉了一番,凌君寒很是无奈。
    他平心静气说:真的是他,我要怎么跟您才能证明。他需要在特定环境下才能变。时间到了,就会变回去。
    我不信。段永年快步走过去,站在段无心面前仔细打量。
    他左看右看,冷哼了一声,你们还挺会找,眼睛颜色倒是一样。
    段无心:......
    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决定使出杀手锏。
    他盯着馆长,慢吞吞地数着自己才知道回忆。
    我八岁的时候,你带我出去散步,把我弄到河里去了。你不会游泳还要跳下来救我,差点儿把自己淹死。
    上次我打烂了你最喜欢的花瓶,你说着不心疼,半夜拿胶水在那儿偷偷地粘起来。
    还有,政府拨过来的经费,每个月你都留出一大笔给我买肉,别的动物都不高兴了。
    还要我继续说吗?
    段永年认真听着每一个字,一件件回忆闪过脑海,的确是他们曾经发生过的过去。
    他伸手捏了捏软软的脸颊,不确定地问:你真是心心?我那个小老虎儿子?
    真的。段无心猛烈点了两下头,我上次变还有尾巴和耳朵呢,这次变的时间长,就都没了。
    所以,你最近是变了好几次?
    嗯,算起来,这是第四次了。
    是因为之前那些实验么?
    段永年想起来才把段无心救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奄奄一息,身上全是伤痕,看上去可怜极了。
    那会儿没有翻译器,他也听不懂小白虎的嚎叫,只是心理感同身受他的痛苦。
    那么小的一只白虎,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雪白的毛上全是血痂。
    想到这里,段永年心脏抽抽的疼。
    段无心没心没肺用筷子夹肉,塞进嘴里,应该是吧,现在特定情况一激发,就成这样了。
    看着他作为人逐渐熟练的动作,段永年松了一口气。
    反正还能变回去,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在房间里踱着步,来回转圈。
    视线碰到凌君寒,他猛然察觉到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那你变人了,还是跟他睡一起?
    是啊,昨天我发烧,他还帮我擦身上呢。段无心一五一十,如实交代。
    凌君寒头皮发麻,感觉到老父亲拷问的视线,尴尬解释:没干别的,只是物理降温。
    只是,这样一说,倒是显得更是欲盖弥彰。
    段永年眯起了眼,眼睛里闪烁着审讯的光芒。
    你不会,在打我儿子主意吧?他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虎,莫名其妙变成了人,什么都搞不明白的,你不要胡乱引导。
    如芒刺在背,凌君寒站在五十多岁的馆长面前,那点儿小心思被解剖了个干净。
    他四两拨千斤回:我现在不会对他做什么。
    现在,那你将来是准备做什么?段永年警惕得像一只警犬,猛抓关键词。
    两个男人睡一张床,这元帅不觉得奇怪么?
    光是脑补那场景,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凌君寒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淡淡回: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心心还在,别说这个话题了。
    他觉得很是头疼。
    八字还没一撇,个个上门拷问。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段无心灌下一大口牛奶,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儿。
    段永年往沙发上一坐,气势一下子起来。
    他抬眼盯着凌君寒,严肃给出选择,要么,心心跟我回去。要么,我在这儿监督你。
    心心变人不稳定,肯定是没法回去。再说,他现在很有军事天赋,我还得给他上课。凌君寒不得已,只能搬出正事儿。
    段永年冷笑了一声,防贼似的口吻:行,那我也住下来,你欢不欢迎?
    未来老丈人坐在跟前,凌君寒哪儿敢说不。
    他微微点头,答应下来,这边客房很多,您想住几天都可以。只是,濒灭馆那边不需要您吗?
    至少住上两天,观察下你。段永年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轻人,满心都是不信任。
    以前段无心是只老虎,当然是想怎么一起睡都无所谓。
    现在可不一样,这会儿变成了漂亮儿子,势必得多考虑一些。
    凌君寒捏了捏眉心,感觉沟通无效,索性结束对话,行,那你们俩聊天,我先把资料看完。
    段永年起身过去,拉着段无心的手,你带我去卧室看看。
    哦,好。段无心站起来,热情在前面带路。
    走上楼梯,一边导游似的讲解,之前我一个人住北边那个冷宫,后面搬回来了。我跟他一起睡在主卧。
    他把卧室门推开,炫耀似的,你看,床很大,够两人睡。
    三米床上,被子一片凌乱,让人遐想。
    段永年靠在门口,内心复杂,一言难尽。
    现在对凌君寒的性取向,此刻从怀疑变成十分确定。
    这狗元帅,果真是看上他的宝贝儿子了。
    心心啊,你要注意跟别人保持距离。
    段永年语重心长说道,你还小,感情上的事儿不着急。仔细算算,你还没成年呢,以后日子还长。
    段无心偏了偏头,很是疑惑,这跟感情有什么关系?
    奇奇怪怪,他不就是跟凌君寒拼床睡个觉么?
    是这样,你是一只公老虎,以后肯定要找一只母老虎吧?段永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蹩脚打着比方。
    段无心摇头,表示拒绝,不一定吧,我也不是很喜欢凶巴巴的母老虎。
    段永年瞪大眼,一时语塞。
    他猛然想起了濒灭馆里那两只搞基的狮子。
    动物界里,两只公的倒是也有配对的情况。
    这傻儿子,该不会是天然弯吧。
    吃过午饭,凌君寒以要单独辅导为由,拒绝了段永年的围观。
    一双眼睛在旁边盯着,做什么都不自在。
    只是,段永年强烈要求,不能关上书房的门。
    凌君寒瞥了一眼门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真的想干,他又能干点儿什么?
    书桌两边,两人对坐。
    段无心摊开课本,表情很是乖巧。
    他看了一眼敞开的门,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不让爸爸一起旁听?
    他又听不懂,听着犯困。凌君寒胡言乱语,打开军事战略课程开始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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