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这通闹剧,他目的不纯。凌君寒下了判断。
一楼巡视完毕,段无心转身踩着昂贵的地毯悄无声息上楼。
二楼一整层就一个大门,拐角上去,非常好找。
他用爪子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看见小白正在弯腰把一个新枕头放在床中央。
当然,表情不太愉悦,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被迫工作死鱼脸。
段无心快速移动过去,弹跳上床头柜,低头咬住枕头边。
用力一扯,就叼住枕头放在地板上,顺势拍了拍,一气呵成。
嗯,睡地上就可以了....
本来晚上睡觉就不太/安稳,还要跟凌君寒同床共枕,大概会死。
小白一脸不解,伸手要把枕头重新拿回来:你不跟少爷一起睡?宠物不是应该陪床吗?
我掉毛。段无心嗷嗷叫,回得很是勉强。
哦,那你睡地上吧。小白瞬间被说服,点了点头,打呼吗?
段无心破罐破摔,张口胡来:打,非常响。
小白弯腰把他拎起来,直截了当往门外走,那你不能睡这里,会吵到少爷。
刚走到一半,凌君寒推门而入:你要把他拎哪儿去?
小白:楼上。
凌君寒不解:主卧很大。
小白磕磕绊绊歪了一下头,很是困扰的说:他打呼,还掉毛,这个宠物不太好。
又补了一句:不如,再换一个。
段无心:.......
你也不必擅自评价。
算了,我来弄,你出去吧。凌君寒挥手赶人。
他从小白手里把段无心拎出来,等机器人走开后,抬腿把门带上。
一人一虎,房间陷入沉默。
段无心被重新放回地面,尴尬地脚趾蜷缩,双唇紧闭,浑身戒备。
这种社交场景,他实在应付不来。
既然把你带回来了,就好好在这儿住着。凌君寒瞥到被咬出齿痕的枕头,瞬间了然:想睡地上?
段无心飞快点了点头,非常有领地意识的在枕头边盘成一团。
行,就睡那儿。凌君寒扬了扬下巴,大气应允。
段无心松口气,还挺好说话。
警惕了一天,终于可以瘫软下来,脑袋斜斜的靠在枕头上,四肢逐渐放松。
凌君寒没再管他,站在床边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扣子,再整齐叠起来放在床头。
垂眼,又慢条斯理解开皮带。
段无心仰着头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逐渐被吸引注意。
完美的肌肉线条在水晶灯下泛着光,精壮,紧实,充满了力量感。
嗯,确实打不过。
段无心在心里判断。
凌君寒扣着皮带回头,想到凌嘉木那股老父亲的劲儿,起了坏心思:叫声爸爸来听听?
他当然知道小白虎不会说话,偏要故意逗人,恶劣极了。
段无心腹诽:你几岁啊,就知道占我便宜!
我要是一掌下去,我能打得你叫爸爸!
凌君寒见耳朵如预料一般逐渐竖起,拉拉链的动作缓慢了些。
他体贴建议:哦,忘了你不会说话,嗷一声也行。
段无心抿紧下唇,眼神凶狠。
不行,做虎要有底线。
凌君寒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把衬衣扔在床边,轻描淡写威胁:不叫的话,我就把你送到李英毅那儿去。
他缓缓加重语气,一字一顿:连、夜、送。
..........行,很会放狠话,你赢了。
段无心满心暴躁,无处发泄,想一爪子把床拍烂。
到底是虎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闭了闭眼,想着伸头缩头也就是这么一刀。
于是,伸出圆润的爪,在翻译器上按了一下。
下一秒,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起一声含糊不清的发音:
爸爸。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少年的怒意和扭捏,尾音却意外有些软。
凌君寒愣住,手指一松,裤头沿着笔直的长腿落到脚踝。
他哑然失笑:操,会说话啊。
装了整晚哑巴的段无心,此刻憋得满脸涨红:......嗯。
凌君寒见过大世面,扫了一眼亮着微光的翻译器,迅速接受这个新设定。
他把长裤从脚踝扯出来慢条斯理叠好,才打破室内沉寂:刚没听清,再叫一声儿?
你!到底!有完没完!
段无心按耐不住暴躁,索性跟他拼了。
嗓音一字一顿,夹带着辱骂的小心机。
粑粑!粑粑!粑粑!!粑粑!!!满!意!了!吧!
第6章
发音不标准,以后多练练。凌君寒吹了声口哨,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练你个毛毛球。
段无心低头用掌心画圈。
愚蠢的人类,骂你都听不出来,智商也太低了。
凌君寒脱掉内裤,毫不在意大喇喇的光着,又问:之前为什么不开口?
段无心对裸/男不感兴趣,趴在那儿懒仄仄的,语气不太好听:不想说。
本王懒得跟你这种笨蛋两脚兽解释。
凌君寒嗯了一声,半真半假的说:这么聪明,得收敛点儿,免得被人抓去做实验。
哦,知道了。
段无心应得很不走心,甚至还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人。
凌君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打开衣柜拿出换洗内裤,扭头问:一起洗澡么?
不。
这下回答更是简略。
回应他的是浴室的关门声。
段无心觉得很烦,比半夜被吊灯砸醒更烦的那种烦。
他还停留在刚刚的戏弄上,明明跟凌君寒非亲非故,凭什么要跟段永年抢爸爸的名号。
趁着凌君寒进浴室洗澡的功夫,短腿儿一蹬,跳上了正中央的三米大床。
一个爪子按住凌君寒的枕头,另一只爪子握紧拳头。
嗷
嗷
嗷
小白虎埋下头,对着胀鼓鼓的枕头猛然来了几拳,终于发泄了两分憋屈的怒火。
然而平时弹幕和谐严重,关键时刻连句骂人的脏话都学不出来。
想了半天,段无心胸闷气短,只能闷闷骂了句:蠢蛋!
我听力很好。浴室里传来凌君寒带着混响的声音,带来很是直接的震慑力。
心坏耳朵尖。
段无心咬着牙关,只能自动消音,露出尖牙,又砸了一拳在枕头上。
这回力道猛烈了点儿,锋利的指甲刮到布面,飘出来几大片羽毛。
枕头被弄坏了,糟糕。
老倒霉蛋了,这种事情熟练得很。
翻个儿面儿,明天再甩锅给那个愚蠢的黑煤球。
段无心神色如常,赶紧跳回自己的枕头上。
晃了晃小尾巴,佯装无事发生。
他趴在自己的小枕头上,琥珀色的瞳孔眨了又眨。
想到此刻处境,还是想问问,为什么救他回来。
明明他干的种种事情,看似处处跟人作对,性格也不太招人喜欢。
心乱如麻,没有答案。
浴室水声停下,凌君寒裹着浴巾出来,胸膛全露,发尖儿还挂着水珠。
他没太在意,拿毛巾擦了两把,就径直拉开旁边书桌的转椅坐下。就着这幅不太雅观的姿势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医疗箱。
手背上还有很新鲜的咬痕,长长的两道,从手腕延申到虎口。
乍一看,伤得挺重。
段无心欲言又止,悄无声息地往前面挪了几步。
是他刚咬的。
段无心顿了顿,梗着脖子道歉:不好意思,咬疼你了。
小伤,不疼。凌君寒低着头,利落地把药涂抹在伤口上,进行简单消毒处理。
........哦,你经常被咬吧,处理伤还挺熟练。段无心挠了挠头,没话找话。
凌君寒头也没抬,哂笑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段无心抿紧了唇,晃着尾巴在书桌旁边晃来晃去,心头的疑问到底还是没散。
初来乍到,界限得弄清楚。
他想问:凌君寒到底是把他当客人,还是什么。
凌君寒将棉签丢进垃圾桶,余光扫到那团白棉花鬼鬼祟祟的,掀起眼皮,洞察一切:有话想问?
嗯,为什么救我回来?段无心放弃挣扎,直奔主题。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我想弄清楚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对话有来有回,绕口令似的,段无心脑子都快转晕了。
跟这人说话太费劲,他决定更直白一点:我都拒绝你了,你还这么好心,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凌君寒停下涂药的手,抬眼定定和小白虎对视。
这双琥珀色的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干净纯粹的像两颗太阳光下的玻璃珠子,仿佛是在梦里见过。
但,不可能见过。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是有点儿私心。
嗯,所以.....段无心眼神更专注了些,眼巴巴地盯着,四肢抓紧地面,答案呼之欲出。
如果这人和其他粉丝一样,把他当成虎主子,就大方接纳他吧。
我还是很大气的。
段无心在心里夸赞自己。
凌君寒垂下眼,想到弹幕造谣他要吃小动物的事儿,觉得好笑。
他把医药箱扣上,空旷的房间突然啪嗒一声,突如其来的惊悚:把你弄回来养肥,过两天吃了。
段无心:........
这么直接的吗!这对话简直和那个梦无缝衔接。
小白虎猛然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鲜血四溅的血腥。
完了完了,所以说救他回来只是个圈套!
我肯定不是人,但你也是真的狗!!
怕了?嗓音很是戏谑。
我才不怕!
段无心警惕的盯着人起身,径直走到凌君寒身后。
还没来得及偷袭,又被轻巧拎起,重新放回地板上的枕头边。
凌君寒把医药箱收进抽屉,站起来关了灯,拉开被子上床。
黑暗之中,沉沉地嗓音落下最后一句话:明天我要早起,没空跟你玩儿,赶紧睡觉。
那语气,跟家长教育自家小孩儿似的。
段无心哪儿敢睡,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圆溜溜的转。
想了半小时,终于大彻大悟。
没有机会,就要创造机会。
趁着夜黑风高,不如在被吃掉之前,先下手为强!
小白虎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为了保命罢了。
他垫着脚摸到床边,趁着月色,悄无声息爬上床头。
室内很安静,几乎可以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
床上的男人呼吸均匀,双目紧闭,看起来入睡很快。
段无心屏住呼吸,非常警惕地伸出一只爪子,在男人脖颈的位置比划了下。
锋利的虎爪几乎要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心不够狠,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停顿几秒,又把虎掌上移,落到凌君寒嘴唇上方。
好像掌心太小,捂不死。
虎爪悬空,段无心陷入困扰。
晃来晃去干什么?凌君寒累了一天,身心俱疲。
他眼睛没睁,嗓音有些发哑的开口。
段无心身体僵住,用爪子在他眼皮上虚晃了几下,确认他的确是合紧了眼皮。
绝了,这人开了天眼?
我睡不着,阴间作息。这个词也是弹幕上学来的,简直和自己完美匹配。
段无心找了个理由,绝不承认自己想借机做掉他。
凌君寒皱了皱眉,终于舍得把眼睛重新张开,分了点儿耐心问道:想让我陪你玩儿?
.....那倒是没有。段无心有些心虚,眼神乱瞄。
凌君寒这回终于感受到了物种之间的差距,搞不懂这玩意儿黑灯瞎火的乱窜,到底想干什么。
他努力揣测道:地上太硬,想跟我睡?
不,睡地上挺好,我天天睡地上。段无心疯狂摇头,收回爪子,中规中矩的蹲在床头柜上,看似乖巧。
他安抚地拍了拍凌君寒手背,假装善解人意:你睡吧,我看着你。
哼,等你睡着......
本王就把你做掉,让你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你跟个幽灵似的,指望我能睡着?凌君寒被气笑了,索性坐起来靠在床头,借着月光上下打量。
小白虎看起来精神的确很好,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精光,很不安分。
凌君寒捏了捏眉心,微微叹了口气。
他有点儿后悔请来了这尊佛。
段无心被他盯得有些发怵,压着嗓子用气音说话:我绝对不闹你了,就坐在这儿,安安静静的。
他举起右爪,语气毫无诚意:我发誓。
其实,是刚瞥见正上方的水晶吊灯,沉甸甸的,擦得锃亮。
按照他平时的霉运预感,凌晨是倒霉事儿的高发时段,这吊灯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掉下来。
所以,这一秒,他机智改变了作战计划。
哪儿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啊?留下把柄多难看。
显然,还有更聪明的办法。
只需要坐在旁边,等吊灯砸下来落到凌君寒身上。
这么重的灯,估计得半残。
段无心觉得自己计划完美极了。
他眨了眨眼睛,表情难得温顺。
凌君寒点了点头,又平躺回去合上眼,行,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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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禁止垂涎——傅云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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