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功夫,后备箱里的行李就已经搬到了牛车上。
牛车坐不下很多人,叶知秋留下莫默为覃小津和白荷领路,驾着牛车,带着常苏和缦缦、扬扬先向老房子而去。
走在蓝花楹树下,莫默的笑容摇曳生辉。
“我姓莫,单名一个默字,沉默的默。”莫默重新介绍了自己,她是三个姑娘中年纪最长的,二十出头的年纪,最是繁花似锦的时候,整个人顾盼神飞的。
“莫默就是不要沉默的意思?”白荷问莫默。
莫默点点头,兴奋说道:“姐姐说对了,如果蓝花坞是个景区的话,我绝对可以称得上蓝花坞的金牌导游,关于蓝花坞啊,我是包打听哦。”
“蓝花坞为什么叫蓝花坞啊?是因为种满了蓝花楹吗?”白荷看着两旁夹道的落叶乔木,问道。
“姐姐又说对了,”莫默笑声如银铃,“哥哥和姐姐可知道,蓝花坞的蓝花楹是谁种的吗?”
覃小津驻足,抬眼看着那些蓝花楹,眉宇的“川”字又淡淡地浮现出来。
第44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种植这蓝花楹的人,她的名字叫牛婉兮。”莫默巧笑倩兮。
覃小津心头一颤:原来,母亲的名字叫牛婉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白荷慨叹一句,“这名字取自《诗经》,好美啊!”
莫默“哦”了一声,“原来婉兮姑姑的名字还有这样的来历啊!怪不得牛叔一直称赞覃家的那位大先生不但古筝弹得好,还是位有学问的大才子呢。”
“婉兮的名字竟是覃家大先生取的吗?”白荷问莫默,视线却看向覃小津。
覃小津也生出好奇的神色。
莫默说道:“婉兮姑姑原来的名字叫平平,牛叔是她的弟弟,叫安安,他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平平安安。认识覃家大先生后,覃家大先生说,平平的名字未必佳,就给婉兮姑姑改了名,清扬婉兮的确比平平无奇好听得多,对吗?”
覃小津目光暗沉下来,双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霸道和自以为是?母亲认识他就是一场灾难,是他亲手毁了母亲的现世平安。
“那个……包打听姑娘,”覃小津突然唤道,但是莫默并没有理他,他再次唤道,“那个,包打听姑娘……”
白荷拍了拍莫默的肩,莫默回神:“哥哥叫我啊?”
覃小津默了默:不是叫你,难道叫我自己?
莫默笑道:“哥哥,我的名字叫莫默。”
覃小津黑了脸。
现在你的脸色比较适合姓包。白荷想笑,但忍住了。
“哥哥叫我什么事啊?”莫默问道。
覃小津这才开了口:“包……莫默,婉兮姑姑的墓在哪里啊?”
莫默吃惊:“你们不是蓝花坞的人,竟也知道婉兮姑姑已经去世了吗?”
“他是覃家的小先生。”白荷小声介绍。
莫默看着覃小津频频点头,“如果婉兮姑姑没有去世的话,说不定现在是覃家大先生的妻子呢,说不定就是小先生你的母亲咯。”
她去世了,也是我的母亲。覃小津眼眶有些发胀。
莫默却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如果婉兮姑姑成了覃家大先生的妻子,那就不会有小先生你咯……”
覃小津在莫默欢快的语气中越发低沉。
白荷看了覃小津一眼,拍了拍莫默的肩,笑着问道:“莫默,你知道婉兮姑姑的墓在哪里吗?”
莫默正要指路,就听见远处传来叶知秋、缦缦和扬扬的召唤声。
“莫默,我们已经搬好行李了,快去找牛叔吧!”叶知秋大声喊。
“那么多活,牛叔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快去帮他吧。”
“莫默快来!”
扬扬和缦缦站在牛车上向莫默招手。
“好,我马上。”
莫默应了三人一句,就对覃小津和白荷说道:“穿过这条蓝花楹小道,过一片山田就能看到了,墓旁有一株很大很大的蓝花楹。”
莫默指完路,就欢呼着奔向叶知秋的牛车。
看着莫默欢脱的背影,白荷唇角露出一抹艳羡的笑容。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天真烂漫的年轻姑娘,只可惜一段婚姻换来一地鸡毛。
再也回不去了……
白荷心头怅惘,忽觉手上一凉,覃小津已经拉了她,走入莫默指的那条蓝花楹岔道。
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枝丫落在有些潮湿的地面上,那些发霉的腐朽的枯叶在脚下绵绵软软,让人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的,但那只拉着她的手十分有力,令她走得稳稳的。
只是,那只手比她的手还要凉。
一株高大的蓝花楹,比村口小路上夹道的蓝花楹要高大粗壮许多,看起来年月比较悠久。
她矗立着,像一位守护者,守护着身下一块小小的坟墓。
墓碑上“牛婉兮”三个字在冬日的暖阳里显得宁静、深远、忧郁而孤独。
覃小津站在墓前,整个人被哀伤和忧愁笼罩。
妈,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只是为什么你连名字都是那个人的印记?
妈,那个人爱过你吗?如果他爱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如果他不爱你,他有什么资格这样伤害你?
那个人害死了你,害死了我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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