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了。
好,我坦白,以前我经常故意说话气你,以后我不再,我尽量不再气你怼你。
这次的事,是我不厚道,我跟你道歉。
以后荣王是荣王,你是你,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不骂你是荣王狗腿子了,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萧元扬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终于将眼神从甘子越的手上,移到了他的脸上,半晌嗯了一声。
萧元扬此时眉眼间神色不显,甘子越也看不出他是不是还在生气,见萧元扬又要走,还是又问了句:所以,宁町的事?
不是他故意要惹萧元扬生气,故意在火焰还没灭下去的时候又往上浇油,而是不得不问。
但是萧元扬这次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只是看着甘子越的目光,让甘子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何止是甘子越觉得不对,萧元扬也觉得非常不对,他眸色凝沉往外走,又听到甘子越在后面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
萧元扬扫了眼甘子越的隔壁,眉间阴色重现,还染了暴躁,此时的萧元扬像找不到线头的大猫。
萧元扬直到坐在房间坐了都有半个钟头了,俊眉都仍不得舒展。
萧乙这个当属下的,就免不了想替主子分忧解难一下,于是问道:主子,可是哪里出了纰漏?
没有。萧元扬瞥了一眼萧乙,最终也没有将自己的心事向萧乙透漏一点,他又不懂。
将宁町叫过来。
.
萧元扬闲闲坐于椅中,手中把玩着玉扇,而宁町站于萧元扬五步之外,微垂着头,视线落于眼前的地面。
两人一坐一站,但是坐的那个却给人以居高临下之感,萧元扬打量着宁町,周身气势比之前每次都更加锋芒毕露。
你挺有本领啊。
宁町抬起眼:不知馆主所说何意?
萧元扬看进这个一直不被他正视的人的眼里,忽然发现此人对他毫无畏惧之意,竟还隐隐给他一种对峙之感。
你让甘子越喜欢上了你?
宁町一时没有说话,疏离的眼眸深藏了所有心思,过了会儿,他对萧元扬道:这不是馆主您交给我的任务吗?
竟是默认了。
甘子越真的喜欢上了你?萧元扬的声音微微拔高。
在萧元扬阴戾的目光下,宁町仿若未察,直视萧元扬道:馆主所交任务,宁町惭愧,终有所进展,不负馆主所托。
屋中一时连空气都稀薄了起来,萧乙看看他家主子,又看了看面不改色的宁町,将自己隐形在墙壁里。
坏了,坏了,也许他最初的猜测没有错,他再看,依旧是他家主子对甘公子心思不纯,只是之前蠢不自知而已。
他家主子现在貌似开了窍,他家主子怕不是得被自己的愚蠢给呕死?
萧乙现在一声都不敢吭,他担心他家主子若是知道,他最初就看透过主子的心思,却眼睁睁看着主子犯这么大的蠢,而没有提醒,他担心他被主子给大大迁怒。
他一定得藏好自己事先知道的事,他不知道,他一丝一毫什么都不知道。
好半晌,萧元扬咬牙道:我不信。
宁町依然没有表情变化,不过他这次主动问了萧元扬一个问题:请问,甘公子之前喜欢的人,可是荣王殿下?
萧元扬呵了一声:你既知道,何以以为自己能赢得过荣王?
宁町确信了的确是荣王之后,点了点头,心中微沉,但面上却不显,他看着萧元扬道:荣王殿下战场上战无不胜,又权势无双,但是感情之事比战场更不可控,也并非权势地位就能定胜败,最后谁输谁赢谁又能说的准呢?
馆主不正是知道如此,才让我去争子越的心吗?
宁町说话间直视着萧元扬,在说荣王,但又似有别的深意,反正萧元扬听着心中戾气简直要控制不住,只觉得宁町此人,让人心呕至极。
但是终究此人还是掌控在他手中,再牙尖嘴利,依然是受他掌控的蝼蚁,此次,被呕到萧元扬,甚至都不去想荣王祁钰那个麻烦了,而是对宁町说道:你既然说甘子越喜欢上了你,好,你任务完成了,你向他挑明,之前的一切你都是在骗他。
宁町疏离的眼眸中也首次出现了针锋相对的厉色:馆主,您所言何意?
萧元扬冷笑道:心思玲珑剔透,善解人意的平兰楼第一公子,宁町公子,现在连句话都听不明白了?
我说,让你向甘子越坦白你骗他之事,之前的一切一切全都是你骗他而已。
宁町道:所以,馆主你从头到尾就是为子越设了一个局,故意捉弄伤害子越?
萧元扬:
心呕暴躁之感更甚,过了好一会儿,萧元扬才勉强平复,对宁町道:你少给我玩巧言善辩那一套,你本来就是个假的,我让你对甘子越实话实说而已。
宁町的手在背后缓缓攥紧,他道:我只是身不由已,执行命令之人,馆主也不愿自己在甘公子那里形象受损吧?
萧元扬:你要向甘子越揭发我?
宁町道:宁町不敢,只是宁町与子越无冤无仇,又非无聊之人,并不会无故玩如此玩弄人心的把戏,即使宁町不说,以子越聪慧,也会知宁町背后另有其人。
而宁町身家性命皆系于平兰楼而已,宁町背后之人,也不必言明,甘公子稍一思索便知。
随着宁町的话,萧元扬被插了一刀又一刀,萧乙缩在墙壁角,都想捂眼睛,厉害了,他们平兰里藏着人才啊。
萧元扬:
第38章
没有最心呕,只有更心呕,在之前的时候,萧元扬自然不在意他在甘子越心中是个什么形象,玩弄人心,阴险恶毒,恨他恶他都无所谓。
在被狗粑粑给糊住感情那块脑子的时候,他是想报复人来着,脑补人得知真相后越伤心他越痛快。
而现在,若是能剖开肚子看看,他肠子都给悔青了。
现在被拿住把柄的都不好说是谁,看看站在他面前的宁町,他一时竟无言可辩。
身家性命皆在他手,可他竟有一时拿此人无可奈何之感,投鼠忌器,束手束脚,不能妄动的憋屈之感。
萧元扬的目光能将人给凌迟,过了好大会儿,他才道:怎么着,以为甘子越对你有两分不同,还想到我这里威胁摆谱来着。
宁町垂下眼,姿态恭敬,口中也说着:宁町不敢。但是萧元扬岂会被他所骗,他看此人敢的很!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从今天开始你给我与甘子越拉开距离,慢慢疏远,不要让他察觉到别的,你别告诉我你不会。
若是你搞小花样儿,让甘子越因此事联系到我头上,呵,陈管事说你通透,我想你不会做出不自量力,自掘坟墓之事。
即使这样说着,萧元扬看宁町的眼神也颇有一种想让他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的意图,死人才是完全的封口。
眼前这位虽困于南风馆,身份卑微,但全然无唯唯诺诺,萧元扬既担心他之前的蠢事败露,又觉得此人威胁也同样不低。
就头痛,几经思考,最终仍是投鼠忌器的原因,让他打消了危险的念头。
让宁町离开之后,萧元扬仍心呕到呼吸都不痛快,被他目光扫到的粘在墙壁上的壁虎人萧乙,一个激灵忙道:主子,您实不必与他生气,他这一辈子都是个如此身份而已,一介小人物,哪值当的您跟他上气?
萧元扬一点都没有被宽慰到,他先前就是如此想的,结果被人给狠狠咬了一口。
萧乙又小心道:甘公子,甘公子他肯定一时被蛊惑而已,属下明白主子您长兄如父的心态,见甘公子被外面的小妖精给欺骗心痛的心态,但这都是暂时的,甘公子肯定会迷途知返,我这里就有好几个相似的例子,主子您不如与那几位当兄当父的聊聊,汲取一下经验?问问他们都是怎么治他们家小孩的?
萧元扬:
萧元扬气的顺起旁边的一封信就朝萧乙头上扔了过去:谁告诉你我对甘子越如父如兄了?
萧元扬那个胸闷,他这位属下知道个大头鬼!净瞎出破主意,安慰人都安慰不到点上。
但过了会儿,萧元扬还是与萧乙说起了话:你说,就那个宁町都哪点好?不就是会弹个琴,会装了点儿?
萧乙很聪明地道:主子您说的对,反正我是没觉得他哪里有一点好。
但是萧乙的话依然没让萧元扬痛快,萧元扬还觉得他这个属下在别的地方还行,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一点正忙都帮不上。
萧元扬对萧乙道:去将陈管事叫过来,我要问问他都是教的楼里的人怎样的勾人本领?
问、问完了之后呢?
萧乙脑子里一道闪电,您不会是要将那一套也学来,与人宁町竞争吧?
这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将萧乙先给吓了一跳,一下就闪到外面去帮主子叫人去了,太吓人。
甘子越并不知晓萧元扬和宁町之间的过招,他这里过的挺风平浪静的,第二日就兴致勃勃地带宁町去往施逸海家里去。
别紧张,施大师乍一看严肃,但其实人还挺有趣的。见宁町紧张,甘子越如此对宁町道。
宁町对甘子越笑了一下:嗯。
施老!甘子越还没进门就叫起了人。
甘小子,你可算来了。施逸海或许又有问题要与甘子越讨论,不过出来就看到了甘子越身旁的人。
这位就是你一直念叨的朋友?
甘子越站在宁町身旁笑带骄傲地道:对。
宁町向施逸海郑重见礼。
老者的一双眼睛看多了世事,看多了人心,在那双眼睛之下给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宁町呼吸一滞,总觉得自己的卑劣也被人给挖了出来晒在了阳光下。
宁町也知道此次机会难得,甚至会是他人生中唯一会有的转机,他渴望,他太渴望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在萧元扬面前都没有惧怕的宁町,此时惧怕面前的老者开口直接让他回去。
但是在宁町的紧张中,老者收回虽年迈但犀利的目光,道:跟我过来,先弹一首曲子听听。
宁町抿唇,手指都发凉,坐于琴旁,心脏跳动也乱了节奏。
宁町弹起早已想好的曲子,看见前方的老者的时候,忍不住想判断他的神色,此次机会对他的人生太重要了,是依然如在死水中沉浮,还是能稍稍抓住自己的命运?
所以宁町没法静下心来,而当意识到自己的心躁时,宁町其实已经感觉到糟糕了,不由更加紧张起来。
而在这样的心绪紧绷中,眼睛忽然就看到了支着下巴含笑聆听的少年郎,一如往日两人于清晨,一人弹琴,一人聆听。
少年郎澄澈眼眸里的盈盈笑意,比清晨的露珠还要更漂亮怡人,浮躁的心,在盈盈笑意中也渐渐沉淀下来,忽然就镇定了。
宁町曲罢收手,甘子越马上捧场鼓掌,还对施逸海道:这是宁町自己做的曲子,原创。
甘子越眼巴巴地看向施逸海,宁町也又现紧张,在两人的视线中,施逸海道:听出来了。
同时也听出了,宁町弹琴中的不足,特别是开头的时候,在施逸海耳中瑕疵很多,但是后面也算渐入佳境。
施逸海对宁町的原创曲子进行了肯定,即使无论是曲子还是琴声在大师级别的施逸海看来都有瑕疵之处,但同样闪光点也不可忽视。
不怕不足,他更看重的是其中灵性。
不过施逸海并没有松口,只是指点而已,让宁町明日再来,指导他十日。
宁町从施家出来之后,冲甘子越勉强一笑:我没有表现好,没能让施大师收我为徒,白费了你的一番心思。
甘子越却不这样想:才没有,我觉得你表现的很棒,施大师肯定就是想再多考察你几日,你可不要气馁。
宁町犹低落,但还是打起精神,道:你说的对,这十日我会努力打动施大师的。
甘子越强调:我说的是真的,你这么优秀,施大师肯定不会错过你这样的徒弟的。
宁町嘴角上扬了一下,目光柔和地看着甘子越道:是子越看着觉得我好。
甘子越:本来就是。
虽然甘子越这样给宁町打气,但是在和宁町同回平兰楼后,他还是又偷溜了出去,又登了施逸海的家门。
施逸海横了一眼给他端茶倒水,甚至想锤肩捏腿的少年郎,为他脸上的讨好觉得好笑。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考察,你就别再给使劲了。
但是甘子越又想让他露露口风,想摸摸他的心思,施逸海道:你真想让我现在下决定?
甘子越一顿,看看施逸海的脸色:不、还是不了。可千万别弄巧成拙,十天后若能有个好结果,也不差等这么几日。
施逸海和甘子越聊起来宁町:你对你这位朋友如此尽心尽力的,与他关系非常好?
甘子越点头:是的。
施逸海:那你对他也很了解了?
甘子越又继续点头,说宁町会写诗,会制茶,会制香料,还给施逸海看他荷包里的香料,说宁町很聪明,即使以前没碰过的东西,也一学就会。
施逸海:那你对他为人也很了解?
甘子越又说宁町对人特别好,对朋友很贴心细心,若做人弟子,也会是师父的贴心小棉袄。
甘子越道:您别看他第一面觉得他对人疏离,其实熟了之后,你就会知道他面冷心热的,这样的人重情。
施逸海对甘子越说的话不置可否,他有自己的判断。
甘子越还又晃了晃吊着的大萝卜,对施逸海道:等你收宁町为徒了,我们一起去庄子上折腾,待折腾出来了我们就举办一场大的音乐宴。
施逸海:我看你这小子欠打。
甘子越讨好一笑,他捏了捏手指,有些话他本来不想说的,有卖惨嫌疑,可是此次真的对宁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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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成了禁欲万人迷(穿越)——青绒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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