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愣愣地看着分明不是他放进去的后两者,脑海中突然多出了陌生的声音。
好像是曾经有人对他说如果在镜子前点燃蜡烛,然后对着镜子做出一系列问神的行为,说不定就能找到想要找的人是的,有人这么说过
不,没有。江淮看着眼前的自己做出让笔尖悬在空白页上的姿势,就像要请笔仙一样。
他询问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然后,镜子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庞,他盯着面前的男孩,抬起手,手腕上系着一根他看不到的金色绳索。
自己被拽进了领域中。
然后,其他的绳索消失了,包括钟琪手中的,男孩在进入领域的瞬间,再次拥有了真实的身体。
并不是系统给我制造的而是,我自己制造的吧?江淮突然明白了这一刻发生了什么,就像是偷渡客们进入领域一样,领域拥有将臆想中的虚幻变为现实的能力,而偷渡客们在希望游乐园里就拥有了其实我没死,至少我还有躯体的潜意识,在进入领域中时,他们自然不至于连一具身体都没法给自己造,或许还有园长的力量加持?
画面中的江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出了什么问题,他被灌注了虚假的记忆,但却在零点,因为系统的原因,提前苏醒了。
之后便是自己的一次次死亡,读档,仅仅是对付现在的他看来颇为弱小的钟琪,他也用尽了办法。
江淮重新体会一遍,却感觉此时体内的情绪有些陌生了。
他看着简陋的系统面板,突然想道:这个我也可以做。
让一个人的眼前显示出系统面板扭曲对方的认知就好,让这个人被空气墙拦住要达到这种效果江淮拥有太多办法了,让这人拥有包裹存放物品他的领域就可以存放,让对方拥有马甲、给对方发布任务这些,现在的江淮全都能做到。
但这样一条条梳理下来,他也发现了什么是现在类似于系统一样的他没法让别人做到的
他不能硬扯着这个人变强。
获得能力,强化自身,都是金手指系统无法代替他去做的,也就是,江淮学会的能力,他学习的天分与速度,全都属于于他自己,谁也抢不走。
记忆继续向后,一次次的NE、TE、NE、TE自己在仙河镇接下了红雀递给他的入场券。
江淮听到了一阵仿佛破冰般的低呼,是从他身体中传出来的,又像是从周围传来的。
然而,记忆中的自己并没有听到,系统的提示声把一切都盖下来了。
然后他准备好,进入了鬼船副本,又经历了一系列事件,他站在玻璃幕墙前,似乎想到了该怎么存档,于是盯着面前的身影念出了汉斯的名字
此时此刻,随着【存档成功】的提示,江淮突然获得了身体的掌控能力。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天堂市,白塔底层的玻璃幕墙之外,面前的玻璃倒映出来的是汉斯的脸。
记忆的回溯结束了,他的同调也结束了。
他成功读档,回到了存档后的这一刻。
天空中一派清朗,云雾并没有出现。
刚刚虽然没过多久,但对江淮来说像度过了一生那样长的时光,他愣愣地看着倒映出来的这张陌生的脸,然后闭上眼睛。
江淮意识到了两件事。
【甲板并不是顶层。】
【记忆中那艘半透明的船就是鬼船,只是当时它吞噬的还不够多,而江淮的身体就在船上。】
还有一件可能并不太重要的事情。
江淮突然意识到:对系统这个世界意识来说,人类是否灭绝并不重要,园长给他带来的威胁是世界被吞噬的威胁,人类只是世界这块大蛋糕上的一块草莓罢了。
系统为什么总给他提供普通结局呢?
可能是因为无论哪一种结局,都可以达到它的目的。
在它的推算中,无论是什么样的结局,无论江淮的结果是什么,总会迎来它要的那种结局。
那是什么,江淮想,他可能是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淮淮子:可恶,我可能不是被偏爱的小孩!
第147章
这一次,江淮并没有仗着自己能够读档先去莽。
他之前的经历告诉他,一无所知地去莽不过是往错误的道路上一去不回,而且并不是读档了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次次读档消耗的是他自己的精神力。
上一个存档中的行为看上去复杂,实际上只是江淮猜测进入白雾中能前往顶层,而当时天空下坠,似乎整个天空都在下沉,顺着公司的楼梯却可以直接攀上顶层。
现在想来,其实他可以直接靠飞行向上,为什么当时一心觉得需要通过公司的方式呢?
或许是因为可以踏上的楼层地面给人脚踏实地的感觉,即使是技能失控,也不会突然从半空中坠落。
高楼就像一座通天塔,一步步踏上,进入白雾之中,就像进入了另一处空间,推开门之后,就到达了甲板上,嗅到了海风的气息,好像死处逢生,这时候的甲板不就是顶层吗?
更何况系统的主线任务中就说过到达顶层就说明能够离开这个副本,那么能够通过甲板离开副本按理说就可以反推出到达顶层?
但是,系统虽然从没有对江淮说过谎。
它却经常会误导他。
从《长廊》副本描述上的文字游戏,到《蓝色村庄杀人事件》的看似NE却永远无法走出去的结局,系统经常向江淮呈现出某种矛盾的状态。
如果江淮成功离开领域,它会给予奖励,但如果江淮注定只能达到普通结局,跌跌撞撞地通关甚至不通关,它也不会特地提醒。它只会经常提醒江淮要休息,表示他有个隐藏的精神力数值,无法量化,但跌破到一定程度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江淮就曾经想过,如果他在任何一个选择节点中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越是能够一次次读档去修改命运的进程,越会觉得命运是个神奇的东西。
如果他离开领域的时候不是人类,而是成了有自我意识的怪物?如果他没有离开领域,永远永远被锁在领域里如果他在任何一个决定命运的选择题前后退了一步,情形会不会比现在糟糕百倍?
系统从来不会推波助澜,只是冷眼旁观,仿佛无论江淮做出什么选择,都不会影响它达成目的
随着等级提升逐渐膨胀的领域是世界上生长的脓疮,当疮口因为过大而撕裂,一旁窥伺的某人就会趁机趁机做什么?
江淮突然意识到一件他忽略了很久的事。
他又不是世界上的主角,在《角斗赛》节目中,实际上所有参赛者都是他自己,甚至一个赛场中出现了多个他自己的分身,然而探查其他人的记忆以及论坛上的帖子,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参赛者能力普通,即使有特殊能力者,也没有出现过江淮这种情况。
但为什么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的模样?
因为他们的情绪感知能力弱,情绪波动小吗?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整个二层所有人都可以不觉得疑惑,只有一人不会,因为他是事件的主导,是领域的核心,是副本里的王。
江淮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准备,但其他所有人都不觉得迷惑的情况,作为Boss的那家伙是必须会注意到的。
所以,在那个时候,江淮应该就已经被Boss标记了。
要除掉这种标记只能回档到更早的时候。
但他的那个存档已经变成了灰色。
在系统表示可以献祭记忆召唤更多人进入副本的时候,那个不太重要的存档就变成了灰色。
所以在进入二层后,无论他在做什么,实际上,都有一双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他。
在角斗赛前,他的灵魂脱离身体时。
在他突然领悟同调的能力,调查周围的所有人时。
在他与队友相遇时,在他借着汉斯陷入睡梦中重新掌握身体探索整个二层时。
在他见到市长,存档,白塔奔溃,前往公司,一脚踩在甲板上时。
江淮张了张嘴,他正站在玻璃幕墙前,之前正微垂着头思考着,此时,他抬起了头。
白塔周围当然是有行人的,不多,人与人之间的距离非常的北欧,但在江淮抬头的时候,他能看到,依靠在墙上的,站在路灯下的,电车前走来走去的,正抱着手机看的行人,全都抬着头,正在阳光之下,直勾勾地盯着江淮玻璃里的倒影。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跳动地依旧十分稳定。
江淮缓缓地转过身,树影丛丛,人流如织,仿佛根本没人在意他,这些陌生人各自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他的后脑突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只铅灰色的眼睛默默地看着玻璃幕墙上的倒影
看上去恐怖,但这是江淮升级过后的能力之一,他的第三只眼。
在某一天自己正常的双眼也能看到阴气流动后,江淮也没有放弃灵视这个能力。
倒影中呈现的却不是江淮双眼看到的景象。
他双眼中,这里一片平和,可倒影中,那些人依旧在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的倒影,而如今倒影是正对着这些人的,所以,江淮的倒影显然在面对这些人的目光。
灵视创造的眼睛眨了一下。
画面中所有人都突然前移了几米,就像是在哪个瞬间瞬移了一样。
江淮皱了皱眉头,行走速度不变,从白塔前离开了,他脑后的阴眼也暂时闭合。
然后,在走到一家拥有落地玻璃门的店面前时,他转过身,看向这一批陌生的路人。
阴眼睁开,然而,这次玻璃门中的画面比之前更加拥挤。
那些白塔之前的路人现实中分明并没有移动,可在新的玻璃反射中,他们的声音却没有消失,只是和新一批路人们挤在一起,面无表情盯着画面中的江淮。
因为如今江淮背对着玻璃,所以他们应该是正对着玻璃中的自己,他一时间,居然想象不出来玻璃中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是和自己现在一样,还是不一样呢?
他再次离开这家店面,迅速选择了方向,往阿喀琉斯影剧院走过去。
到后来,他几乎算是奔跑起来,只是速度还维持成正常人奔跑的速度。
江淮在离开时让其他人暂时在这里打探消息,因为他觉得阿喀琉斯影剧院一定是个挺重要的地方,而之前在一层还待了三天,所以他表示会一天一次来和他们接头。
不过他只在当天晚上使用了自己的身体,而这里夜晚是关闭的,所以第一天并没有见面。
今天是平平无奇的第二天。
看似平平无奇的第二天,江淮推开了影剧院的门。
这里的人流冷清许多,但依旧有人在观看海报,吧台上有人趴着打哈欠,有人在这里躲太阳。
这里的门自然也是玻璃的。
内部有人,外部也有人。
阴眼睁开,看向了后方的玻璃
然而,内部的玻璃上只有一个人,分明江淮的正前方还有不少人,可玻璃上只倒映上了他自己的身影。
铅灰色的眼珠微微颤抖着,盯住了玻璃上的另一颗铅灰色眼珠江淮自己的那颗。
就在眼球自己盯着自己的时候,江淮暂且没动,阴眼的余光却瞥到了一个人
倒影显示,葛念从角落里的观影通道冲出来,对他比了个口型就好像是在呼唤:
师兄!
江淮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用眼角余光打量,依旧让阴眼盯着阴眼,而没有在发现葛念的身影时瞬间转过去。
可能是直觉。
也可能是葛念仅存在于玻璃的倒影上,他却并没有真的见到她。
还因为
哒哒
是有谁在奔跑。
走廊那头转过来一个人,她黑色的发丝扎起,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时,她双眼一亮,张开嘴
江淮突然戴上了兜帽。
他习惯性向外蔓延的灵性瞬间缩回自己的体内,在极限压缩下,变为了1。
他如今就和瞎子聋子没什么两样,即使是近处的触感,也是钝化的,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感受到的,那或许就是风声吧。
当他的灵性缩回时,仿佛视野骤然暗了下去,世界模模糊糊,周围的声音也消失了。
江淮摸了摸耳朵,感觉耳后略过了一缕风。
在相遇时以防万一,也因为其他人并不熟悉,他就同葛念提过,不要在任何公开场合喊他的名字或者称谓。
小师妹葛念在这种事情上非常靠谱,她最恨自己给别人拖后腿,所以即使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会这么做。
在二层时,江淮起初认为没人会呼喊自己的名字,但因为知道了二层这个特殊的规则,即使是有人喊了,他也会强行催眠自己是同名,所以路上的陌生人这么喊他,并没有形成烙印的作用。
但如果是熟人呢?如果根本不是直接呼唤江淮?
比如纪柏喊他表弟,葛念喊他师兄,穆宁喊他淮淮,在危急的情况下,或者在日常的氛围中,江淮不可能时时刻刻警惕着他总会中招的。
既作为一层的角斗场,也作为二层的影剧院,虽然播放的是一层的故事,但也位于二层所以这里的确是个特殊的地方,它同时满足一层与二层的规则。
或许说,这是一条无形的规则,在一层,人类与无主的宠物其实是无法区分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没有印章,但偏偏要分成奴与主的两个阶级,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一层的人类一旦成为人这一阶级就能获得随身携带的印章,用于给其他人盖章。
二层的观影者可以像挑选货物一样挑选一层比赛的家伙们,而我所在的那一期,虽然被预留的人不少,可最后只有我这比交易成功了
倒不如说,在江淮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汉斯的时候,他其实觉得一切都是在他的安排下进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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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读档后我无敌了——勇者A(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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