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不想我脏了自己的手。
纪旬听了白洛洛的话,并没有说什么,但他清楚的知道魏然早就死了,眼前的人皮不可能有自主意识。
与其说是魏然为了她杀了杨超,倒不如说是白洛洛幸运,好在人皮魏然锁定的目标并不是她,不然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还真不一定。
但纪旬觉得白洛洛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对方眼睁睁地看着两位和自己在现实生活中有牵扯的人失去了生命。
有时候自欺欺人一些反而比较好。
恭喜大家,游戏结束啦~宋佩笑着鼓起了掌。
但显然并没有人打算买这个帐,宋佩的笑容在对上三个人严肃的表情后却更灿烂了:奖励稍后会直接发放,祝大家下个梦境愉快~
凡一切相,皆是虚妄。
神爱世人。
说完这句话,宋佩便朝他们摆摆手然后朝二楼走去,大概是去找被捆在宿舍的宫老师去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白洛洛,杜平之的尸体也还留在那个房间,她连忙也顺着楼梯向上跑去。
可在踏上楼梯的一瞬间,周围的场景却开始碎裂瓦解,白洛洛所落足的地方顿时出现了一处黑洞,她一脚踏空,笔直地跌了下去。
而站在原地的纪旬见此画面却并不担心,游戏已经结束了,那证明白洛洛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已。
随着周围的景物逐渐消失,纪旬目视前方,轻飘飘地向站在他身旁的景迟问道:说好出去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会来找我么?
眼前的一切扭曲模糊,纪旬开始有了失重的感觉,他像是在被崩裂的梦境撕扯。
他明白自己是要从这个噩梦中醒来了。
其实纪旬自己也并不觉得景迟会或者说有义务对他知无不言,他只是心里突然对与对方分离这件事情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等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把话问出口了。
纪旬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答案了,可却在意识彻底模糊前,隐隐约约听到了景迟的声音。
他说:当你醒来时,我就会在你身边。
第20章 回到现世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了室内,打在了纪旬的眉眼间,熟悉的暖意促使睡梦中的人渐渐苏醒。
骨骼和身体内部传来的阵痛,在纪旬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便纠缠了上来,不遗余力地提醒着他目前身体状态欠佳。
就连纪旬本人也恍惚了一瞬,分不清自己的不适感是来源于过度摄入的酒精,还只是单纯因为他是个时日无多的绝症病人。
半眯着眼撑起身子,随手摸到了枕边的药盒,将药片就着床头柜上的温水送服了下去,待意识渐渐清明,纪旬才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温水?
他都不记得是怎么回的家,即便睡前灵光乍现打算给早上吃药的自己行个方便,那经过一晚上水也早该凉透了。
人在刚起床时总会有一段时间意识是模糊的,甚至记不起刚做完的梦,但在过了一会之后,如果主动回忆,总是能想起些零碎片段的。
大段大段的记忆猛地涌入纪旬的脑海
黄昏的捉迷藏,街角的贩卖机,一个接一个死去的队友,那个试炼游戏般的什么神明的梦.
还有,景迟
纪旬像是有预感似的,翻身下床,套上了一旁挂着的居家服,快步走过去拉开了卧室的门。
他所住的一居室不大,卧室旁边就是厨房。
纪旬平日里倒是习惯按时按点给自己做些吃的,只不过自打上周从医院回来后,他便有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而此时好些天没开过火的厨房里,正站着一个男人。
纪旬家的炉灶为了方便之前住在这里的房东太太设计的比较低,而那人又很高,所以只能微俯下身子才能照看到锅里的食物。
景迟一早便把自己收拾了个精致利落,也不知哪偷来的时间。
副本中见到的黑色羊绒衫已经被换成了一件贝壳白的衬衫,银色细边的眼镜被金属链条牵着挂在他的脖子上。
虽然周围除了纪旬这么一个才起床的人,连个别的喘气的都没有,可他唇角却依然维持着那个似笑非笑的营业表情。
就连搅动汤勺的动作都透着股子矜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真人秀。
总之是与纪旬这个朴素的居住环境格格不入。
装给谁看呢,脑子绝对有点问题,纪旬心里暗骂道。
他大概是听到了纪旬出房间的响动,却丝毫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
手中的动作依然有序,只是不紧不慢地抬头瞧了一眼纪旬,然后弯了弯眼角,向纪旬展示着他一看就不那么真诚的善意。
马上就好,你先吃点水果等一等。
小旬。对方用亲近的口吻叫了叫纪旬的名字。
别别,跟你不熟。纪旬这时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在梦中经历的都是真的,在梦境崩塌的前一刻,景迟对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自己一醒来,这人确实在自己身边没错了,不仅如此,还相当自觉地做起了早餐。
纪旬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景迟,又环视了自家客厅一周,发现景迟好像还给他整理了房间,甚至带来了两盆绿植,正放在他身后的小窗台上。
他撇了撇嘴,心里坚定了景迟是个臭讲究的想法,然后用牙签扎了一颗水晶盘中已经剥好的荔枝。
这盘子一看就不是自家货色,没那股子打折买一送一的风韵。
谢了,怎么还屈尊给我收拾房间了?水果是真的甜,平时从不舍得买来吃的纪旬一连吃了人家好几个,这才冒出句好话来,可后半句还是照例变成了揶揄。
只见景迟抬头看向纪旬的方向,眼里竟隐隐有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他用自己提前准备好的精致餐具将锅中的餐食盛出,顺便回答了纪旬的话:别客气,佣人来做的,叫他们提前走了,怕你不适应。
纪旬:
看着纪旬有些吃瘪的模样,景迟借着低头的间隙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唇角,略显清冷的声音被温柔晕染了几分,轻声说道:先吃饭吧。
奶油烩饭的气味柔和地安抚了人的情绪,和景迟分坐餐桌两边,仿佛旧识一般准备享用早餐的纪旬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最后只能归咎于破罐子破摔和荒诞的梦境使得自己接受能力变强了。
吃点吧,不然胃会不舒服。景迟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顺着桌面推了过来,嘴角挂着在纪旬看来很是虚假的笑容。
噢,谢谢。纪旬怔了怔,捧起杯子抿了口水,显然是对这种称得上照顾的行为其实并不适应。
两人就这么相顾无言地度过了整个早餐时间,景迟不说话,大概是因为劳什子的家教,纪旬没话说,那纯粹是因为他正在脑内整理思路。
看样子景迟当时在副本里所说的,等回到现实以后就告诉自己事情原委大概并不是敷衍,但纪旬内心的疑问实在是有点多,只得趁着这么一会空闲,提前想好要问的问题。
比如,在梦境中死去的人现实中会怎么样
纪旬忽然想起了杜平之那张有些憨傻的笑脸,以及不时冒出来的地方口音。
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情绪所影响,还是因为病情的原因,即使景迟的手艺还算不错,但他只吃了几口就撂下了勺子。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纪旬抬起头直视着景迟那双漂亮的眼睛说道。
景迟显然猜到了纪旬会这般直接,神情没有一丝不满,笑着将一旁整齐堆放着的资料推到了纪旬面前,示意他自己先看。
那摞资料很厚,纸张的新旧不一,有些文件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纪旬边翻开最上面的册子,一边在刘海的遮挡下悄悄地偷瞄景迟。
难道他一早就开始收集这些东西了么
文件的主要内容已经被归纳的很好了,即便有许多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但并不影响阅读。
这其中案例居多,都是些全球范围内,在某一特定时间段内群体性精神失常的事件。
纪旬对这件事也算略有耳闻,毕竟这段时间新闻上反反复复地报道了好多次,却一直没能给出个准确的说法。
现在看起来,这大概就是在副本中死亡的人最终的结局。
想到这里,纪旬皱了皱眉,然后继续看了下去。
根据报告上的总结,这一情况大概二十年左右一循环,能搜寻到记录的算上这回一共有三次。
都是无法找到原因,最后不了了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案例之多看得纪旬胆寒,又因为自己被牵扯了进去而有些愤怒,他咣地一下合上了文档,语气有些生硬地问景迟。
神明的梦。景迟依然说出了这个听起来及其虚无的词,还没等纪旬表达不满,只听他继续说道:是从一些轻症患者那里听来的。
我从很多年前就开始查这件事,也只能拼凑出来一个大概的轮廓。景迟顿了顿,将纪旬面前的文件翻了几页,停在了一幅画上:被选中的人会进入神明的梦境,据说这是神能力不稳时创造出的缝隙,也是唯一接近神、代替神的方式,而顺利通关副本的人,可以继承他的力量,成为下一任神明。
纪旬听完怔了怔,撇开整件事情浓厚的玄学色彩不谈,这个鬼东西的筛选机制是什么?这个所谓的神明又是个什么东西?而怎么能确定通关了副本就可以得到所谓的力量
不过还没等他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景迟就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说出了问题的答案:分析过案例之后我发现,被选中的人要么是意志不坚定很容易被动摇的,要么是在生活的某一方面有难以解决的问题,还有一种
将死之人,对么?纪旬的声音毫无情绪波动,似乎这个词与他自己没有半分关联一般,但不管是他本人还是景迟,都知道并不是这样。
只见景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幅画是我五岁那年画的,我的梦里频繁出现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我只知道自己要去找一个地方,要去找神。
别人都觉得我是个疯子。这本来是个沉重的话题,可景迟的表情却是蛮不在意的,他的笑容带了几分嘲讽:我也希望是我疯了。
但我找到了。
纪旬不知怎么从景迟的语气中品出了些许不明显的释然,景迟正微笑着瞧着他手中那幅色彩诡异的画,画中是一个穿着华美礼服的男人背影。
但纪旬并没把过多精力放在这张画上,而是思考着自己先前看到的东西和景迟的话,半晌后,他打破了沉默:你骗我。
听到了他的话,景迟明显怔了一下,却转而露出了一个可以被称为狡黠的笑容,用银制的茶匙轻轻地碰了碰杯壁,几声清脆的当啷过后,他朝纪旬挑了一下眉,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纪旬见他这般坦然,倒也放松了下来,经过一个副本的接触,虽然他清楚景迟这个人口中的话信一半疑一半比较好,但就他的直觉来说,纪旬并不觉得对方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你和我都不是被选中的。纪旬笑着说:我们没经历过所谓的初试,而其他人无一例外都不是第一次进入梦境。
坐在餐桌另一端的景迟抿了一口手中的红茶,不置可否,像是默认了纪旬的说法,于是纪旬继续说道:你想进但进不去,然后你找到了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能够进到副本里。
你知道的比你说出来的多,但你不打算告诉我。
景迟此时已经笑弯了眼角,像是对于纪旬聪明的欣赏:也许我会呢。
听了这话,纪旬撇了撇嘴,却也并没有被戏耍的恼怒,他把面前碗往远处推了推。
冷掉了的烩饭变得黏糊糊,通过视觉刺激着不怎么健康的肠胃,令他有些难受。
随你便。纪旬站起身来想要回到房间拿止疼片,久坐使他浑身的骨头都感到刺痛,无不在昭示着他这具身体的残破。
而在副本中,他却与正常人无异。
没有病痛,不需要服药来维持生活,甚至体力比从前健康时还有所提高。
纪旬握上了房间的门把手后,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转头对景迟撂下句话: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需要我当这个钥匙,就得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别让我死了。
副本中第一个黄昏时,纪旬对景迟说过同样的话,但此时的态度因为知道了自己对于景迟重要的地位,而变得更加强硬,没了当初小心翼翼的试探。
可听在景迟的耳朵里,竟让他品出了几分恃宠而骄的意味。
于是他薄唇轻启,回答出了与当时相同的话,字里行间满是笑意。
遵命。
第21章 十三号站台
草率了点吧纪旬低头看向他和景迟十指相扣的手由衷地发出了感叹。
其实当景迟对他说手牵着手一起睡觉,就能两人一起进入副本这件事的时候,纪旬是没信的。
对于为什么没在听到这话之后,立即叫景迟滚出去,而是真的尝试了一下,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很疑惑。
但更为疑惑的是,这看着就经不起推敲的法子竟然成功了
景迟听了纪旬的话只是笑了笑,随即松开了两人紧握的手,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
那天两人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过后,并没有急着再次进入副本,而是将日子定在了七天后。
同时,景迟以方便交流为由搬进了纪旬的那件小破公寓。
纪旬虽然对此有些无语,但也对心甘情愿屈尊睡沙发的景迟感到无可奈何,甚至还升起了几分歉意,主动给对方添了一床被子。
但这微妙的情绪只持续到到第二天便烟消云散。
一早起来纪旬便发现对方连夜把家里老旧的布艺沙发换成了真皮的,又宽又大占据了半个客厅,舒适程度看起来远超卧室里那张算不上松软的床。
而罪魁祸首丝毫没有玩了文字游戏的自觉,甚至还朝纪旬投来了无辜的眼神。
这导致两人才刚达成的合作关系险些破裂,最后还是景迟主动也提高了一下纪旬现有的生活水准,才算是把人安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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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选之子不干了[无限]——西荧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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