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迟并没有说话,而是非常有公德心地把用完的纸巾丢进了公寓楼内的垃圾箱中,然后转头看向伫立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几人。
冷淡中带着些许不明显的矜傲,像是在回答纪旬:不然呢?
一楼看上去都已经改为了杂物间,没有探查的必要,于是几人直接往二楼走去。
楼内的气氛总有些死气沉沉,明明是正午时分,却依然投不进来什么光亮,倒也难怪明明是个可以免费申请居住的场所,却荒废成这个样子。
也只有做了亏心事,有家不敢回的人愿意在这里苟活。
明显感觉到杜平之的精神十分紧绷,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旬总觉得自己仿佛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其实如果换成之前,他觉得自己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只是他这几个捉迷藏时间经历了太多,对恐惧和未知的危险已经逐渐有些麻木了。
不过,纪旬看着杜平之这一副和白洛洛截然不同的表现,有点怀疑自己之前那个除了他和景迟,其他玩家都曾经历过一个叫做初试的东西,而能留下来的都不会是普通人这个想法。
大概之前死掉的胡鑫和杜平之都算是运气比较好的,在初试中没经历到什么严峻的局面。
应该就是这里。走在最前面的景迟突然出了声。
原本就在走神想其他事情的纪旬,被吓了一跳,在接收到景迟探寻的目光时又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他点点头,然后半个身子躲到了门侧的墙壁后,猛地把虚掩着的门打开了。
房间里有人生活的痕迹,也是整个二层唯一看起来是在使用中的房间,可当他们打开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扑了个空的几人不免有些失望,就连一直在沉浸式表演的白洛洛都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焦躁来:我们找错了?怎么办,时间是不是不够了
纪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现在落单的杨超不知去向,他不触发死亡条件还好,一旦他不小心死亡开启了黄昏,而他们没有完成宋佩的任务,那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副本的初始条件里,请勿迟到四个字可是标注的清清楚楚。
景迟皱着眉头,没有说任何话,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失误,只见他走到了房间的桌子旁,用手指轻轻地触摸了一下摆在上面的搪瓷杯:不对,茶水是温热的。
听了这话,纪旬提起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这说明他们并没有找错地方。
只是公寓楼的门锁着,那个宫老师按理说应该不会离开,可为什么楼内却不见半个人影。
纪旬隐约觉得他们没有出错,却有些摸不清楚问题出在了哪。
突然,半天没吭声的杜平之突然说了话:我知道了!会不会是黄昏和白天代表着两个不同的时空,这也是为什么黄昏的怪物在白天不会出现,白天一些城区的建筑在晚上会折叠!
见没人打断他,杜平之顿了一下便继续说了下去:可能只有触发进入黄昏的条件,我们才能看到那个畜生老师!
虽然这个想法逻辑上依然存在漏洞,但也是目前来说最好的解释方法了,毕竟比起相信他们找错了方向,这个说法倒确实更能让众人接受。
但触发黄昏的条件是有人死亡,这件事情一直是一道横在人心里的坎,不过完成任务的线索基本都被串联起来了的这件事情,还是让杜平之有些激动的。
最后几人决定,先把尸体烧了,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而且宋佩并没有规定什么时候烧才可以,那就应该是没有时间限制的。
就像是先把基础任务达成,接下来等待它起作用就好。
如果出了问题那也不怕,反正他们有两块,大不了再烧一次。
纪旬顺来的小罐汽油派上了用场,火势烧得很旺,挨过了最开始的腐臭味,到后面就只剩下了肉质燃烧的味道,并不难闻,只不过浓烟还是有些呛鼻。
杜平之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些接受不了那股恶臭,独自去了走廊尽头透气,因为距离并不远,所以几人还是放心地让他去了。
可眼见着火焰逐渐变小,杜平之却还没回来,纪旬心里渐渐有些不安。
他与景迟说了一下,便离开了房间去寻找杜平之,可映入他眼帘的确是一片猩红。
地面上铺洒着大片的血迹,倒影将杜平之瞪圆的双眼映照得清明,那张他们一起勾勒出的城区平面图折叠着掉落在血里,边角已经被洇湿了。
而当时因为觉得将饮品分开保管更安全,由纪旬交给他随身携带的两瓶道具则不翼而飞。
纪旬的耳边传来嗡鸣,他似乎又听到了不久前几人闲聊时,杜平之说的那句:等出去后还要期末考试呢,希望舍友画工图的时候能捞我一手
他是很想活下去的。
楼内好像变得更暗了,纪旬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
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的身后传来了白洛洛颤抖的声音:天怎么黑了,谁谁干的!
最后一个黄昏悄然而至
第17章 捉迷藏
你那边怎么样?纪旬向不远处外正朝他这个方向走来的白洛洛问道。
只见白洛洛的神情冷漠地摇了摇头。
她除了刚看到杜平之死相时流露出了些许悲伤和难以置信的情绪,之后倒也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是有的,不管白洛洛之前在杜平之面前伪装,是出于戏弄还是和对方有相同的心思,现在都不需要了。
当时面对满地猩红和队友那双阖不上的眼睛,纪旬呆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概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直到室内的光线越发微弱,提示着众人最后一个黄昏即将来临。
每次正式进入黄昏前的过渡期大概有十分钟。白洛洛冷若寒霜的声音在纪旬身后响起,没头没尾地撂下这么句话,然后还没等纪旬反应过来,便动作流畅地抽出了藏没于靴中的长刀,景迟,这边麻烦你盯着了,纪旬和我去附近找一下。
希望他没跑远。大概是极力压力的情绪在说话间难免会有所泄出,白洛洛的语气听起来竟藏着些不明显的阴毒。
纪旬在校内,白洛洛在校外寻找,但都没找到什么人影,而此时已经彻底进入了黄昏。
他本还怕对方不肯善罢甘休,好在最后白洛洛只是面上依然不悦,反而主动提出先回到宿舍楼与景迟汇合,免得耽误正事得不偿失。
纪旬小心翼翼地偷瞄一旁和他并排行走的白洛洛,女人的脸色有一些苍白,五官轮廓是柔和的,琥珀色的眼珠在漂亮的霞光的映照下,里面流动着别样的色彩,不得不说,他从未对白洛洛起过疑心,大概就是因为这具皮囊太有欺骗性。
至于杜平之
担心我?白洛洛偏过头来对纪旬说了杜平之死后第一句题外话。
有点吧,你刚才状态不是很好。
只见白洛洛轻轻叹了口气,方才一直皱着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许,她用尽量轻松的语气对纪旬说:没事,我知道轻重,不会在这种时候耽误任务进度。
纪旬只是摇了摇头:不是担心你这个。
白洛洛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嘴角浅浅地勾起了一个弧度:他挺可爱的。
听到这句话,纪旬立刻便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杜平之。
只听白洛洛继续说道:他说他也在P大读书,之前迎新的时候有见到过我,我当时第一反应居然是,这种傻子是怎么考上我们学校的。
白洛洛轻笑了一声,但又很快收住了:考试周快结束了,他从教学楼来这边的路上问我,平安出去之后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图书馆。
我说考虑一下。
纪旬不懂怎么安慰人,他自觉此时正在进行的对话到底还是比较敏感,所以只能沉默地听着,好在楼梯口传来一阵争吵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氛围。
白洛洛瞬间调整好了情绪,连眼神都变得锐利,然后快步朝楼上跑去,而纪旬也紧随其后到了二楼。
不过想象中的激烈的打斗场面并没有出现,他们赶到房门口时,只看到了满地的灰和一簇即将熄灭的火焰,宿舍里的简装桌旁用床单绑着个人,嘴上喋喋不休地骂着脏话,脸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半个鞋印,而景迟则坐在一旁的木板床上,用一条格子枕巾擦着他那双漂亮的棕色皮鞋。
大概是听到了两人上楼的脚步声,在纪旬他们进门时,景迟倒是分出了一点经历同他们打招呼:他就在这屋里,黄昏之后才出现,我刚把另外的尸块也烧了,等着吧。
对了,景迟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纪旬身边,又指了指另一张床上被被子覆盖着略有隆起的地方:我把他挪进来了,外面有点乱。
只见白洛洛勉强地朝景迟报以一个感谢的微笑,然后便坐到了门口的木椅上,并不打算进屋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在刻意回避过度接触杜平之的尸体。
而被绑在地上奋力挣扎的重要线索人物,此刻却没人关心他嘴中的谩骂。
反正也快结束了,而这个自食其果的畜生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濒死之人了,三人就这么沉默着,谁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需要表达,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环节的到来。
倒也不能完全怪罪于这个鬼地方使人变得麻木冷漠,只是如果不尽可能地保持冷静,说不定一个细节出了差错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一时间,房间里只能听见宫老师嘶吼的声音和窗外不时吹过的几缕风声,却始终没人主动提议堵住他的嘴。
可能是吵闹的环境,能驱散些随时准备着从心底肆意生长出的无力感吧。
纪旬在景迟身后,动作幅度很小地轻扯了两下他的衣袖,大概也是在表达谢意,只不过景迟倒是十分不客气地虚环住了纪旬的手腕,但分寸拿捏的却很到位,在纪旬朝他表示不满前便轻轻拍了两下对方的手背以示安抚。
景迟食指上有层薄茧,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毕竟这种看上去就从小金贵地呵护着长大的少爷,同这种东西不像是会有缘分的样子,纪旬脑内想得东西莫名其妙,被对方手指滑过的地方也隐隐有些发痒。
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动手动脚,有毛病纪旬暗自腹诽。
可忽然,纪旬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夹杂着孩子用稚嫩童声哼唱的歌谣,从距房间不远的楼梯处一起飘了上来。
房里的三人瞬间做出了反应,好不容易才松弛了没一会的神经,又不得不紧张起来,几人默契地走到了门外等待着宋佩,而房间里被绑着的宫老师似乎是也预料到了来的人是谁,浑身抖动的犹如筛糠,纪旬甚至觉得似乎听到了他上下牙齿因颤抖而碰撞在一起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倒不用旁人提醒,这个先前以自己的身份为便利,高高在上用极其恶劣的手段控制着小孩子的人,在因果报应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可悲,即便此时因恐惧留下了一滴滴眼泪,也能从他那痛苦的神情中品出悔意,却依然看起来那么面目可憎。
纪旬只是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片刻,便干脆地挪开了。
即便宋佩现在是副本的波ss,即便因为他死了很多人,但跪坐在地上的这个男人马上将要迎来他应得的报应,还是难免让人感觉到一丝痛快。
大家都很准时哦,佩佩好开心~小男孩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背着光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光听声音来说应当是笑着的:咦,宫老师也在这里呀,好久不见,您过得怎么样?
后半句的语气逐渐添上了几分阴毒,纪旬甚至感觉身边空气的温度都瞬间降低了,而宋佩口中的宫老师显然意识已经有些不太清醒,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往房间的角落里钻,似乎这样他就能安全似的。
只听宋佩嗤笑了一声,圆圆的杏眼里漆黑的瞳仁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往屋里打量了一圈,半晌视线停留在了桌面上,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一般。
他嘴里嘿嘿地笑着,从门口站着的三人身旁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然后到了桌前,甚至还需要稍稍踮起脚尖才能拿到靠墙放着的搪瓷杯。
只见宋佩面带微笑地走到了在角落缩成一团的男人的旁边,把他的头一把掰正,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该有的力气。
只见宫老师在看到宋佩那张称得上是可爱的脸后,眼睛瞪得滚圆,眼白上布满了腥红的血丝,并奋力挣扎了起来。
大概是看到男人不配合,宋佩十分敷衍地扁了扁嘴,但眼角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兴奋,他两片粉红的嘴唇微微碰撞,传出犹如恶鬼般的话语:宫老师,你太吵啦,会影响我和新朋友一起做游戏的。
宋佩瘦弱的小手却紧紧地箍住了男人的下巴,任他如何试图逃离也始终挣脱不开,宋佩喃喃道:麻烦你安静一下啦~
话音刚落,只见他的手掌猛地向下一拉,宫老师的下巴就与整张面部撕裂开来,没有物体托举着的舌头无力地垂落了下来,男人顿时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却发不出半分声音。
宋佩小小的手掌上躺着对方完整的下巴,血液喷射了出来,顺着他的手流了一地,被撕扯下来的部分十分完整,断裂面甚至能看清下颚骨的形状。
盯着自己手掌的宋佩先是露出的有些疑惑的表情,不过在地上的男人像一只濒死的蠕虫疯狂扭动着的画面显然取悦了他。
宋佩露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喜悦,然后把表情转成了十分真诚的遗憾:老师,对不起,我其实只是想用这个杯子稍微堵一下你的嘴来着,不小心力气用太大了~
不过都一样。宋佩的笑容逐渐变得残忍,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先去和新朋友们做游戏啦,你等等我,我们有好多时间,一起慢慢玩呢~
说完他便转身换上了那熟悉的,天真烂漫的笑容,朝门口处走来。
纪旬看着被宋佩当垃圾一样丢到一旁的搪瓷杯,心里默默比划了几下那个大小,总感觉用这个东西堵嘴,那倒也不会比现在的状况好到哪里去。
正想着,忽然有人握住了他自然下垂的手,触感是独属于小孩子的柔软。
我们这样好像一家三口哦!佩佩用故作纯真的语气开着玩笑,纪旬这才发现,宋佩的另一只手牵着的正是白洛洛。
也不知道为什么,纪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用眼神去寻找景迟的方向,然后却发现白洛洛也和自己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只不过这个女人的表情写满了戏谑,大概真的是情绪已经缓和过来了,竟然还附和着宋佩说:我也觉得挺像,景迟哥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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