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嘉允转过头来瞧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定地回答。
“我不会。”我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又重复一遍自己的态度,“我才高中,这少得可怜的人生阅历里什么波澜壮阔都没有见过。如果只是因为一时的上头就把自己框死在潞州,那可真是太惨了。”
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初中同学,混完九年义务教育后,出去打工闯荡,然后法定婚龄还没到就在老家办婚礼养孩子了。
太可怕了。
我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学,若干年以后就应该和他们一样,守着洛镇这小小的一方天地,过着一眼望得到头的生活。
也许等长大了,经受了社会的毒打以后,我会觉得呆在洛镇真的太舒服了。
但那是以后。现在,此时,我想要考出去,去到不同的城市,看不同的风景,读不同的书,好好长大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许嘉允说的没错,早恋的人里,可以一起进步的人实在太少了,那样的人往往本身就优秀。这是一个概率的问题。这意味着那些全校排名前几的学生里,会有低的要死的概率想谈恋爱,并且极度理智和自律,以至于足够带着另一个不怎么优秀的人一起进步。
雪下的小了,我站起身,将围巾整理好,“走吧,要回家啦。”
许嘉允坐在原地抬脸认真地瞧着我。
昏黄光线下,他的眸子那样的亮又那样的专注,以至于让我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不一样了。
“你干嘛这么看我。”我压抑住心里冒着尖尖的异样,虚张声势问道。
许嘉允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一边起身一边捞起地上的书包,“没什么。”
他拍了拍我的头,眉眼低垂,语气好像有些怅然,“就是觉得,你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第21章 许嘉允的情书
我耳朵有点热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以至于我十分不自然地偏了偏头,凶巴巴地说:“你少转移话题,马上圣诞节都要过去了,你还没还帐呢。”
许嘉允僵了一下,十分惊讶,“你不是说谁再给你整这些东西,你就拉黑吗?”
“那是别人啊。”这下换我惊讶了,“你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
看来全校第一的压力确实够大,竟然能让人读书读傻了。
情书我是深恶痛绝了,但许嘉允这份是我自己威逼利诱来的,我如果也不要,那就叫做迁怒。
我算不上一个非常理性的人,但大多时候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许嘉允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可以从人群里第一眼捕获到他,可以在密密麻麻的名单里迅速找到他的名字,甚至可以从楼道的脚步声里断定他来了没有,尽管我无法用准确的词汇描述出他的特别。
路灯下我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许嘉允跟我并排站着,低头看我的眼眸陡然变得温柔。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踏上了猛涨个子的不归路,一路飙涨终于在187的门槛前堪堪停住。
为此我曾经立誓要争气,甚至一度把QQ个签改成了,“不到一米八,不改签名”。然后一年过去,我的体重从94飙升到了110,身高却纹丝不动。我只能偷偷删掉签名纪录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许嘉允抬头看了看越来越小的雪,又笑了。笑的嘴角翘起,眼睛微弯,却依然能窥见眼眸明亮,就好像躲进了整个银河。
青春里,我们总是会对一些莫名的事情感到心动,譬如有洗衣液味道的干净校服,或者松散竖起的摇晃马尾,又或者低头写题的时候握着笔的纤细手指。又譬如现在的站着挺拔的许嘉允,和他落在我眼里的侧脸。
我浑身有点僵硬,心脏和大脑像是在自己的工作区里分别摩擦发热,这种温度迅速蔓延到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又带起一阵酥麻,鼻子蓦然涌上些酸。
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感觉,就好像是你朝思暮想好久的火锅,去到店里以后刚好赶上了最后一个空桌,然后第一口肉即将入嘴,高兴,开心,满足,还很感动。
我呼吸急促起来,觉得自己好莫名其妙,竟然这么想哭。
许嘉允朝我伸手,手掌心放着一张薄薄的便利贴。
我望过去,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书着两个大字:“情书”。
一盆凉水兜头而下。
肉还没到嘴就掉地上了,紧接着服务员赶来告诉你安排错了,你前面应该还有250桌,麻烦你回去重新排队。
你会怎么办?
刚刚是想哭,现在我是真的哭了,我越把自己带到火锅的假设里就越难过。我不想去深究这种难过的源泉,只是跳起来,一拳打在许嘉允肩膀上,骂他,“你真是有病!”
*
我有那么矫情吗?当然没有,可是今晚对我来说太不一样了。
今夜,我被一个长辈用十分偏激的语气,当着办公室各种老师学生面打上了“不安分”的标签。
我不喜欢班长,也不在乎他的喜欢,可是作为整场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这不是我所理解的喜欢。
面对老师,学生害怕可能是一种本能,但是那也不应该丧失还原事情真相的勇气。
抛开追求者的身份,只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他同样让人失望。
面对父母老师,我只能表明自己没有越轨,其他的情绪我并不能展现太多。可是别人喜欢我,我没有开心吗?我不会有所期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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