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气息都已经不稳了。
偏她就是昂着头,十分“坚定”地说:“我记得我根本没说话, 我当时……咳咳……我当时应该是直接离开了,因为当时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简直是, 胡言乱语。
简底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总之,这该死的胜负欲莫名占满了她的心,此时此刻她不想输。
不想男人听了。
不但表情没有丝毫气馁,反而笑容更灿烂了。
她未想到, 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的创世神,居然会像普通人一样笑得这么开心, 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爱最动人的情话。
仿佛她的话,只是为了逗他开心。
简底栖无语凝噎,这不是她的本意啊!
她脸颊鼓鼓,戳起来又软软的。
男人好整以暇得看着她的双眼, 四目对视, 她无处可逃。
“是什么重要的事?”
她假意咳了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总之我当时什么也没说。”
特洛西揉了揉她软嫩的脸,他的发垂落在她脸上,有些痒痒的。
“倒是和我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你是否记错了?”
他整个人压上来,似一座不可撼动的玉山。
偏她脸上仍然残留着刚才的灼热,双腿麻软地难以支撑,他这样压上来,她便不受控地往下倒。
金色的发大肆散开,娇嫩的脸庞如同白色细蕊。
她成了他掌心里最漂亮的一株郁金香,芬芳馥雅,令人着迷,艳丽潮红布满了脸颊,似乎在等待情人采摘。
特洛西感觉自己压在了一片柔软的花海上,鼻尖满是少女的淡淡体香。
简底栖嘴硬道:“哪有?”
男人不答,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似乎想看到她为自己绽放的样子。
那一定非常迷人。
·
脚下的乌云雷雨早已散去,天气格外清朗。
两只蓝色的水鸟在海上低飞,互相追逐嬉戏夺食。
一只口衔着鱼儿拼命地躲,另一只在后面发起进攻,想要急切地吃到对方口中的鱼儿。
无论前面那只怎么跑,都难以逃出身后那只鸟的翅膀,被逼无奈,只得乖乖停下,任由它索取啄食口中的鱼儿。
这鱼因是第一次吃的缘故,自然刺多,不宜下口,幸好质地十分鲜嫩,一到嘴边就甜化了开。再往下啄时,自然就容易得多。
好在开始进食后,身后那只倒不是一味独自贪食,也非常体贴地带着前面那只一起慢慢享用美味,一举一动极尽温柔。
只是那温柔太过短暂,不过才缠绵了一会,后面那只鸟便像吃不尽兴一般,变得急躁热烈起来。一口一口,一下一下,高低起落地、猛烈地索取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味蕾上的幸福。
明明只有一只鱼,偏偏它过于强势,将那鱼骨都啄了个干净,半丝不剩。
它本以为只有自己吃了个畅快,却不想另一只鸟早已偷偷获得了美味的欢愉,翅膀捂住脸高鸣,看来十分满意。
这第一只鱼,它只顾着自己吃肉满足,算不得分配平均。
如今已经是第二条鱼,自然要分配得宜,它十分聪明,已经充分掌握的吃鱼的诀窍。
它没有忘记刚才对方对自己的款待。这一次,它要把更多的鲜嫩鱼肉让给对方,让对方也感受到吃鲜美的鱼肉是多么快乐的事。
显然,另一只水鸟早已明白了,而且越来越明白。
第三条鱼也快上钩了。
而天色还很长。
这片海里,还有很多很多鱼,数之不尽,等待鸟儿啄取享用。
·
当浮云晃晃悠悠飘到简底栖的眼前时,她才朦朦胧胧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
她撑着胳膊想慢慢坐起来,却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甚至还有些难以启齿的疼痛。等大脑终于开始恢复清明时,她的脸砰得一下红了彻底。
她刚才,她刚才?
好像真的成为了特洛西的恋人。
从灵魂到肉/体,从形态到意识,从触觉到呼吸,都融为一体,不可分离。
这简直就像一场匪夷所思的迤逦长梦。
但,又是这样真实。
真实的快乐,真实的疼痛,真实的酸麻感……焦灼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心跳又加速了。
待看清自己现在的情况后,简底栖不敢动了。
她枕在特洛西的手臂上,他的另一只胳膊紧紧地揽着她的腰,仿佛一刻也不想和她分离。
如果她现在起身,无疑会惊动他,想想那个场面,她就脸热得想要立即找个缝钻进去。
即便,他已经是她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爱人。
她还是无法克制地感到羞耻,本能想要躲避,这大概就是少女的喜欢吧,总是想要藏起来,藏在最深处谁也不给看。
哪怕是他想看,她也会惊慌地想要逃走。
如今之计,只有装睡一条路可行了。
简底栖可怜的小脑瓜翻来覆去想,再没别的办法了。
只是她刚闭上眼睛,心里却乱得很,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一想到她现在紧紧靠着的这个人,是她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她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一见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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