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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总是在撩我[穿书]——逍遥酒仙(73)

    衙役就愣住,还没听说过捕头坐轿子的。
    马汉见他发愣,赶紧出声:让你备轿就备轿,还不赶紧!
    可轿子只有一顶,那就是包大人的绿呢大轿。纵然莫良有胆坐,他们也没胆抬。
    衙役就折中,给他套了辆马车。好歹垫子也是软的,他屁股不受累。
    悦来客栈门口,留守的衙役见了莫良走路姿势,瞪大了眼。刚要开口,莫良就道:你别问!
    衙役呆住,嘴巴张了张,莫良赶紧抢着道:什么都别说!
    那衙役只好闭住了嘴。
    等他看到有个西域人被绑成了大粽子,坐在地上不断蹬腿的时候,忙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衙役就捂住嘴,摇了摇头。
    莫良就去把他手抓开,喝道:问你话呢!
    衙役哭丧着脸,道:莫捕头,是你让小的什么都别说的。
    靠!莫良咒骂一声,连带降下一记铁拳。
    那衙役一边揉着包,一边道:回莫捕头,杀死死者的凶器是属于这个人的,而且他还住在死者隔壁,白天店小二和掌柜的都目击到他与死者起过争执,有重大嫌疑!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般凶手都长得很难看!就凭他这副长相,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有案底。
    凭借他多年断案经验,衙役握拳,言之凿凿。
    莫良听罢,将脸凑近,端详了片刻,说道:嗯,长相是猥琐了些。
    大人,我冤枉啊!你们不能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就将我当成犯人!我们白天是发生过口角,可严格说来我可是受害者!这人汉话讲得是流利,可是有点新疆口音。
    白天的时候,他不小心打湿了死者的裤脚,死者跟他大发脾气,两人争执了起来,最后死者还从他这里抢走那把做工精美的波斯刀。
    所以你怀恨在心,便杀了他!衙役一口咬定。
    冤枉,冤枉啊,大人!西域人看住莫良,若真是我杀的人,我为什么不跑?还等在这里自投罗网?
    这话倒也不错。莫良摸着下巴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这人刚松一口气,就听莫良道:先绑着吧。
    那西域人的表情就相当丰富。
    莫良要勘察现场,衙役就带着他上了二楼。
    死者所在的房间是天字三号房。这个楼层一共有六间房,若从平面图来看的话,走廊两头各三间房,刚好是个非字型。
    而死者的房间就是走廊尽头,从平面图看位于左手边的这一间。
    房内依旧是案发时的样子,衙役们没有动过。
    死者就趴在大门口,身下有一大滩血迹,如今已干涸。屋内陈设凌乱,有几处很明显搏斗过的痕迹。
    仵作就侍立在一旁,解释道:死者身上有几处刀伤,最后失血过多而死。背上这刀正是凶器,与伤口大小吻合。
    他顿了顿,又道:死亡时间推断是辰时至巳时。
    莫良一挑眉,竟有这么久?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科学技术,自然是没办法给出几时几分几秒的精确时间。
    仵作看到莫良挑眉,躬身道:若是解剖尸体,倒是可以根据死者胃中的残留物确定更准确的死亡时间。
    莫良没吭声,而是蹲下身,握住死者手腕,掰开他手一看,竟是握着一枚象棋棋子。
    马。
    所有人都是一愕。
    茶桌上摆着一副棋盘,边沿沾着血迹,棋子也散落一桌。
    莫良将棋子摆好,果然最后只少了那一枚红马。
    他捻着手中那枚马,问道:这象棋可是死者的所有物?
    矗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的掌柜就道:回大人,这象棋是小店的摆设物,每间天字上房都有。我们东家是位国手,雅号天然棋士。
    天然?莫良皱眉,感觉不像是夸他呢。
    大人你说啥?
    忘了吧。
    哦。掌柜呆然眨眼。
    死者在被追杀的情况下,不去拿别的东西抵抗,而是单单抓了这枚棋子,紧握手中。
    也许是死者在断气前想留下一些线索!马汉灵光一闪,也许是在向我们暗示,凶手是谁!
    所有人就都看住他。
    对了,他一定是想向我们暗示,犯人姓马!马汉朝着门厅大吼,快去把那姓马的杀千刀的给我带过来!
    然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姓马的,除了
    所有人就都看住他。
    马汉终于反应过味来,大叫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儿?你们是在怀疑我吗!我干嘛要杀他,我又不认识他!
    那被绑着的西域人就道:一般凶手都长得很难看。
    马汉就跳脚:你说老子长得难看?老子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号称我们马家寨第一美男子。老子天天洗澡,每天都刮胡子,你竟然说老子难看?信不信老子戳瞎你这对氪金狗眼!
    莫良就扶额,你快闭嘴吧。
    在场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经不是怀疑,基本上就是认定了。
    衙役握着绳子,就好言劝道:马兄,我们好歹共事一场,你放心我绝不让你吃苦。
    说罢竟要上来捆他。
    马汉就抱住莫良臂膀,这会儿也不怕眼前这位仁兄有断袖之癖,而且喜欢强上了,哭丧着脸道:莫兄弟,救我!真不是我呀,嘤嘤嘤。
    莫良抽出被他抱着的臂膀,揉揉眉心,叹道:把绳子放下,犯人不是他。
    根据现场调查的结果,昨日辰时至巳时,并无人进出客栈,一楼也没有客人在。
    二楼房间又临街,若是有人从窗而入,肯定会被街上的人发现,马汉根本没法进入死者房间作案。
    所以,凶手只能是与死者同住二层的房客,以及掌柜和店小二。
    不过,莫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他食指从岌岌可危的一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在一个人头顶上方停下。
    凶手,就是你!
    02
    原来如此,象棋的暗示啊。马背上的卫岚看了眼身后被缚,跟在马匹后面走的犯人,眯眯眼笑道。
    凶手是同住二层,天字六号房的房客。
    从非的平面图来看,正是右上角第一间。
    死者濒死前偏偏去抓马,正是想暗示,凶手就是这间房的房客。
    可是单凭这枚象棋,他就服?作案手法呢?他们搏斗时制造出那么大的动静,如何瞒过同一楼层的房客?还有,杀人动机呢?卫岚的侦探魂上来了。
    回程时莫良也骑马。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屁股不疼了,只是不想在卫岚面前丢份,只好忍着痛,在马鞍上如坐针毡。
    所以他回答时口气也很焦躁:动机是因为死者多年前抢了他生意,他一直怀恨在心。至于避过其他人耳目,是因为那个叫波尔裘的西域人在房间里吹箫,还吹的很大声。
    吹吹箫。卫岚的脸突然红了。
    不是那个吹箫,你这个白痴!莫良怒吼,我说你能不能少看点小黄书!
    瞎说。这种文学我起码有十年没碰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重温。
    放屁,你拿我重温的还少吗!他这一晃,菊部就更痛了。
    那厢卫岚就很是无辜地耸了耸肩,你自己要上赶着往我套里钻,怪我咯。
    至于作案手法和杀人动机,自然不是莫良推理出来的,而是拳打脚踢大刑伺候逼犯人主动招供的。
    马汉和几个衙役也参与了。
    包大人若是知道了,一定很生气,所以他们几个已决心瞒住包大人。
    可怜的包大人全然不知道他的属下们竟然瞒了他这么多事,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没有心力去责怪他们了。
    此刻他正缩在皇上怀里,咻咻喘气。
    皇上性趣盎然,一连要了他三次。
    他却羞得再无脸见人。
    秋慕恒捧住他脸,强迫他看向自己,一字一字道:朕是认真的。
    包龙图慌忙避开视线,但是秋慕恒不准。
    看着朕,这是命令。
    朕再说一次,朕对你,是认真的。
    想包大人何其聪明,现在竟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秋慕恒看着他,久久叹了口气:你现在不回答朕,也没关系。但是,不许逃,听见没有!
    皇上真是把他看得透透的。
    可是,他又如何担得起皇上这份心意?
    包龙图低下了头。
    朕以后会时不时召你进宫,你做好心理准备。下床时,秋慕恒如此道。
    包龙图就猛地抬起头,道:皇、皇上不、不可以!若是为旁人所知,那么皇上的声誉
    会有人指责朕是昏君是吗?秋慕恒忽然笑了,胡亥曾说过,夫人生居世间也,譬犹骋六骥过决隙也。吾既已临天下矣,欲悉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以终吾年寿。虽然邵可老师教朕不可学他,但朕其实是有些羡慕他的。
    他整理好衣服,回头看住一脸呆然的包龙图。
    为了保住千古盛名就要朕放弃自己喜欢之物,那未免也太窝囊。朕总不能因为在意后世的评价便畏首畏尾的。
    而且你知道,朕一生所求之物并不多。可朕也很贪心,凡是所求,必要实现的。你晓得朕的脾气。
    他一生所求之物实在不多,只不过包龙图却是其中顶顶重要的一个。
    ※※※※※※※※※※※※※※※※※※※※
    夫人生居世间也,譬犹骋六骥过决隙也。吾既已临天下矣,欲悉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以终吾年寿的意思是说:人这一生就如白驹过隙非常短暂,我既然已做了皇帝,就该在有生之年尽心享乐。
    第93章
    01
    距离案件侦破大约两小时后。
    京城, 某茶馆,隐秘之间。
    张伯庸面前那壶茶已是泡了喝,喝了泡, 反反复复沏了几壶, 茶水早已没了味道。
    这时帷幕终于撩开, 还没等波尔裘进来, 张伯庸不悦的声音就已响起。
    你迟到了。
    张伯庸一向最不喜欢别人迟到, 而事实上也从来没有人让他等过这么久。
    波尔裘却顶住了张伯庸散发出的源源不绝的压力, 还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与方才在悦来客栈时不同,现在的波尔裘仿佛已变了一个人。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几口润嗓,才道:被卷入了命案,耽误了一点时间。
    命案?
    我啊, 最讨厌有人对我出言不逊, 所以我就让他死了。
    张伯庸眉头一挑,沉声道:什么意思?
    波尔裘就很是轻狂地笑了出来。
    然后他很是炫耀地向张伯庸诉说自己造就的天才剧本。
    这事还要从昨日在悦来客栈时,他不小心打翻茶杯,弄脏被害人也就是钱老板的裤脚开始说起。
    钱老板穿的衣服是江南芙蓉坊用特殊染料所制的衣服, 这种染料染出来的衣服颜色会很鲜艳, 就像发光的绸缎。可一旦沾上茶渍就会变黑变污, 而且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衣服便作废了。
    这条裤子可是钱老板最喜欢的,而且他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骨气的男人报复心却比谁都重。
    在钱老板拎起他的衣领大骂他的那一刻起, 他的脑海中便已酝酿着怎么杀了他。
    但案件正像莫良推断和犯人招供的那样,凶手并不是波尔裘。
    这就是最精彩的地方。
    他要除掉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很巧妙地摆布他人,让别的人来替他完成任务。
    而他之前就发现,这位犯人先生每次盯着钱老板的眼神总是隐隐流露出一股恨意。后来他借喝酒套话,果然被他套出他和钱老板从前的恩恩怨怨。
    当然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富甲一方的钱老板又怎么会记得他?
    可这对波尔裘来说,真是一个理想的实施犯罪的工具!
    熟知波尔裘的人,都知道他的外号诡辩家!
    他不会直接劝对方去杀人,而是通过一系列的诡辩让他加深对钱老板的恨意,让他自己萌生出想杀人的念头。
    于是乎昨晚的杀人事件便促成了,可以说根本就是波尔裘导演出来的结果。
    他会在房间那么大声的吹箫,自然是知道那个木偶正在钱老板房间里行凶,替他打掩护。
    怎么样,我的杰作!叙述完波尔裘双手拍桌,上身前仰,脸都快贴上张伯庸的,目光闪耀着癫狂的光。
    张伯庸头疼。
    一个没注意就给他又搞出点事情来。
    作为诡辩家,波尔裘的确是位鬼才。
    三年前,就因为他从中挑唆,才促成了中容国和大月氏两个大国间的战争。
    后来,他成为两国共同讨伐的通缉犯,在西域待不下去了,才会躲到大魏来。机缘巧合下,被张伯庸物色并收留。
    他的诡辩的确给张伯庸带来不少助力,但他的性格也带来了不少麻烦。
    如果在气量小、报复心极强的男人中列出个名单来,他妥妥位居第一。
    坐回去。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夸奖,让波尔裘很是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但他还是乖乖坐了回去,毕竟眼前的人是他的金主,是他的衣食父母,只是这点程度的出言不逊还在他容忍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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