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幸洐所说,如果写了草书,她八成还看不懂。
顾矜摸了摸鼻子。他们在背后编排大小姐,他只能笑笑不参与。
两个男人定下菜单,顾矜把小黑板挂厨房墙上,三个男人一起去备菜。
顾矜不会炒菜,就负责洗菜,这里厨艺最好的是周沉,幸洐中午看他熟稔的颠锅,忍不住想他在周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怎么说也是周家的小少爷,可这熟稔的颠锅手法比得上幸家老宅那些大厨。
幸洐看他的目光有些深沉。
到了五点,已经可以准备饭菜了。
先淘米煮饭,周沉对顾矜说:“顾老大,你把旁边那盆虾的虾线挑了 * ,我来弄个油焖大虾。”
“行。”顾矜动作不慢,他下颚线紧绷,弧度利落,挑虾线他还是会的,很快就弄了一盘子。
幸洐在切菜,他手指修长,骨节如竹,看他切菜赏心悦目,随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旁边的餐碟里是切好的配菜。
周沉揉了揉胳膊,准备开干:“开始准备团年饭啦,六点准时开饭!”
幸而是被肉丸的香味勾醒的。
寄风鼻子很灵,早就在厨房蹲着了,正好周沉需要它试菜,晚餐还没开始,寄风就吃了八分饱。
幸而循着香味来到厨房,三个男人井然有序,她就站在门口没进去打扰他们的节奏。
“而姐。”见她来了,周沉打招呼:“快快快,把菜端去餐桌,这里放不下了。”
“来了。”幸而慢悠悠走过去,细长白嫩的刚碰上碗沿,就听男人低沉道:“小心烫。”
“知道了。”幸而朝他挤了挤眼。
顾矜失笑,她最近越来越娇憨。也越来越招他喜欢。
幸洐对他们的举动视而不见,看了有点堵心,还不如不看。
虽然他接受了顾矜,但幸而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见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言笑晏晏,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但他掩饰的很好,谁也看不出来。
周沉时间掐的很准,说是六点开饭分毫不差。
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四个人围在餐桌前,周沉开了瓶红酒,又另外给幸而开了瓶果醋。
杯中酒满,四人举杯:“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周沉喝了口红酒,他懒洋洋靠在椅背:“快,今天都是硬菜,尝尝怎么样,我需要反馈。”
他有些累着了,猛火颠锅手腕疼。
幸洐先动筷,他尝了口糖醋鱼,诚恳道:“非常好吃,比老宅的大厨不逞多让。”
“真的吗?”得到他的认可,周沉眉开眼笑。
“可不是真的嘛,”顾矜用勺子舀了酸辣鸡杂到幸而碗里:“弟弟,等你那小公司什么时候破产了,我出资给你在街头支个摊,绝对的夜市之王。”
“夜市之王不是席朗吗?”周沉翻了个白眼:“大过年的能不能盼我点好啊,我要是破产了就去盛世集团门口要饭。”
“行啊,”顾矜乐了:“反正不是我出丑。”
幸而和幸洐在聊天:“哥,你什么时候把他们俩都收拾了吧,让他们去幸氏集团门口要饭去。”
幸洐慢条斯理:“可以考虑。”
“不是吧大小姐,”顾矜散漫道:“以咱俩的关系,你这么绝情不好吧?”
周沉附和道:“对啊而姐,咱俩这关系,你这么绝情我很伤心的。”
幸而只觉得这两人肉麻到有点恶心,她对幸洐说:“哥,搞他们!”
幸洐不仅没搞,还从兜里摸出红包,一人一个。
周沉眼睛旁边的褶子都快笑了出来:“谢谢洐哥。”捏了捏红包,挺薄的。
基本的礼数教养他还是有,知道不能当面拆红包,于是他偷偷放桌下看。
原来是张支票 * ,一千万。
他差点乐昏过去。
没想到这么大还能收到红包,没想到收到的红包还这么大。
顾矜看着红包愣了好半天,幸而调侃道:“顾老大,接啊,傻了?”
顾矜定定看了很久,才双手接过:“谢谢哥。”他忘了上次在过年时收到红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应该有十多年了吧。
幸洐笑容温润,他温声道:“希望这三个小朋友,来年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顾矜的红包他没拆,幸而没这么多讲究,她哥给的,她毫不含糊就拆了,周沉问她多少的时候,她又把红包封起来,面色沉静道:“跟你差不多。”
也就多了个零吧。
她看向幸洐,幸洐对她笑笑,眼底都是宠溺。
“快吃饭吧,吃完了放烟花。”
吃完饭,四个人在院子里摆放烟花,幸而手里拿着仙女棒,周沉跑去点烟花。
各种颜色的烟花绚烂升空,在空中绽放。
随着响动,泗水街的居民也陆续燃放烟花。
夜幕瞬间被点亮,亮如白昼。
降落的烟花像流星,落在了人们眼底。
幸而抬头看,顾矜揽住了她的腰,趁没人注意他们这儿,低头吻了幸而。
大小姐,愿我们年年岁岁,愿你岁岁常安。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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