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卑微的爱,幸而可能理解不了。
两个人长大的环境不同,性格也截然不同。
就挺难的。
幸而不懂他的心思,白嫩的手指松开衣摆,勾住他的下巴。
“你长得很好看,我看不腻的。”
顾矜看她许久,眼底的阴郁逐渐消散,他蓦然失笑。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幸而勾着他脖子的手缓缓下垂,眼皮子越来越沉,她呢喃了声:“顾矜。”
顾矜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她沉沉睡去。
他去卫生间,看到她的灰色毛巾,用温水打湿,又走到床边给她擦脸。
他动作很轻 * ,像对待小猫,幸而脸上燥热被拭去,她舒服地在顾矜手上蹭了蹭。
顾矜手上动作停顿片刻,然后继续给她擦脖子。
给她擦完脸,又去卫生间洗了毛巾挂上,他走到房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看了眼女人安静的睡颜,他拧开门,缓步走了出去。
幸洐就在走廊尽头的落地花瓶那儿站着,他对顾矜笑了笑:“阿矜,聊聊?”
“好。”
顾矜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他跟着幸洐去了书房。
书房也在二楼,幸洐房间边上。
紧挨着幸而的房间。
顾矜和周沉也住在二楼,不过他们的房间离幸而有些远。
跟着幸洐来到他的书房,顾矜随意看了看,墙上没有挂字画,四周都是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都是古籍。
以幸家的家底,全都是真的古籍,有年头了。
书桌前整整齐齐一摞金融方面的书籍,顾矜扫了眼是外文封面,他也没多看,跟着幸洐在沙发上坐下。
红木茶几上有两杯热茶,应该是幸洐刚泡好的,他拿了杯给顾矜。
顾矜双手接过:“谢谢哥。”
幸洐喝了口热茶,他单手握着茶杯,搁在茶几上。
“你和而而的事我不会多加干涉。”他率先开口。
顾矜颔首,等他的下文。
“而而被我宠坏了,说话从来不会顾及他人感受,谢谢你愿意包容她。”
“作为而而的哥哥,我承认我偏心于她,可能这点会让你受委屈。”
“当然,也可能会让你长期受委屈,”幸洐补充道:“我摊开来说吧,如果你想离开而而,希望你别让她受到伤害,假如你现在心里有这个打算,我希望你尽早。”
感情的事越拖越麻烦。
趁现在幸而用情不深,放弃还来得及。
他看到幸而满身酒气被顾矜抱回来,以为是顾矜让她伤心喝酒了,虽然他认可了顾矜,但他凡事都是以幸而的感受为先。
如果顾矜让妹妹伤心,他会毫不犹豫护着妹妹。
无论对错。
顾矜心想你这不过多干涉就是句客气话是吧。
他没出声,只是安静听着。
幸洐这人声名在外,他说什么你听听就好了,好听的话千万别当真,话音刚落就捅你一刀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顾矜已经把他当未来大舅子看,对他的话还是很重视,特别是关于幸而。
“就算伤害自己,我也不会伤害她。”顾矜眼神沉静。
幸洐半敛着桃花眸,眸光清隽。
顾矜坦然对上他的视线。
对视片刻后,幸洐温柔笑了。
“好,我信你。”
关于幸而的事情说完了,又开始说别的事。
“宋家的请柬你收到了吧?”幸洐扶着茶杯,指腹轻磨杯壁。
“嗯,昨天就收到了。”顾家大少爷这个身份宋家压根看不上,但是作为别人眼里的容家继承人,顾矜毫不意外的收到了请柬。
他收到了两份,一份是宋家送来的,还有一份是宋澜亲自给的。
两人在泗水街算是有点交情,宋澜如今是幸洐阵营 * 的人,基于幸而和顾矜的关系,他也会邀请顾矜。
对于这件事,幸洐并不意外,他问:“你去吗?”
“怎么不去,”顾矜眼底笑意荡开,仍旧只是浮于表面,捕捉不到:“不过不是以顾家少爷和容家继承人的身份。”
幸洐心里有些明朗,从顾矜的话来推测,他之前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他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鱼儿进网,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这段时间两人联手做了不少事,但是外人不知道顾矜另外的身份,见他们同时出现也就只是觉得顾矜攀上了幸家,以幸洐对幸而的宠爱来看,他这是要给顾矜铺路。
顾矜乐得别人误会。
两个男人又谈了些工作上的事,时间指向十一点,幸洐摸了摸茶杯,已经凉了。他起身:“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
“嗯,晚安。”
幸洐回了房间,顾矜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刷完牙,他想到女人说的那句“我现在只想看你”,眸色暗了几分,随手抓上旁边的白t穿上,他去了幸而的房间。
开门声很轻,怕吵醒幸而,也怕被幸洐听见。
好在幸洐房门紧闭,房子的隔音也很好。
男人头发还带着湿意,眼睛黑沉。
最近都是穿正装,难得穿常服,他神情放松,脸上多了几分散漫的少年气息。
幸而抱着被子侧躺着睡,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不舒服还是梦到了什么,她眉心紧蹙,看起来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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