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皆惊骇不已,看阿洛的眼神也不对了。
修士也多是趋利避害的,何况是魔种这等令人畏惧的东西。
唯独司徒空立刻飞至阿洛身边,丝毫不惧与魔种沾染上抓住徒弟的手腕,神情凝重又坚定道,“我带你回去找掌门师兄,他一定有办法。”
在他心目中,掌门师兄无所不能,便是这传闻中的魔种,也必定有法子祛除。
阿洛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师父,不用劳烦掌门师伯了。”
她只是心念一动,那黑丝就被抽离出来,无法入侵之下它似乎也察觉到了极致的危险想要逃离,但最终只能被困在阿洛的掌心中,毫无半点逃脱的空隙。
这可怕令人闻之变色的魔种此时如同一个可怜的小东西一样,在阿洛手中任她把玩拿捏。
满座修仙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洛轻笑了一声,“我还以为魔修特地潜入七宗会武,会有什么手段。”
“原来不过如此。”
她轻嘲的这一句无疑是对魔门以及这送死执行任务的魔修最大的打脸。
那魔修似是不敢置信般,双目猩红疯癫了一般怒道,“你怎么可能无事?”
这是他们魔傀宗老祖亲手炼制的魔种,别说阿洛一个金丹期剑修,就是元婴大能一旦被种下,也不可能拔除。
然而他不会知道阿洛身具仙灵六感敏锐,凡间修真界魔道的手段怎么可能侵蚀得了她的神魂。
早在看见这伪装成正道的魔修第一眼,阿洛就发现了他身上的违和诡异。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解决,就是等着他将准备的手段都用出来。
“区区魔种,又能奈我何。”
阿洛对这魔修已是有些不耐烦了,既没有别的更厉害的手段,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委实在浪费她的时间,还不如用于修炼。
其他人也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了,首座的元婴期修士目光下视,其威压令魔修喘不过气来。结果可想而知,带下去好好审问,必要时也可使用搜魂秘术,弄清楚这魔修是如何混进来的。
至于那魔种,众人虽还有些疑虑,毕竟修真界从来无人能这般轻易祛除魔种,但见阿洛无事也就没有再追问了。毕竟剑宗的元婴真君司徒空还站在这呢,总不好越过他去管教质问。
“师父不用担心,我无事。”阿洛对司徒空笑了笑,也安抚了一下其他的剑宗弟子。在场的众人中真心为她担忧,在意她安危的也许就只有他们了。
司徒空想想自家徒弟连晋升金丹都无需渡劫,就是再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无须奇怪了,他也相信自家徒弟。
司徒空随即又道,“这事还是得传讯给掌门师兄,好好跟他说一番。”
很显然,魔道这是盯上了阿洛了,这次是用上了魔种的手段没有成功,下回指不定还有别的招数。另外还需注意的不止是外患,甚至内忧。
司徒空虽平日随性些,但他不傻,这魔修能混进七宗会武显然不简单。
七宗会武是正道百年一次的盛会,汇聚各门各派精英翘楚,不乏以后会成为惊才绝艳的人物,正道未来的中流砥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出了事,对正道势力的打击损失绝对不轻。
魔门会动心思意图不轨,正道众宗门也预料的到。所以每次主持的门派在布置审查时都会尤为谨慎小心。
这个魔修乔装打扮进入对战,目标直指剑宗首徒,还险些成功了,要说这其中没有问题,司徒空才不信呢。
其他人也不会信,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正道势必都会查下去,以防日后再出现这种祸事。现在首当其冲焦头烂额的便是紫丹宗和天云宫了。
紫丹宗的人与魔修一路同行朝夕相处,竟没有察觉到半点不对,已经足够令整个修真界嘲笑上几百年了。而天云宫主持七宗会武这等重要盛会的实力也会受到各方质疑。
阿洛和司徒空交谈了一番,但在陵元掌门未回信之前,也没有特别将此事放在心上。
该修炼的修炼,该休息的休息,偶尔在外面的城池坊市逛一下。
结果没两日,就传来消息,那魔修死了。据说是在被施展搜魂秘术时,神魂溃散而终。
关于此事,剑宗和司徒空必然是要个交代的,各大宗门齐聚莲花台,也算了结此事。阿洛正在庭院中练剑,自习剑道以来,未有一日落下过。
越霁师兄过来告知她这事,顺便传话让她去一趟莲花台。无论是受害者当事人的身份,还是剑宗首徒金丹修士,这种场面是不能缺席的。
阿洛收了剑,心里已有几分思量,点了点头。
待她正要出门时,却见外面有人等着她。
玉树下的少年身量修长,站如松柏,依旧是一身金色华服。
但他过于秀美的脸庞此时却少了往日的意气飞扬,反而带了些愧色。
凌清韶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因他对阿洛的事忍不住上心,所以天云宫和其他元婴修士彻查魔修时,凌清韶也在一旁暗暗关注,但他万万想不到此事竟与他那高贵贤淑的母亲扯上了关系。
凌清韶忍不住在心里为母亲辩解,那魔修胡乱攀扯一面之词岂能当作证据,也可能只是母亲一时失察。直到父亲当机立断处死了魔修,还有事后母亲明显可见的慌乱紧张,仿佛印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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