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入门的前三个月,阿洛与剑宗众弟子在一起每日从早到晚练剑,之后便被陵元掌门下令,由她师父司徒空单独教授剑道。
这本不是陵元最初的心思,谁让阿洛天才得有些过分,仅仅三月便筑基了。
在此之前她只被传授过剑宗的基础剑术和一门心法,正气浩然诀,剑宗弟子人手一本。也就是说,单凭着一门简单基础的心法,她就成功入道筑基了,不要太简单。
对阿洛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在仙界诞生起,接触的便是最正统的仙法。
而剑宗的正气浩然诀哪怕只是修真界的上乘法门,却也是玄门正宗心法,并非什么邪门歪道,万千大道归一,阿洛领悟起来自然简单至极,然后感应天地元气,清净身心,筑就上乘根基。
继压下阿洛以一炷香时间打破炼剑塔记录后,陵元掌门又压下了她三月筑基的事。这要是传出去,那妥妥地震惊修真界大陆。
就连原本信心满满的司徒空也有些愁了,小徒弟天资越好,他压力越大。要是教不好,别说剑宗历代先辈祖师,光是现任的掌门师兄就不会放过他。
不过陵元表示自己是个正经人,阿洛既是师弟的徒弟。该怎么教由他说了算,即便陵元是掌门,也不会随便插手。他相信师弟知道自己身上肩负的宗门重担,不会不知轻重的。
第三年的时候,
陵元掌门难得过来逍遥峰视察一下师弟的教学进程,就见到司徒空抱着不知哪来的酒坛子,大白天躺在参天大树的枝干上乘凉并呼呼大睡,
“Zzz……Zzz……”
陵元掌门控制不住久违地唤来了他尘封已久的佩剑。
正在林中练剑的阿洛,只听见惊天巨响,如浩荡雷鸣,随后就见到了她师父是如何被吊起来打,毕竟掌门难得动了真格的。
事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司徒空,还在剑宗祖师爷画像面前罚跪了三个时辰,由陵元目光冷冽地盯着。
在跪着期间,司徒空再三真诚地表示,他绝对没有在教导徒弟这事上有半分懈怠。
他就差不顾形象地抱着掌门师兄的大腿,撒泼打滚地痛哭了,“掌门师兄,我能教的全部被阿洛学会了!实在教无可教啊!天剑,万剑诀,还有我的独门剑术,她全都学会了!”
他这是什么运气,收到一个这样逆天的徒弟。难道是剑宗祖师爷历代先辈都羡慕他太逍遥自在些了。
“我徒弟真的不是人,不是人啊。”司徒空继续说道。
陵元掌门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在一弹一弹地猛跳。
“至于哪来的酒,我发誓我就偷偷下山过三次,也可能是五次,绝对没有超过十次。掌门师兄,你要相信我啊。”
“……”我没骗你啊!我发誓!
撇开那些废话,挑重点来说,就是司徒空堂堂剑宗放荡不羁的小师叔,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这三年时间里,他在徒弟面前施展一遍剑术,都不用演示第二遍的,阿洛不但记住了,连其中剑意都领悟出来了。
要不是阿洛是他的宝贝徒弟,他都想骂一句这是什么牲口,也太可怕了吧。
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感受不到什么成就感,只有被打击的份,想当初他的天分悟性也就比掌门师兄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年轻时也被赞过剑道天才的。可在自己唯一的徒弟的绝世天赋面前,什么也不是了。
司徒空觉得他要是不再努力一下结婴,只怕过几年,他徒弟都快赶上他了。
这还不是司徒空瞎想的,阿洛几个月就能筑基,结成金丹对她来说也是简单至极的事。以她的心性和悟性,不会出现任何的瓶颈或心魔困扰,一切都水到渠成,简直就是天命之子的待遇。
若非她像师父司徒空一样,作为剑修,更专注于剑,时间都用于学习剑法,领悟剑意剑道上去了,对修为的进阶不怎么在意,故而修为压制在筑基中期这里。
即便如此,依旧不掩饰她作为绝无仅有的剑道天才这份耀眼夺目。
跪完祖师爷画像后,司徒空麻溜地直接把徒弟丢给了掌门师兄,自己闭关去突破元婴了,留下阿洛和陵元掌门在殿内大眼瞪小眼。
陵元看着站在底下的阿洛,细细打量,发现她虽在司徒空身边待了三年,但却不大像他,亦没有沾染小师弟身上那份玩世不恭顽劣意气。
才十一二岁的年龄,仪态和风骨倒是无可挑剔,陵元在心里暗暗赞赏地点头。
即便被自家师父丢下了,她眼中也没有半点焦躁茫然之色。
陵元忽然道:“你师父都教了你什么?”
阿洛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与司徒空所说的差不离,不过唯一例外的是,司徒空可以教授阿洛任何精妙绝伦的剑术,无论是剑宗的绝学,还是数百年所创的,包括他的毕生剑道感悟,都毫无保留地展示在阿洛面前。
但他唯一教不了阿洛的,是属于她自己的剑道,
这需要她自己去悟,去选择。
陵元眉头微抖了一下,小师弟还真没说醉话,能教的他都教了。这个师父他当的还算尽职尽责,认真用心。除了违反宗规偷喝酒这一点之外。
当初他已经知晓阿洛的天赋悟性惊人,却还是算漏了这一点。
陵元顿了顿,继而淡淡道,“你师父不在的这些时日,那就由我来教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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