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俱是轻喘着,褚沐柒按住她的不安分的手脚,垂了眸问她,“这是怎么了?”
她已不知方才的话给本就心中有些介意的卫风吟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只一个劲心中纳闷着,卫风吟从来不曾在榻上这般抗拒她,也不知到底是为何?
极力忽视着肌肤相贴之间带来的让人难耐的异样,卫风吟水眸倔强,控诉着,“我要出府,我要出去!你这般拘着我,在南方还是在北方,对我来说又什么区别?”
褚沐柒沉了眸,硬声道,“不许。”
这般每日抬头就能看到她,褚沐柒不知心中有多满足。所谓金屋藏娇,这般将卫风吟藏在府中,她的一颦一笑,万种风情,都只有自己一人能够看到。这样的日子,褚沐柒万分贪恋。
卫风吟红了眼,也不知是方才的情/潮所致,还是因褚沐柒的强硬觉得委屈。抬了手又挣扎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伤已好了……”
然而她哪里挣得过褚沐柒,不过须臾,便又被压了个严严实实。她这般无谓挣扎着,倒让褚沐柒觉出些别样的趣味。
又伸了手,在她肋上留下的疤痕处轻轻摩挲着,眸中暗色愈深,说道:“这不是还没好么。”
如今过了三月余,那疤痕已是光滑,连痂壳都早已掉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了个拇指大的浅色印记。
换做常人,早就已经开始满大街地跑了。偏她强词夺理,硬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将卫风吟日日拘在府中。
这江南水乡之地,本就是因着卫风吟喜欢,褚沐柒才在这里安定下来。然而大半月了,她连这方圆五里,都没踏出去过。更别说见识这里的风土人情,吴侬软语。
“我好了!你这是狡辩!”她睁大了水眸,眸中溢着不满。
当初还未好之时,夜里老是会晕过去,如今,她白日里闲着,一身精力无处使,夜里竟也能让褚沐柒尽了兴。
但这般下去,她怕是以后闲地骨头都要散了。
“我不管,我要出去!”她不依,脸上还透着粉意,却撇了头,避开褚沐柒凑近来的唇。
褚沐柒一顿,乌眸中阴晴不定。
半晌,仍是说,“不许。”
“你……”卫风吟语窒,看她沉了脸,心中愈发憋闷。
轻轻巧巧翻了个身,趁着褚沐柒愣神,便翻出了她的禁锢范围。一头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只留了个背影,诉说着她坚决的抗议。
她当真恼了,浑然不顾两人的欲望都还未得到解决,便冷冷将两人隔开,“那你也不许碰我。”
褚沐柒心中如有猫抓,却陡然冷不丁被她晾在一旁。
她咬牙喊着,“卫风吟!”
声音中含着些许恼怒,些许憋屈,些许渴望。
她这些日子餍足得很,猛然让她断了食,可让她怎么适应?
然而卫风吟只顾蒙了头不理,闷在被子里轻哼一声,让人恨得牙痒。
真想将她揪起来打一顿!
她如今被褚沐柒宠得,是越发娇纵任性了。
褚沐柒坐在那里干瞪眼,然而卫风吟不配合,她也没有办法。吹了许久的凉风,身子都僵了,直到被卫风吟兜头甩了一床被子,却也不见那人儿肯将自己裹着的被子分她一点。
褚沐柒将牙咬了又咬,卫风吟又翻了身过来,跟她在夜里黑漆漆的光线里互相瞪了许久。许是实在太过安静,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两人就这般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在饭桌上,卫风吟不停打着瞌睡。一张小脸上带着淡淡的憔悴,一双清浅眸子底下,竟洇着淡淡的乌青。
褚沐柒虽是比她好上一点,却也是不停点着头。
褚严看得直皱眉。
待到饭毕,走至无人处,褚严一手拧了褚沐柒的耳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少折腾点?你看把人风吟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褚沐柒:“……”
虽然不敢反抗,但褚沐柒仍是忍不住腹诽。
——您亲女儿也这么累的样子,您看不见么?
褚严劈头盖脸将她训了一顿,褚沐柒低着头,乖乖听着。直等到他走了,才又暗自咬了牙,抬脚回了房。
——
房间里,那玉人儿正窝在一张松软的椅子上,在上午温柔的阳光下,低头看着摊在手上的一本偌大厚重的书。
清透的阳光洒了一束在她雪白的颈上,柔和的光线下能看到附在颈上一点点浅短的细绒,肩上垂着从耳际落下的墨发,丝丝缕缕,柔顺贴在衣物上。
褚沐柒心中憋闷的怒气消了些许,抬脚走了过去,弯腰拾起落在一旁的雪白罗袜,蹲至那人儿身边,伸手握住她裸/露的小脚。
正专心看书的人儿一惊,下意识缩了缩脚,又被她一手握住,挣脱不得。
她抿了嘴,“你做什么……”
这色胚子,才是早晨,又想做什么?
褚沐柒头也未抬,低着头替她将袜子穿上,闷闷道,“天凉了,本来伤就刚好,小心又病着。”
看她低头温柔体贴的样子,卫风吟心里一软,小声反驳着,“我哪有那样娇弱……”
然而又看到她乌眸下的浅晕,垂到颊边的青丝,卫风吟抿抿嘴,心中忽然轻轻一动,莫名便想伸手抱抱她。
——却是有人比她先动。
替她穿好袜子,褚沐柒俯身上前将手一绕,便贴在了她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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