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脏一凉:完了,好像说错话了。
怎么办?
容海哼唧一声,软着身子跪坐下来,小小声道:
“方师姐,方大小姐,恩人,姐姐……”
他一唤“姐姐”,方雀忽又想起曾经被失忆病娇容海折磨的日子,不由得一抖,抬眼一嗔少年。
容海迎着她的目光瑟缩了一下:
“姐姐,您当年救了我,我就拿您当亲人来看。我对天起誓,哥哥绝对没有和那什么初代者卿卿我我,不然,就让天雷劈死我!”
话音刚落,一声惊雷自九天而下,震得整池不语湖水都抖了三抖。
容海望望天花板,欲哭无泪,跪着转向何山,一个头磕了下去。
哥哥我真救不了你了……
何山迎着容海的跪拜,活生生僵成一碗炼乳冰沙。
他一眼都不敢瞧方雀。
他失忆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
方雀看了他一阵,忽然觉得自己气得没有由头。
他们本就是孤男寡女,连个暧昧的名分都没有,直到如今她的攻略对象一栏还写着容海的名字。
他们不过是吻过那么一回,还是在死里逃生之后,莫大的悲恸与喜悦的怂恿之下的……
冲动,对,冲动。
他们二人……到底只是冲动吧。
念及此,方雀站起身,走去扶容海,又能笑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别无他意。何山将我看作谁,与我何干?”
她一句大名,唤得何山心肝一颤。
何山抬起一只手,又无力地放下,放在膝头,攥紧成拳。
方雀拉起容海,随手在他鼻尖一划:
“小海记住了,往后不要乱讲喽。我有心上人的,他叫夜枭,是个大英雄。海难那晚,是他救了我的命。”
何山听着,手背青筋暴起,血丝从拳眼渗出。
他垂眼,张开手,掌心处有四个鲜血淋漓的小月牙,指甲缝里填满了猩红色。
原来,她是有心上人的。
是他打扰。
容海战战兢兢地扫着两人,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腰间别着的一枚金铃忽然一响。
叮铃铃……
第53章 海天一色(三十八) 追妻
方雀与容海一道看向他的腰间。
容海如蒙大赦:“是蔽宗的警铃, 宗里出事了。”
方雀:“你家宗门出事,你怎么这么高兴?”
容海吐了下舌头,心说处理宗里的神鬼事总比横在你俩中间吃刀子强。
他拨了拨金铃, 侧耳听了一阵:“东南角, 翰白宗蛊皿库,我去瞧瞧。”
说完, 他霍然起身, 随手转着套在指尖的钥匙。
一扇半透明的门拔地而起。
方雀随之起身:“我和你一起。”
何山也站了起来。
容海刚刚拉开门, 就见两道残影从他手边冲了出去,他挑眉回头,发现身后的两人已经不见了。
容海:……
这到底是谁家宗门出事了?
.
外面, 下着瓢泼大雨。
蛊皿库方方正正的建筑在雨中缩成模糊不清的一团。
方雀在前面走,何山在后边追。
男人步子更大一些, 何山很快追上了方雀,他抬起一只手为方雀遮雨,打在方雀脸上的雨水停了一瞬,方雀偏头避开他的保护范围, 雨水又沿着她五官的轮廓冲刷而下。
方雀头也未回,还在继续大步向前走。
何山顺势落手, 按住她的肩。
方雀条件反射地扣住他的手腕,想卸他关节,握住他手的掌侧无意碰到了一块白骨。
那是他拼死救她出火场时受的伤,时间太短, 还没长出新肉。
方雀手指一松:算了。
她稍稍侧过身, 用肩部的动作将何山的手甩了下去。
被甩下的手落回体侧摆了两遭,何山愣在暴雨之中,长长的眼睫被打湿, 紧紧贴在下眼睑上,沉得他睁不开眼。
容海撑着个小结界追了过来,他一手按住何山后心,推着他向前走。
那段路,何山走得好艰难。
.
方雀始终走在前边,她越走越冷,却没有佝偻起身子。
快了,快失去知觉了,快麻木了。
麻木了好,麻木了,就不会再冷了。
蛊皿库前燃着两支温暖的烛火,烛火渐渐扩大,笼在方雀脸上。
守库弟子被她吓蒙了。
试想,滂沱雨夜,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走出个女子,女子湿漉漉的,黑发贴着腮边,衬得她的面目苍白而浮肿,雨水,或者什么别的液体顺着她的袍角滴落,在地上滴出几个小黑点。
滴答……滴答……
守库弟子壮着胆子打量她几遍,终于认出她姓甚名谁,一张嘴就破了音:“小师妹?”
容海带着何山很快追来,方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一言不发,抬靴就向库中走。
守库弟子迎上来人:“容师弟,我跟你说,大事不好……”
容海反手抓住守库弟子的手腕,急急忙忙向库里赶:
“有事进来说。”
库里没有点灯,方雀站在黑暗中,她能听到四面八方皆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在蠕动,那声音并不悦耳。
三人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光明忽至,方雀眼前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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