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煜:“何山,你是正人君子,该不会欺我眼盲吧?”
他话音未落,巨网已经兜头罩了下来。
何山按住琴弦:“少废话。”
秋子煜举起折扇,折扇如刀,将巨网切出一个小口,他人从小孔中飞出,摇扇而笑:
“曲弹得不错。”
何山:“那还要看你有没有命听。”
他拨响琴弦,巨网立刻以破洞为中心,向当中聚拢,正正缠住秋子煜腰身,垂在腿侧的折扇也被捆了好几圈。
秋子煜:“多年不曾交手,你还是喜欢玩阴的。”
何山抬眼:“兵不厌诈。”
秋子煜:“的确。”
他张开眼,用空白的瞳仁看向天际。
两道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出现在何山头顶。
何山拢琴弦的手指一紧。
网里的秋子煜微微笑道:“年度大戏就要开演了,嘉宾一定要齐。”
另外两个秋子煜分.身围住何山,一面与其缠斗,一面有意将其带离丹房范围。
网里的秋子煜合上眼,轻轻打了个响指。
头顶白浪推近,浪花里浮出些血沫。
.
方雀“信誓旦旦”地应了何山后,不出三秒,她的手就按到了门板上——
想让她留守后方阵地?下辈子吧。
门轴轻转,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阵动静在方雀背后响起。
叮当……叮当……
听着像是几只金属爪子在地面上爬动。
汗湿的衣襟微微发凉。
方雀迅速转身,用背抵住门——
她看到,装有十万冤魂的小丹炉,正在地上溜达。
方雀:……
师兄,原来你说冤魂有异,并不是在诓我。
小丹炉走得摇头晃脑,就像个刚学步的小娃娃。
方雀盯着它不甚靠谱的三条炉腿,冷汗从额角一路蜿蜒到下颔边。
叮当……叮当……咚……
小丹炉被地上的坑洼绊了一脚,炉盖被摔飞在一边,骨碌碌地滚出好远。
就是现在。
方雀挥手一扫七弦琴,数道音符如千军万马,高高悬在小炉上空。
小炉趴在地上,剧烈震动,连带着周遭十二只大丹炉一起开晃。
巨大的力量推搡着方雀,她向后跌了一步,额发被高高撩起,她几乎睁不开眼,手指却始终没有离开琴弦。
七弦琴未弹自响,响得是段很古老的调子,小炉里的东西随着调子吟唱。
幽怨、愤懑、不甘……
琴修的身子对声音太敏感,共情力太强,方雀只是听着,便觉五脏六腑在割裂——
她几乎要被这些东西活生生撕开。
“噗……”
一股热流冲上方雀咽喉,她忍耐不住,直接喷出口,液体擦过嘴角的瞬间,都还是滚烫的。
腹部剧烈痉挛,她蹲下身子,用膝头顶住小腹,她抬起头,手高高扬起、挥下。
“杀。”
淤血从她嘴角溢出,一双眸子却明亮得骇人。
乐符应她所召,瞄准出逃的怨魂,落如疾风骤雨。
被击中的怨魂血口大张,用力嘶吼着,它们每吼一声,方雀就跟着一抽,抽得实在难挨了,她才松开一只按琴的手,拄着地,埋头咳。
咳得一地血珠。
她如今好像个破棉絮填的旧娃娃,从里到外,皆支离破碎。
十万怨魂,不能被几百乐符杀尽。
它们凝成一团巨大的云雾,云雾里有无数颗狰狞的头、断掉的腿、残破的手……
大团云雾横冲直撞,擦着方雀的发顶突破房门,一边哀嚎,一边冲上天际。
“咳……”
方雀一脸是血,她抬眼,眼中蕴着咳出的水雾,水雾里映着赤色的光——
怨魂撞倒了几只大丹炉,滔天真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
门规碑前,倒霉的卫宗主领着一大群弟子,还在追查自己被偷袭之事。
卫平泉头上贴着块小纱布,睁着带有血丝的眼在前边走,弟子们灰头土脸地跟在后边,大气都不敢出。
走着走着,头顶小纱布的卫宗主忽然一顿,抬起一只手:
“慢着。”
最近的弟子苦着脸:“师尊,您尽管吩咐。”
他以为他们又要开始掘地找人。
岂料,卫平泉这次指向了天。
众弟子:……
师尊,这个真的挖不了。
卫平泉扬起的巴掌拍在了最近的弟子头上:“我让你们看。”
众弟子这才回头,一见便惊:
一大团不知名白雾横推而来,途径过的天空瞬间漆黑,那雾里似乎还裹着火。
.
方雀半跪在烈火之中,唇角的血像糖浆一样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泊,血泊里映出灼目的火光和她滚满汗珠的脸。
若比邻从方雀手中跌落,骨碌碌地滚入火海,她修为损失过多,动用不了这般高级的法术。
木制的门框窗框在起火的瞬间扭曲变形,她早就出不去了。
周遭的一切都被烧得噼啪作响,不断有尚未燃尽的灰屑从上方飘落,落到身上一烫就是一处小疤,方雀无处可躲,只能默默挨着。
皮肉之伤,并不算痛。
她痛在肺。浓烟从鼻腔灌入,冲进柔软的肺脏,就像是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了把干辣椒,呛而刺痛,痛得人直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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