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雀答得真诚:“不知道,这不,正要找师姐请教。”
楚江瞪了她一眼,没什么威慑力,权当是给自己解气。
楚江:“汐落秘境是流放无能修士的地方,那里充满了厮杀,所有人都是疯子。”
她说着,两眼僵直,脸侧明暗不定。
方雀抬了下手指:“不好意思师姐,我打断一下,正常叙述就可以,不用烘托气氛。”
楚江吹熄手里造势的火苗,顺道拍了方雀一巴掌。
方雀捂着胳膊,在线示范截瘫式演技:“嗯,疼。你继续。”
楚江:谢了,有被敷衍到。
楚江:“师妹,你认真一点,这并不好玩。汐落秘境临近大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经历一次海水倒灌。整个汐落秘境只有一个出口,只在海水倒灌时开放,且只容一人通过。也就是说,所有共处汐落秘境的人中,只有一个能活下来 。”
楚江换了口气,续道:“你说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她气得想不出别的话来骂方雀,只好不断重复这一句,鼻音很重,说到最后都带了哭腔。
方雀沉吟不语。
在听到“海水倒灌”四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好快。
她十八岁那年,曾遭遇过海难。至今,那被冰冷海水浸没的绝望,和窒息时鼻腔的刺痛,都还是她噩梦里的常驻嘉宾。
她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坐过游轮,也再也没有去过海边。
她怕,她承认。
更何况,那汐落里并不止有她所怕的海水,还有残酷的同道厮杀。
所有人之中,只能活一人,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足以挑起人性中所有的黑暗与恶念。
没逃脱的,活生生被海水淹没;逃脱了的,双手沾满同道的鲜血。
不管生死与否,所有人共沉沦,一个都逃不掉。
方雀动了动明显变白的唇:“所以,有没有成功逃脱的案例?”
楚江:“有。不过大半都疯了,仅存的硕果在翰白宗,那是第一个从汐落中逃出来的人,当时汐落还没有投入使用,尚在探索阶段。知情人都死在了那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方雀:“怎么证明是翰白宗的人?”
楚江:“只是传闻。不过翰白宗距汐落最近,在探索过程中也派出了最多的人手,传闻想来也有一定的道理。这条消息被锁得很紧,没能透出任何风声。”
方雀只是点头。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完全的清理是很困难的事,除非系统下场。
如此灭绝人性的地方,是否与纸条中提到的意外有关?汐落里会不会有逃离系统的线索?
啜泣声压得很低,悄悄溜进方雀的耳朵。
方雀终于回神。
楚江侧过大半身子避开方雀的目光,肩膀却还不住地发抖。
方雀心头一撞,胡乱插科打诨:“我害何山师兄摘了倒数第一,就是要受些惩罚,这是天经地义。”
楚江吸着鼻子:“你说你……糊涂,潮升汐落属实是云泥之别……”
方雀乐了:“云泥之别?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事儿我做得多了,这是个人特色。”
她曾在拿到名校offer之后毅然决然入伍,又在战功赫赫即将提干之时决定回去读书。
方雀的人生就像张心电图,她活着就是为了起伏折腾的,等她的生活轨迹变成一条平直的线,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楚江张了张嘴,又垂下眼转过头。
方雀看出她的犹豫:“师姐……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楚江抹抹眼睛:“没,没什么了……小海来了,你们好好聊。”
她转身,抬靴,又调转靴跟,张开手臂扑了回来。
楚江搂住方雀,泪水一滴一滴砸进她的颈窝:“师妹,你一定一定要平安回家……”
方雀杵成了棒槌:“师姐,你可不可以先不……”
“走”字尚在方雀唇齿间,楚江已经掏出若比邻,原地画圈,利落消失。
方雀:……
师姐,其实你和汐落很像,就……都挺要命的。
方雀叹了口气,低头整理衣襟,顺便用余光观察地形,提前规划撤退路线。
青云殿广场与祭台风格类似:
放眼望去,石柱林立,条条石柱围着当中甬道;石柱顶端用篆金工艺刻着历届捉鬼大会魁首的名字,璀璨夺目,风光无量。
方雀在地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影子轻轻晃,方雀正常眨眼,一闭,再睁……
人就上了柱子。
双手被捏到一处按在头顶,那人腾出一只手,不安分地环住她的腰。
方雀微笑:“我不上墙你就不会说话?”
容海:“姐姐莫怪,这样我比较有安全感。”
方雀:“可是我没有安全感。”
容海似笑非笑:“那还请姐姐多多忍耐。今天我有一笔很大的帐要找姐姐清算。”
方雀扯着嘴角。
怎么,你是收银台?这么喜欢算账?
容海飞快侧过头,再转回时,嘴角叼着一张花里胡哨的符咒。
他仰起下巴,将符咒向上一递,符咒化作碗口粗细的铁链,箍住了方雀的手。
容海腾出一只手,慢悠悠地活动手腕。
容海:“一刀两断,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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