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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梦天师[重生]——丨林暮烟丨(61)

    鹿辞解释道:灵器在地母熔窟内不能动用,我们相当于赤手空拳,先去兵器库挑两件趁手的带上,至少聊胜于无。
    弥桑妖月一听顿时了然,也没再有何异议,随二人一同往兵器库行去。
    人间大陆正中。
    落云城。
    此地已是四荒山附近能用祈愿符传送到的最近的城池,传送点恰在城郊,又是通往四荒山的方向,故向来人迹罕至。
    因着临近地火之源,这城郊的草木十分稀疏,又因地势平坦开阔,几乎对视线没有半分遮挡。
    从此处向四荒山望去,足可将整个山形尽收眼底庞大的褐色山体之上一丝绿意也无,且因其不断向外散发热意,周遭空气颤颤抖动,令整座山看上去犹如虚无幻境,仿佛随时可能在眨眼间消失不见。
    纵使鹿辞三人挑选兵器耽误了些许时间,但传送毕竟只在须臾,还是要比鹿舆飞行快上不少,故他们抵达时尚未看见鹿舆的影子。
    他们自然也不会在此干等,索性一边往四荒山方向前进一边等鹿舆抵达。
    天色昏暗,荒芜的旷野之上枯草零星,偶有被藤蔓盘绕的光秃枝桠,其上昏鸦断断续续嘶声啼鸣,更有几座土坟散落在不远处,破败白幡垂挂在歪斜杆头。
    此刻的鹿辞腰挂匕首,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抬头向北眺望一番,看空中可有鹿舆的身影,姬无昼则在旁一手提剑一手勾着鹿辞的腰带,免得他被脚下枯枝绊倒。
    走着走着,在唯有脚踏枯草发出轻微声响的安静中,弥桑妖月忽然道:谢谢。
    鹿辞收回眺望远空的目光,很快明白了她在谢什么,轻笑道:师姐别想那么多,忘忧怎么说也算是我们侄儿,救他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们虽动不了纪失言,他却也动不了我们,此行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将灵器交给他,就算真走到那一步,往后也未必就没办法再夺回来。
    他虽说得轻巧,可弥桑妖月却很清楚灵器一旦落入纪失言手中再想夺回难如登天,且从桑城蛊患之事便能看出他们父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往后若是得了灵器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天下大势都会因此再度更改。
    只不过,若被挟持之人是她自己,她或许还能选择宁死不屈,可偏偏落在纪失言手中的是钟忘忧,是她的亲生骨肉,哪怕他的生父是自己恨入骨髓之人,她也实在做不出那般大义凛然的无私选择。
    倒是师姐你,鹿辞又道,没有永生之契相护,等到了熔窟你千万莫要激他太甚,免得他狗急跳墙对你出手。此行一切以救回忘忧为先,别的都暂时能忍则忍。
    弥桑妖月郑重地点了点头,除了道谢,她也不知还能对他二人再说什么。
    沉默片刻后,她忽然低下头去,抬手将腰间佩戴了十四年的弥桑家主令牌摘下,塞进了鹿辞手中。
    这是做什么?鹿辞诧异道。
    弥桑妖月道:此行无论结果如何,往后我弥桑家所有家业都会分你们一半。
    从前三宫皆因祈愿存在而拥有长久稳定的财源,而今鹿辞和姬无昼冒着要将灵器交出的风险陪她去救忘忧,如若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往后三宫财路必然尽断。
    然而,她却又无法从旁处弥补,想来想去唯有这么个看似市侩的做法尚还算有诚意。
    鹿辞很快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却是无奈苦笑道:师姐,你这可就强人所难了,操持家业这种事我可干不来。
    他心知姬无昼必然也不会接受这东西,但为让师姐作罢,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转身将令牌向姬无昼递去,道:你要么?
    出乎鹿辞意料的是,姬无昼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垂眸淡淡瞥了那令牌一眼,而后抬眸一本正经地严肃道:我只要你。
    咳咳咳!鹿辞呛咳着老脸一红,随即立马转身将令牌递还给弥桑妖月,师姐你看,他他也不要。
    弥桑妖月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了一遭,却并不接那令牌:家业不要也罢,但这东西你们收着,往后无论有何需要,只要弥桑家有的,你们随拿随取。
    鹿辞很清楚她有如此举动是因为心中总觉得亏欠,他们若不肯收她必不能安心。转念一想其实先收下也无妨,等救出钟忘忧再给孩子便是,于是索性也不再推拒:好,那我们就收下了,多谢师姐。
    弥桑妖月摇了摇头,但神色果然比先前稍松了几分。
    正此时,远空一阵缥缈铃音传来,三人抬头望去,便见北方天空已是出现了鹿舆的身影,它行速极快,不消片刻已是飞过几人头顶上空,直奔远处四荒山而去。
    眼看着鹿舆抵达山口后转而向下没入山头,三人停下脚步掐算起了时间,估摸它已将人送到底后,鹿辞终于抬起手来,吹响了伏灵。
    笛音一起,灵鹿还尚没见踪影,周遭枯枝上的昏鸦先像是受惊般拍着翅膀飞入了空中,甚至还有几条先前藏于土坑的野蛇急急窜出向远处游去。
    片刻后,灵鹿终是从四荒山顶现出身形,在颤动的空气中一路俯冲而下,转眼便奔至了三人近前。
    四荒山比想象中还要炎热。
    当三人乘着鹿舆飞至山腰上空时,已是明显感受到了从下方涌来的层层热浪,待到行至那深井之上时,热意则更为汹涌。
    此处正如传闻所言,周围全是笔直向下的峭壁,若非他们乃是乘鹿舆前来,想要下到井底着实不是易事。
    越往下行,周遭越是黑暗,而从窗往下看去,果见隐隐红光忽明忽暗,像是一团将息未息的篝火。
    深。
    很深。
    在灵鹿不断盘旋往下的过程中,几人皆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峭壁深渊如同直入地底,俨然比从外部看见的山体底部还要深出不少。
    许久后,灵鹿终于抵达底端,而三人也终于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鹊近仙几人。
    与此同时,他们赫然发现这深渊下的洞口竟然不止一个!
    峭壁八方各有一个拱形洞口,洞口内皆是泛着幽幽红光,连大小都一模一样,叫人根本辨不出区别。
    而更令几人意外的是,除了鹊近仙几人之外他们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箴言仙宫弟子,纪失言居然没有派人在此留守。
    然而转念一想,几人很快又已了然此处尚不属熔窟之内,灵器还能发挥效用,若他留人在此很可能被鹿辞他们出手直接剿灭,对他而言得不偿失,不若将全部手下都带入洞窟占据绝对优势。
    我们该走哪边?
    几人下了鹿舆后,将八个一模一样的洞口环视了一圈,随即不由得都看向了鹊近仙。
    鹊近仙满脸莫名地摊手道:都问我作甚?我也没来过啊。
    几人一听顿时有些踌躇,这熔窟他们都未来过,总不好随便乱选一个就闯,万一选错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正这时,姬无昼忽而看向鹿辞道:寻亲蛊还在么?
    鹿辞一听顿时如梦初醒,连忙将寻亲蛊从袖中摸出递给了弥桑妖月。
    弥桑妖月也立刻会意,令其吐丝缠上手腕,而后将它垂至地面,很快便见它飞速朝着其中一处洞口行去。
    众人连忙跟上它的脚步,直至迈入那洞口之前,姬无昼转身朝江鹤二人道:你们就在这等着,若有情况也好接应。
    江鹤和南桥点了点头依言停下脚步,其余几人则跟着寻亲蛊迈入了洞窟之中。
    甫一入洞,一股更为强烈的热流扑面而来。
    鹿辞立刻尝试着吹奏伏灵,很快发现笛音虽还能奏响,却已完全丧失了操控心神和驭灵之力,就连寻亲蛊都对笛音半点反应也无。
    几人对视一眼,终于完全信了这地母熔窟对他们的限制,遂也不再多尝试,老老实实跟着小蜘蛛往深处行去。
    熔窟曲折,周遭岩石皆是散发着忽明忽暗的淡淡红光,看上去仿佛烧红的木炭。
    走出一段后,鹊近仙忽然抬起手来像是想要触碰那岩石,却被姬远尘一巴掌拍了下来:手不想要就剁了,别碍事。
    鹊近仙嘁了一声,道:你当我傻?我就是凑近探探冷热,又不会真碰!
    他这亘古不变的老顽童似的性子实在是让鹿辞几人啼笑皆非,姬远尘也不再理他,目不斜视地继续朝前走去。
    再行出一段后,他们明显感到了脚下道路开始倾斜向下,似乎还有不断回转的趋势,仿佛已经不是在朝向原本的方向,而是在迂回通往山底深渊之下更深的地底。
    就这么在暗红甬道中曲折下行了不知多久,几人甚至都已适应了炎热和昏暗,连脚下步伐都变得有些麻木。
    就在这时,前方忽然闪出了一抹强光,几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火光明亮的洞口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第77章 地母熔窟 熔浆翻滚炙气升,投鼠忌器千
    娘!
    哎呀, 你们可算是来了?
    五人甫一迈入洞口,纪失言那笑盈盈的声音便伴着钟忘忧声嘶力竭的呼喊从对面传来。
    几人骤然停下脚步,这才看清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圆形洞窟, 洞窟正中赫然有个无比巨大的熔坑,坑中翻滚着汹涌炽烈的金红熔浆,仿佛一口随时能够焚尽万物的沸腾锅炉!
    洞窟八方各有一个洞口,而鹿辞几人踏出的这个正是其中之一。
    看罢此景, 几人霎时便已心中了然难怪纪失言不在外面留人也不怕他们找不到此地,原来四荒山底那八个入口竟是殊途同归!
    此时箴言仙宫弟子分散环绕在那熔浆翻滚的熔坑周围,而纪失言则在熔坑对面悠然摇着羽扇,与几人遥遥相望。
    他周身上下那层黑红之气显眼异常,身旁两侧一边是被两名弟子紧紧押守的钟忘忧,另一边则是一位容貌与他颇为相似的长者, 显然正是其父商河。
    哟, 您老怎么不继续躲着了?鹊近仙不无嘲讽地扬声对商河道。
    商河与纪失言不仅容貌相仿, 就连说话时含笑的口吻都如出一辙, 他睥睨地看了鹊近仙和姬远尘一眼,不紧不慢道:躲得够久了,也是时候出来会会你们这些老朋友了。
    娘!
    钟忘忧一边喊着一边奋力试图挣脱两旁押着他的弟子往前冲, 弥桑妖月见他离那熔坑实在太近,连忙焦急道:别乱动!
    啧啧啧, 真是母子情深呐
    纪失言夸张地感慨着, 说罢,他缓步踱到钟忘忧身旁抬手捏上他两腮,低头堪称温柔地逗弄道:听见了没有?你娘让你别乱动呢。
    钟忘忧胸口起伏地愤愤瞪着他,忽然猛一低头狠狠咬上了他的虎口!
    纪失言嘶地一声蹙眉收手,眸中霎时现出一丝厉色, 手扬半空将落未落,连带着身遭黑红之气都在刹那间颤了一颤!
    鹿辞眼看情况不妙,忙道:忘忧别胡来!我们很快就带你走!
    听闻此言,纪失言扬起的手缓缓放下,蹙着的眉头也一点点松开,收起眸中狠意恢复了一脸笑容,扭头故作责备道:瞧师弟这话说的,我这才刚和儿子父子团聚,你们就这么急着要带他走?
    弥桑妖月愤恨地盯着他,但思及鹿辞先前叮嘱,此时又实在不敢出言将他激怒,只得强压怒火紧紧咬牙。
    与此同时,姬无昼在旁平静道:你不就是想要灵器么,把人放了,灵器给你便是。
    纪失言的目光在他和鹿辞身上扫了一遭,先是看见了他腰间的万铃法杖和鹿辞指上的伏灵,随即便发现二人身侧竟都佩着刀剑,不由轻蔑地笑道:怎么?师弟还特意带了防身之物?难道是怕师兄我对你们不利?
    见二人沉默不答,纪失言继续笑道:师弟多心啊,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同门一场,就算如今你们动用不了灵器的确是弱了些,但师兄我又怎会乘人之危?
    这话从一个曾经屠尽同门的人嘴里说出实在可笑,仿佛在场之人谁还不清楚他是因为三脉不能自相残杀才不对他们动手似的。
    然而此时再去与他争辩这些自然毫无意义,鹿辞淡淡道:你也多心了,我们带上防身之物不过是为了自保,忘忧在你手上,只要你不乱来,我们自然也不会挑事。
    纪失言闻言哂笑,摇着羽扇沿着熔坑缓走了几步,状似语重心长地道:师弟啊,其实你们何必对我有这么大敌意呢?我让你们把灵器交给我是过分了些,但这对你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鹿辞其实并不想听他废话,因为知道他要说的必然都是无稽之谈,但眼下毕竟忘忧在他手上,硬要急着步步紧逼恐会适得其反,索性配合着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这话怎么说?
    纪失言十分苦口婆心似的道:你们呐,就是迂腐惯了。就拿无昼来说吧,担着灵门化器之险,承着天下口诛笔伐,竟还正儿八经嘱咐我们取寿元为报酬时只能取邪寿。
    说到这,他轻蔑地笑了笑:要我说,既然我们是在为世人谋福,那从他们身上取些蝇头小利也无可厚非,收回邪寿的同时顺手拿些正寿又有何妨?往后灵器到了我手中,你们非但不必再为寻邪操劳,我还能给你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寿元,让你们永世长生,如此岂非皆大欢喜?
    这话听似极具诱惑,但对深知纪失言过往所为的几人而言无疑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眼下他之所以会碍于永生之契无法对他们动手只是因为事发突然,他一时间还没能找到与桑城蛊患相仿的方式借刀杀人。
    而等四方灵器到他手中,他便无须再有任何顾忌,莫说还会给他们寿元,一旦有机会他必会毫不犹豫将他们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听到此处,从抵达时起就一直沉默的姬远尘忽然毫无征兆地讥笑了一声,转目望向商河道:当年你走得那般利落,我还曾敬你行事果断,没想到如今竟是生出个这么啰嗦婆妈的儿子?
    商河其实也早已没了耐性,听闻此言立刻转向纪失言低声斥责道:行了,还要废话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还指望跟他们重修旧好?
    纪失言被当众拂了面子自然不悦,脸上笑容不由得僵了僵,但却很快恢复如常,谦恭颔首道:爹说得是,是我多言了。
    说罢,他的目光在对面五人脸上逐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鹊近仙身上,抬了抬下巴道:那就劳烦师父把灵器送过来吧?
    几人皆是一怔,很快意识到纪失言这是连接近他们的风险都不想冒哪怕如今他既有邪气傍身还带着这么多人,明明已是占尽上风,却依然谨慎规避着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对他而言五人之中两位长辈居于弱势,而姬远尘他又不甚了解,唯有让鹊近仙上前递送灵器最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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