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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84)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悲歌可以当泣,遥望可以当归。
    思念故乡,郁郁累累。
    欲归家无人,欲渡河无船。
    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宁和尘坐在屋里,正等着。霍黄河忽然走进来,说道:找到了。
    宁和尘转过头去,看见楚钟琪走进来,身后跟着楚服。
    楚钟琪莫名其妙地问:找我干啥啊。
    第88章 剑起江湖(十八)
    楚钟琪的脸色更苍白, 身材更瘦弱了。宁和尘看他第一眼, 心里一惊。
    他自己若无其事, 坐下了,端起斛来闻了闻,居然是茶,他说道:来点酒啊。
    楚服坐在了他身边,面色平静。宁和尘之前看她, 觉得她眉眼里带着躁郁之色,今天没有了。
    宁和尘道:还喝?还能活多久?
    谁知道呢?楚钟琪耸肩,伸出胳膊来比了比,没有几块肌肉, 瘦骨嶙峋,感觉还能蹦跶几天。
    宁和尘:还治吗?
    怎么治?楚钟琪无所谓道,我就没想去偷孩子, 游山玩水呢,让你给逮回来了。
    宁和尘拢共没和楚钟琪说过多少话,但李冬青的朋友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不怎么见外,有些侠气,楚钟琪说:怎么着啊, 让我帮忙?
    有点事, 宁和尘说,确实要你帮个忙。
    宁和尘猜到楚钟琪还留在长安,但也没有报几分希望, 他觉得楚服不会放弃救她哥哥,就算是不在长安,也一定离长安不远,他和霍黄河走了几家酒肆,没出两天就打听到了。楚钟琪没躲他们,宁和尘给他留了信,他就现身了。
    楚钟琪:行罢,等会儿,有个事,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欠我妹妹钱呢?
    好像是,宁和尘记得这笔账,他问楚服,缺钱?
    楚服说:你能还我?
    要多少?宁和尘干脆道。
    楚服顿了一下:能给多少?
    霍黄河站在旁边,轻轻地笑了一声。楚服看了他一眼。
    霍黄河道:取决于你要多少。
    别了啊,楚钟琪伸手打住,你是不是要去搜刮民脂民膏啊?
    楚服却道:打个欠条来,不管你怎么弄钱去,反正新账旧账一起算,我为了帮你杀人,还被抓到大牢里了,你说该给多少钱?
    宁和尘也不讨价还价,示意霍黄河拿笔来。霍黄河转身去了。
    宁和尘转头对他们道:谈谈正事?
    楚钟琪一伸手,示意尽管说。
    知道吗?王苏敏被抓了。能不能想点什么办法?宁和尘道,长安城守了两万的轻骑兵,我和霍黄河,带着一个半死的人,冲不出去。你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王苏敏?我不知道,楚钟琪一愣,他一语中的,问道,这是被伏了还是故意输的?
    宁和尘:有什么区别?都得救。
    楚钟琪解释说:我快半个月没进长安了,待在山上,不知道下头出了什么事。如果不是你找我,我不打算再掺和江湖的事了,准备安享晚年了。
    奇门遁甲行不行?楚钟琪问楚服,你成吗?
    楚服伸手道:给我一百金。
    楚钟琪一个脑崩儿弹在她额头上,说道:想钱想疯了?要那么多钱怎么花?买男妓去吗?
    你管我怎么花?楚服莫名其妙地道,你都要死了,还管我怎么花钱?
    宁和尘说:可以。
    你他娘的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啊?楚钟琪服了,你要抢将军府吗?!
    宁和尘神色恹恹,虽然没说话,但一脸你管我去哪儿弄,给你就得了的表情。
    楚钟琪:你俩是疯子吗?你俩就是这么把宰相给搞死的?
    宁和尘和楚服各自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水。
    楚钟琪指着他俩:你俩以后离远点罢,给人间留条活路。
    宁和尘:你不如先给你兄弟留条活路。
    楚钟琪哦了一声,问楚服:到底能不能搞?这是我兄弟。
    楚服单眼皮,脸庞瘦瘦地,长得冷艳,年纪小小,还有股孩子气,她说道:有一个办法,叫移花接木,你还记得吗?
    我想想,楚钟琪说,不记得。
    楚服:就是月阴时,把王苏敏换回来,要找个活物来换。我需要王苏敏的头发和血,要一碗。
    宁和尘:什么活物?必须是人吗?
    最好是人,楚服说,如果是狗,它会叫啊,一叫就露馅了。
    把嘴捂住呢?
    可以试试,楚服道,我没拿别的畜生换过,道术都讲究公平,救人就拿人来换,没有从天命下面投机取巧的,会遭报应。
    楚钟琪说:那我来吧,我不怕报应。
    楚服瞪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就待着吧,你那阴德损得差不多了,楚钟琪说,看你下辈子要当猪。
    楚服:你这辈子就已经没活路了,还要毁下辈子?
    管我呢。楚钟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宁和尘道:要不就绑个人去换。
    绑谁啊,楚钟琪问,绑谁去都是送命,你还想去大牢里劫个死囚来?你现在进一次大牢看看,现在连个苍鹰都飞不进去。
    霍黄河拿来了笔和竹简,宁和尘将竹简铺开,打了张欠条,在后头写了自己的名,拿剑尖儿挑开了指腹,滴了一滴血在上头,递给了楚服。
    楚服拿起来,看了眼上头的数,一挑眉毛,打量了宁和尘一眼。
    宁和尘带着血珠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淡淡地说道:要这些东西,不比我直接把他救出去简单多少。我在这里五天,连一口水也送不进去。
    楚钟琪忍不住好奇,瞥了一眼竹简,看见那个数之后倒吸了口气。
    他问道:你真有这么多钱?
    宁和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随口说:如果能把人救出来,你要两个这个数都成。
    楚钟琪不是不了解宁和尘,他都不需要问,也知道宁和尘确实着急,不是在装的,但这里几分是为了王苏敏,又有几分是为了李冬青,就不得而知了。
    宁和尘有多疼爱李冬青,这事儿是没人知道的,宁和尘对他的纵容和爱是无底洞,没什么底线,也触碰不到边界。但在东瓯的时候,宁和尘身上也有些绝望的气息,无望的守候让他变得易怒冷淡,今天宁和尘再坐在这里,楚钟琪看他一眼就知道宁和尘的所求已经如愿了,整个人开始平和起来,身上的暴风雨被平息,他归巢了。
    楚钟琪他掐指算了算,脸色不怎么妙。
    霍黄河道:怎么?
    放个屁,楚钟琪说着放了个响屁,中午吃的红薯。
    然后接着闭上眼掐指去算。
    楚服丝毫不意外,一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她哥。
    楚钟琪睁开眼说:应该是死不了。他伸出手来,说道:给点钱,卦不走空。
    宁和尘掏了两粒银子递到他手里,楚钟琪随手颠了颠:有一线生机,但是很险,这卦很险,早点救罢,明天早上之前能活,过了就不一定。宁和尘仔细地问了:险在哪里?
    楚钟琪:是道大坎,王苏敏今年逢九了,有刀光,但是血将出未出,这血如果不出,就没问题。能过这一劫,他往后都是平坦大道。
    宁和尘心里有了决断,站起来,神色平静:我想办法给你弄他的血和头发。
    楚服仰头看他:这么厉害,你打算怎么弄?
    宁和尘看了眼手里的剑。楚服说:聪明点的办法。
    宁和尘又坐下了,说道:如果你有易容之术,那再好不过。
    楚钟琪:易容是很简单的,你打算扮谁?
    刘彻让郭解负责这件事。
    楚钟琪想了想,说道:易容术不会很像,会让你看上去像这个人,可如果对郭解很熟悉的人还是能轻易看出差别,其实是挺危险的,你今天晚上趁着夜色去罢。
    宁和尘刚要答应,楚钟琪就道:你了解郭解罢?
    宁和尘轻轻扬眉。
    楚钟琪说;郭解是很健谈的。
    他绝对不会像你一样,这么冷淡,楚钟琪说,你想一想,如果你是守卫,大晚上的郭解忽然一反常态,去而复返 ,你会不会生疑?人一生疑,就会盯着你的脸仔细看。他一看你,就会发现你
    楚服接上:并不是郭解。
    楚钟琪点了点头。
    宁和尘犹豫片刻,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楚钟琪说: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你今晚就是郭解,一定不要露出马脚,不要让侍卫怀疑。
    宁和尘轻声道:会的。
    半夜。
    三百里山附近燃起山火,火光蔓延,烧到了山下百姓的茅草屋。三百里山离长安城不足十里,这场大火烧得离奇,刘彻坐在未央宫中,眼里阴沉不定。
    刘彻道: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他们居然拿百姓的命来要挟我!
    韩安国道:陛下,不得不救,不得不救啊!五十户人家,二百三十口人,不得不救啊!
    刘彻嘴角耷拉下来,手放在额头上,胸腔扑出一口气,肩膀也塌下去,一挥手,说道:派五百人去救火即刻启程,另外,加强戒备,今天晚上,我不睡,谁也不能睡!给我盯着王苏敏 !
    韩安国说:当然。
    一个时辰后,眼釜山大火。韩安国又来了,跪在地上。
    刘彻一掌拍碎了眼前的梨花木矮桌。
    韩安国不敢说话,流了一脖子的汗水,刘彻气喘如牛。
    韩安国说:皇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本来就不好防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天下都是你的,可他们手里可是什么都没有,所以咱们只能让皇上,眼釜山下头住了三百户,千口人啊。
    刘彻沉默片刻,站起身来,眼底已经是一片阴霾,他道:传令下去,杀了王苏敏。
    韩安国愣了一下,小心地抬头看他。
    刘彻平静地道:派两千人往眼釜山救火,让郭解去王苏敏给我带过来,我要亲手杀他,然后滚。
    韩安国赶紧端起膝盖站起来,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夜里的王宫脚步声阵阵,是调动兵马和巡逻的声音,韩安国手里拿着虎符,在月光中转了个弯,抄了条近路,去找李广,身后是匆忙地脚步声,眼前是路面上皎洁的白月光,一声衣角擦过的声音几不可闻。
    韩安国愣了一下,脖子下意识一怂,停下了脚步。
    须臾间,没有动静,他缓缓地动了一下,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楚服像一阵风,扑在他的背后,在他耳边吹了一阵风。韩安国霎时汗毛倒立。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巡逻兵要来了,韩安国冷汗缓缓地淌下来,楚服手指甲在他的脖子上划过, 嘘了一声。
    韩安国一句话不敢说,微微回头,他刚一回头,迎面看见一块黑布蒙来,紧接着自己好像就被抛上了半空,自己的身体消失了踪迹,意识也不见了。
    楚服把他扔到房顶,拿起他的虎符,回头看了一眼,转身消失了。
    今晚全城戒备,所有士兵握紧了手里的兵器,咽干净嘴里的唾沫。
    连着起了两场大火,不一定会不会有第三场,那个眨眼间杀了两个不世出高手的李冬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他们的头颅随时可以掉在地上。
    黄金台旁守了几百护卫,肃容以待。郭解手里攥着虎符,从路口怒气冲冲而来,他大步流星,眼里含恨,按住了腰上的剑两步并做三步而来。
    郭解走到士兵面前,没有回头,把手上的虎符亮出来。
    那护卫看了眼虎符,回头振臂,让出了一条路。
    郭解大步走上黄金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王苏敏跟前的时候,王苏敏还未抬眼皮,他一巴掌扇了上去,发出一声巨响。
    郭解一把攥住王苏敏的头发,把他狠狠地往下拉,低声恨道:你好大的本事。
    王苏敏意识不大清明了,眯着眼说道:有毛病?
    郭解一拳捶在他的腹部,王苏敏瞬间干呕起来,嗓子嘶哑着吐出一口血来。
    下头的士兵小心地对视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
    郭解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走调,他又锤了一拳在他的肚子上,王苏敏身体抽搐一下,却被绑紧,弓不下身去。
    郭解怒道:李冬青到底在哪儿!
    王苏敏牙上尽是血迹,呲牙笑了笑,但却因为干哑,发不出声音来。
    郭解抽出了腰间的剑,架在了他的脖颈上,冷然地看着他。
    王苏敏用口型说道:来杀我。
    郭解攥住他的衣领凑近他,俩人胸口衣物相贴,郭解的剑一点一点地刺进王苏敏的胸口,血水滴滴答答地渗出来。
    王苏敏嘶哑道:再深点。
    郭解深深一刺,血花喷射而出。王苏敏闭上眼睛,缓缓地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郭解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郭解眼皮霎时一跳,回身望去,金附灵身穿银铠,高高束起长发,肤白唇红,坐在马上,冷眼望着他。
    郭解愣了一下,用衣服擦干净剑上的血,走了下来,单膝跪地,唤道: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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