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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77)

    我看着他这个灭口的速度,也不算很快,李冬青道,我只是猜测,琅琊和巨鹿离长安都很近,刘彻是在和江湖人做交易吗?同意的,就归顺朝廷,不同意的就灭门。
    大家四目相望,一时无言。
    李冬青扶额:刚想明白,可能是这样,吞北海是旧仇了,所以以儆效尤,借灭吞北海的门,震慑中原武林,兴许是这样罢。
    他这两天也想,如果他是刘彻,他要怎么做,如果这个时候再不停地灭门、灭门,只能让剩下的江湖人更加团结,要想简单地解决问题,最好是从内部瓦解。威逼之、利诱之,瓦解江湖,则不需要太久。
    片刻后,叶阿梅轻声道:那怎么办?
    无妨,李冬青笑着安抚众人,说道,总是有办法的,而且还有很多办法。这不是只是猜测吗?不必这么泄气罢?
    李冬青说出他的猜测来,大家心里就没有了第二种可能,人也能在复杂的情境中凭直觉做出正确的判断,就算是想不明白,他们直觉也知道,刘彻这么做最省力。
    店家来上菜了,李冬青便不再说话,等他走出去了,李冬青道:先吃饭罢。
    霍黄河道:刘彻现在不着急杀你吗?
    可能着急罢,李冬青说,没准今晚就有人来杀我,那是最好的,抓一个人打听打听情况。
    闻人迁道:肯定能赢?
    李冬青指了指宁和尘,意思是他在这儿,还能输?
    闻人迁看着俩人,视线逡巡了一遍。
    霍黄河:他现在一定很后悔没在东瓯杀了你。
    李冬青说:可惜了。
    饭桌上,把形势说了说,李冬青就没什么活儿了,现在外头危机四伏,可是真的没杀到自己头上来,就总觉得好像没什么事儿一样,各位掌门人的待得骨头已经软了,想再站起来还得要人扶一把。李冬青也不知道能不能扶得起来,可就算是在这里扶不起来,天底下也大有和他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英雄。
    宁和尘坐在他边上,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问道:怎么了?
    李冬青没有瞒他,皱着眉头说道:王苏敏怎么还没来?
    第82章 剑起江湖(十一)
    王苏敏前几天就该到了, 但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来, 这事儿李冬青从今天早上就开始惦记, 越来越惦记。
    王苏敏是个神秘的男人,一个自称自己是鲜卑族,流落到匈奴人手中,又在长安坐过牢的男人,但没人认识他, 他也不被人记得。
    李冬青和很多神秘的人做朋友:楚钟琪、王苏敏、霍黄河、宁和尘,他身边尽是这样的人,所以不问过往是基本尊重,但他隐隐约约, 总是对王苏敏不放心。可能是因为当年第一次见面,王苏敏把一块石头放在他的眼前,告诉他:算命的说, 我人生路行到半山腰,必有一劫。
    李冬青总感觉不是劫在找他,是他在找劫。王苏敏不说假话。
    宁和尘道:难道是月氏出了事?
    能出什么事?李冬青道, 月氏的局已经定了,伊稚邪不会动,月氏的女王盼来了敌人的头颅, 那边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宁和尘想了想, 说道:再等等罢,也许只是路上耽搁了,不要轻举妄动。
    李冬青没有那么乐观, 他想到也许是刘彻的人劫持了王苏敏。但是他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吃完了?
    方青濯道:我来结账!
    我来罢,李冬青站起身来,我请各位出来的。
    我来!方青濯不依不饶,说了是我来,守规矩,江湖规矩。
    一提规矩,李冬青就不动弹了,有些无奈地道:好罢。
    江湖的规矩,比朝堂上的规矩还多。李冬青道。
    霍黄河:因为可以随便捏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方青濯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去结账了。
    出来的时候,黄昏了,夕阳很美,洒在路面上,青砖泛着磷光。一行人晃晃荡荡,喝了不少酒,都有些醉意,闻人迁的胳膊已经搭在了霍黄河和方青濯的肩膀上,让他俩架着自己,苦道:谁想当这个掌门人啊?谁想?!可我爹只有一个儿子,他怎么只生一个啊,他是不是不行?
    方青濯道:当掌门人你不开心吗?
    我才二十岁,闻人迁在他耳边吼道,我才二十岁!
    方青濯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啊。知道了,好罢。
    闻人迁:我没想到,我爹出了一趟门,我就成了掌门人,我还没爹了!他娘的啊,老天爷你开开眼,你看我想当吗?
    霍黄河:你挺想的罢。
    我不想,闻人迁又凑到他耳边吼道,一点也不想!每到夜里,我就想起我爹,闻人家不能倒在我手里啊,我能怎么办?你们想过,我压力有多大吗?!
    李冬青说:能想到,你醉了放着我来。
    霍黄河让他嚷得烦了,把他放开了,李冬青过去顶替霍黄河架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没事,你做得很好。
    闻人迁转头看他:真的吗?
    他实在看着太可怜了,李冬青没处发泄的善心又开始作祟了,说道:对,你已经很棒了。他的手还拍在闻人迁的背上,一下一下地。
    他可能是拍得太好了,闻人迁脸色忽然一变,李冬青也脸色忽然一变。
    哇地一声,他猫着腰吐了出来,李冬青架着他,想到要躲,但是闻人迁吐的时候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肩膀,他也不忍心推开闻人迁,于是闻人迁尽数吐在了他的身上。
    李冬青蒙了,有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也没敢低头看。
    哎呀!方青濯惊呼。
    李冬青低头看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闻人迁的后背,闻人迁扶着他大吐特吐。
    宁和尘把眼睛闭上了,显然有些目不忍视。
    李冬青苦了,太苦了,他扶着闻人迁换了个方向吐,闻人迁却吐不出来什么了,都是酸水。
    全吐你身上!方青濯说。
    李冬青:我看出来了。
    他把闻人迁扶起来,说道:别吐了,吐不出来了,回家罢。
    闻人迁吐得眼泪鼻涕横流,看着实在太凄惨了,李冬青叹了口气:我背他罢,你们怎么把他灌成这样啊?
    霍黄河:看不出来他不会喝。
    闻人迁嚷道:我能喝!
    霍黄河一伸手,示意:你看。
    李冬青把他背起来,感觉自己浑身湿漉漉,太恶心了。方青濯道:这是有多少心事啊,这么喝。
    宁和尘道:不如说你们有多看不顺眼他?
    方青濯笑了,只是摇了摇头。
    李冬青这次没怎么喝酒,他心里想事,和宁和尘聊了一会儿天,是霍黄河和方青濯俩人喝得比较多,显然这俩人故意灌了闻人迁。
    李冬青背着闻人迁回过头来说道:下不为例啊。
    闻人迁还重复他说的话:下不为例。
    李冬青哄道:对。
    他一路把闻人迁背到府上,下人们看见闻人迁喝成这样,嘴边还有残存的呕吐物,以为是中毒死了,吓了一大跳,李冬青把人卸了,说道:喝醉了,给他洗洗让他睡罢。
    方青濯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如此,我回家了啊。
    李冬青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他着急去洗澡,也没时间管方青濯了。
    宁和尘道:回你屋洗。
    李冬青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方青濯也挺开心,正要走,看见宁和尘转身来,看了他一眼。嘴角还是带着笑的,眼里一点感情也无,方青濯无端地吓了一跳。
    霍黄河拍了拍方青濯的肩膀,和叶阿梅转身走了。
    宁和尘随口问道:很有趣吗?
    方青濯:
    他该怎么回答?
    宁和尘笑也落下来了,又扫了他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方青濯的视线追着宁和尘的身影,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地吓人。就只是因为闻人迁吐在了李冬青身上吗?不至于罢?就因为这事,他得罪了宁和尘?
    方青濯站在门口愣了半晌,怀疑自己是不是初出江湖第一步,走得就不大顺畅。
    李冬青洗了澡,还去看了一眼闻人迁,看他确实是睡死了,而不至于醉死,才回去。
    李冬青进了门,一边擦头发一边道:霍叔还要和方青濯一起灌闻人迁,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知道是捉弄闻人迁还是在捉弄我。
    宁和尘走下来,接过布,给他擦头发,闻了闻,说道:没味了。
    李冬青:洗了两遍,擦了一遍,洗秃噜皮了。
    宁和尘轻声笑了。
    李冬青没回头,说道:你也觉得好笑罢,这些江湖大侠们,还不如我稳重。
    他们本来就不如你,宁和尘却道,所以要靠你,很多人眼里只有眼前,都只是一把剑,如何杀人,要看是谁拿着他们。
    李冬青让他说的有些动容,道:可他们已经自由惯了。
    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啊。宁和尘说。
    他把李冬青的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插,大概梳通之后,再用梳子去数,李冬青舒服极了,转头去看他,宁和尘轻斥道:别动。
    李冬青又转过头:束起来罢。
    天都黑了。宁和尘说。
    李冬青:也许今晚会出事呢。
    他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喃喃自语:王苏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和尘把他的头发给他束起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去照镜子,李冬青却回过头来,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才下地。宁和尘好笑道:混球。
    李冬青正了正头发,想起来那时候刘彻来东瓯,结果他和火寻昶溟谁也不会绑头发,胡乱弄了之后去见皇帝的事,笑了笑。
    宁和尘重新坐回床上,问:笑什么?
    李冬青却不能告诉他这件事,宁和尘对他离开自己,去长安这半年这件事可以说非常抵触,提都不能提,提起来就是苦。李冬青不在他面前提,而且他自己确实也不怎么想说。
    笑我,李冬青说,我脸上这道疤,真是好笑。
    宁和尘没说话,李冬青走过去,也躺在床上,宁和尘推开了他的头,不大愉快地说:哪里好笑?
    李冬青有时候会忘记自己这道疤,因为没人跟他提起这件事,他眉骨上有一道很深的疤,因为这道疤,他才杀了厉家的那个顶梁柱,他倒是没有跟厉汉心说,厉汉心也没问,江湖上,有疤太正常了,谁都有,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宁和尘一次都没提起过这道疤,仿佛是它不存在,事实上,它挺明显的,不至于有碍观瞻,可也不至于看不见。
    李冬青道:这疤不好笑,好笑的是我那时候还带了几天眼罩,装眼睛瞎了,现在装也一定有人信。
    宁和尘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说道:有人信是因为这一箭确实可以弄瞎了你。
    李冬青看出他不想聊这个,于是飞快地转开话题:你在看什么?
    宁和尘把书放到一边,不想看了,说道:睡罢。
    李冬青叹了口气,他倚在床上,看见宁和尘薄薄的肩头,说道:又怎么了啊。
    这个也不怪你。李冬青也躺下,环抱着他,说道,你不能这样啊。
    宁和尘没什么动静,李冬青道:你不会是嫌它丑罢?不至于罢。
    宁和尘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李冬青见他说话了,撑起身来,看着他的脸,嬉笑道:生气了?
    宁和尘烦了,转过身来看他,看见他的眼睛,火又消了,把自己气笑了,自己一笑,更生气了。
    李冬青乐了,说道:你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宁和尘把他脸推到一边去,自己就不至于又笑,李冬青也发现了,宁和尘每次和他生气,都要被他脸推到一边,仿佛看不见了才能好好生气,他扒拉开宁和尘的手,偏偏道:嗯?
    宁和尘被他攥着手,看着他,说道:不是差点就瞎了吗?有那么好笑吗?
    啊。李冬青说。
    宁和尘事实上抛下过李冬青两次,回来后的李冬青都带了些陌生的东西。第一次是疤和性格,第二次是剑和性格。所以宁和尘不提他的剑也不提他的疤,这些东西可以细细密密地折磨着他,但是不能提。
    李冬青说:我的错,雪满。
    混球。宁和尘骂道。
    李冬青明明就知道,偏要说。
    就当我是混球罢,李冬青的手伸进宁和尘衣服里,混道,反正我就这样了。
    当天夜里,闻人迁酣睡、霍黄河在磨剑、叶阿梅早早躺下了。
    李冬青扶着宁和尘上了早上去的屋顶,遥遥地望着远方。
    夜里,家家户户的灯都灭了,四下一片漆黑,只有天空开阔,星辰辽阔。
    宁和尘的头发散开,在微风中起起伏伏,李冬青扶着他的腰,轻声问道:难受吗?
    宁和尘脸慢腾腾地红了,攥住他的手,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
    李冬青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俩人坐在房顶上,其实四下寂静黑暗,看不出什么。
    宁和尘道:你也染上文人骚客的习惯了吗?
    没有,李冬青说道,不是带你看星星的。
    他看向远方,道:带你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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