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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38)

    宁和尘难得开口提过去,说道:你十七岁才开始学武功,他们觉得你晚了,我倒是觉得刚刚好,越晚越好,能多快活几年。
    可是大歌女说,如果我早学几年,会更厉害。
    不要听他们的话,宁和尘在深夜里说了实话,或者是说了假话,总之他和白天说的不一样,他道,你是最厉害的。
    李冬青:你就比我强。
    不可能。宁和尘只是笑。
    李冬青不明白,转头去看他的表情,他知道宁和尘的本事,自己再练几年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宁和尘说:你已经把我赢了。
    李冬青反应过来,说道:若是咱俩上了战场,我是说如果,你会杀我吗?
    不会,宁和尘并未思考,你会赢。
    李冬青:我也不会杀你啊。
    宁和尘没说话,笑了,李冬青皱眉,翻身坐起来,说道:什么意思?
    别发疯了。宁和尘说。
    李冬青复又躺下,心里忿忿,不说话了。宁和尘半晌只能哄道:说你会赢,不是不信你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宁和尘说:打架都要有输赢,我不会赢你的,傻子。
    李冬青:那没什么意思。
    赢还没有意思,宁和尘道,你还想要什么?
    李冬青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他吓了一跳,吞咽回去的时候,又把自己的肚子砸了一个窟窿。
    他想要什么?李冬青贪心不足,越要越多,可这次却不敢像以前一样,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一个十七岁的男人,谁能忍得住不要宁和尘些什么吗?
    李冬青心慌马乱,说道:睡吧。
    活祖宗,宁和尘说道,睡吧。
    李冬青却手足无措,连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宁和尘躺在他旁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其实宁和尘应该是累了,这几天着实是辛苦的。
    李冬青以为自己睡不着,可其实是没想多久,就睡着了,不过这一晚上连连做梦,梦里乱七八糟,他跑过长长的走廊,看见那个叫郭嫣的女孩儿,用一块丝盖住了自己的脸,他伸手去揭,看见的却是宁和尘的脸,他笑道:怎么是你?
    宁和尘又发出郭嫣的声音,细声说道:你在说谁?
    李冬青厌恶极了,拔腿便跑,接着跑在长长的走廊上,跑了很久,推开一扇院门,看见前头的屏风上搭着一件蓝色中衣,他走进去,宁和尘背对着他在洗澡,又是一颗滚圆的肩头。李冬青上前说了和今晚一样的话,宁和尘却没理他。
    因为实在着急,便一直说,一直没人理,这梦实在是不让人开心,李冬青皱着眉头,好像在梦里说了混蛋话,大不敬的话,宁和尘这才理他,他在梦里也没有害怕这种感情,反而像个无赖,宁和尘也没有生气,只是扶着浴盆,自顾自地笑,水汽把脸蒸红了,李冬青蒙了。
    第44章 三死黄金台(二十三)
    这一夜的李冬青是前所未有的窘迫, 仿佛是一把火在心口上烧, 烧得他好渴好急。
    口干舌燥间, 有人在推他,李冬青皱着眉头把眼睛睁开,看见是火寻昶溟,坐在床头啃一块瓜,一边啃一边叫他:快起。
    李冬青头痛欲裂, 说道:给我来一块。
    火寻昶溟瞅了他一眼,给他掰了一块瓜,李冬青随手扔在嗓子眼里才感觉稍微缓解了那种滚烫的感觉。火寻昶溟说道:你怎么又跑到这来睡啊,我一开始没找到你。
    宁和尘呢?李冬青问。
    不知道, 火寻昶溟,我来的时候他在喝茶,刚出去了, 你穿衣服啊,不上学去了?
    还要去上学?李冬青不敢相信,是你想去, 还是大歌女叫咱们去?
    火寻昶溟理所当然道:当然要去,咱们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去?
    李冬青有些崩溃, 火寻昶溟有点太积极了, 他当然百般不想去,昨晚睡得又晚,而且睡得还不好, 是存了今天能多睡一会儿的心的,谁想到火寻昶溟直接找来了,没有办法,他只好认命地穿衣服。火寻昶溟坐在床上,寻着这屋子的味儿,说道:什么味儿?好香。
    李冬青穿鞋,看了眼他闻的地方,说道:宁和尘的头发味儿。
    这么香的吗?火寻昶溟低声自言自语,用什么洗的啊?
    李冬青不说话,穿好了衣服,把他赶下来,说道:一边儿去。
    火寻昶溟就坐了一个边儿,看他要叠被子,给他往旁边让了让,李冬青却把他推下去了,两下把被子叠了,火寻昶溟站在地上,问道:啊?你俩就一个被子?
    对啊。李冬青说。
    火寻昶溟感觉有点奇怪,但看他理直气壮,觉得好像也没啥奇怪的,就没说啥。
    李冬青穿戴好了,把头发绑起来,站在屋里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初显侠士的风度,火寻昶溟总觉得他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叼着瓜打量了他一眼,李冬青说:走不走?
    走。火寻昶溟纳罕说,你长个子了?
    没有吧。李冬青说着和他站到一起比了比,他俩身高相仿,但是火寻昶溟比他高了一块,再一比,居然一样高了。
    火寻昶溟说道:他娘的。
    哈哈,我过了年才十七,李冬青笑着说道,以后肯定比你高。
    火寻昶溟踢了他一脚,俩人便打闹着出了门,李冬青找了找,也没找见宁和尘,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火寻昶溟跟他说:我打算好好练功了。
    你本来也挺好好地练功啊。李冬青说。
    天资不行,火寻昶溟拖着长声说道,我现在不够努力,我得比别人更努力才行。
    出门一趟,他可能是被别人给刺激到了,感觉到了差距。平时他和李冬青在一起,总会觉得李冬青比他强一点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出去了看见别人比自己强,感觉就不一样了。
    李冬青刚好也有点想努力的意思,说道:那咱俩一起呗,我也。
    火寻昶溟莫名其妙地道:你为啥学我?
    谁学你,李冬青说道,我本来也打算好好练功了,你看不起谁?
    你。火寻昶溟四处去看楼下的店铺,随口说道,找家店吃饭,吃完再说。
    李冬青这人做什么都还好,但确实不够努力,这是大歌女反复敲打、警告之后,还没改掉的毛病。火寻昶溟虽然看着吊儿郎当,很冲动的样子,但其实比李冬青要认真得多。这可能也和李冬青从小受的教育有关,养育过他的人谁也没曾经严格要求过他一定要多用功。李冬青从村里长大,没见过世面,在视线可及的地方,他想做什么都能做好,不需要多努力就可以。来到这里便也改不过来。
    可如今他想好好练功了。
    火寻昶溟倒是不怀疑他做不到,俩人找了家粥铺,火寻昶溟说道:这样,咱俩以后每天加练俩时辰,早上早去一个时辰,晚上晚回一个时辰。
    李冬青:行啊。
    火寻昶溟说起来便感觉奇怪:你见过宁和尘练功吗?
    李冬青:见过,不多。
    火寻昶溟:他怎么就不退步的?
    李冬青实话实说:他退不退步咱们也感觉不到。
    火寻昶溟更不得劲了,说道:他娘的!
    俩人正说着话,李冬青往楼下一瞥,却正好看见了宁和尘从楼下走过,身上披了那件狼皮大氅,里头还是昨晚穿的中衣,手里头拿着一个瓦罐,李冬青喊道:师父!
    宁和尘眯着眼睛抬起头来,看见了他,从楼下走进来了。
    他走得挺慢,李冬青盯着楼梯口半天,他才走上来,问道:今天还要去读书?
    要去,火寻昶溟嬉笑道,我俩刚刚决定,要发愤图强。
    好事,宁和尘把瓦罐搁在桌上,说道,早知道不熬了,我以为你今天不出去读书,熬了粥。
    想必是粥熬好了,才发现李冬青走了,怕他不吃早饭,才要给他送到书院去。
    李冬青笑了,揭开瓦罐,看见里头还炖了肉块和菜叶,给火寻昶溟盛出来了一小碗,然后自己抱着瓦罐吃,宁和尘随便找了个窗边坐下,看着窗外,不和他们聊天。
    李冬青好像也没吃过宁和尘煮的粥,这还是第一次,着实有点烫,其实尝不出是什么味道。
    火寻昶溟说:好吃啊,厉害。
    宁和尘转过头来,在冬日的阳光里,缩进大氅里,应了一声。
    李冬青心想这分明是客套话,拍马屁,他都没尝出来是什么味儿呢。
    火寻昶溟问:那个,宁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平时都是怎么练功的?有什么诀窍没有?
    嗯?宁和尘说,哪种诀窍?
    事半功倍的那种。
    宁和尘想了想,说道:过得太安逸,不太能学到东西。我当年师兄弟很多,什么身世的都有,学得最好,最勤奋的是那些只有学武这一条路可以走的人。如果有必须要做的事,或者只能靠习武来出人头地,学起来也快。
    宁和尘没有敷衍火寻昶溟。但这个道理也并不多么神秘,说到底还是看逼自己逼到了什么份儿上。
    火寻昶溟有些遗憾,他想听的并不是这样的诀窍。宁和尘却也没有别的可以告诉他了。
    李冬青看他好像是没睡够的样子,便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把瓦罐拿走,晚上带回去。
    宁和尘:不用。
    李冬青便快速扒拉了几口,把碗给他,宁和尘拿了瓦罐,把手缩进大氅里,和他们一起走下去,然后分开,他往家里走去了,火寻昶溟看了眼宁和尘的背影,说道: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没有吧,李冬青也回头看了眼,宁和尘身影亭亭玉立,挺好的。
    感觉一直不大高兴的样子。
    他要是看着高兴才有问题,李冬青想起来他们两个最初见面的时候,宁和尘天天笑,亲切又热情,那才是可怕的,现在的样子才是比较正常稳定的,于是说道,他性格就是沉静。
    火寻昶溟不敢苟同,说道:大哥,他是宁和尘。沉静?
    天下第一伪君子,哪有这个可能?
    李冬青却觉得自己没说错,宁和尘披着的那层皮拨下去,其实他既不爱说话,也不爱讽刺别人,就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有时候还很温柔听话。可是这些别人都看不到,只有他看到过。
    思及此,他也不想多说了,别人如何误解都随意吧。
    俩人一路往书院走,到了的时候发现老师没来,火寻昶溟想去叫老师,一出门迎面去碰见了东瓯王,登时吓了一跳,磕绊了一下,才想起来要跪,被东瓯王给扶住了。
    东瓯王走进来,看见李冬青,笑道:这么勤勉?我去找你,伙夫说你大早就走了。
    李冬青看见他,就觉得事情不对。
    东瓯王道: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李冬青请道:请上座。
    东瓯王坐在平日里老师坐的地方,看着这俩学生,问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然道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持之不得,何也?
    火寻昶溟苦不堪言,言道:顺其自然。
    东瓯王大笑不止,然后看向李冬青,李冬青和火寻昶溟半斤八两,也说不出个什么东西,硬着头皮道:顺其自然,上下相生,高下相形。
    俩人的黄老之学都不怎么样,说完自然感觉心虚,不怎么敢看东瓯王,东瓯王也并没给他们面子,笑完之后说道:看来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喜欢黄老之学了。
    他俩确实不喜欢,这话没说错,然而更心虚了。
    东瓯王说:皇帝喜欢儒术,你们喜欢吗?
    火寻昶溟说:我俩就会点史学,那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都不大懂。
    李冬青补充:史学也不太精。
    东瓯王纳罕:那学了些什么?
    学了些什么?李冬青是没学,火寻昶溟是学了也和喂狗一样了,东瓯王这才发愁起他们的学业来,问他们是不是对老师有什么意见,俩人虽然不爱学,却心眼不坏,不想让老师丢了饭碗,都说没有意见。
    火寻昶溟道:会些武艺就可以了吧?
    东瓯王沉思片刻,说道:倒是也不该勉强你们。
    读书的事,以后再说吧,东瓯王说道,今天来另有一件事要说。
    你们应该比我早知道,吞北海之战,江湖人输了。皇上很高兴,赏赐今天早上便送到了,算是借兵的租金吧。
    东瓯王看了一眼李冬青,说道:但是也带来了一道圣旨,点名要一个人。
    李冬青脸色一白。
    宁和尘。东瓯王说。
    李冬青拳头在桌下攥紧,感觉手脚冰凉,镇静道:要他,干什么?
    东瓯王笑道:你只是不爱读书,可你不傻,不至于不明白。我倒是觉得,你不爱读书,就是因为你太聪明了。
    李冬青确实看不上那些道、法、阴阳,那些大而空泛的讨论天地的学说,更像是人和老天爷在各说各话,人不断地给老天爷下定论,告诉他:你大道无形。
    老天爷到底如何,没人知道,但人说这天下,都是在诉说自己而已,自说自话。
    他只想把眼下活好就行,可是眼下又如何能活好?首先,宁和尘不能交到刘彻手下。
    李冬青说道:他要,就要给他吗?
    东瓯王说:这个,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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