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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辣江湖——野有死鹿(20)

    李冬青茫然地抬头看了一眼:快回去,你来干什么?
    道士说:助你脱身!
    说着一甩浮尘,李冬青只觉得一股暗力袭来,他瞬间被推了出去,郭解飞身上天,抓住了他的脚,硬是拽了下去,三个人一起掉在人群之中。
    道士追了过来,轻轻落地,双臂打开,大开大合,单手行礼对郭解彬彬有礼说:咱俩试试。
    郭解端详着他,实在认不出,说:你是哪号人物?
    说了你也不认得,道士说,何必要说。
    郭解:你说了,我便认得了。
    道士道:又不是谁的名号都能说出来,没必要吧。
    那黑衣大汉说:打扰一下,人要跑了。
    郭解一回头,看见李冬青正扛起宁和尘,郭解说:唉你等会儿行不行?
    他不知道道士是谁,但是道士却认识他,泰然地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挡在李冬青的身前,说道:郭大侠,咱们江湖有江湖自己的规矩,你和你的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能过了我,我就让你们去追,如何?
    郭解:我没听过这个规矩,你也不知道我们追的这个人是谁。
    知道,道士说,刘拙,这太好猜了,全长安的高手都在这里,他背上的这个人又长得这么好认。
    李冬青:
    郭解:哎呀。
    郭解是很珍惜自己的体力和身体的,其实很不喜欢和人打架,觉得有些架是完全不需要打的,都是因为冲动。郭解说:我就是个剑客,算什么高手?长安城的高手倾巢出动,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懂不懂?
    树梢上一声脆响,李冬青四下望望,并没有见到人,雪地却塌陷下去,无数黑衣人现身。剧孟小老头赤手空拳从街角走出来,看了一眼李冬青。
    郡县的兵马这才现身,拖着整齐的步伐踏进前三街,摆得方方正正的队伍,立起了盾牌和长矛。就站在他们的脚下。
    道士一看,黑压压地一片人,吓了一跳说:这么多人?
    对啊,李冬青说,你快跑啊。
    道士:这还跑个屁啊。
    李冬青眼前一黑,心想一个包袱变成了两个,这就算是谁也没办法了。
    李冬青扯开自己的行囊,把行李布抖开,托住宁和尘的背后,挡开身后的□□,然后往自己身上一背,系了一个死扣,柴刀一挡,数十弓箭清脆地弹在柴刀上,落在地上,李冬青跳下去抢了一块盾牌,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做困兽之斗。
    郭解简直要烦死,第三次被拂尘给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彻底恼了,当真要出手了。道士躲过一剑,身法极快,郭解简直看不清楚。他想要问这个人的来头也是有原因的,至少能知道出自哪个山门,还能心中有数,可这人却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道士在空中划出一个八卦阵,隐约能看见白色气脚下气体悬浮,八卦阵在游动,越扩越大,郭解向后倒去,道士睁开眼,柔柔地往外一推,八卦阵直冲郭解面门而来,他躲开,道士却摆了一个双云手,已经起势了,现在他的周围就是他的阵,无论是什么招式,都能接得住。
    衡山来的?郭解终于认出来了。
    道士说:你再猜。
    李冬青一转身,没想到道士还没死,而且脚下一个太极八卦阵,步在来人的脚下。很有两下子。
    郭解只好打,认真地打,可李冬青却渐渐地要不行了,宁和尘总是往下掉,一个人的体重实在是太沉了,他又不能用宁和尘去挡,还得防止他受伤,不到片刻,便连剑都握不住。身后忽然一阵杀意,他猛然回首,剧孟站在战车上,一个黑瘦黑瘦的身影,俯瞰着他。从气势上,李冬青就知道要挨揍。
    你不能帮我一把?李冬青扯着嗓子喊。
    没手,道士说,你们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李冬青自言自语道:对啊,宁和尘的朋友呢?他自己来的?这分明就打不过?我为啥还不停下?
    郭解一剑花刺过来,道士没看清楚,劲儿便用反了,让剑身给别了一下,拂尘一抖,断了。郭解的剑已经往面门而来,道士一把攥住剑身,往后倒退,一直到了一面墙上,郭解再一用力,眼前的道士却不见了。
    奇门遁甲。郭解说。
    道士站在他身后,郭解却往眼前刺去,道士身形一晃,出现在他剑指的方向,说道:这些花招,我有一个朋友一定很喜欢,他没你学得好。
    学吗?我可以教你。道士说。
    郭解:不学。
    道士:那就算了,你不学可能会后悔。
    郭解的剑已经出了阵阵的残影,却沾不到道士的衣角,他暗自拼命,却听见道士说了这话,半晌后问道:后什么悔?
    就像现在。道士立在房檐上的一只石燕子上,忽然停了手。
    小月氏的琵琶声响起了。
    李冬青被揍得鼻青脸肿,牙齿流血,咕咚咕咚地咽下去,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也忽然听见了这空灵的乐音。有一个女儿在唱歌,随着曲调在慢慢的轻声哼。李冬青听了片刻,仿佛沉溺其中,硬是拿起刀划了自己大腿一道,鲜血喷出来,他才勉强清醒。
    道士吟唱说:冰寒千古,万物尤静,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那声音苍茫又冷酷,好比塞北的雪。似乎给李冬青带来了一丝清凉,哦,是道家清心决。
    大歌女落下来,轻盈地说道:方士有礼了。
    道士打了个喷嚏,看他们一个个穿得轻纱罗裙,胳膊上挂着丁零当啷的银饰,不禁觉得冷,问道:不冷吗?
    你修内,我们修外,大歌女说,方士的皮怕冷,心不怕冷,我们却是皮不怕冷,唯独怕心冷的人。
    道士想了想,说:好有道理。
    大歌女笑了,转过身去,高高地瞥了一眼李冬青。
    事到如今,李冬青还有什么话可说?只能道:我跟你们走,你们保住他一命。说着撑着单膝站了起来,把怀中的宁和尘举起来。宁和尘的头发落下来,搭在李冬青的胳膊上,把血和麻衣盖住,他头上落了两片雪,李冬青轻轻地抚开了。
    只要宁和尘不落在郭解等人的手中,那就都好说。只有长安城想要宁和尘这条命来偿还三万精兵和大耻辱。月氏如何、伊稚邪如何、黄老之道如何,都随便怎么样吧。
    月氏对他如此执着,怕是也不会杀他,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真要杀他,又能怎么样?
    李冬青虽然不敢再与人产生感情,也对过去后悔良多。可是命运重新将他引到这一步,他还是要做这样的选择,天性如此,他自己也没什么办法。
    在那之后,很多记忆就已经不太清晰了。他没有宁和尘的功底,抵挡不住大歌女的阵中曲,昏昏沉沉地睡去。至于谁能抵挡得了,就让他们去打吧。李冬青怀中还抱着宁和尘,昏倒前抱住了他的脑袋,俩人彻底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浑身酸痛,口齿生疮,在马车上摇晃着,他睁开了眼,宁和尘便动了,他就坐在李冬青身旁,俩人视线一碰,下意识都是藏。
    李冬青要说话,但嘴疼,剧孟拳拳到肉,李冬青的牙还在都是万幸,嘴里有的地方估计已经烂了,但是喉咙发苦,是上过药了。
    他在一节小车厢里,外头有人在驾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宁和尘开口说:知道吗?你睡着的这几日,新年已经过了。
    李冬青就算是还清醒都未必知道,宁和尘这样说了,李冬青便问:我睡了很久?
    宁和尘:好像只有两三天。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宁和尘说,公主和亲时也没有满地红花,昨天我却见到了。
    李冬青如在梦里,说道:我竟然不知道,已经要过年了。能让你这么喜欢,应该是好看的。
    好看,宁和尘温柔说,我记事起就没再见过了,山上没有过年这一说,不过师兄弟却会在年根回家,小半个月才回来,我无处可去,觉得过年没什么意思。
    李冬青说:我要是早早认识你,可以带你去我家。我从小胆子大,村里鞭炮都是我放的。
    宁和尘说:现在也不迟吧。
    李冬青愣了一下,望了宁和尘一眼,笑了,说道:当然啊。
    他还在愣愣地想:哦,原来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是化不开的。
    第22章 踏雪寻梅(二十二)
    俩人一时沉默, 他掀开窗帘, 往外望了一眼, 看到连绵不绝的山,一望无际。
    王苏敏在外头驾马,闻声回头说:醒了?
    李冬青看见他的时候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眼罩,却发现已经不见了,他问:你怎么在这?
    我走之后越想越不对劲, 王苏敏说,觉得你在骗我。
    李冬青:那你反应还不算慢。
    王苏敏:但是当时你已经不行了,有人要抓你,我就跟着来了。
    李冬青问:那抓我们的人呢?
    你好好看看, 王苏敏觉得他真的瞎了,说道,抬头。
    李冬青脑袋还有点混沌, 转过头一看,哦,车顶就轻盈地站着四个人, 身后拖着长长的、白色车队。李冬青当即又把头伸了回去。
    王苏敏在车门外喊:看见了?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道士,李冬青开始慢慢地恢复清醒,问道, 很厉害的一个道士。
    王苏敏:没有, 我去的时候,只有你和宁和尘。
    李冬青心里古怪,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初入江湖,就已经见到了不少高手,这些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看着神秘极了。李冬青自言自语道:反正不是来杀我的。
    宁和尘问:你说什么?什么道士?
    你可能不记得了,我自己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人,有一个人帮了我,但我不认识他,李冬青和盘托出,哦,这要从一开始讲,我在雁门一个饭馆做打杂的,店铺被官府包下来了,给百姓煮粥。县内的官差不愿意做布施的活儿,也一并退给了我们来做,我发放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南方来的道士,见他冻得厉害,给了他一件发给百姓的棉袄,我本以为他就是个普通道士,皇帝派来安抚人心的,没想到后来帮了我很多,是个高手。
    李冬青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宁和尘耐心听着,想了想,说道:南方的道士,难不成是衡山下来的?
    郭解也这样说!李冬青乐道。
    宁和尘笑了,说道:那八成就是了,你倒是会交朋友,五岳衡山,高手如云。
    李冬青这次见宁和尘,却总觉得有些奇怪。宁和尘不凶自己了,反而总对他笑。回忆之前,宁和尘对自己特别好的时候,都是因为自己要倒霉了,李冬青心里稍微有些发毛。
    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当然就想着逃跑,李冬青给他使眼色,暗示他能不能打得过,宁和尘却握住他的手,翻开,让他看上面的那只细细的锁链。李冬青皮糙肉厚,甚至没感觉到这个链子。宁和尘说:塞外的人用的精铁,有自己的锻造工艺,汉人的剑碰到匈奴人的弯刀便会折断。我们却是□□凡胎。
    李冬青看了一眼,原来宁和尘手上也有。链子通过座椅,不知往哪儿延伸去了。宁和尘拍了拍他,安抚道:既来之,则安之。
    这不像是宁和尘会说的话,李冬青笑了,说道:我以为是你着急。
    我没什么可急的。宁和尘却说。
    李冬青想问,但是又不想问,所以还是沉默。反而是宁和尘先开口问道:你怎么跑到雁门去了?
    我就随便走走,李冬青说,躲过了这个风口浪尖,我还想回去过自己的日子。你呢?
    宁和尘却笑了,摇了摇头。
    李冬青以为他有难处,不想说,其实猜也能猜得到,忙道:不想算罢了,没关系没关系。
    我听长江说,你从辽东出来,以为你往上谷渔阳去了。宁和尘缓缓地说,我正巧没事,便随便走走,兴许能遇见你。其实只是路过雁门。
    李冬青:
    李冬青不懂风情地直言问道:你是去找我吗?
    可以这么说。宁和尘觉得好笑。
    李冬青霎时感到高兴,他总以为自己不算是宁和尘的朋友,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宁和尘随口道:到了雁门,便想顺路回家看看,见了母亲、堂兄还有昔日的管家,家中一如昨日,过得也还算不错。母亲做了不少菜,还递过来一碗水酒,我虽然心里有些预感,但是也接过来一口喝了。
    这与李冬青想的,并没有差很多。生身母亲想要你一命,若是李冬青,他也给了。
    宁和尘说:我倒也并非是为了他们而活。仔细想想,我爹如此刚烈之人,一心护主,得知我今日所作所为,怕也容不下我。
    李冬青不知从何劝起,呐呐半天,然后道:可你,并没有做大奸大恶的事情。你娘要杀你,也不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受了朝廷的胁迫罢了。
    都一样。宁和尘说,还不都是一样的?
    李冬青想说,这不一样吧?可是又明白,在宁和尘眼中,生身母亲已经抛弃了他、杀了他、斩下他的头颅、放干了他的血。他的血肉亲情已经没有了。李冬青是别人给他零星一点火光他就感恩戴德的人,宁和尘却非得要全心全意的对他好,为他豁出命去,才能把这人放在心上。
    仔细想想,霍黄河、叶阿梅、李冬青,可不都是为了宁和尘能豁出命去吗?
    这下,宁和尘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他看上去还是那日分别时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俩人都是苦相。李冬青说:你累了吧?不如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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