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顾清溪没有同自己计较。
她一直把自己当做高中时期的沈翘,从未改变。
沈翘越是回忆越是难过的不行,身体也瞬间失去了气力,她停下了复建的动作,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半哑这嗓子同章奶奶道谢: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姓章,你可以叫我章奶奶。
沈翘努力的吸吸鼻子:章奶奶,你可以再告诉我一些,顾清溪小顾的事情吗?
章奶奶笑容愈发的慈祥:当然可以了,我身子骨不太轻便,前些日子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是一点小伤,被我老伴押着来锻炼身体,如今也没个说话的,正好和你唠唠,你别嫌我烦就行。
沈翘勾起了唇角:我才是要好好谢谢您肯告诉我这些事情,怎么会嫌您烦呢,小马扎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开讲了。
小顾这孩子是我这些年见过最好的孩子了,你住院的时候她天天来陪护,从没有一天落下,就在你醒的几天前还下了场大雪,雪没过了脚踝,路上的雪都被压成了厚实的冰,当时我担心老伴,就没让老伴过来陪我,当时天色已经挺晚了,从楼上黑漆漆的雾蒙蒙看不清道路。
结果没过多久,小顾就赶来了,当时雪还没化,正是最冷的时候,小顾就穿着间薄西装,脸都冻的发白了,又怕给你过了寒气,硬是在厅里等了大半个小时,等身体暖和了才进去看你的多好的孩子啊。章奶奶感慨着。
沈翘静静的听着,揪心似的难受,她或许从未了解过顾清溪,她向来只关注眼前,只关注表面,竟不知道顾清溪竟默默的做了这么多事情。
她抽了抽鼻子,深呼吸了几次才缓过低落到谷底的情绪:她做了这么多,我完全不知道,我这个朋友做的是不是太失败了,我是不是太无耻了,这样糟糕的我,还说是她最好的朋友,结果却一直给她带来麻烦
沈翘整个人都沮丧的不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她想,她或许都没有脸去见顾清溪了,想到自己之前那些作道,就懊悔的想要打死以前的自己,实在是不堪回想。
唉沈翘深深的叹了口气,愈发的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就算当下直接引颈就戮都洗不清她的罪孽。
章奶奶见状安慰道:毕竟是年轻,难免会有所小矛盾小误会,如今解开了误会,就没必要沉溺于过去,应该珍惜当下,珍惜未来,用未来去弥补之前的过错和失误还是,好在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弥补遗憾。
沈翘抽了张纸撸了撸鼻涕,一脸认同的点头:章奶奶您说的对,我好像明白了,我方才想的偏激了,方才一瞬间,就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还要害得她为我吃这样的苦,觉得自己实在是着这世界上最最最讨厌的人了。
章奶奶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样的,就算你被世界上的所有人所厌恶,可在对方眼中,你仍然是最好最好的的那一个,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珍宝。
沈翘眼泪再也止不住,汹涌的淌了下来。
是了,哪怕是亲戚只想打她的秋风,自以为是恩人的夫妻想要她的财产,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误解自己。
可顾清溪待她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后来沈翘和章奶奶都没有完成今天的复健计划。
沈翘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掉眼泪一边撸鼻涕,章奶奶则坐在旁边给她递纸巾。
等到了饭点的时候,沈翘也哭够了,正想对旁边的章奶奶道声谢,而章奶奶早已步伐轻快的站起来,把那包快被沈翘折腾完的纸巾,塞到了沈翘的手里,冲沈翘眨了眨眼:小沈啊,我老伴来接我了,我们下次复健再聊。
沈翘肿着红红的眼眶懵懵的点点头,视线下意识随着章奶奶轻快的步伐望过去,顿时吃惊的张大了嘴。
章奶奶的老伴和沈翘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对方银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端庄的套裙,妆容得体而优雅,面上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可精神却不显老态。
只见章奶奶亲昵的挽住对方的手臂,语气都变得孩子气了起来:老路啊,我今天有好好的完成复健训练计划了,不信你问问小沈,她和我一起练的。
被称作老路的奶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不动声色道:真的吗?那我去问问赵主任。
章奶奶可掬的笑容一下子滞住:这那么多人复健,赵主任肯定很忙,我们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
路奶奶当即露出了然的神色,无奈的摇头:唉,我就知道。
章奶奶牵着老路的手,向外走着顺便岔开话题:我们今天吃什么,我想吃楼下的山药炖排骨了。
我已经让家里的厨师炖了,马上就送过来了。
二人携手渐渐走远,沈翘才恍然回神。
原来章奶奶的老伴和她一样,也是个女人。
原来女人也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
那她和顾清溪,是不是也可以
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中,沈翘就猛地晃了晃脑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脸蛋。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如今顾清溪不厌弃她,自己还能和她做朋友就应该很满足了,她实在不应该贪得无厌奢求更多。
相较于不稳定的爱情,朋友其实是最稳定的关系,也是最安全的距离。
她不能失去顾清溪。
她如今只有顾清溪了。
*
夜深了,破落杂乱的小巷中只余一盏昏黄暗淡的老灯泡明明灭灭。
最后一家破败的小酒馆也打烊了,胖胖的老板撵着仅剩的一个酒鬼客人:打烊了打烊了,想喝酒明天再来。
那人穿的衣服灰扑扑的,不仅油头垢面的,脸上也胡子拉碴的,在店里点了一瓶最便宜的酒和一个小菜,就从下午坐到了深夜,胖老板很是嫌弃。
周旦喝完了瓶中最后一口酒,这才磨磨蹭蹭的起身离开。
自从父母入狱以来,他们家的家产全都认定为非法所得,查封没收了,之前手痒又欠的赌债无法偿还,债主又提着家伙找上门来了,以前的朋友如今都成了债主的眼线,他实在是无处可去,愈发的混不下去。
更恨自己这无能的父母,做事都不能隐蔽一点,害的他如今有家没法回,也没有钱可以挥霍了。
托着沉重疲乏的步伐走在巷子里的周旦混沌的脑子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又掉头往回走。
是了是了,他怎么忘了,沈翩这蠢丫头还怀着他的孩子呢,那丫头惯来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又深得她那姐姐沈翘的宠爱,手里头定然是有不少钱的,他得想个办法联系联系沈翩,最好是能坑到她手里头的钱,说不定她手里头还有沈翘的账号密码周旦越想越觉得有戏,一时又有了劲头。
他走的沉重拖沓,可脑子却转的飞快,想着等从沈翩哪里骗来了钱,就收拾下护照行李,去,米国或者意呆利风流快活一阵,那边的洋妞热情又开放,很是对他胃口
周旦留着口水畅想着,偌大的脑子里怕是花生米大的地方都没给自己的父母留。
寒风呼啸,巷子中那明明灭灭的老旧灯泡,也随着一阵刺啦声,骤然熄灭,小巷一下子变得黑漆漆了起来,风声呜呜不止,似来自地狱的哀嚎,阴森森寒凉。
周旦打了个寒噤,只觉后颈一凉,加快了步伐,咒骂道:他娘的什么鬼地方。
下一秒,接着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一时间撞的鼻青眼肿,头晕眼花,没等他缓过神来,那坚硬的墙却动了,伸出一条胳膊来,揪着他的领子,压着嗓子问:周旦是吧?
那声音带着压抑的恨意,周旦猛地打了个激灵。
慌忙辩解: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对方咧开嘴,漆黑的冬夜里,牙齿惨白阴森,声音好似来地狱索命的厉鬼: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周旦彻底怂了,他连忙告饶:大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是来讨赌债的吧,我如今家里出了点变故,家里没有钱,但是贱内沈翩她手里有钱,我从她手里要了钱就还你
话说到一半,只觉得下腹一凉,接着难以忍受的疼痛便传入脑髓,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着不知何时捅到他身上的刀子,下意识的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喊不出声音,这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死死的用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颈。
无边的恐惧将周旦所笼罩,对方的手好似钢铁浇筑的铁钳,他拼劲了全身了力气也无法挣脱,那冰凉的刀子已经在他身上连续的捅了十几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断的从身体喷涌出来,手脚不受控制的抽.搐着,彻底丧失了挣扎的能力。
为为什么。生命的最后,周旦鼓着眼珠子,拼劲了全身的力气,终于问了出来。
那男人冷笑:你还记得一年前的一个姓余的女人吗?
周旦翻着眼珠子,意识已经模糊,记忆已经飘到一片白茫茫的地方,一年前他也是和朋友喝了酒出来,路上看到一个穿着窈窕的独身的女人,那地方偏僻,没有监控,他便起了歹意后来那个女人就跳楼了。
他还余着一丝丝力气,面色灰败懊悔:我错了求你,救救我
男人蹲下身子,皱眉瞧着他。
周旦以为对方心软,原本涣散的瞳孔都亮了亮,他意识模糊,求生欲却极强,强撑着一口气,声音嘶哑的像是破旧的风车:叫叫救护车
呵。
对方拾起了一旁的刀子,手起刀落彻底割断了周旦脖颈上的大动脉。
随后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周旦抽搐着,痛苦着,如蛆虫一半扭动着,却无处可逃,最终在血泊中彻底失去了呼吸。
男人起身,收拾干净了现场,带着凶器离开了。
而周旦的尸体静静横梗在破败的,没有监控的巷子里,身体扭曲,五官惊恐之色未退,带着无尽的恐惧彻底消失于世间。
妹子,哥哥终于帮你报仇了。
第62章 当夜,沈翘辗转反侧了很久很久,直到窗帘的缝隙投进一缕缕冷色的天光,沈翘才渐渐的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轻轻的打开,来人躬身,换了走路柔软无声的拖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见沈翘还没醒,对方轻悄悄的把保温桶无声息的放在了床头,抬手帮沈翘的被角掖紧。
约么是呼吸不畅,沈翘吸了吸鼻子,翻了个身。
顾清溪连忙侧身,生怕被沈翘发现,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而沈翘熬到了快天亮才睡着,这时正是睡得沉的时候,自然是感知不到顾清溪的存在,她呼吸均匀而绵长,睡得十分香甜。
顾清溪忍不住去瞧她,盯着对方的睡颜发呆,最后悄悄凑近,在沈翘的额头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沈翘卷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仿佛心虚似的,顾清溪瓷白的面上浮上了一丝丝红晕来,她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仿佛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般。
她又悄悄咪咪的端详了对方许久,默默想着,对方似乎比刚醒来的时候丰润了些,面色也健康了许多。
顾清溪略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成就感加一。
待到时间差不多上班时间了,顾清溪悄悄起身,再次静悄悄的踮脚走出去,轻巧不带一丝声音的关好了门。
虽然是冬日,中午的透过窗户洒进来晒到被子上的阳光却暖洋洋热乎乎的。
沈翘这才悠悠转醒,她坐起身来,抬手伸了大大的懒腰,随后肚子便应景的叫了起来,她转头,只见一旁的床头早就放好了保温桶,沈翘打开,鲜香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鲜肉小馄饨,因为有汤保温,食物还是热腾腾的,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用勺子盛了一个小馄饨,咬了一口,只觉得馄饨皮入口丝滑,肉馅鲜香可口,肥瘦适中,让人食指大动,恨不得大快朵颐一番,随后,她风卷残云似的,将剩下的馄饨一扫而空,又抱起另一个碗里的蛋花汤牛饮了几口。
热腾腾香喷喷的汤水下肚,吃饱喝足的满足感一下子就涌上来,沈翘瘫在床上抚摸着圆滚滚的的肚皮,不由想:就这样当条咸鱼或许也不错。
到底是过不去心底这关,沈翘在颓废了几分钟后,任命的爬起来,去了复健中心。
她不光是沈翘,她还是S.Q的沈翘,公司需要她,她也需要事业来体现自己的价值。
她只有不断的努力,才能追上顾清溪的步伐,她还得更加的努力,才能名正言顺的踏入顾清溪所在的圈子,能够平等的站在顾清溪的身边,能够成为对顾清溪有用的人。
之后的几天里,沈翘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复健训练,高质量,高效率,一天不落的完成了复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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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和死对头好上了(GL)——城玉(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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