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意识到不妙,正欲提剑迎战,却见混沌周身的黑雾迅速消散,原本有人形那么大的它不断缩小,眨眼之间,就缩得不到拳头那么大。
容凌顿时猜出混沌是在做什么它这是要鱼死网破,爆破自己的元丹,和容凌同归于尽。
到底是上古遗存下来的妖物,就算妖法不济,但万年来的内丹依旧威力无穷。
火光崩现的瞬间,容凌不再恋战,忙御风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瞬息之间,混沌的妖丹炸开,发出惊天地的一声巨响。
山岳为之震撼,树木倾倒,滚石飞落。
灼灼火光扑面而来,容凌能够感受到炽热滚烫的温度侵袭而来,下一秒,她就快要被吞噬。
周遭的一切都在这火光下,眨眼间变作碎屑,恐怕自己的结果也不例外。
临死之际,容凌的脑海中一片空空荡荡。
正当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整个人被一道金色的光芒与火光隔绝开。
接着,在容凌的意料之外,这金色光芒中飞出羽翼火红的凤凰。
容凌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看见这只凤凰淬着火光,振翅高飞,引颈发出一声嘹亮清越的鸣叫,整座仙山,都被这鸣叫声震得发出回响。
混沌妖丹对容凌爆发出的灼热,也被她─并挡住。
妖丹爆发的力量与凤凰,两相撞击,空中被荡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紧接着,巨响之后,一切归于沉寂。
原本挽起乌发的木簪在这场战斗丢落,容凌及腰长发在热浪中轻轻摇摆,看着凤凰在替自己挡住伤害后,低垂头颅向下坠去,光芒一点一点变淡,直至快要消失。
她蓦地回过神,用手接住一片飘落至眼前的金色羽毛,用法力一探究竟。
这是.......凤习徽的元神?
作者有话要说:
容凌:毫不知情,深表震惊
第245章 携手
用元神来守护想要守护的人,这种法术在仙界人尽皆知,只是鲜少有人会去做。
只因当被保护者受到伤害时,首当其冲的就是守护者的元神。
仙者的元神,无异于妖类的妖丹,旦被破坏,轻则元气大伤,重则魂飞魄散。
凤习徽又怎么会将元神附于自己身上,且她又是几时这般做的?
容凌顾不得自己心中的震撼,小心翼翼地握紧那枚羽毛,要从凤.习徽的元神中一探究竟。
在她的掌心,这枚羽毛极其乖顺,搭着她的纤纤细指,任由容凌的神念从中窥探脉络。
容凌堪堪扫了眼,顿时难l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正是在时光溯回前,斩仙台上,凤习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地将元神罩在她全身。
她法术高深,莫说是旁人,就连容凌也丝毫未曾察觉。
这般一来,倘若天雷当真劈下,凤习徽的元神也会替自己挡住伤害。
难怪.....先前容凌还疑惑过重头再来,凤习徽为何会也进入了幻境。
原是她的元神附着在自己身上,容凌走到哪儿,凤习徽可不就得跟到哪儿?
容凌在幻境中走一遭,凤习徽也就不得不被卷入其中,与自己牵扯不清。
等容凌想清楚这一切时,掌心的凤羽也化作虚无,片刻前还鸣叫清越的那只巨大金色凤凰,也一点点化作碎片、细末,金色的点点光芒,在阳光下逐渐消失。
剩下的,只是在混沌自爆妖丹后,被炸成焦黑的土地。
容凌顾不上其他的,狠狠咬牙,御风朝九重天的方向而去。
清风吹得她身上衣裙猎猎,容凌一头没有束缚的乌黑长发亦被吹到脑后,她顾不得打理,脑海中只有一件事
凤习徽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当真是该骂!
她凭什么要默不作声地当这个好人?自己又几时说过需要她的庇护了?
从山门到凤,习徽所栖的寒枝殿,半日的路程,容凌孤影独行,找不到什么可以泄愤,只得在心头翻来覆去地将凤习徽骂了千百遍。
等脚尖踩上寒枝殿前的白玉阶,被九重天上的寒风上一吹,容凌才冷静下来。
凤习徽的寝殿就在不远处,容凌却像是被什么法术凝固般,无法再向前迈出半步。
月明星稀,寥寥几颗夜星挂在深蓝空中,寒枝殿前,静得像是没有活人。
直到看守寒枝殿的仙婢清音举着灯笼出来巡逻,看到玉桥后站了个人影,不觉吓了一跳。
再看清来人,清音心头更是打鼓:不知容凌上仙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凤习徽呢?容凌这才如梦初醒,低声问。
凤上神午后传音于小仙,说她要闭关修行,不见外人。清音忙道,还望上仙海涵。
修行?
恐怕是元神受损,凤习徽元气大伤,为了不让旁人知晓,不得不闭关才对。
容凌并不回清音的话,大步向前走去。
上仙留步。清音忙跟在背后劝她,凤上神已在殿外布下结界,不许任何人靠近.....
接着,清音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容上仙一抬手,触上那金色的结界。
想象中的伤害并未发生,凤上神布下的结界就像是识得她般,自动放容凌走进去了。
随后,容凌走进寒枝殿,消失在清音视线中。
怎么会这样.....清音低声呢喃着,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可是看到过别有居心的人想闯入凤上神结界是何下场,轻则被灼伤,重则灰飞烟灭,怎么容上仙就什么事都没有?
她又哪里会知道,容凌与自己的主人相处十世,她的体内早已流着凤习徽的血,再加上容凌身上还残存的元神气息,结界自然不会把她当做外人。
容凌走进寒枝殿中,这是她头一次到凤习徽的寝殿来,才发现这里面实在是冷清得很。
寝殿的地板乃是用玉石铺就,踩上去都冒着丝丝凉意,绕过屏风,低垂的白色纱帐下,隐约可见一道人影,自然不是旁人。
隔着纱帐,容凌看见她盘腿坐着,似乎正在调理气息。
元神受损,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调理得过来的。
怎么说也是凤习徽救了自己一命,容凌理所当然地要帮她一把。
她指尖挑开纱帐,看清凤习徽双眸紧闭,唇上半分血色也无,似乎连有人闯进寝殿都不曾察觉。
容凌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也无瑕多想,掌心蕴藉灵力,朝凤习徽探去,要替她疗伤。
只是指尖还未挨到凤习徽半分,电光火石间,容凌的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用力一扯
她原本就是俯身的姿势,这下更失去平衡,直直朝凤习徽跌去。
在倒下的瞬间,容凌不觉间还担心凤习徽的伤,生怕将她的伤势砸得更重,手肘先挨着床榻,顺势转了小半圈。
这下,原本应该在下方的人,从凤习徽变成了容凌自己。
抬头,容凌才发现凤习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她双眸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你来做什么?
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容凌却能够感受到,凤习徽握在自己手腕处的五指不断收紧,紧得容凌的肌肤上生出几分痛,就像是生怕她跑了般。
容凌来路上,原本打算好要嘲讽凤习徽的话,再看见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后,堵在了喉咙。
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我来做什么,凤上神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凤习徽定定看着她,紊乱的呼吸拂在容凌脸颊。
掌心的手腕纤弱无骨,数日未见,容凌瘦了。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捏得太紧,凤习徽微微松开了些,只是依旧圈着容凌的手。
她明白容凌为何而来,尽管她们早已一别两清,可是凤习徽的本体能感知到自己的元神替容凌挡下劫难.......
凤习徽垂眸,长睫遮住眼底神色:若是来感谢我的,不必如此。
容凌快要被这句话气笑了:既然这样,劳烦凤上神从我身上起来,日后在下定然不打扰你的清静。
话音落地,片刻后,容凌感觉手腕处的桎梏松开了。
凤习徽动作有些缓慢地坐起身,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容凌一眼。
她不敢再看,怕自己若是看了,就会忍不住将这人囚.禁在自己身边,日夜陪伴,任她如何哭闹,从此再也不许她离开半步。
容凌不知凤习徽心中所想,跟着坐好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裙摆。
她原是想一走了之,但见凤.习徽脸色差成这个样子,还是没忍住,从乾坤袋里倒出一大堆灵丹妙药来,尽数堆在白玉床上:
我知晓凤上神身边不缺仙草灵药,只不过你救了我一命,这些心意,我还是该送到的,还望凤上神好好养伤,日后六界太平安稳,还需要你来守护.......
这约莫是头一次容凌同凤习徽说这么多话,说完之后,丹药也尽数赠予出来。
容凌见凤习徽依旧闭目养神,似乎根本没将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不知怎的,她心中蓦地生出一团火气,从床上下来:我走了。
凤习徽嗓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
容凌没听出来,头也不回地朝相反方向离去。
正当容凌沉着脸,要绕过屏风离去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闷哼,伴随着低咳。
容麦原想装作没听见,到底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去。
纱帐正巧被风吹起,坐在床上的凤习徽右手捂住胸口,唇角缓缓溢下一缕鲜血。
容凌皱着眉头,折返回去。
她的法力虽比不上凤习徽,但替她疗伤还是可以的。
谁知凤习徽仍是躲过容凌的手,她身躯微微发着颤,似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不必管我。
好啊!不管你。容凌气极反笑,凤上神既然一心寻死,我又何必白费力气?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针,扎在凤习徽心头,元神受损带来的痛,远不及此刻心痛。
容凌接着道:凤上神放心,毕竟你也算救过我一命,待你死后,将来我儿孙满堂,我会嘱咐他们世世代代替你上供焚香,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凤习徽眉心拧,终于睁开眼看过来:儿孙满堂?
怎么,难道凤上神管天管地,还要管我和谁成亲生子不成...
容凌话音未落,便见凤习徽周身气息沉下去,她伸手抓住容凌的手腕,朝自己扯去
容凌再度被凤习徽压在身.下,这一次,凤习徽没轻易放过她,而是一口恶狠狠地咬上她柔软的耳垂:容凌,你休想!
显然凤习徽是下了狠口,容凌被她咬得顿时尖叫出声:凤习徽你有病是不是?你是狗吗你?
凤习徽置若罔闻,抓住容凌胡乱闹腾的手,冰冷的唇瓣顺势移动了个方位。
唔.....容凌还未出口的谩骂被她的唇齿堵在喉间,再也出不了声。
凤习徽的舌尖灵活熟练地撬开她的齿关,这种久违的窒息感,叫容凌瞪大了眼。
不...她的脑海中是这样的念头,身子却不由得臣服。
凤习徽显然不止满足于这个吻,她的视线黑幽幽的,一面扣着容凌的手不让她逃跑,一面指尖勾上她纤腰的纱裙系带。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容凌脑海中却在天人交战。
推开她,眼下凤习微受了伤,自己想要将她推开不是难事。
可是,容凌发觉自己浑身都软绵绵的,连手指都使不上半点力气,就像在最干净的水里泡得飘飘然的鱼。
直到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吟,容凌才发现自己早已沦陷。
她这声细若蚊蝇的呻.吟,显然有几分取悦到凤习徽。
接着,容凌先前被留下咬痕的耳垂被她轻轻舔舐。
在容凌快要化作一滩水之际,她听见凤习徽在自己耳边问:阿凌,告诉我,你要同谁儿孙满堂?
容凌面色酡红,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凤习徽自是有她的法子,不一会儿,容凌就快要哭出来:没、没有
她说的不过是气话,哪成想凤习徽这般当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容凌眼尾漫上细碎的水光,唇瓣微张着,快要喘不过气来。
先前还飘飘然的鱼,这下离开水上了砧板,连挣扎的动作也是那么微乎其微。
这般让人几欲灭顶的愉悦与痛苦相交织,容凌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起初还只是无声落泪,到了后头就变成小声地抽抽噎噎。
凤习徽爱惨了她这副模样,原本还苍白的唇瓣多了几分血色。
她凑过去,挺拔的鼻尖轻抵容凌脸颊:阿凌.....有你在,我怎么会舍得死呢?
只要有她伴着,就算身负重伤,凤习徽也恨不得年年月月,都是今夜。
寒枝殿外星光逐渐淡了,月亮被东边升起的太阳替换。
容凌这一夜,才算熬到了尽头。
她困得什么都顾不上,觉睡到太阳快要落山时候。
睡梦中,仍似是有人将她圈在怀中,与她十指相扣,不肯撒手。
累成这样,容凌原是睡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只是凤习徽这玉床看着虽好,实在是冷冰冰硬得酪人。
睡惯了师门铺满被褥的石床,容凌哪还在这儿睡得下去。
她一翻身,身后凤习徽就贴过来,手搭在她腰间:阿凌要到哪里去?
这人昨日对自己还爱答不理,现在就一口一个阿凌,容凌当真是怀疑,凤习微是否有两副面孔。
回想起来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容凌又怎会知道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凤上神暗地里准备替自己抗下天雷惩罚。
容凌反唇相讥的话说不出口了,老实交代:你伤成这样,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去替你找些滋补的灵药。
凤习徽唇角悄然勾起,生出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欢喜:不必。
容凌刚要发作,就听见凤习徽接着道:有你在,就是最好的药。
如此矫情的话,她说得本正经。
容凌回过头,才发现凤习徽的面色比起昨日,竟然真的好了许多。
而自己呢,就像是话本里头被妖怪吸食了精气的书生,半点力气都没有。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残存的元神精气,的确是凤习徽最需要的补药。
可是也用不着这样抱着,贴得这般近的补。
容凌能感到,凤习徽的鼻尖从身后贴在自己的颈窝处,轻轻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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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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