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宿管, 孙秀芳又换了张笑脸:大姐,我看完儿子过来了,要不你先放我上楼,我替他把床单换了就走。
这哪成。宿管道,还有半个小时就下课,还是等你儿子来了你再进去。
到时候满屋的小伙子也不太好。孙秀芳道,你行个好,让我先把床单替我儿子换了,我动作快得很,几分钟就下来。
宿管拗不过她,只得拿出钥匙来将门打开:那你快点啊。
孙秀芳道了声谢,提着东西上楼了。
开学时候她是来过陈浩杰宿舍的,当然也知道他睡的是那张床。
孙秀芳把东西放到一旁,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床,换下床套过后,她又将旧床单扯下来。
没想到这一扯,从枕头底下扯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来。
孙秀芳没有任何迟疑,顺手翻开笔记本,上面全是陈浩杰的日记。
前面几页,记载的都是他来到学校后的事,孙秀芳看得入迷,一张一张往下翻。
直到日记中突然出现容凌的名字,孙秀芳动作一顿。
猛然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怒气涌上心头,气得孙秀芳全身都在发抖,几乎快要站不稳。
孙秀芳几乎是咬着牙将剩下的日记看完。
她脑海中嗡嗡作响,也忘记自己原本要干什么,拿着日记本走出去。
孙秀芳来到三班的时候,下课铃刚响,老师前脚走出门,后脚同学就要猴急地冲去食堂,迎面却被孙秀芳挡在门口。
容凌!孙秀芳站在门口大声叫嚷,你给我出来!
冷不丁听见有人怒气冲冲地叫自己,容凌疑惑地抬头朝教室门口看去。
别的同学饭也不抢了,留下来看热闹。
见到来人竟然是孙秀芳,容凌就更加困惑了,她站起来朝门口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你个不知廉耻的人还有脸问,老娘早就知道,你就是个不安分的贱货,小小年纪,读初中的时候就不规不矩,到了高中就露出狐狸尾巴。孙秀芳一把狠狠将日记摔在了容凌脸上,容凌没有躲过,被砸得微微皱起眉头。
容凌语气冷下来:有病趁早去治,别在我面前发疯。
孙秀芳大概是没想到容凌有胆量这么直接地骂自己,她瞪大了眼:这就是你对自己老师的态度?你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容凌不以为然:你教过我什么了,是发音不标准的ABC,还是怎么跟红顶白捧高踩低?
不是容凌说,初中时候上孙秀芳的课她都尽力在走神,免得自己的水平被她的教学拉低了。
你孙秀芳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扬起手就要朝容凌脸上呼过来。
这次容凌可没让她得逞,她一把抓住孙秀芳的手腕,将她的手甩开。
这两年容凌吃得饱喝得好,个子蹭蹭往上长,力气也不小,孙秀芳被她这一甩,上半身向后晃,差点摔倒在地上。
孙秀芳彻底恼羞成怒: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别人家儿子,我这个当老师的教育你还敢还手,你们学校培养的就是这样的人才吗?
这句话的信息量不轻,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不会吧,没想到容凌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居然是这种人。
对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当然也有支持容凌的人:你们别胡说,容凌不是那种人,万一这个女人是神经病,就嫉妒容凌长得年轻漂亮呢。
正是中午放学时候,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陆续也有别班的同学过来凑热闹。
陈浩杰下课后没有见到孙秀芳的身影,听见这边的动静,他也看过来。
他个子高,一眼就看见人群中央互相对峙的孙秀芳和容凌。
陈浩杰忙挤开人群跑进来:妈,你怎么在这儿?
孙秀芳此时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指着陈浩杰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脸问,老娘花钱让你进学校读书,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陈浩杰被骂得懵了头,见到孙秀芳针对的人是容凌,以及落在地上眼熟的笔记本,他瞬间如坠冰窟:妈,你偷看我日记了?
什么叫偷看?孙秀芳反问,我是你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什么东西我看不得?要不是看了你的日记,老娘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你分明就是早恋才成绩下滑,还有脸回来骗我和你爸说状态不好
孙秀芳骂得喋喋不休,动静大得引来了其他老师,以及姗姗来迟的班主任。
听到这话,班主任大约猜到什么,他先让其他同学散了,将当事人带到办公室。
孙秀芳又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办公室里的老师控诉容凌的恶行,最后提出自己的要求:这样不务正业的学生,只会给其他人当坏榜样,不早点开除就是个祸害。
班主任听得头都大了,容凌这样的好苗子要是开除了,他们上哪儿找这么难得的天才来?
别说了解前因后果后,容凌根本没什么错,就算是她有错,学校也得包庇下来。
陈浩杰也忙解释:妈,这件事和容凌没什么关系!
翅膀长硬了是吧?孙秀芳狠狠瞪了他一眼,还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老娘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横起来了。
先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孙秀芳羞辱,现在又被她骂,陈浩杰原本白净的脸变得通红,他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妈,你能不能讲理点!
办公室内短暂地安静了下,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找容凌。
容凌忙侧头看去:韦姐姐,你怎么来了?
奶奶在家等你吃饭,半天没等到,叫我来学校看看。
她们住的地方离学校只有几分钟的路,难怪韦宜佳来得这么快。
气质淡然的韦宜佳出现在这间鸡飞狗跳的办公室,叫所有人顿时冷静了许多。
班主任也跟着松了口气:这位是容凌姐姐吧,你来得正好
老师三言两语将发生了什么告诉韦宜佳,从始至终,她神色未变,而是冷冷打量着孙秀芳和陈浩杰母子俩。
等老师说完后,韦宜佳才轻飘飘开口:老师你放心,我相信我们家容凌肯定跟这位女士的儿子没什么关系。
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陈同学的母亲似乎有些情绪激动
韦宜佳淡淡扫了孙秀芳一眼:这位女士大可放心,容凌的眼光没那么差。
你孙秀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韦宜佳的气势压过所有人一头,叫她下意识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我们走吧韦宜佳像是没看见她,低头同容凌道,家里菜都快凉了。
班主任也打圆场:容凌的姐姐说的是,闹了这么久,大家肚子也饿了,还是该干嘛,早点去吃饭,孩子下午还要上课。
容凌跟在韦宜佳身旁,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隐约传来孙秀芳母子的争执声:好啊,你现在还学会顶嘴了是吧,这书你还想不想读了?
不读就不读,大不了我明天就去找个厂上班。
声音渐渐远离,说起来厂里上班,容凌蓦地想到什么。
原世界里韦宜佳的对象似乎也是个厂里打工只有初中文凭的男人,不过凭借自己的努力,后来成为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容凌扳着手指头算一算,按理来说,现在两人应该遇上了。
可韦宜佳似乎一点桃花开的征兆都没有。
想来是因为自己破坏这个世界的走向,对于坏了韦宜佳姻缘这件事,容凌心中充满歉意。
在这个年代,按照韦宜佳的年纪,好多人都结婚生子了,她却还在带自己这个拖油瓶,容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
韦姐姐她小心翼翼地问,你工作这么久,有没有看对眼的人啊?
第208章 高考
韦宜佳顿下脚步: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凌没有注意到她神色间隐约有几分不虞, 只自顾自道:韦姐姐工作这么久,单位应该也有青年才俊才对,你难道就没有喜欢的?
我要是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和奶奶怎么办?韦宜佳轻声问。
没关系的容凌道,我还有半年就能上大学,韦姐姐要是有喜欢的人,放心大胆地相处就是,奶奶一定也很高兴看见你成家立业。
凤习徽心情不太好, 她发现容凌似乎真心实意地只拿自己当姐姐。
她抿了抿唇, 没有出声, 眼底一片沉郁。
容凌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 她挠挠头:啊,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三奶奶等太久。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容凌迈大步朝前走去。
我有喜欢的人。身后韦宜佳突然出声。
容凌朝她看过来,眼底的八卦之魂毫不遮掩。
只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看来是还没成啊,不过韦宜佳既然肯告诉自己, 容凌就很喜出望外了:没关系,像韦姐姐这么优秀的人,没人会拒绝你的。
是吗?韦宜佳唇角似乎微微勾起。
容凌重重点了下头,她没有多问,挽着韦宜佳的手回家了。
转眼又是一个冬天过去,到了容凌高中的最后一个期末。
即便每次考试都是全级第一, 容凌也不敢有半分松懈,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她不是在和全校的人竞争, 而是在和全国的高中生竞争。
高考的时间在七月上旬,不过提前两个月,所有学生就要进行一场预考。
因为这年头为了节约人力财力,考前两个月就会组织考生参加预考,只有过了预考,才能参加高考。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燥热,结束最后一场考试,容凌从考场出来,在街边买了只冰棍。
卖冰棍的大妈收了容凌三分钱,打开自行车后座的大箱子,从冒着冷气的棉被里拿出一条冰棍给她,乐呵呵地问:小姑娘考得怎么样?
还行。容凌舔着冰棍回答道。
至少所有的题自己都会做,原本对高考没底的容凌多了几分信心。
回到家里,三奶奶刚做好菜从厨房端出来:翠儿回来了,快去洗手吃饭。
容凌听话照做,等吃饭时候,三奶奶问起容凌考试的内容。
三奶奶是知识分子,即便上了年纪也还是会读书看报,不过听到容凌的回答时,她还是忍不住感叹:老咯,现在年轻人学的知识我也搞不懂。
奶奶才不老。容凌安慰她,左邻右舍的阿姨老太太打麻将,不都没人赢过你。
一番话逗得三奶奶哈哈大笑:还是翠儿嘴甜,等你高考完,奶奶教你打麻将。
话虽这样说,等高考结束,容凌就没有理由留在市里。
她的家不在这儿,而在那个遥远的小山村。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韦宜佳特意向单位请了一天假,带着容凌和三奶奶出去玩。
今天天气正好凉爽,她们到公园里逛了逛,又去爬山。
路上容凌很是殷勤,遇到要买水买零食的时刻,都抢着主动付钱。
容凌现在已经不是为了英语考试两块钱报名费发愁的小女孩了,她的存款足足有四位数,怕是马小萍都没有这么多钱呢。
即便再舍不得,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在市里留了几天后,容凌开始收拾回家的行礼。
她的东西不多,几乎两个包就装得完,韦宜佳却放心不下,一路将容凌送回家。
既然多了个人陪伴,容凌又买了些家用,还有零嘴和给妹妹们的课外书,顺便取了五百块钱。
见到容凌拎着大包小包地回来,马小萍喜不自胜,连带对着韦宜佳也多了几分好颜色:辛苦小韦你了,先喝口茶,我马上就去做饭。
太阳已经落到山边,红霞满天,韦宜佳当然至少要在村里歇一晚才能走。
马小萍知道两人长途奔波一整天肯定累,就是要吃些扎实的才顶饿,她也不整啥花架子,动作麻利地从袋子里舀出两碗面粉,和水揉成团。
等面团发起来之前,马小萍又取出柜子里前两天炸好的麻花让二人先垫垫肚子。
一口凉茶,一口嘎嘣脆的麻花,容凌别提有多舒坦了。
这头马小萍将发好的面揉成团,用擀面杖擀开,再叠起来切成一条条手指宽的面条。
锅里的水也烧开了,马小萍将面条全部下到滚烫的水里。
碗底加醋,酱油还有盐,不过几分钟,面条也煮好了。
马小萍将面条捞到碗里,没有放面汤,而是又烧了一锅油。
面条上已经铺上一层蒜末和辣椒粉,再把热油淋上去,哗啦声响,油泼面的酸辣味瞬间充满整间屋子。
马小萍把分量最多两碗端给容凌和韦宜佳:快趁热拌一拌,拌匀了才好吃。
捧着这碗沉甸甸的油泼面,容凌被香得几乎热泪盈眶,醋的酸味馋得人口水流出来。
人是铁,饭是钢,胃里空荡荡的时候,来一碗分量十足的油泼面,龙肝凤髓都不换。
她狠狠吃上一大口,说话都含糊不清:好次。
出息马小萍嗔怪道,这几百年没吃过饭的饿鬼样,你三奶奶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话虽这样说,马小萍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后面了。
三奶奶家很久已经没住过人,恐怕家具都落上一层灰,到了晚上,韦宜佳自然而然地歇在容凌家。
正巧两个妹妹到亲戚家玩去了,马小萍也用不着再铺床,容凌和她睡一张床就行。
按理来说,累了一整天,容凌早该累得困过去,夜里她却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
二人之间距离隔得很宽,她不知道韦宜佳睡着没有,小心翼翼地问:韦姐姐?
嗯?
既然韦宜佳也没睡,容凌就可以和她聊天了:你也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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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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