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粗犷沙哑,一听就不是好惹的,李萍忙点头:是是是,你找我干嘛?
找你干嘛?你儿子在外面得罪了我们老大,当然得给他点苦头吃。没想到这小子吃不了什么苦,让你们拿钱来赎他。
说着,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暗示了什么,隔着手机,白勇凄惨的叫声响起:啊啊啊妈就我啊妈,他们要杀了我
一句话没说话,白勇的嘴被人堵住,就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打电话的男人再次开口:估计你儿子这条命也值不了多少钱,就要你们十万吧,天亮之前打到我发给你的账户前,要不然就等着给他收尸
十万块?!李萍吓得心头一惊,我哪有那么多钱,你们到底是谁,喂喂
白臻也下了床,打开房间的灯。
十万块十万块李萍念念叨叨,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翻出柜子里的折子来。
远远不够,还差六七万。
这可怎么是好?她双目失神,喃喃道。
还能怎么办?白臻走进来,冷静得就好像受威胁的不是自己的家人,报警
不行!李萍当即一口回绝,你哥哥还在他们手上,要是他们真下狠手怎么办?
目光落到白臻身上,她似乎又想到什么:对、对,我怎么忘了,还可以找她
李萍颤着双手开始翻通讯录,像是生怕被白臻发现什么般,躲在厕所里拨通了电话。
容凌开始懊恼重生前的自己为何那么蠢,居然因为害怕李萍到处乱说,就真的将电话号码给她了,现在明明是周五的晚上,自己却连个清闲觉都睡不成。
喂?她嗓音慵懒,一听就是还没睡够。
自己急成这样,她却在别墅里过着好日子,李萍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不得不放软声音:凌凌
厕所外边,白臻原本若无其事打算回屋的脚步顿住。
隔着一道门,她听见李萍隐隐的声音:妈妈也是实在没办法你就帮帮忙吧,他好歹也是你哥哥呀
不行,怎么能报警
喂喂,这个死丫头
显然,李萍的电话被挂断了,在她出来前,白臻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回到了房间。
窗外铁制的防护棚响起滴滴哒哒的声音,半夜里又下起雨,雨势磅礴,就好像天都被人捅漏了一块。
李萍好说歹说,对面的人终于同意就三万块钱了事。
白臻整修未眠,在李萍匆匆出门去接只会惹是生非的儿子后,她也跟着出了门。
她在街上走着,看似漫无目的,却四处张望。
这年头,要找一家公共电话亭可不容易。
白臻左看右看,终于在公交站后面临街的一家小卖部的牌子上,看到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的公用电话四个字,右下角还有一排小字1分钟1元。
白臻给老板掏了一元钱,旁若无人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是昨夜她趁李萍不注意,在她的手机通讯录里翻到的,白臻的记忆力很强,只是看了一眼,她便将这串数字牢牢记住。
电话那头嘟嘟响了三两声,白臻的呼吸也跟着这声音微微屏住。
在电话被接通那一秒,她彻底忘记了呼吸。
喂?昨夜被吵醒就够倒霉了,容凌没想到大清早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打过来,她没好气开口,说话时还带着点鼻音,你是谁?
少女的嗓音是独有的懒散,就像是被蜂蜜浸泡过的浆果,即便带着恼意,也像是在同人痴缠地撒娇般。
白臻动作有刹那间的僵硬,旋即,电话便被咔擦挂断。
一旁边吃面边看早间新闻的大爷也被她这一连串动作给惊到:怎么,小姑娘,跟男朋友吵架了?
见白臻沉着脸不说话,大爷滔滔不绝地开口:年轻人嘛,有点摩擦总是难免的,我看你还像高中生,专心学习,等到大学里还会遇到更好的
白臻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她从未如此失神过,一路无意识地走回了家楼下。
她不知道,这究竟还算不算是自己的家。
看容凌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说不定还在心里偷偷笑话过她。
白臻觉得她的确就像个笑话,既然容凌才是李萍的女儿,那自己的父母又是谁?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脸,会不会
然而还不等白臻想清楚,不远处突然响起李萍埋怨的声音:你说说你这孩子,大晚上非要出门,差点丢了半条命
妈你别说了。白勇开口道,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
白臻循声看去,李萍嘴上虽是抱怨,却一只手惊魂未定地揽着自己亲儿子,明明比他矮上大半截,却活像只护崽的老母鸡,要将「幼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就连那点老本为了赎白勇被掏空也在所不惜。
而白臻在角落的树荫下,二人根本没注意到她。
她唇角不禁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主动开口上前:哥?
走在前头的母子齐齐停下来,尤其是白勇,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开口叫自己,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干什么?
没什么?白臻笑意不达眼底,不是说你昨晚被人绑架了吗?怎么脸上也不见伤?
而且
她上下打量了两眼,白勇衣着整齐得不像是挨过打的样子,倒像是在哪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夜,心满意足地醒来。
李萍虽然蔫坏,但也不至于蠢得无可救药,她这才回味过来:好啊你个不孝子,竟伙着外人骗起你亲娘的那点钱来,我给他们转的钱呢?是不是还在你哪儿?
说着,她开始在白勇身上四处搜查。
白勇气急败坏,一把将人推开:你别瞎听那小贱人说,我怎么可能
他做贼心虚,力气大得将李萍推倒在地,李萍哪里肯吃亏,二人顿时在大街上撕扯起来,你来我往地互相吵骂,先前还母慈子孝的场面瞬间又变得鸡飞狗跳。
白臻视而不见,沉着脸径直离开。
第82章 毕业
容凌觉得最近白臻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她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虽然二人是同桌,但平时交流也不多。
然而这大半个月来,除了补习的时候,白臻似乎半个字都没同她多说过?
就算是补习的时候, 她也是一板一眼,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莫非自己什么时候将人得罪了?容凌下意识咬着笔杆, 从课本里抬起头来,看向主席台上的白臻。
此刻她身着校服, 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正作为学生代表一字一句地演讲:在未来的一百天里,分秒必争,方能成就辉煌
她的声音不大却有力, 回荡在礼堂中央, 撞进每个人的脑海里, 就像是海面上指引方向的灯塔, 白臻整个人都散发出某种耀眼的光芒。
离高考还有一百天, 容凌摇了摇头, 不再多想, 继续认真做题。
一百天, 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晃眼之间竟然就过去了。
走进考试的学校,晨光沐浴中, 容凌挺直了腰背走进考场。
呼终于要解放了, 以后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忧自己的真实身份被拆穿,不得不受制于人。
想到日后自由自在的日子,容凌便不禁心情大好, 迈步走入考场。
整整两天的考试,容凌非但没有觉得疲乏,反而神采奕奕,直到最后落笔的那刻,她轻吁了口气。
天色暗沉,下着细蒙蒙的小雨,明明是六月却莫名多了几分凉意,容凌却心情明朗,步伐轻快地走出考场。
等在外边的陈秀忙上前递过早已准备好的外套给容凌穿上,也不过问成绩:终于结束了,凌凌想去哪儿玩?妈妈这周请年假带你去。
不用了容凌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看着她被雨水浸湿的长发和有些花掉的妆容,到底语气还是软了几分,晚上班里有聚会,我晚点回来。
没问题陈秀揉揉她的头,将手机递给容凌,到时候妈妈让司机接你。
考场附近的路禁止车辆通行,陈秀是自己撑着伞走的。
容凌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酒店的方向。
走出封闭的路段后,容凌打了个车到酒店,正巧撞上班上的其他同学。
沈嘉欣一看到她就忙上前揽住容凌的肩:怎么样,容姐考得如何?
还行吧容凌随口应道,约莫是心情好,她顺手拉着沈嘉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朝餐厅里走去。
因为考场离这边有段距离,容凌算是来得晚的,等她进去时,预订好的大包厢内已经坐满了人。
容凌的目光正巧与白臻撞上,对上她波澜不惊的眼神,容凌脚步微微一顿,莫名觉得自己就像是做错了什么。
沈嘉欣对二人之间的火花浑然不觉,凑到容凌耳边:对了姐,晚上咱们还要一起去KTV,你可一定要来啊。
反正都是最后一天,容凌当然也不会扫兴,点头应下。
这种毕业宴席和谢师宴,当然没人会吃多少菜,反倒是酒喝得最多。
在这种解脱的氛围中,刚从校园里走出来的学生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不分男生还是女生,都没少喝。
容凌虽并不喜欢饮酒,但在同学对她端起酒杯时,也没有推辞。
可惜这具身体的似乎酒量不怎么好,不过几口红酒下肚,容凌便觉得脑袋晕晕的,看谁都有重影。
这时又有人鼓起勇气凑上前:容容凌
容凌醉眸微抬,看清对方是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男生:嗯?
她双颊陀红,嗓音还有点黏糊,男生顿时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脸上也不是因为醉酒还是害羞红得直烧到脖颈处:我我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周围喝得醉醺醺的同学忙跟着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容凌微微扬唇,猜到了对方的意图,却并不挑明,又一次端起手中的酒杯,和他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不就是喝杯酒的事嘛,行,我答应你。说罢,她微微仰头,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嘁没想到一场好戏就这样被容凌四两拨千斤地挑过,围观者发出不尽兴的嗤声。
不过就算是酒壮怂人胆,他们的胆量也就止步于此,没人再敢揶揄什么。
男生也懵了,没想到容凌会是这个反应,却也再没有勇气开口。
容凌喝醉之后有些困,她将手肘搭在桌上,单手撑着头发呆。
隔着重重人群,容凌隐约看见白臻正在举杯对老师道谢,她端着酒杯,说话时不卑不亢。
还挺像模像样,容凌心道,不愧是陈秀夫妇的亲生女儿,果然比自己这个冒牌货有气势的多。
醉成烂泥的容凌是被人强行拖着去了KTV的,她闭着眼,听见不知是谁的声音狼哭鬼嚎: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阳光照耀着大地
真是魔音绕耳,容凌索性脱掉鞋,困得往沙发的角落里缩。
突然之间,她似乎碰到了旁边同样隐在黑暗中的人。
喝醉了的容凌可没有多讲理,她伸手想将其挥开,手腕却被人抓住,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喝醉了?
容凌艰难地抬起眼皮,认出对方是谁来。
居然是白臻,没想到她也跟着来了。
容凌皱着眉别过脸,嘴里嘟囔着:关你什么事?
先前不是一直给她摆冷脸吗?这个时候又凑上来干什么。
白臻垂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容凌。
此刻其他人都在无比投入地唱歌,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二人。
白臻的力气比容凌想象中,她握着容凌的手腕将人向上带:喝醉了就早些回去。
你管我回不回去?容凌一个劲儿地挣扎,即便是在醉中,她也是潜意识排斥她。
白臻冷哼了声:你要是不走,我就在这里告诉所有人,你的语文是我给你补习的。
容凌动作僵住了,乖乖跟着对方站起来,活像个犯错的小学生,摇摇晃晃地站在白臻旁边,被她扯着向前走。
大约是白臻的力气太大,容凌腕间传来一丝疼痛。
她小性子上头,又站住不动:你弄痛我了。
前面的白臻回过头来,神色晦暗莫辨,手上的力度微微松了些。
谁知容凌却不依不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讨厌你
白臻眯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讨厌你讨厌你,我就是讨厌你。容凌仰起头,成绩好很了不起吗,凭什么这样威胁别人,比别人厉害就很不得了吗,凭什么处处都要针对我?我到底欠你什么了?
容凌像是在对着她说话,却又像是隔着白臻,与她体内那个凤习徽的灵魂争吵。
越说越气,容凌一把甩开了白臻的手:我就是讨厌你。
一字一句,白臻周身的气息低沉得吓人。
紧接着下转中,她被带入包厢的小房间里。
房间门啪地一声被关上,容凌后背抵着坚硬的门板,一墙之隔便是外面在唱歌的同学。
她对上白臻黑沉沉没有半点光的双眸,下意识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转身便要走。
然而白臻更是快她一步,将手抵住门:说啊,怎么不继续了?
她眼神中带着讥弄,多日来的压抑终于在此刻如同火山爆发般,涌起滚烫的岩浆。
说就说,难道自己还怕她不成。
容凌也不是好惹的,为了与白臻平视,她努力踮起脚:你当我不敢吗?我就是讨厌你,一直以来都是
恋耽美
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同类推荐:
膝盖之上(Over the knee)、
呕吐袋(骨科,1v1)、
扶她追妻、
性奴训练学园(H)、
被丈夫跟情敌一起囚禁操玩(强制 1v2)、
欲女绘卷(nph)、
被自家超色的狗强奸,好爽....[完][作者不详]、
【崩铁乙女】总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