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如何愿意,她拼命地想抽回手,然而谢轻挽动作强硬,力度大得容凌根本拗不过。
她冷冷盯住这一方本命石,手中握紧匕首,先刻出一个「谢」字。
容凌无能为力地软在她的怀中,又眼睁睁看着她刻下第二个字。
匕首的把手顶端点缀着一颗红得亮眼的宝石,似乎又些熟悉。
容凌恍然间才想起,这似乎是拜师那日,自己送给谢轻挽的见面礼。
如今刀尖却对准了本命石,在刻下谢轻挽的名字后,又快要刻下容凌的名字。
然而原本晴空万里的若水,天空陡然聚拢乌云,正好就在二人的头顶,容凌察觉到不妙,另一只手当即扯住她的手:住手谢轻挽,再这样下去,你逆天而行,只会受到天雷惩罚。
谢轻挽浑然不在意,甚至有几分愉悦地啄了啄容凌柔嫩的耳垂:阿凌不必担心,我定然护得住你。
容凌不在意她突然变了称呼,只察觉到头顶的乌云越聚越拢,白昼刹那间变作黑夜,闪电的光芒亮得刺眼。
直到最后容凌名字的那一捺落下,谢轻挽终于展露出满意的神色。
于此同时,厚重的云层雷声轰鸣,一道霹雳的闪电应声落下来。
容凌正欲展开结界与其相抵抗,然而谢轻挽的动作更快一步,直接自掌心变出琮玗钟。
出现在她手中的瞬间,琮玗钟变大数十倍不止,形成一层几近透明的结界,将二人罩入钟底,与天雷隔绝开。
耳畔雷声嗡鸣,琮玗钟在与天雷的对抗中微微震动,却都与二人无关,就像是夏日在自己的屋子里听一场来势汹涌磅礴的雷阵雨,因为有一方屋檐遮蔽,感受不到风和雨滴,反倒叫人觉得安心。
谢轻挽周身衣袍无风自动,抱住容凌落到地上,还不等开口便出声道:天道不是不许我同你在一起么,我偏要让它看看,我和师尊你在一起,还有谁能阻挡得了。
说罢,她单手扣住容凌的肩,死死吻住她的唇。
四周雷声如震,容凌耳畔听不见一点声音,只能感受到谢轻挽急切的呼吸。
她就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在容凌的唇上辗转反侧,就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一根浮木死死不肯撒手。
天雷一道又一道劈落下来,在头顶上方炸开,等到终于停息时,谢轻挽终于将容凌放开,满意地看着她被自己欺负得水光潋滟的唇瓣:从此以后,再无人能将你我分开。
是吗?
容凌在心头冷哼了声,看着琮玗钟重新变小,落到谢轻挽手心,出声问道:此物当真如此厉害?
师尊喜欢谢轻挽挑了下眉头,没有察觉到容凌眸中算计的神色,对她摊开掌心,那便送你如何,当做我二人的结契礼?
好啊出乎她的意料,容凌居然没有拒绝,伸手拿起琮玗钟,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其把弄。
谢轻挽喜出望外,眉间浮现一抹喜色:那师尊可想好回礼
她话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堵住喉咙一般。
对面的容凌握紧琮玗钟,竟狠狠将其按到心口的位置,霎时间,琮玗钟的煞气与她身上的仙气相冲撞,容凌自喉间喷出一口鲜血,血滴甚至溅到谢轻挽脸上。
阿凌眼前一片血色,就连睫毛也被沾上血滴,谢轻挽瞬间双手发凉,嗓音不受控制地颤抖,你松手,快松开她。
容凌勾唇一笑,被血液染红的唇笑得惊心动魄,将琮玗钟又用力往心脏处送了几分。
谢轻挽已经许久未曾见她对自己这般笑过,却已经顾不上沉溺于此刻,忙手忙脚乱地输送自己的灵力。
然而无济于事,琮玗钟强大的煞气与容凌两相对抗,容凌周身的仙气正在源源不断地流逝,几乎是刹那间,她原本如同绸缎般浓密的长发也变成白色,随后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即便如此,容凌也不愿倒在谢轻挽怀中,而是向后仰去,却被谢轻挽手疾眼快地捞回来。
不,你不会死的。谢轻挽颤着手给她输送灵力,我说过,你若是有事,我便要整个九华峰给你陪葬。
白痴,早就说过她也是九华峰的人了,想杀别人前倒不如先解决自己,容凌心道。
谢轻挽容凌突然出声,抬起布满鲜血的手,却在快要触到她的脸庞的瞬间堪堪止住。
她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下个世界见。
说完这句话,容凌便彻底失去知觉,耳边似乎传来谢轻挽的啜泣声。
还有整整八个世界,容凌心道,她未免也哭得太早。
容凌再次睁开眼时,周边早已换了个环境。
天台的冷风将她染成深棕色的发丝吹起,容凌紧了紧身上的校服外套,听到楼下操场传来下课时中学生们的欢呼声,稍微有点没适应过来。
幸而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嗓音:容姐,愣着干嘛,你怎么不说话了?
容凌转过头看去,正揽着自己手臂的女生和她差不多一般高,却染着一头嚣张至极的红发,口里还含着跟棒棒糖,怪不得说话时含糊不清。
这一头红色的长发实在太过显眼,容凌想不记起她是谁都难。
王旗,自己在这个世界校园里的闺蜜兼跟班,不过在容凌豪门千金是假的身份被曝光于众后,迅速成为反踩自己的一员,并站到真千金白臻那一头,受其感化,努力学习,成为一名好学生,考上名牌大学。
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容凌便能猜到这是什么时候。
她扭过头,果真看到前方同样站在天台上的女生一头黑色的长直发,周身穿着校服,脚上穿着的小白鞋不知被洗过多少遍,帆布鞋面微微发硬。
察觉到容凌看过来的眼神,女生镜片下的眼神微微有几分不悦,冷声道:叫我上来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少女的眼神坚毅果敢,宛如开在悬崖险石间一朵倔强不屈的小白花。
而容凌似乎就是那正打算对小白花下手的毒蛇。
不用容凌开口,还有别的跟班当即嬉笑着开口:怎么,这么急着走,咱们容姐叫你上来是看得起你,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这番话一出,站在容凌这边的众人当即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没想到啊马嘉欣,你还会用成语了,要是叫咱们教语文的周老师听到得多欣慰啊。
白痴,这不是成语,是歇后语。
没人把对面的女生当一回事儿,毕竟白臻成绩再好又如何,学费和住宿费都是学校资助的,家里穷得连出去秋游的钱都没有,再加上得罪了容凌,她就什么都不是。
在一片哄笑声中,女生似乎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红一下。
只有容凌注意到,她掩在宽大校服衣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显然是在隐忍什么。
容凌挑了下眉头,几步走上前,叫出她的名字:白臻?
什么事?女生目光警惕,眸中除了戒备外还藏着一丝对容凌不易察觉的厌恶。
毕竟因为容凌喜欢的男生几次三番找白臻麻烦,容凌便误以为二人之间有什么,私底下警告过她好几回,白臻对此早就不耐烦了。
容凌勾唇一笑,扬起手狠狠挥下去。
空气中响起清脆的一声响,所有的笑声与嬉闹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诧异地瞪圆眼,有人甚至揉了揉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会吧,她们原以为容凌不过是给白臻一个警告,没想到她真下手了。
而且看样子下手还不轻,白臻那原本白净得没有血色的脸上,竟然都开始红肿起来,有些地方还被容凌的指甲刮破了皮。
容凌这一巴掌甚是过瘾,终于将在谢轻挽那儿累积的郁气尽数吁出来,她吹了吹自己还有些发疼的掌心,看也不看对方: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容凌:芜湖
第70章 考试
你就算是早已在学校里受尽欺凌, 白臻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她抓住容凌的手腕,掌间的力气大得让容凌皱起眉头。
我怎么了我?反正只要现在自己假千金的身份还没被人戳穿, 容凌就是容家大小姐,她当然有权狐假虎威,我不过是见你脸上有蚊子,帮忙挥开而已,白同学不会真跟马嘉欣说的一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吧?
容凌眸间的张扬毫不遮掩,满满都是底气,料定了白臻不敢还手。
毕竟现在白臻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只当自己是一个保姆的女儿,要想在辰光中学这所贵族中学待下去, 她就没有同容凌作对的底气。
谁叫容凌的父亲是学校校董,母亲又是理事会的理事呢。
果然, 在容凌的意料之中,白臻松开了紧握住的手。
甚至还抿唇道:谢谢
这下轮到容凌傻眼了,没想到白臻不过是个中学生就如此能屈能伸。
容凌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揉了揉自己被捏得有些疼的手腕:不用谢,谁叫本小姐人美心善,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白臻一言不发, 眼底却是黑黝黝的不见半点光, 在道谢后很快便转身离去。
直到白臻走远,一旁惊呆的小跟班才回神过来:牛逼啊容姐,人狠话不多,说干就干,不带半点儿怂的。
别人都是言语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只有咱们容姐,言行一致,一个大写的人,respect!
当然有也真情实感为容凌顺便为自己担心的:姐你就这样把白臻打了,真不怕景少到时候找你的麻烦,万一他记恨上你怎么办?
这人口中的景少,便是这次容凌将白臻叫上天台的原因。
在外人眼中,景子骁是容凌的暗恋对象,却偏偏对容凌这个大小姐不感冒,专围着小白花似的白臻打转,看似是找麻烦,分明就跟孔雀开屏似的。
只不过只有容凌自己心里清楚,前世她之所以会找白臻的茬,完全与景子骁无关,而是早在几个月前,她就无意中发现其实白臻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
原本大家同在一个班,白臻无论是成绩还是品行以及老师的评价,都压过容凌一头,容凌唯一能够胜过她的就是家世,然而在知道白臻的真实身份后,容凌便有些慌,总觉得白臻的许多举动似乎都是有意无意地挑衅,才同她作对上。
现在重来一世,容凌已经坦然了。
不就是身世吗?有什么重要的,谁爱要谁要。
至于景子骁容凌不屑地瞥了下唇角:谁说我喜欢他了?
就连王旗也愕然:不会吧容凌,你怎么又不喜欢景子骁了?难道又喜欢上了别的谁?
被连连追问,容凌有些无奈,觉得中学生当真是世界上脑洞最丰富的物种:我谁都不喜欢,我就喜欢我自己不行吗?
说罢,容凌也不理这些狐朋狗友是什么反应,径直离开天台。
今天是周五,作为一所贵族中学,星辰当然没有所谓的早晚自习和周六日补课的陋习,校门口排了一长串各式各样的豪车,都是来接学生回家的。
容凌刚走到校门口,便听到清脆的一个声音:表姐,我在这里!
容凌循声抬头看去,校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降到一半,露出双透亮晶莹的眼,后座上的女生冲着容凌招手:姐姐,快点过来。
是她同校,正在读高一的表妹夏梦佳,容凌不禁唇角勾了勾,打开车门坐到后座:怎么,梦佳今天又不回家?
直到现在,周末她也是动不动就歇在容凌家中。
夏梦佳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常年在外奔波,从小到大,她就时常被寄养在容凌家,二人关系十分亲近。
就连前世,容凌假千金的身份被拆穿,夏梦佳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从改变过对容凌的态度。
只可惜,想到前世,容凌的眸子暗下来。
到了最后,白臻被认回容家,丑小鸭变天鹅,而自己这只真正的丑天鹅,也该回到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地方,甚至不得不退学,就算是夏梦佳有心帮助,除了经济上的支撑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谁叫她还只是个孩子呢。
似乎是感受到容凌心情陡然间的低落,夏梦佳贴过来,脸蛋搭上容凌的肩头:表姐怎么了,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去。
容凌被她这一番童言无忌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蓬松的长发:得了,谁敢欺负我,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谁知夏梦佳却皱着脸抓住容凌的手:表姐,早就同你说了,我不是小孩子,能不能别老是拿我当孩子看待。
容凌看着她快要鼓成河豚的腮帮子,忍俊不禁地答应:好好好,没问题。
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诚意。
夏梦佳气恼,扑上前张牙舞爪地就要挠容凌的痒痒肉:哼,叫你小看我。
二人一路嘻嘻哈哈地回到容家,轿车在别墅前停下,从大门走进去,餐厅里早已摆满丰盛的饭菜。
容凌的母亲哦不,准确来说是白臻的母亲陈秀正在厨房里忙活。
无论工作再忙,只要孩子回家的周末,她这个当妈的总会空出时间来陪容凌。
然而这一次,容凌却没有像前世一样,扑进厨房里抱住她的腰甜甜地喊一声妈妈。
隔着玻璃门,看着陈秀在里面转悠的背影,容凌想起前世在发现白臻才是亲生女儿,而她只是个冒牌货之后,最悲伤欲绝的莫过于就是陈秀。
之后又联想到白臻与容凌在校内本就不合,为了不让白臻伤心,陈秀甚至迫不及待地与容凌断绝了关系,让她回到自己的亲生母亲那儿去。
容凌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她手里还拿着书包,呆呆站在原地。
夏梦佳察觉到容凌的不对劲,好奇地看过来:表姐,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老是走神?
不等容凌回答,忙着做菜的陈秀听见二人说话声音回过头,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走出厨房:凌凌回来了?
嗯兴许这具身体不过十六七岁,容凌的心绪也瞬间被拉回少年人的思维模式,闷声道,妈
低低的一声,叫得不情不愿。
等一下,妈还有道菜没做好呢。幸好陈秀忙着又钻回厨房,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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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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