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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然而隐藏在宽松的衣服下,却是身形纤细的女子,她们大多粉面细眉,与先前死去的春桃模样大差不差。
    莫非这些就是无故失踪的青楼女子?
    容凌俯身将其中一个用法术召醒。
    在看见她的瞬间,女子下意识瑟缩了下,不住地往后退。
    你不必怕身后陡然响起白衍的嗓音,那妖精已被除掉,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要说便是。
    兴许是白衍虽然人冷但长得好看,他问话的效果可比容凌好多了。
    女子双眸含泪,抽噎了许久,终于将这么久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果不其然,她们原本都是这花楼中妓子,平日里以陪客为生,虽不得不卖笑为生,但好歹也算是衣食无忧。
    变故是突然从花魁袭纷起来的。
    身为花魁,袭纷的入幕之宾不在少数,少不得一些达官贵人,尤其是一个姓张的老爷,几乎隔一段时间便要来同袭纷寻欢作乐。
    可那人的癖好极为奇怪,每次他走后,袭纷都要在床上修养好几日才起得来。
    花楼里的姐妹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却皆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有一日,那位张老爷进了袭纷的门,却再也没出来。
    之后她们其中几人便被袭纷叫到了房中,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张老爷。
    在众人的失神尖叫中,袭纷却不为所动,甚至冷冷道:怕什么,一切都有花妖娘娘在。
    袭纷口中的花妖娘娘,正是那位红衣女子,她不过轻轻施法,便将袭纷变作了张员外的模样,并且笑吟吟地许诺:只要日后各位姑娘听我的话,我保管你们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自那日之后,楼中便供奉起了花妖娘娘的神像。
    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是妖,并非神。
    不少人都亲眼看见,她是如何将那些嫖客的血肉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再施法让这些姑娘变作嫖客归家,带更多狐朋狗友来「进贡」。
    如此十多年,这景城中花心男子其实早就死得差不多,却因为不断有前往若水和离的修士途经此处,花妖便将这些人骗入魅境中,男子吃掉,蛊惑女子继续为她驱使
    循环往复,竟无人察觉。
    难怪初来此地,城中的妖气到处都是,原来是因为花妖的妖术附着在这些人身上。
    容凌若有所思:那春桃和景岑又是怎么回事?
    景公子也一样,早就死了。女子迟疑了会儿,才道,是春桃找的你们吗?
    说起来也的确算是,容凌没有否认。
    女子思索片刻:兴许春桃就是想让你们除掉花妖娘娘?
    除掉她,为何?
    按理而言,有了花妖后,她们这些女子可比往日好过得多了,为何非得将她除掉,容凌不解。
    因为春桃的姐妹爱上了一位过路的修士,不愿让他死在花妖娘娘手下,便决定帮着修士灭掉她,结果二人皆被花妖娘娘杀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花楼中,竟还藏着如此曲折离奇之事,容凌听得津津有味,顺手给自己斟了杯茶浅饮。
    正听得带劲,便看见谢轻挽晃晃悠悠地从楼上下来,神色恍惚,唇上依旧没有血色。
    容凌放下手中的茶盏:休息好了?
    师尊谢轻挽气若游丝,身躯一软,便倒在了容凌跟前。
    容凌手疾眼快将人扶住,不成想谢轻挽反倒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不肯松开。
    谢轻挽是耗尽所有力气,走到容凌跟前的。
    那道自称是心魔的声音不停聒噪,吵得她心神俱乱,头疼欲裂。
    谢轻挽心中别无他念,只想走到容凌跟前,听她说说话,只是听听她的声音变好。
    不知为何,到了容凌跟前,心魔的话音竟戛然而止。
    一时间清静了许多,谢轻挽有些无所适从。
    容凌皱着眉头盯住自己被握紧的手腕,沉默半晌,将谢轻挽在椅子上安置好,难得耐心道:你且再等等,我再在这楼中查看一番便走。
    谢轻挽依旧没有松手,抬眸看她,眼底一片水雾迷蒙,眼尾还隐隐泛红。
    容凌不为所动,手腕轻转,从她掌心挣脱,径直上楼。
    她又来到那尊花妖娘娘的神像前,仔细勘察。
    这花妖常年靠活人精气血肉为食,又常年都在花楼中,容凌揣测,她多半是这花楼中生出的精怪后修炼成妖。
    而这尊神像日日接受香火供奉,若是将本体置于此处,于修炼最有益不过。
    容凌探寻一番,果真在神龛后寻到一样不应在此处的东西是一盒胭脂。
    白玉胭脂盒中殷红的色彩,同花妖身上衣物的颜色一模一样,盒子底下还雕刻着一朵木芙蓉。
    原来所谓的花妖娘娘,竟然只是一盒成精的胭脂作祟。
    容凌没有迟疑,推倒神龛中仍在燃烧的烛火,一并将那盒胭脂扔入其中。
    火焰熊熊燃起,容凌转身离开下楼。
    此时在白衍的法术下,晕倒的人已经醒了大半,看见楼上燃起大火,她们来不及思考别的,当即吆喝着到后院井中打水灭火。
    毕竟这座花楼是这些女子的依仗,离开了它,她们不知还能去哪儿。
    容凌虽为上神,也只管降妖伏魔,至于人的事,或善或恶,到了地府自会有清算,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她与蜂拥向后院的人群背道而驰,走向谢轻挽:走吧
    谢轻挽愣愣看着她,火光之中,容凌一袭白衣,眉眼凌厉,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刹那间,谢轻挽甚至忘了呼吸,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从景城离开,很快便可以到达若水。
    至于谢轻挽,许是在魅境中走了一遭的缘故,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容凌虽算不上一个多么称职的师尊,但眼下这种样子,当然不能放任她独自一人回门派,干脆一并带上路。
    白衍骑马,容凌与谢轻挽二人同在车厢内,正当她闭目清修时,身旁突然传来动静。
    容凌侧目看去,便见谢轻挽红着眼问:师尊,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竟莫名让容凌觉得像一只兔子。
    难以想象,原本应是九天之端的上仙,竟然会问出不自信的这种问题。
    容凌自己都没察觉,她的唇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弧度:何以见得?
    明明是我接下的任务,到头来却什么都没做。谢轻挽轻咬下唇,反倒给你和师师叔添了不少麻烦。
    至于心魔的事,谢轻挽只字未提,她不敢让容凌晓得,她害怕看见师尊若是知道后的反应。
    凭心而论,容凌并不算会安慰人,甚至觉得谢轻挽说的这番话有些道理。
    她正欲点头认可,还是硬生生止住了的动作:不必如此苛责自己,我初入修道的时候,也是你这般不知如何是好,不照样是挺过来了?
    真的?听她谈起自己的过往,谢轻挽眸子瞬间亮起来。
    我何须骗你。容凌自然而然道,更何况我那时候莫说没有师傅,连同门都不待见
    容凌的话音戛然而止,想起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说到幻境外的事。
    她生怕露馅,忙缄口不言。
    谢轻挽还没听个明白,正欲追问,外边突然响起白衍敲窗的声音:师妹,到了。
    终于到若水了!容凌心情为之振奋,掀开车帘走出去。
    谢轻挽也顾不得别的,忙跟在容凌身后。
    眼前所见的一切,让人震撼得久久无法回神过来。
    蔚蓝青空下,空中悬浮中无数块石头。
    这些石头秩序井然,相距不近不远,若不是形状凸出,便宛如一尊尊的墓碑般。
    这便是若水?容凌不禁问。
    正是如此白衍接话道,你我二人的名字,便被刻在其中某块石头上。
    这要如何才能找出?容凌眉头微皱,心中隐约有了不妙的感觉。
    你我同时将掌心置于石身,若是碰到那块本命石,它便会自动放出光亮。
    也就是说,成千上万块石头,必须要一块一块地试。
    容凌真是恨不得抽剑将这些石头全都劈个粉碎。
    然而她不得不耐着性子,与白衍凌空而起,一块又一块地试着这些本命石,寻找哪一块究竟才是属于二人的。
    谢轻挽便在底下仰头看着,目光痴痴追随容凌的身影寸步不离,心中念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师尊同白衍解契。
    她的师尊,世间没有任何人配得上,就合该被人仰望。
    正在此时,谢轻挽脑海中的声音又突然冒出来:是么?难道你就不想自己的名字同你的师尊印在这本命石上?
    明知是心魔故意引诱,谢轻挽依旧难以遏制地顺着它的话想下去。
    如果是她和师尊的名字
    她定然会珍她,重她,爱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那就去抢过来。心魔窃窃道,你不去抢,倘若有一日你师尊喜欢上旁人,那可就来不及了。
    不谢轻挽下意识摇摇头。
    师尊怎么会喜欢旁人,不可能。
    为何会不可能?情之一字,可难说得很,只怕到时候你想反悔也来不及。心魔继续怂恿。
    它的话一说出,便犹如种子在谢轻挽心头扎了根,飞快窜苗生长,谢轻挽情不自禁地想下去
    旋即她便意识到这是心魔的诡计,当即拔开容凌送给自己的那把小刀,狠狠在手臂上划了下去。
    刀尖带来的痛楚瞬间让谢轻挽清醒许多,纵然鲜血流出也在所不惜。
    心魔似乎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久久未曾出声。
    正在此时,容凌面前的本命石终于亮起,上面凸出二人的名字。
    离解契更近一步,容凌终于松了口气,掌心化出剑气,同白衍一起将自己的名字抹去。
    若水上空,一颗往生石陨落,跌入尘埃中。
    容凌福至心灵,神识中甚至能感受到,解契时,她的神魂中似乎少了什么。
    当真是轻快无比。
    等二人回到地面上,谢轻挽已经将手臂上的伤包扎好,低声道:恭喜师尊
    嗯,的确是值得恭喜。
    容凌许久都不曾这般高兴过,甚至喜于形色,从储物手镯中掏出一包蜜饯递给谢轻挽:喏,这算是喜糖。
    作者有话要说:容凌:终于离婚了,爽!
    (9月11号的九千字完成啦)
    第52章 伍山
    沉甸甸的袋子里, 是满满一袋的蜜饯。
    谢轻挽捻起一枚青梅脯放入唇中,丝丝缕缕的甜中,藏着淡淡的酸涩, 回甘无穷。
    就在她细细品味之时, 容凌已经以气凝剑,且一跃而上, 回头对着谢轻挽道:上来
    啊?谢轻挽的面色有些迷茫,旋即便意识到这是要御剑打道回府, 而且师尊带着她同剑而行。
    口中的果脯顿时变得甜蜜了几分, 她不假思索, 忙跟着上去。
    长剑凌空,虽算不上多大, 但承载两个人还绰绰有余,谢轻挽一心想着近些,再靠近些, 却又怕被师尊察觉自己的心思,只得在距容凌约莫一尺处顿住。
    容凌在前方盘腿坐下:坐稳了
    是谢轻挽语气恭敬, 目光却不自觉落到容凌乌发掩映下,那一截光洁白皙的后脖颈处, 眼神不由得暗了几分。
    容凌浑然未觉,确认身后的人坐好后,便御剑朝九华峰的方向而去。
    长途漫漫, 容凌向来不喜同人交谈,正兀自闭目养神。
    转眼便千山过尽, 无边的风夹杂着湿润的气息吹拂在脸颊。
    谢轻挽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师尊的背影。
    她一袭白衣,衣袂翩飞, 广袖层层叠叠堆积在手臂下方。
    谢轻挽心念微动,一点点探出手,指尖轻轻发颤勾住了容凌垂于剑面的衣袖。
    无法抑制的渴望,终于在刹那间得到些微满足,她下意识指腹轻蹭这缕柔软丝滑的衣料,就像是在触摸容凌的肌肤般。
    谢轻挽自以为所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在衣袖被勾住的瞬间,容凌便睁开了眼。
    原以为谢轻挽是有话要同自己说,容凌等了片刻,却并没有等到什么声音,才意识到她这是在做什么。
    只不过在容凌眼中,谢轻挽这举动只不过是闲得没事干。
    就算是下凡历劫的上仙又如何,此刻也终究只是个孩子,容凌莞尔。
    罢了,便随她去吧,容凌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重新闭上眼。
    五日之后,终于回到阔别久已的九华峰。
    容凌不禁呼吸广华殿清冽的空气,整个人都畅快许多。
    可惜她刚一落地,甚至来不及休憩,袖中的传音镜便有了反应,传音之人是白掌门,也就是白衍的生父。
    容凌便是不等他开口,也知白长老所为何事。
    毕竟她与白衍的命牌都在正殿内供奉着,二人解契的事,门派中的长老不可能没有察觉。
    果不其然,举起传音镜,对面白掌门的声音便响起:小凌呐,若是得空,便来一趟主峰可好?
    主峰是平日里弟子们修炼基本功之地,长老也会常于此处理门中事务。
    容凌道:长老若是想同我谈和离的事,在传音镜中说也可以。
    对面的白长老似乎叹了口气:非也,我还有人更重要的事同你交代。
    白长老此人,在容凌的印象中,向来是老成持重,他说有要事,便定然不是妄言。
    容凌这下没了拒绝的余地,只得答应下来,旋即乘金翅鸟前往主峰。
    留下谢轻挽一人在广华殿空空荡荡的殿前,陪在她身边的还有那只小白狗,也眼巴巴看着容凌离去的方向。
    谢轻挽顺手将小狗捞入怀中,似是自言自语:你也很想同师尊在一起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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