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兴奋,站起来右手握住那同心结在左手掌心敲了敲,面上是忍不住的笑意,一边低语:“从前那次成亲,她满怀欣喜,我正处于怒气之中,对她视而不见,竟都记不起究竟是如何成亲的。可这一次,我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弥补起来。嫁衣定然是她亲手绣的,过几日我便让人送些好料子过去。到时候我也要穿一身红色喜服,大约五更便要去迎亲了,迎亲是什么流程了?她必然还是要生我的气,说不准还要当众对我说些不好听的话,但这些都不要紧,我,唉,我该怎么做,她才会高高兴兴的?”
见世子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满怀憧憬的笑,下人们也都好似沾染了喜气似的,忍不住幻想起府中大办喜宴的样子。
说实话,这长清园还是有女主人看起来更温暖些呢。
也就短短一个晚上,长清园上下都开始为了陆靖言与齐雪音的婚事忙活起来。
而齐府仍旧安安静静的,雪音一大早起身洗漱之后,陪着母亲用早膳。
梅氏轻叹:“你爹昨日又喝多了,说是那陆靖言来了咱们府上与他商议要事,二人便喝了起来,还好陆靖言喝了酒便走了。只是你爹到此时都还没有睡醒。”
雪音正夹一颗鹌鹑蛋,听到“陆靖言”三个字,筷子里的鹌鹑蛋一下子掉了,她平静地放下筷子,换了一只白瓷调羹去盛。
“待会儿我让人送些醒酒汤给爹。”
梅氏点头,拿起来帕子给她擦擦唇角:“娘知道你喜欢饭馆里的事,可也莫要累着自己了,家里总归养得起你的。咳咳咳咳。”
她近来身子总是不大好,时不时就咳嗽,雪音赶紧给她顺背:“娘,昨儿我炖的川贝冰糖雪梨让人送回来给您喝的,您喝了吗?”
旁边丫鬟立即说道:“姑娘,夫人喝了之后……”
梅氏慌忙说:“娘喝了,蛮好的。”
雪音却喊那丫鬟:“杏儿,你方才说夫人喝了之后怎的了?”
杏儿实在是担心夫人,便道:“夫人喝了之后又吐了。夫人这几日身子真的不好。”
雪音心中一痛,她担心地看着梅氏,梅氏却笑道:“我真的没事,从前你没有回来的时候,我身子比这还要糟糕呢,你如今回来了,娘又怎的舍得抛下你走呢?不会有事的,你不是要去饭馆吗?快去吧,娘还想回房睡一会。”
雪音坐在马车上一路都有些恍惚,她这个时候才发现,权势有多重要。
比如此时她想要为她娘请太医看病,却知道自己完全不够格,她父亲都请不到的,她一个弱女子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呢?
可若是长此以往,她娘的身子会慢慢油尽灯枯的,雪音不敢去想那一日。
她心情不太好,却在到了饭馆之时发现饭馆里已经坐了个人。
竟然是陆靖言,他正坐在门口的一张桌子旁边喝茶,那清俊安宁的样子倒是养眼的很,只是,雪音并不想看见他。
一看见他,便想起来他时不时寄回来的信上说的那些骚话。
那些话与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冷厉的男子真是对不上号!
她假装看不见他,立即往里走,陆靖言却微微一笑:“姑姑早。”
这人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这般大大咧咧地喊起了姑姑!
雪音侧眸看他:“你来这做什么?”
陆靖言拿出来一只纸包:“这是海滨一带进贡来的紫色燕窝,异常珍稀,大养肺阴,化痰清咳,服用一段时日对身子极好。你若是用光了再同我说,我再去托人弄来。”
雪音这段时间的确在寻名贵的燕窝,主要便是为了她娘补身子,燕窝处处都有,可精品极少,她很难不动心。
可陆靖言的东西,她又不想要。
脑子里闪现出她娘咳嗽的样子,半晌,雪音道:“我付你银子。”
陆靖言笑起来,他一笑,那双眼就显得温和许多,宛如盛了醉人的春风。
“我不要银子。”
“那这燕窝你拿走吧,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只能拿银子来买。”
陆靖言站起来,他今日穿的还是那一身月白色的袍子,旧得不能再旧了,从前雪音一针一线缝的痕迹都被磨得快看不清楚了。
他走到她跟前,声音低低的:“你有,不过暂时我也不需要你拿什么来换,这燕窝是送你的。”
陆靖言越是这样,雪音心中就越是抗拒:“你拿走吧,我自己想要自己会去寻。”
可事实是,她寻了许久,都寻不到。
“音儿,你等的了,我丈母娘的身子等不了,你放心……”
陆靖言话没说话,雪音登时红了脸,睁着眼问:“你说什么?”
这下子轮到陆靖言有些不自在了,他清咳两声:“我,一时说错了……”
雪音实在是气愤,她一把端起来旁边他方才喝剩的水便泼到了他脸上!
“说错了?我瞧你不但没有说出,还巴不得多说几句!陆靖言你是不是以为这样羞辱我很有趣?因此三番两次拿我调笑!”
陆靖言被一杯水泼得极其狼狈,那茶水顺着他的脸往下淌,高耸的鼻梁上还沾了两片茶叶。
饭馆里来喝茶吃饭的几位客人都循声望过来。
他面色冷了些,伸手摘掉那两片茶叶:“我这样,才是被人羞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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