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将沾湿了水的手掌压在了时弋的后背上,隔着白色的浴巾,时弋并不能直接的感受到那点湿意。
浴室的门被应声撞开。
霍滦此时已经半抱着时弋,坐在浴缸了的边上,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放着。浴室里热气氤氲一片。
来人见这景象,装醉的醉酒都醒了一大半,甚至还愣在了当场。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霍滦宽大的手掌上沾着暧昧的水痕,而那双手背上微微凸起一点青筋,似乎是用上了些力度,将怀中的人紧紧的箍着,不让人颤动分毫。
单单是这样的动作,他倒是不在怕的,这么一路过来,他受命闯了好几间屋子,这般假装暧昧的模样又不是没被他揪出来。
只是,霍滦那双伪装过的黑色眸子里,密密匝匝地布满了□□,在他闯进浴室的一瞬间,那□□便陡然转变成了浓浓的占有欲,和凶兽领域被侵犯的要溢满出来的警告意味。
他被那双眸子吓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用来伪装身份的酒瓶哐当落地,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差点忘了。
时弋看不见外边的动静,听见酒瓶落地碎开的清脆声,忍不住动了动。
本就没有搭得太稳的浴巾被时弋微微颤动的猫耳抖落了一点下来,露出半点毛绒暴露在空气中。
霍滦森目冷然地瞥过面前装着酒醉,打着找什么叛军的名头闯进来的人,随后目光低垂,扯过被时弋乱动弄下来的浴巾,重新将暴露出来一角的猫耳给遮挡住。
乖,不要乱动。霍滦声音轻轻的,像是在哄诱着小朋友。
可听在别人的耳里却是浓浓的不满,和轻微的警告。
那人不敢在这间明明雾气氤氲,但却冷然的浴室里停留片刻,本就是装出来的酒醉,这会儿完全都醒了。
不不好意思!那人低头哈腰,手忙脚乱地将地上散碎的酒瓶碎片捡起来,我喝醉了,脑子不清醒,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他丝毫不敢停留,目光瞥过霍滦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变态。
他可曾听别人说过,某些有钱权的人,就喜欢给人戴上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尤其喜欢小男孩。跟变态一样!
似乎是想到小男孩,那人临走前,余光又瞥过去了一点,这一看,只见霍滦怀中的少年,从浴巾里挣了出来,一双毛绒绒的猫耳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抵在霍滦的下颌附近。
看着像是在讨好。
霍滦森气凛然的目光忽然又瞥了过来,那人不敢再待,人在墙上跌撞了几下,滚出了房间。
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外边还等着他的同伙,一把扯过人就走,嘴里念叨着里面那人不是什么秘密潜入的帝国军人,是个变态!
霍滦松开锢着时弋后背的手掌,堪握成拳抵拢在下颌与唇中,眼神纠结地看着时弋那一对猫耳。
而时弋似乎时还未能注意到自己忽然生出的猫耳来,见霍滦松开了手,他挣扎着就要起身下来。如此一来那猫耳毛绒绒耳尖就时不时扫过他的下颌一点,弄得极其的痒。
时弋。霍滦无奈地叹了叹气,手掌复又扣在少年的脊背上,叫人不再乱动了,你有没有感觉,你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时弋茫然地抬起头,耳端又扫过了霍滦的下颌一点。许是这次扫到的范围有些大,这一次终于不是霍滦一个人觉得痒了,时弋整个人愣在原地,乌蒙的眉间微微皱起,似乎是有点奇怪刚刚那奇异的微痒。
他想了想,缓缓地伸出手,摸到了自己的发顶,然后手指微微往一旁挪了一下,触碰到了不同于头发的毛绒绒。
时弋阖上眼眸,再次睁开,不死心地又捏了几下。
是真的,柔软又舒服。
是猫耳吗?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只能面对了,时弋到现在才明白那句旧帝国的小猫是什么意思。
或许,在离开时弋的记忆里,时弋本身的身份,还有其他。
霍滦点头。
浴室里不宜久待,说事也要出去说,而且坏掉的门还没弄好。
先出去。霍滦半抱起时弋站起来,再将人轻手轻脚地放下来,一边走一边说,这种星舰上势力错综复杂,很多人都不止一个身份,尤其是住在这一层的人。
帝国是知道有这样的黑户口星舰的,但却没有出台过任何的措施让其消失。在走过浴室门口那一处有碎酒瓶渣子的时候,霍滦伸手虚虚地揽了一下时弋,错开了那些碎玻璃渣子,因为帝星上所有的黑户口星舰,和帝国叛军、某些贵族沾了关系。
一发动全身,帝国不敢随意动作。霍滦淡淡地道,我这次任务和他们有关,估计有人泄露给了他们,所以才会今天这一出。
时弋略微点了一下头,手指习惯性地曲折抵在下颌处,思考起来,所以,刚刚那人也不是来找什么叛军,而是,要找你的?上将的任务
霍滦点头,让时弋坐在床边,他则弯腰捡起时弋落在地上的膏药,而后却并没直起身来,而是就势单膝磕地,半蹲了下来。
上将?时弋不解。
霍滦伪装过的脸上没有那眼角那两道暖金似游鱼的符文,浅灰色极淡的眸子也变成了深邃的浓黑,那双眼里的光芒炽热而郑重,他对着时弋说:所以,你不许乱说。
时弋记忆力很好,几乎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大差不错的记得,抱歉,当时只是以为他是追着我来的人
霍滦眉宇间似乎无奈,他将手里的药膏塞到时弋的手中,不管是冲着谁来的,都没有差别。
让我把你交出去这句话,就是乱说。
时弋愣了一下,心口处升起一点他不能理解的感受来,夹杂着一点钝涩的堵疼。
霍滦留下这句话,回头去将地上被撞落下来的门锁捡起,然后一脸黑气地走到门边,目光在外面的走廊上停留了几瞬,再将门关上。
指尖翻涌起一点刺骨的冰气,再看的时候,门锁已经被冰牢牢地锢在了上面。霍滦怕还是不够稳固,手掌覆上门扉,一瞬间,冰意四起,将门和枢纽接触密切的地方,都密密匝匝的覆上了一层稳固的老冰。
这扇门,光靠蛮力是不能撼动丝毫的了。
而后他这才又回来,看着坐在床边的时弋发顶上,那一对暴露在空气里微颤着的毛绒绒的猫耳。
面前的景象还是太匪夷所思,要不是那一对猫耳时当着他的面长出来的,他也会当是一个恶作剧。
可不是。
时弋身上的淤青还没有上完膏药,霍滦搬了椅子和时弋面对面坐着,单手从时弋手中拿过药膏,挤了一些在指腹上。
单手勾起时弋的下颌,让人微微仰起头,他好看清脖颈下的那道红色伤痕,沾了药膏往上抹去。
猫耳,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霍滦指腹小心翼翼地涂抹着膏药,但奈何他指腹上亦有薄薄的茧子。
力度轻了,伤痕挨着喉结那一处就被茧子弄得痒痒的,时弋憋了会儿气,忍了忍那点痒意。
但开口回答霍滦的话了,就忍不住,往后稍躲了一下。
霍滦手指一顿,弄疼你了?
时弋手指压了压不太舒服的喉结,没有,只是有些痒。
霍滦了然地点点头,那我稍微重一点。
嗯。时弋又重新坐回来了一地,回答起刚刚霍滦说的话,上将知道旧帝国吗?
知道。提到旧帝国,霍滦不显山露水地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别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怀念,和旧帝国有关系?
时弋嗯了一声,似乎在找着措辞该如何说这一件让人略有不适应的事情。
霍滦却是开了天眼般,见时弋良久不说话,便又问,身上的伤,也和这一对猫耳有关?
似乎是没想到霍滦能想到这一层,时弋整个人呆滞了一下,隔了好一会儿才呆呆愣愣地应了声:嗯。
怎么弄的?霍滦涂抹膏药的手顿了一下,眸间似乎有其他歉意的神色闪过,我记得,今日,不是你的十八岁成人礼?时家难道不应该
时弋正在脑内不断编排着词语,该怎么温和的说出他受伤,顺便将这一对猫耳可能时因为什么情况引起的给囫囵出来。
兀地听见十八岁成人礼这几个字,时弋人恍惚了一下,他缓和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将还深深隐没在时弋身体里的那点悲哀压下去。
上将,我不是时家的小少爷。时弋抿着唇角轻轻弯起了一点弧度,至于生日,我想应该也不是今天。
第15章 上将的小猫15 小猫咪要躲好
红丝绒高坐之上,一人微垂着头,掰弄着手上的一颗宝石。底下的人战战兢兢地汇报完情况,慌张地在一旁等待。
只有这几个人?阮祁翻手将手里的磷灰石猫眼石藏入袖口中,瞥眼望下下方被找出来的人。
他接了秘信,说帝国有大动作,派了人下来打算一锅端了叛军的老巢。
可底下这几人,一看,明显就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和从前抓到的那些其他贵族派出来刺探的歪瓜裂枣没什么不同。
这样的人,他一周就能抓出好几个来。要真是帝国派人,总不会是这些。
只有这些了,我最后查那间房,还遇见个变态呢!禀告的那人站出来,身子微微向前,老大,这些人每周都有,之前不是都不管了,怎么最近又要查了?
阮祁并不回答,只是问:变态?
可不是!我闯进去的时候,他怀里抱着个人,我原本觉得没什么,结果我特么看见他怀里抱着那人露了猫耳出来!他表情扭曲,旧帝国过去这么多年了,普通人连猫都没见过,他居然还给人戴个猫耳
猫耳?阮祁在嘴间呢喃了这两个字,忽地笑了起来,星舰到残星的时候,先不要放行,我要查人。
哦哦哦!好的老大!
霍滦听完时弋简单说完事情的经过,沉默了良久,最后什么话也没能说出。
只是伸出了手,覆在时弋的后背上,笨拙地上下动作了几下安抚,先睡觉,其他的之后再说。
时弋眯了眯犯困的眼,看着霍滦转身往另一边走去,伸手扯住霍滦的衣摆,说话时那对毛绒的猫耳一颤一颤的,上将不睡吗?
霍滦身躯蓦地一顿,回眼看着时弋那一对颤颤巍巍的猫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哑,你睡,我坐会儿,看还会不会有人闯进来。
时弋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实在困极了,抱了被子就缩到床边一角去。
霍滦坐在床尾一边的软椅上,借着房间里散乱着的光亮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时弋,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门上。
要快点解决。
半夜,时弋迷迷糊糊地泛起了心慌,头隐隐作疼。淤堵在心口的难受,让他无法安睡,窸窸窣窣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房间里的灯光已经关了,时弋摸着黑,手往旁边挪了挪,并没有摸到任何的温热。
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开了房间最低亮度的暖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霍滦依旧坐在那张软椅上,下颌压着手掌,略微支撑着一点头部,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实际也没有睡着,时弋刚站到霍滦面前,那双经过伪装的黑眸就睁开了,他目光沉沉底看着时弋,眼里是军人常带的戒备。
但看清面前的人后,那丝戒备就消散,变得格外的柔和了起来。
时弋愣了愣,心觉实在有些看不懂上将,总觉得,霍滦上将对待他,似乎很小心翼翼。
可是他翻遍了时弋的记忆,却又找不到丝毫和霍滦有关的记忆。
睡不着吗?霍滦将撑着的手放下来,覆上时弋的前额,到残星会有许久的时间,中途会有两个空间跳跃,如果受不住,就和我说。
头疼,睡不着了。时弋看着霍滦的眼睛,想了想问道:我以前和上将认识吗?
霍滦手一顿,带着人重新回到床上叫人坐下,随后他坐在时弋的后面,手指轻轻摁压起时弋额角一点,为什么这么问?
时弋头疼并不是外在的,而是紊乱的精神力,霍滦这样的按摩并不能够解决什么,但好歹也有些缓解的作用。
因为,上将对我好像有些不一样,让我觉得,我们以前可能是认识的?时弋眯着眼睛,低声地说着。
霍滦沉默一番,有混杂着战火和一众玻璃制品破碎的东西在眼前闪过,最后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嗯。
睡觉吧,上将。时弋意识到霍滦似乎并不想多说那些话,转了身,扯过上将的手,将人压在床上,上将之前说坐一会儿就没有过来,我想了想,还是亲自让上将躺下吧。
霍滦目光沉沉,压下想要挣扎起身的动作,最后还是在时弋没有用多少力度的手下躺了下去。
时弋不再多言,缩进了被子的另一角,努力压下翻覆起来的精神力,闭目养神。
时间过了良久,霍滦睁开眼,听了一会儿时弋平缓的呼吸,似乎是确定时弋睡着了,缓着动作翻身而起,坐在时弋后方沉默了良久,最终伸出了手。
宽厚温热的掌心贴在时弋的后脑处,霍滦闭了闭眼,掌心之中流淌出一点轻柔的精神力,不疾不徐地渗入时弋的精神力海中。
那股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试探了几下,随后那紊乱之中逐渐引导出一条清晰的道路来。
霍滦上手并不太熟悉,这只是他听说过的一个方法,既不能让时弋精神力察觉到,也不能干预太多引起反噬。
渗入进去的精神力忽然猝不及防地偏了一下,和时弋翻涌着的精神力撞到了一起。
时弋身躯忽然微微颤动了一下。
霍滦不敢再动,生怕时弋惊醒。
但时弋却只是颤动了那一下,似乎并没有清醒过来的模样。
霍滦放下心来,又继续疏导时弋糟乱的精神力。
黑夜之中,时弋眯着眼睛,唇边微微上扬,似乎是轻笑了一下。
星舰抵达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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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只想让人还债[快穿]——九未(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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