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毒？谁来试？
    孙院长眼睛一亮，兴奋说道：“有了！可以用身故的捐助者遗体，做病原体实验！”
    “我反对！”焦瑜马上说道：“任何病毒、细菌实验，都不能以人为媒介！这是违反公序良知的，就算是亡者，也应当得到尊重！我们是医生，能做那种实验吗？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同意！”
    “没错，这个提议不妥啊！”牛主任叹道：“如果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我们没办法面对舆论声讨的！”
    哪怕是死人，也不能用细菌或者病毒植入身体测试。
    孙院长据理力争：“现在病毒和细菌都傻傻分不清楚，做实验检验其特性，就算违背操作守则，也是……”
    “绝对不行！”马主任打断他的话，沉声说道：“不能为了这区区的小事件，打破我们一贯的底线！”
    孙院长红着脸不吭声了，会议室里，一时间有些沉闷。
    “我来试毒！”林风再次打破了沉寂。
    “你？”马主任嗤的一声笑了：“你是活够了啊？这种话也敢说？”
    林风微微一笑：“怎么不敢说？古往今来，为医学献身的人那么多，我不是头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嘿，你真不怕死？我告诉你，万一你死了，那也是自愿这样做的！没有人逼你！”马主任恨不能林风现在就去试毒！
    他才不管林风死活，既然主动请缨，那就由他去好了！
    “当然没有谁逼，我可以签署免责声明。”林风笑道：“这样，总可以吧？”
    马主任耷拉下脸，“好！你说的！”
    “林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焦瑜眼光毒辣，从林风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林风一脸淡然，有也不能和他说！
    “我看还是要谨慎行事！”郭院长说道：“这个病原体的本质，以及它的特性和发病表现，不如再观察观察……”
    “那就再观察观察！”孙院长和林风使了个眼色。
    “就这样吧！”牛主任做出了总结，“医院方面，尽快分离病原体，之后我们再开第二次会议！”
    他可不能任由这些人胡来，马主任的心思他懂，但万一真的死了人，是没办法交代的！
    一场紧急研讨会终于结束了！
    林风和孙院长一行人走出会议室，刚到门口，就被郭院长叫住。
    “林医生！”
    “郭院长，有事？”林风走过去和他交谈。
    “有点小事想问问你……”郭院长示意到外面花园谈，两人离开人群，来到医院大楼外。
    “你对这个病原体怎么看？”郭院长笑道。
    林风想了一下，低声说道：“哦，我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东西都奇怪，很可能会颠覆传统医学……”
    “你也有这种感觉？”郭院长脸色一正，“看来我的直觉是对的，假如从病毒形态分析，这种结构史无前例，我觉得它能和人体细胞完美融合！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我想亲自试试这东西的毒性。”林风再次重申他的想法。
    “什么？你来真的？”郭汗青目光一震，“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林风正色道：“如果我们等到五六天之后，可能会死很多人。在这五天时间里，我们能做的工作太少了，假如有人试毒，得到它第一手资料，起码我们能找到一些治疗手段……”
    “五天？为什么是五天？”郭汗青察觉到他话里的一些隐含信息。
    林风吸了口气，决定向郭院长摊牌，对这样一位德高望重，不存私心的病菌专家，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事实。
    “实不相瞒，这次的事件，与一个人有关，这个人是邪派魔刹中坚力量，实力极强，手段歹毒……从我获取的情报来看，五天之内，他会颠覆整个港城的秩序。”
    “这个事件真的是人为造成？”郭汗青大吃一惊，这样的话，未来走向就很可怕了！不怕天灾，就怕人祸！
    “对，这个人不是华夏人，可能是暹罗人，魔刹被剿灭之后，他的报复心定会再次加强，想抓到他很难，要搞清楚病原体特性，只能靠我们自己。”林风对抓住查厌不报太大的希望，现在看来，只能先走一步，瞧一步。
    郭院长沉吟着，语气坚决地说道：“要试毒也是我去，你还年轻，不能冒这个险！我老了，能为国家再做最后一次贡献，值了！”
    看着老人苍然的白发，坚定的目光，林风停下脚步说道：“不，郭老，还是我来，我的体质不同于普通人，我能扛过狂犬病毒，大部分病毒、细菌都对我无效。”
    郭汗青愣住，细细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这个说辞，在科学上站不住脚。还是我这把老骨头上吧！我经验丰富，熟知各种细菌、病毒的特点，能做出判断，就算死了也没什么遗憾！”
    他以为林风是故意找借口，哪有人不惧怕病毒的？这种未知的事物，谁也无法保证其杀伤力有多大，是否致命！
    “我是认真的，郭老！不相信的话，我给你找几个证人来！”林风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郭汗青忙握住他的手，“我信你，林医生，但这件事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啊！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林风摇头，“郭老，如果我不上，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您这么大年纪了，现在就让我来接棒吧，相信我！”
    一老一少两对目光交汇，是同样的坚定不移，饱含热切。
    郭汗青紧紧攥住了他的手，重重点头。
    从这个年轻人的眼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不远处，孙院长站在台阶上微笑，即便未来发生什么，有他们在，也一定能迎刃而解，化掉这场危机！
    这是一次未雨绸缪的大战，对手特别狡猾，不仅表露出危险特性，隐藏在幕后的毒王尚未露出狰狞面孔。
    转过身，林风和郭汗青走向孙院长，三人就试毒一事紧锣密鼓展开细节分析，迅速开展准备工作。
    友谊医院ICU病房，林风穿戴好病服躺在了病床上，一旁郭汗青、陈古韵、孙院长，以及抢救科的叶莉雅、重症监护室主任、化验检验科的韩固等人，全都到齐，每个人都全副武装，穿戴整齐，仿佛要面临一场生死大战，即将展开最凶险的重症抢救工作！
    所有监护设施已经就绪，一大堆的药水摆满了移动桌，呼吸机、除颤仪、心脏起搏器、输液装置……甚至手术室也特地空下来准备好了！
    应急方案按照最可怕的生命衰竭准备，提前打过招呼后，整个医院的各科专家也都做好了随叫随到的准备。
    “院长，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太鲁莽了！”叶莉雅低声和孙院长交流：“为什么不再等等猴子身上的表现呢？”
    孙院长目光里充满了敬意，“这是林医生的意思，也许他不想我们把时间浪费在动物实验上头，他要亲自体会这种病原体发作时候的感受，才好制定应对方案啊！”
    “林医生能安然无恙吗？”
    “会的！我觉得他一定能扛过去！”孙院长目光深沉。
    病房外的走廊，一大堆人透过玻璃，朝里面观望，他们是友谊医院的医生护士们，听说这件事，都闻讯赶来，紧张观望。
    “以身试毒，林医生足以和先辈飞凡先生相媲美！飞凡先生当年为了攻克沙眼病毒，就是往自己眼中注入了病毒！”有人说道。
    “是啊，咱们友谊医院要出名了！加油，林医生！”一名女医生握拳低喝。
    “加油！林医生！”病房外所有人都举起了右手，握拳助威！
    林风隔窗看到了这一幕，竖起左手，冲他们比了个胜利的剪刀手。
    “开始吧！”他朝众人点点头。
    孙院长等人都看向郭汗青，唯他马首是瞻，由他定夺。郭汗青定了定神，用力挥了下手：“开始注射。”
    虽然林风签署了免责声明，但假如这一次结果出了什么意外，郭汗青肯定要担负一定的责任，他肩上的压力同样不小！
    一个以身试毒，一个承担一切责任后果！
    韩固亲自走上前，取出了装有病原体提取液的试剂！
    这是未经过动物实验的特级危险品，甚至还没有完全将病毒分离出来，为赶时间，直接注射到林风身上做实验！
    “林医生，我要开始了……”
    林风冲韩固点点头，在众人屏息注视下，韩固立即开始肌注。
    一整支试剂推入肌肉，所有人都紧张关注着仪器指标。
    心跳正常，血压正常，呼吸正常，一切正常！
    “林医生，你感觉怎么样？”郭院长轻声询问。
    “没有任何感觉……”林风说道：“可能要再等等……”
    “千万不能放松，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要密切关注变化，”郭汗青向孙院长说道：“必须保证林医生绝对安全，每班至少要有三名医生专程看护。”
    注射完会不会出现症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只能等。毕竟，猴子和人对细菌、病毒等等反应的机制不同，需要时间观察。
    两个小时后，开始验血。
    血常规显示，一切正常，这让几位专家感到很不可思议，要么是这种病原体骗过了免疫系统，潜伏起来了，要么就是对林风完全不起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