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迟。”徐谨兮终于不耐她的聒噪,青着脸,冷声道:“让她闭嘴!”
说完拉着宁初莞就要走。
宁初莞被他拽的一个踉跄,连忙回头看沈如意。
便见后头洛迟笑吟吟地走到沈如意面前,威胁道:“姑娘,刚才的话可莫要再说。不然,可别怪我一碗药下去,让你日后再也说不出话。”
沈如意果然被惊吓住,良久,望着洛迟文秀的模样,呐呐道:“你们好恶毒。”
洛迟却不在意她这么骂。
宁初莞被徐谨兮拖着走了。
师弟如今不知道在哪里,有他在,沈如意入了天牢也不会有事。
天牢他们之前也不是没逃过。
她如今更诧异的是,徐谨兮性子变得奇奇怪怪的也就算了,为何洛迟也变得如此冷酷。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可一细想,洛迟是徐谨兮的贴身小厮。他性格随主变了,似乎也不奇怪。
徐谨兮把宁初莞带回了府衙。
刘夫人一见宁初莞,就哭着跑过来,指着宁初莞就对徐谨兮哭诉道:“大人,就是他们!他们把老爷杀了,您快杀了他们,为我们家老爷报仇!”
徐谨兮看都不看她:“滚!”
五指握着宁初莞柔软温热的手,就带着她往他的住处去。
被他带入房之后,宁初莞警惕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他道:“你最近便在这里住下。”
宁初莞环顾四周,房里东西一应俱全,雕花屏风,名家山水墨画,青瓷花瓶,各种桌椅柜,皆是昂贵物什。
香炉里烧着淡淡的香,是她以前喜欢的香味。那时候她喜欢混合水果味,就把自己让人晒的苹果或者橘子的皮的味道略微加工,放在香炉里边烧。
宁初莞脑门腾腾腾跳,怀疑这人已经是病入膏肓,没救了。
“公子真是病的不轻,裴儿是未嫁女,公子让我在你这里住下,日后我回大月,该如何嫁人?”
宁初莞差点想咬自己舌头。
早知道她就说自己已经嫁了人得了。
但她也没有想到,现在的徐谨兮根本不讲理。
嫁人这二字,刺到徐谨兮敏感的神经。
他方才着急着逼她承认自己是宁初莞,还没有探听这两年多她到底有没有跟别人在一起,如今听闻,他有些喜悦。
原来,她一直都是自己。
很好,省了他还要花时间把人抢回来。
不过宁初莞的话也提醒了他:“是我不妥,我立马让人收拾旁边的东厢房,你暂时住那里,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带你回并州。”
“并州的夜晚要比这里繁华许多,到时候你会喜欢的。”
“我的话公子听不懂?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去世的妻子!不过是生了一张一样的脸罢了,难道,这也是罪?”宁初莞简直要被这人气死了。
她不承认!
她无论如何,都不承认!
徐谨兮又不能拿过激的行为对待她。
他睨着宁初莞的脸,心胸憋闷,难受,烦躁,甚至抓狂。
胸腔起伏,他脸色紧绷,想要做些什么来缓解心中的难受。
但是,他对她,却无可奈何。
最后,他松开她的手,恢复平静道:“那便等我们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杀的?”
他终于愿意放开她了,宁初莞刚觉得手上轻松了,结果他来了这么一句,被他气笑:“人不是你杀的吗?你之前承认,现在怎么就不承认了?莫不是怕被别人嚼舌根?”
徐谨兮并不受她言语所激,反而顾左右而言其他:“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送过来。也快到晌午了,你跟我说一下你的口味,我记一下。”
宁初莞故意激他,面上带着些许愠怒,置气道:“你就按你亡妻的口味来给我做菜吧,反正,你不是已经把我当成她了吗,就按她的口味来做吧。”
如她所想,徐谨兮根本不知道她以前爱吃什么。
宁初莞唇角轻扯,很快又恢复了愠怒模样。如同一个真正被莫名扣押地陌生女子一般。
徐谨兮的确是记不住宁初以前喜欢吃什么,他有些懊恼。可她也没承认她是宁初莞,徐谨兮便决定还是等会自己留意。
对她一笑:“好,那我就按她的口味来让人给你上菜。你若是……”
觉得后边的话不妥,徐谨兮又闭了嘴。
宁初莞抓住他话里的漏洞,嘲讽他:“你果然那我当她的替身。”
不想再与她争执,徐谨兮索性承认:“你觉得是便是吧。”
用他刚才的方式反击她。
这个男人……
宁初莞气了一下,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气的,最迟过两日沈如意就能从天牢里逃出来了,到时候他们立马逃之夭夭,天南地北乱跑,他能如何。
她扭头出了门,往院里的葡萄架下边的石桌而去,背对着徐谨兮,削肩细腰的模样,盈盈动人。
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紫色葡萄正在葡萄架上悬挂着,紫得剔透,颗颗饱满,挤在一起,尤其漂亮。
徐谨兮心中一动,走过去,踩到一块石头上,从葡萄架上边摘了一串葡萄,就把葡萄放到她面前的石桌上,立在她旁边,道:“凌州的葡萄很甜,你可以试试。”
宁初莞故意挑剔,仿佛一个娇气的姑娘。很是嫌弃道:“这葡萄洗都没洗,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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