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说,易王一直在韬光养晦。”管家惊悟。
锐王转着手中的折扇,低喃着走出了正厅:“这不是没可能。这次安国公府出事,说不定也有他的手笔。毕竟燕妃还在时,父皇最宠爱的就是他,那时候,连太子都不如他受宠……”
一声绵长的叹息。
入夜,顾乐仪正在劝徐谨兮,声音带着几分严厉。
“轻云,母亲说了,让你跟你表妹成亲,是为了冲喜。”
徐谨兮正在思索宁初莞可能去的地方,闻言有些烦躁毫道:“为了给舅舅冲喜,母亲可以给表妹另择良婿,若是还是不行,母亲可以给舅舅纳几门贵妾。”
顾乐仪没想到徐谨兮竟然会这么说话。登时恼怒:“你放肆!你舅舅清醒之时对你多好你忘了,如今你舅舅危在旦夕,你不想办法留住他,反而对那个害死他的女人的女儿念念不忘,徐轻云,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
徐谨兮想起当初亦是如此想法,导致如今他们成了这般境地,忍不住辩驳道:“那是她母亲的错,与她无关。”
“徐轻云!”顾乐仪被气得半死,眉目横着,高声喝道:“你父亲教你为人处世,教你安、邦治国平天下,何时教过你如此儿女情长?我们镇国公府已经容不下宁初莞,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徐谨兮反问道:“母亲如今让儿子娶表妹,就真的如母亲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难道,这不是母亲口中的儿女情长?”
门口这时候传来了扣门声,是洛迟。听到世子跟夫人在争吵,他本来有些犹豫,但生怕耽误事情,连忙扣门求见。
徐谨兮便要往外走。
顾乐仪却喝止住他:“站住。”
如刀锋一般的眼眸,扫向风尘仆仆的洛迟:“什么事,说!”
洛迟被顾乐仪威逼的眼神压得大气不敢喘一口,望了一眼自家世子白着的面容,硬着头皮道:“查到文音郡主的下落了。”
徐谨兮立马迈开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慎思院,徐谨兮急躁地问道:“她在哪?”
“文音郡主似乎往疏州走。”
徐谨兮眉目冷着,未加思索便道:“追。”
同时嘱咐洛迟:“你让人盯着京城之事,一有不妥,立马禀报本世子。”
自己也疾步离开。
疏州离京城不远,快马加鞭一日便可来回。
有事徐谨兮也可以尽快回来,舅舅的身子,如今也已经稳定许多了。
“郡主,城门突然落了锁,如今正挨家挨户地查。”本来准备在疏州歇一晚上的,结果傍晚时,城门比平时落锁早了,官兵也在挨家挨户地查。
说是查什么重大嫌弃犯。
云梦却觉得,那些人是冲她们来的。
忧心忡忡道:“果然不出所料,我们这一路离开,恐怕不平静。”
宁初莞对于离开并没有那么迫切,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而如今这些人既然冲着她来的,恐怕是以为她要去找她母妃。
她更担忧的是她母妃的安危:“母妃可是会有危险?”
如今情急之时,宁初莞仍然记挂王妃安危,云梦甚是欣慰:“你母妃如今很安全。”
说着看着门外叹气:“就是我们的行程,恐怕要耽搁了。”
云梦更担忧的是,时间晚了,计划会有变。
疏州城内局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半夜的时候,宁初莞似乎听到有人在拍门。
凉栖跟宁初莞一间房,云梦住隔壁。
凉栖已经惊醒,听到外边的动静,连忙打开门去看,就见到外边有官兵正拿着两张画像,正一间一间房审查。
下意识的,凉栖就觉得是查她们的。
虽然做了伪装,但凉栖还是有些慌张,连忙转身回来,焦急道:“郡主,外边官兵在查人。”
凉栖从床上起来,披了一件橘色外衫,示意凉栖稍安勿躁:“之前镇国公府跟着我们的人我们已经甩掉了,如今每过一个城池,都换了伪装,不会这么轻易查过来的。”
“况且……”宁初莞说道:“未必是查我们。”
“砰砰砰!”
粗暴的拍门声震得门都仿佛要掉下来一般。
“来了。”
凉栖连忙去开门,看到门口高大的官兵的时候,有些紧张,手微微揪袖子,脑袋也垂着。
目光悄悄瞥了一眼他们手中的画像。
哎哟。
是找两个男子。
“这两个人见过没有?”
一个官兵举着一个络腮胡男人的与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的画像,问凉栖。
凉栖连忙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你紧张做什么?”那官兵白了她一眼。
凉栖连忙讪笑:“官爷,奴家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吗?你们这人又多,又魁梧,语气也有些凶,奴家不免会紧张。”
为首的官兵像是被说服一般,点了点头,目光又往里边望去,声音还是很高:“里边还有什么人?”
“哦哦哦,还有我们家小姐。”
为首的官兵对身后二人道:“进去看看。”
接着弹了一下手中的画像,跟凉栖好脾气地解释:“这两人啊,前几日在隔壁县杀了一家五口,据说跑到我们这边来了,上头说了,让我们尽早把人抓住。不然啊,下次遭殃的就是我们这里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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