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一、二，就是这家了。”吕子明招呼一声孤狼，率先走进一家看起来比较破旧的理发店。
    理发店很小，也就三十来平米的样子，整个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木门，木门上的玻璃还缺了一角。
    进到屋里，只见正中间摆着一个煤球炉子，上面有“吸筒”，把煤气排到屋后，以防里面的人煤气中毒。
    见到有人进来，正在炉子边烤手的老头满脸笑容，招呼道：“剪头还是刮脸？”
    “既不剪头，也不刮脸，想跟您打听个事。”吕子明掏出一支香烟递过去，客气道。
    听到不是有生意上门，老头眼中有些不满，但还是接过香烟，示意孤狼和吕子明坐进来。
    三人围着煤球炉子坐好，老头把烟点上，端起茶缸子问道：“打听什么事？”
    “您有没有见过一只鸡？”吕子明直言道。
    “鸡？”老头表情变得古怪，旋即点头道：“见过啊，不过我不能白帮你们找，找到了得给我点好处。”
    孤狼跟吕子明互相看了一眼，尽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狐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果您真能帮我们找到的话，好处自然不会少。”孤狼答应下来道。
    “空口白话可不行啊。”老头慢悠悠地说着，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来回搓着，要钱的意思简直不能再明显。
    孤狼也不废话，从钱包里掏出五百，数了两张给老头：“这两百算是定金，剩下的三百等我们见到鸡再说。”
    “好说好说！”老头乐的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忙道：“放心，这事我一定尽心尽力去办，包你们满意！”
    说完，连理发店都不要了，一溜烟地跑出屋门。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心底尽都有种怪异的感觉。
    “你觉得他真听明白我们意思了吗？”
    “应该……是吧。”
    ……
    “萧风哥哥，我有点饿了。”小丫头摸着肚子，愁眉苦脸道：“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呀？”
    萧风没好气道：“我让你在家等着你不听，非得跟着出来，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才不是呢！”小丫头不服气道：“一顿饭不吃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减肥了。
    咱们接着找，找不到决不罢休！”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小区。
    网状大门早已经锈迹斑斑，看门的老大爷搬了张桌子在门口，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对进出的人群和车辆连看都不看一眼。
    萧风带着小丫头走过去，问道：“大爷，打听个事儿，您有没有见过一只稚鸡。”
    说着，把手机递过去，上面显示的是小香珠的照片。
    看门的老大爷扫了一眼，摇头道：“没见过，我刚来没几天，人都还没混熟，哪顾得上注意一只鸡。”
    这说话的态度，可谓是相当敷衍了。
    不过，对方也没义务非要帮自己的忙，没办法指责什么。
    就在此时，岗亭里走出一位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戴着圆框眼睛，看起来很文静。
    “你好，你见过这样一只稚鸡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萧风上前问道。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萧风，四目相对，她急忙把眼神错开，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小丫头在一旁目睹这一幕，眉头顿时皱紧，鼓着香腮，很生气的模样。
    片刻后，少女接过手机，扶了扶镜框，若有所思道：“我好像见过……”
    “什么？！”小丫头顾不上生气，两步冲到少女身前，急切问道：“你在哪儿见过？”
    少女似是被小丫头吓到，微微后退两步，拉开一定距离。
    萧风则语速放缓，轻声道：“别急，慢慢想，你在哪儿见过？”
    少女看着照片，思索半晌，给出答案道：“早上的时候，我给爷爷送早餐，见到方奶奶怀里抱着一只鸡从外面走进来，羽毛很漂亮，跟照片上的很像。”
    闻言，萧风和小丫头尽都眼中一亮。
    “方奶奶住在哪，你知道吗？”萧风问道。
    少女伸手指向小区里，说道：“往前走第三个路口向左拐，上到三楼，再向左拐，最顶头那家就是了。”
    说完，把手机还给萧风。
    萧风道一声谢，带着小丫头去找少女所说的方奶奶。
    门口老大爷放下报纸，教训道：“以后别给陌生人搭话，问话连根烟都不舍得递，帮了也是白帮。”
    少女没说话，目光始终锁定在萧风的背影上。
    “你听没听我说话？”老大爷不满道。
    “听到了。”少女无奈道。
    “那你重复一遍，我刚刚说的是什么。”
    “您说那个人没给您递烟，可万一人家本身就不抽烟呢？”
    老大爷把筷子也放下，没好气道：“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
    “来了来了来了！”理发的老头风风火火地跑进来，笑道：“你们等急了吧？”
    孤狼摇摇头：“鸡呢？”
    “后面呢，马上就到。”老头把手放到嘴前，哈着热气。
    不一会儿，一个个浓妆艳抹的妇人走了进来，胖瘦美丑皆有，年龄看起来三十到五十不等。
    “鸡呢？”孤狼再次问道。
    “这不站着的全是吗？”老头指了指走进来的一排妇人，邀功一般说道：“我都跟她们说好了，八折优惠，你们看着挑。”
    吕子明站起身来：“您误会了，我们找的是真正的鸡。”
    “我找的也不是假的啊，都是货真价实，不存在仙人跳什么的。”老头一本正经道。
    “……”孤狼。
    “……”吕子明。
    这特么纯粹是浪费时间啊。
    两人对视一眼，也懒得再解释什么，起身就要往外走。
    “您二位哪去啊？”老头阻拦道：“先把尾款结了，我这小屋可以借给你们用，我在外面放风儿。
    就是有一点，没挑中的，您得破费一下，给二十块钱辛苦费。”
    “让开！”孤狼冷声道：“我没把二百块钱要回来，已经是便宜你了。”
    妇人们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锁定在老头身上，埋怨道：“这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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