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的时间，萧风和聂珑娇终于返回江城。
    没有太多赘言，两人出了火车站便各走一边。
    萧风打了一辆车，直奔中心医院，打算看看赵国安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结果刚一上车，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萧风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这让其心中一凛，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按照以往惯例，这种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十个有九个都没什么好事。
    不过，担心归担心，萧风还是选择接听。
    “喂，是老板吗？”
    听筒里，传出一个饱经沧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你哪位？”萧风问道。
    “我是老哈啊。”
    “老哈？”
    “对对对，聚游镇上的老哈。”
    萧风眼中露出一抹恍然，这就是前不久毕权雇来杀自己的老头之一，还欠着自己一笔钱来着。
    想到这里，他直接问道：“这次打电话是准备还钱？”
    “……”老哈。
    多熟悉的口风啊，几句话就能把人给噎死。
    沉默半天，老哈说道：“不是还钱，之前不是说用工资抵债吗？我和开扇霉伤好了，您看我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给您效力？”
    “你们俩不是有别的目的吧？”萧风直言道：“按照正常逻辑，你们应该跑才对啊，这么积极说要来我身边，是提前跟毕权串通好了？”
    “没有，绝对没有！”老哈语气诚恳道：“这两天我们俩合计了一下，都这个岁数了，也不图能有多富裕，小富即安就行了。
    您要是让我们过去，还完钱之后最好是继续留下我们为您效力，要是不让我们过去的话，钱恐怕不能那么快就还。”
    “照你这个说法，我不让你们来还不行？”萧风忍不住乐了。
    老哈否认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阐述一下事实而已。”
    萧风沉思半晌，说道：“行，你们俩来江城，见了面之后咱们详谈。”
    现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大不了留心一下这二人，或者干脆下点毒，总之先凑合着用再说。
    “我们俩现在就在江城东站。”老哈回道。
    萧风有些讶异，这两个老家伙是早就猜到自己回同意？
    “那你们打车去中心医院，咱们门口见面。”
    电话挂断，萧风打开车窗。
    冷风吹进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始和萧风有一搭无一搭的聊起闲话。
    一刻钟之后，车辆停在中心医院。
    萧风交了钱下车，没等多久，便见到开扇霉和老哈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
    老哈扛着编织袋，开扇门则抱着一个麻袋。
    单从外表来看，俩人活脱脱就是进城务工的老头，哪里有半点高手的风范。
    “老板，好久不见。”老哈点头哈腰道。
    开扇霉同样笑着点了点头。
    萧风忍不住嫌弃道：“好歹也是高手，你们俩怎么这幅扮相？”
    “嘿嘿，老板有所不知，钱不露白，你别看我这编织袋破，里面可是有两件好东西啊。”老哈解释道。
    “什么好东西？”
    “明朝的两件古董，一个砚台，还有一个烛台。”老哈一脸骄傲道。
    萧风眉头一皱：“我记得当初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没钱呐。”
    “呃……”老哈顿时语塞，随即紧忙补救道：“当时您只说钱，没提古董的事儿啊。”
    “古董不是钱对吧？”萧风没好气道。
    老哈没说话，他知道这话不能随便乱接，否则分分钟古董有易主的危险。
    萧风哪里管他怎么想，继续追问道：“问你话呢，古董不是钱对吧？”
    “虽然古董能卖了换成钱，但严格意义来讲，这是两样东西。”老哈脑筋急转道：“就比如说吧，早餐是用钱买的不假。
    但我们在说话的时候，肯定不能说吃的是钱，还得说成是吃早餐。”
    “哦，你的意思我懂了。”萧风点点头道：“说白了，你认为金钱和物质之间，不划等号。”
    老哈简直崩溃，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真是嘴贱啊！
    特么什么话不能说，偏偏在黑心老板面前谈钱，这岂不是自己作死吗？
    一直没开口的开扇霉，这时候说话道：“老板，您高抬贵手，那两件古董，对老哈的意义十分重大。”
    “没错，没错！”老哈不断点头，同时给予开扇门一个感激的眼神。
    然而，却听开扇门又道：“那是他爷爷偷来的传家宝，属于家族的象征。”
    “放屁！”老哈勃然大怒道：“合着按你那意思，我留这么两件古董，就是为了证明我爷爷是飞贼？”
    开扇霉看向萧风，恭敬道：“老板，他承认了，他爷爷是飞贼。”
    “滚蛋！”老哈勃然大怒道：“你爷爷才飞贼呢。”
    “……”萧风。
    这俩老货，纯粹就是来搞笑的吧？
    现在，他有些相信老哈的话了。
    如果毕权真买通这么俩人在自己身边做卧底，难不成是想让这俩人互相配合，直接把自己笑死？
    当然了，话是这么说，该防范的还是防范。
    或许这俩人是故意装疯卖傻，想让自己放松对他们的警惕呢？
    “先找个旅馆，开个钟点房，把行李放一下。”萧风吩咐道。
    老哈和开扇门点点头，仿佛为了展示自己的办事能力一般，很快便把事情办妥。
    当然，这也跟医院附近本就有许多小旅馆有关。
    萧风在前，两人一左一右跟着，朝医院里走去。
    开扇霉纳闷道：“咱们来医院干嘛？”
    老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拉住萧风道：“老板，我俩是真心实意要追随您，您可千万别对我们出手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出什么手？”萧风甩开老哈的手臂，皱眉问道。
    老哈反问道：“您难道不是打算待会儿动手，直接给我们俩打进急救室？”
    “我看起来就这么阴险？”萧风无语道。
    “当然不是，老板您一看就面善，十足的好人呐！”老哈拍马屁道。
    萧风不耐烦地挥挥手：“轮不到你来给我发好人卡，这次来是看一位病人。”
    “我们俩认识？”开扇霉试探着问道。
    “见过面。”萧风点头道：“就是那个油头粉面，特别容易踩雷，办事不靠谱，关键时刻总喜欢掉链子的家伙。”
    老哈和开扇霉对视一眼，眼中尽都有着明显的疑惑，显然没猜出萧风口中的病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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