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皱眉看着桌上的奶粉,迟疑道,温伯伯给你泡奶喝?
几分钟后,原汐抱着奶瓶大声地哭了出来,惊得原嘉逸一头冷汗地坐起身,眼皮上还停留着几道疲惫的褶皱,便趿着拖鞋过来抱起她。
汐汐,汐汐,爸爸抱哈,原嘉逸看了一眼西装上都是奶渍的温格,疑惑地朝他挑挑眉。
?什么情况?
温度可能低了点,温格清清嗓子,我寻思着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原嘉逸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温大哥,我早就习惯了。
还有要事在身的温格来不及吃早餐就匆匆开车离去,原嘉逸即便过意不去也只能作罢。
饭后周云芯又来帮他带原汐,表情略显闪躲,似乎有什么话要问。
原嘉逸向来不主动询问别人不想说的话,拿出昨天给周云芯买的礼物送给她后,便赶快离开家门,赶往镇里的卫生所上班。
刚到了单位两个多小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原嘉逸停下手中的笔,抬眼朝外望去。
车上的人似乎病得挺厉害,熄了火之后,在车上又多待了好久才从趴伏着的方向盘上坐直身体。
然后打开门,踉跄着爬下了车。
其他医生这个时候都在吃午饭和睡觉,只有原嘉逸一个人趴在桌上学习,闻声他把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拿下来揣进兜里,抬腿走出去搀扶那个男人。
您哪里不舒服?
男人眼窝深陷,眼下黑眼圈极重,搭眼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那种疲惫造成的,而他的身材则更可以说是骨瘦如柴。
我发烧,发烧身上很痛,给我打一针男人抓着原嘉逸的手臂,满头大汗,让我快点不痛就行
不用试温度就可以看得出男人确实是在发烧,但原嘉逸还是走了常规流程写下诊断,拿着划拉了几笔的纸走到药柜前兑药。
这个病人看起来不太正常。
原嘉逸低头弹碎安瓿,用针筒抽出里面的药液,偶尔抬眼从玻璃柜上的反光,看向身后那个躺在床上脸色灰白得令人惊讶的患者。
他调好了药走到那个人的身边,从白大褂口袋里抽出止血带,俯身握住男人的手腕。
触手的冰凉让原嘉逸忍不住又细看了他一眼。
这副样子,实在不像仅仅只是发烧的症状。
有点熟悉
倒像是
医生
男人呲着一口阴森森的白牙,却朝原嘉逸笑得很讨好。
嗯,请讲。
原嘉逸给他打针的手顿了一下,眼睛盯着他的,同样也在认真打量。
止血带把他的血管勒得凸起,原嘉逸看得出男人现在似乎不太想打,便先给他扯开,让血液流动恢复通畅,等他继续把话说完。
医生,你有美|沙|酮吗?男人低声问道。
原嘉逸眉头皱起。
美|沙|酮他要这个做什么。
这个药通常情况下都会被用作于阿片类依赖的脱毒或替代维持治疗。
见原嘉逸的表情迟疑,男人又急忙拽住原嘉逸的手臂,大力到将他的手腕攥得发红。
哌替啶,哌替啶也可以求求你了医生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掏东西,藏着掖着地塞进了原嘉逸的白大褂里,求你了
原嘉逸按住口袋,不让他将东西塞进来,同时侧头看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究竟是什么。
入眼是一沓粉红色的钞票,上面带着某些液体干涸的痕迹。
出于惊讶,原嘉逸弓起指节简单地拨弄了一下,发现随便一扒,就有十好几张都带着那污渍,纸张也皱皱巴巴。
他觉得他的猜想基本上可以定型了。
原淼就是被毒品所害,因此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边仍旧出现这样的人。
想得到美|沙|酮其实很简单,随时能够凭借指纹的身份识别,在各大城市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即可领取,根本不必大费周章地来到这个小镇上的卫生所索要。
既然了解美|沙|酮,也会明白这种药存在的意义,自然不会不知道以什么方式获得药品才是最简单的方法。
单凭他不肯暴露吸毒患者的身份去光明正大地领药,就足以证明他想要复吸。
因为他并没有想要戒毒的意念。
只要他复吸,就存在买卖毒品的情况发生。
加之这个人不想被系统记录在册。
所以眼前这个人,相比吸毒来说,更像是另一种身份。
毒贩。
作者有话要说: 天,白天和晚上果真是两个心性吗?
我昨晚怎么说出那种无病呻吟的话的,欲e,想吐
我咋这么恶心。(难为各位老baby哄我了,哈哈哈,我咋这么狗?)
今天早上醒来脑袋就疼,妈的,我要去弄点药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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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Chapter 96
心中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但原嘉逸并不是担心自己安危的那种害怕。
在原淼刚去世后的一年多里,他孑然一身,如果是那时遇到了这种情况, 他肯定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扭送到公安局。
毕竟作为中国公民, 他有着维护祖国的安全的义务。
但现在他有原汐, 做什么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 绝对不能让原汐也变成和他一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孩子。
想到这里, 原嘉逸便扶着男人坐起身, 回头看了一眼手机的位置, 心道不能够打草惊蛇。
你
原嘉逸还没说完, 男人就因为原嘉逸刚刚回头找手机的动作而变得警惕,眼神也在灰败中勉强积攒出了一抹杀意。
他蹭地一下从床上站起身来,蓄力怼住原嘉逸的肩头, 猛地将他掼在墙上, 紧接着掏出口袋里的匕首, 用牙齿咬住刀鞘, 握着刀柄迅速把刀拔出,劈手就要横在原嘉逸的颈间。
如果不是被他突然这样做的举动提醒, 原嘉逸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前是什么职业了,整日待在这个小小的卫生所里虽然是他自己的选择, 但时间长了,谁会不想念那手术室里永远泛着冷光的无影灯。
这番大力让原嘉逸有些猝不及防,可还是被他下意识伸出来的手掌将这股力量接的得心应手。
他握住男人的手腕,捏着于他而言再熟悉不过的骨骼,用上了巧劲儿稍一使力, 男人手中的刀便瞬间掉在了瓷砖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原嘉逸踩住刀尖向后一踢,利刃被蹬进药柜后面,一时间不会再有办法轻易将它取出。
别紧张嘛。
看他目露凶光,原嘉逸即便不惧于他的力量,但仍对他身后的毒窝而感到心惊,忙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东西我有倒是有,只不过
低头又看了眼男人手中钞票的厚度,他状似不满意地撇撇嘴。
这点儿恐怕是不太行,毕竟你也知道那个不太好搞是吧?
原嘉逸的长相有着很大的唬人优势,他眼底清澈,盯着人看的时候,往往会让对方先不好意思起来。
至于他知道自己有这个奇怪特点的事,还是温格告诉他的。
所以此时原嘉逸不免要将这个优点运用起来,在眼神中又藏了几分市侩和狡黠,让这男人觉得他是因为贪婪,刚刚才不收下那沓钱。
只有忠于金钱的人才会得到信任。
果然,听了原嘉逸的话后,男人的身体虽然看起来还是极其不舒服,眼神也保持着警惕,但总归是对他放松了些许的防备。
很痛是吗?我给你捏捏吧。
原嘉逸捏捏他的肩膀以示友好,顺手试了一下他肌肉的僵硬程度。
听说吸毒的人身体都会化脓溃烂,身上还会有奇怪的味道。
不过这些都只是听说,原嘉逸还没闲到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敢去用鼻子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现在这个人手上有那么多的钱,从车牌照又可以看得出他是从主城而来,如果他真的是想买毒品,属实没有必要来到这里。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供应他毒品的上线断了。
或许被抓,或许被杀。
毕竟改过自新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他有钱,缺货,还想要能够勉强替代毒品,缓解戒断反应的美|沙|酮。
如果又缺钱又缺毒的纯吸毒者,应该不会是他这副样子。
很明显他是以毒养吸,经手的毒品不会太多,抓住他就能顺着这条线往上摸出不少大鱼。
而且这个男人目前只是想要一些哌替啶和美|沙|酮,并不能证明他与毒品有着百分之百的关联,至少没有充足的证据。
即便现在是个人站在这里都可以轻松地得出这个结论,却还是需要科学的验证法才能确认无疑。
如此一想,原嘉逸更是不敢将他轻易放走,而此刻他已经怀疑自己会举报他,所以只能先把他安抚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给他一针哌替啶,获取他的信任。
重新兑好的药液循着输液管流进男人的血管中,片刻后,他便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原嘉逸的眼神也变得温和不少。
小老弟,男人拍拍原嘉逸的肩膀,似乎对他十分赏识,想要把他也拉下水一样,我叫冯庆,叫我庆哥就行。
原嘉逸很是配合地环视了一周,低声道,庆哥好。
在之前兑药的时候,他早就藏起了自己的胸牌,此时打算编一个假名字来应付他的发问。
其实他有点诧异,贩卖毒品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想要躲过缉毒警察从而将货品运输到各个买主的手中,想想都觉得极为困难,但这个男人却能轻而易举地对别人产生信任,叫人不由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当上的中间商。
原嘉逸转念一想,毒品的致幻作用导致他这时候降智了也没一定,所以要趁这个时候,抓紧把电话打出去。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冯庆好像是对原嘉逸很感兴趣。
我叫方行健,原嘉逸不敢胡诌一个听起来就像假名的名字,笑呵呵地回着话,他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无端为他添了几分安全感,庆哥,我给你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你要的药量有点多,所以需要等我两天,您放心,我这固定工作在这里,绝对不可能骗人。
还没等冯庆回答,原嘉逸又继续说道,只不过嗯这钱庆哥能不能先给我?
他装作贪婪的样子,嘿嘿笑了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盯盯冯庆的口袋。
先拿货先拿货!
冯庆身体舒服了,往日的暴躁本性也上来了,他看得出这小大夫的眼中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当一个乡镇里的破大夫能挣几个钱,他帮自己搞这一单之后,最起码也能赚个五六年的工资不成问题。
我想着要把美|沙|酮混在肉里卖出去,这样的利润会更大一些。
跟着帮他拎吊针的原嘉逸走进一间单人病房,冯庆的警惕心彻底被抛到脑后,直接对着原嘉逸就说出了心里话。
原嘉逸知道他说的肉,就是代指冰毒的意思。
为了将冯庆对他的怀疑降到最低,原嘉逸给他送了一顿晚饭后,又给他打了一针,看他沉沉睡去,便赶快回到家中联系警方。
涉及到毒品的大案,就不是乡镇的民警可以接手的程度了。
原嘉逸没有傻到直接去派出所,而是直接致电了渝城主城区公安局禁毒支队,但是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让警察来将冯庆带走做一个详细的血检,才能知道他是否吸毒,鉴于原嘉逸并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那边接电话的警察不禁对他的执词有所怀疑,不过最后还是承诺会立刻派人前来。
第二日清晨,原嘉逸一早便来到了卫生所查看冯庆的情况。
同时也焦急地等待着禁毒支队派人过来。
不知道主城禁毒支队的业务太过繁忙还是压根不相信这么小的地方会出现贩毒大案,竟然只派了两个人就杀了过来。
看他们气势汹汹地将警车停在卫生所的院门口,然后大摇大摆地穿着警服从车上下来,有一个甚至好像还有点心不在焉。
一个穿着常服,一个穿着警服,挂着见习警员的肩章。
穿着常服短袖的那个似乎身体不太舒服,估计是晕车,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比冯庆还像瘾君子,但看起来像是个管事的。
冯庆已经被原嘉逸用一针地西|泮直接麻晕了过去,此时睡得人事不省。
不知道那个年长一点的警察来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人生大事,遭遇了何种程度的挫折,以致于让他在出警的时候竟然会用这副状态来面对现场。
见习小警察有点畏手畏脚,看到床上躺着的冯庆,突然后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指着他。
这就是毒贩?
若要放在平日里,原嘉逸还能对这样稚气未脱的实习生报以耐心的微笑,然后向他解释道,没错,是的亲爱的,这就是毒贩,你该拿出手铐了。
但是现在他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想让公安机关立马将他弄走,然后他带着原汐尽快离开这个地方,随便哪里都好。
原嘉逸皱眉点点头,不想同这个看起来傻傻的警察多说一句话,加之他并不想将自己的声音再暴露出来。
报案人小警察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经验,并且没有任何的脑子,他去翻了一下原嘉逸桌上的工作报告,看到上面的署名后,低头在手中的文件夹上划拉着,叫原嘉逸是么?
原嘉逸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小警察,似乎正想对他说,警方应该保护举报者的个人隐私,可还没等原嘉逸开口,他就顺着自己手指指着的冯庆的方向,看到了让他浑身血液顿时冰凉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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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有为/替身难为——守约(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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