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才能尽快解决和盛澜的那一摊子烂事。
薄慎容将他的面子踩在脚底,反复践踏,到处跟北城这一圈儿的公子哥儿们说他中看不中用,是个徒有虚表的废物,连盛澜都没办法满足。
对这些话,薄慎言其实并不在意,他只想彻底和盛家划清界限,好好跟原嘉逸过日子。
但只要盛澜还横亘在他们生活里一天,原嘉逸的心就悬一天。
即使有了充分的证据,证明捐给奶奶骨髓的人就是盛澜,可薄慎言还是在心里犯着嘀咕。
在与盛家相识之前,谁也不知道盛澜的身体真实状况究竟如何,但凡聪明一点且稍微有权有势的人家,想要傍上更高的枝儿之前,都会把不利于自己的东西统统处理干净,以求得自己想要的利益。
盛江河那老东西肯定也不例外,并会更甚。
薄慎言这边在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那头原嘉逸也是愁容满面。
这一下午原淼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着他的手,对他说了很多话。
有些是胡话,有些是勉强能听懂一点的词不达意。
但是原淼仍旧认得出他。
这就足以让他握着她的手哭上一下午。
宝儿,得回家休息了,你这眼睛肿着,还在这里熬,身体会出问题的。
薄慎言抬手覆在原嘉逸的太阳穴上,轻轻捏了捏,看见他眉头舒展了不少,便也忘了自己想要将人强行拖回家的事,把原嘉逸放倒在自己腿上,俯身帮他按摩。
原嘉逸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侧头亲亲薄慎言的手腕,嗯,走吧,回家。
自从两个人表明心意,薄慎言就特别爱听原嘉逸说回家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总是能给他带来满满的成就感,让他越来越觉得爱情是如此妙不可言。
走在薄慎言身后的原嘉逸又回头看了一眼原淼,她睡得正熟,对他们两个的动静毫无察觉。
原嘉逸抿唇笑了一下,把微凉的手揣进口袋,跟着薄慎言走出病房。
我去把车热得暖和一点,你先别出来。
嗯,知道啦,被薄慎言要求亲他一口,原嘉逸笑着站在大厅里看他走出去,紧忙叮嘱道,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
薄慎言指指一丝不苟的斜分大背头,像只骄傲的小公鸡,不要,我要老婆一直看我漂漂亮亮的。
对他的臭美表示无话可说,想着他那强健的体格,轻来轻去也冻不坏,原嘉逸便没再认真。
九院虽然大部分是薄家的股份,但薄老板停车也要讲个先来后到,饶是他再着急,也不能把患者家属的车撅出去自己停进来。
所以由于他来的时间是下午,称心的车位都被人占上了,薄慎言只能停的远了一点,开到正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好几分钟。
老婆~上车。
他降下车窗,隔着正门厚重的玻璃墙朝原嘉逸喊道。
原嘉逸咧开嘴,大步朝他走过去,口袋里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他顺手掏出来看了一眼,笑容僵在脸上。
老婆?
薄慎言看他瞅着手机发愣,正想要下车来牵他,原嘉逸却迅速揣回了手机,脚步轻快地上了车。
看原嘉逸有点心不在焉,薄慎言伸长手臂替他扎好了安全带,侧过头亲他一口,怎么了?
原嘉逸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而呲牙笑起来,哎呀,就是接到短信,让我明天回去上班啦,逍遥得久了,就不想上班了。
薄慎言胳膊肘支在方向盘上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真的吗?我不信。
假期还有九天,他记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轮到没有销假就主动找人上班的?
哈哈哈,神经病你真的是,快开车,我要回家睡觉。原嘉逸推他一把,左手顺便帮他换成了N档,快点。
心知薄慎言对他的假期比他自己都上心,原嘉逸明白要骗他肯定是费劲,于是装作不经意地样子伸了个懒腰,偷看面孔正严肃不已的薄慎言一眼,主动念叨起来。
也不知道慎言哥哥明天愿不愿意送我上班。
薄慎言偏过头瞄一眼,嗤笑着没理他。
刚刚还推我,我可不理你,要上班也是你自己去。
要是能亲手把我送到骨二住院处就好了,那样我会很开心的。
原嘉逸抬起长腿放在前风挡上,指尖搭在裤管上,轻轻往上拉动。
这是在网上看到的,听说会让爱人失去抵抗力,但由于他腿有点过长,只能勉强曲起,那副样子不但毫无美感,倒像是在缓解抽筋。
不过自得其乐的原嘉逸浑然不觉。
真的好希望能有一个人握着我的手,说宝贝,上班辛苦了呀,如果
把裤子给我放下,棉裤往下拽,脚踝盖好,明天我送你。
薄慎言沉声说道,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哦。
原嘉逸急忙收腿,把袜子往上提了提,兜住稍短的棉裤,规规矩矩靠在座椅里不再作妖。
守在原淼身边一天,原嘉逸匆匆洗了漱,还没等薄慎言给他按摩到小腿,他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薄慎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原嘉逸睡得真的很熟,便从他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想要验验他到底撒谎没有,锁屏密码先是尝试了原嘉逸的生日,没解开锁。
他搓搓发际线,又试了个数字。
解开了。是他的生日。
跃入眼帘的主屏壁纸让薄慎言没忍住又俯身亲了一口原嘉逸的嘴巴,还没等他抬起头来,就得到睡梦中的原嘉逸劈手抽来的一个大嘴巴。
耳光也没能打醒薄慎言对原嘉逸的稀罕,他偏要把舌尖也伸进那张漂亮的嘴唇里搅弄。
唔
原嘉逸困扰得喘不过气,眼看着憋得要睁开眼睛,薄慎言急忙结束了这个吻。
他将所有能接收到消息的软件都打开,细细查看了一遍,毫无所获。
不过最近联系人里,宋扬发的那条消息,确实是叫原嘉逸回去上班的。
薄慎言放心地躺回被子里,又吻了一下屏幕里拿着他照片自拍作为壁纸的屏幕,将手机塞回原嘉逸枕下,胸膛贴到他背后,轻吻那纤细的后颈。
晚安。
这一晚上睡得原嘉逸心烦意乱,天还没有大亮就醒了过来。
刚坐起身,就发现薄慎言蹲在门边鼓弄着什么,吓了他一跳,你在干嘛?
给你擦鞋,薄慎言站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把手,又去厨房做饭,原医生复工,当然要干净利落一点啦。
饭后,原嘉逸就背着书包被薄慎言送到了骨二科病区门口。
原嘉逸目送薄慎言的车屁股消失,这才转身走向二号楼。
他走到一间病房门口,抬手敲敲。
盛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开刀了,各部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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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Chapter 69
原嘉逸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听见里面传来高跟鞋的声音,他默默后退了半步。
随着病房门被打开,宋娇颜那张漂亮的脸出现在了原嘉逸的面前。
可能漂亮的人大致是相同的, 原淼的眼睛和她就很像,也许是因为两个人的神韵, 盛江河当年才找上了原淼做自己婚外情的对象。
宋娇颜似乎哭过一场,但原嘉逸不在乎, 也就没多看, 微微向她点点头,绕过她朝屋内走去。
看到病床上好整以暇的盛江河,原嘉逸喉结上下滑动着,站定在他床前几步远的位置。
盛先生。
原嘉逸对盛江河的恐惧来自骨子里, 是那种单单站在他面前,就下意识想要跪下的惊惶。
来, 嘉逸,过来坐。
盛江河手边是一份文件, 反扣在床面上, 估计是刚看完或者为了防备他而突然扣下的。
听他这么叫自己, 原嘉逸的脊背倏地有点发凉,身上那些早已愈合成疤的伤口仿佛又开始刺痛了起来。
不用了盛先生, 我站这里就好。
原嘉逸边摆手,边又不动声色地往身后的墙面贴了贴。
过来坐。盛江河沉声道。
这一声已经不再是邀请,而是命令。
原嘉逸无奈,只能咬着嘴唇走了过去, 坐在盛江河床前的椅子上。
他手指抠着书包带,眼中纠结和痛苦相互纠缠,乞求地抬眼望着盛江河。
昨晚在九院等薄慎言取车时, 原嘉逸收到的短信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足以让他周身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凉。
盛江河发来的短信,是原淼的病房号。
薄慎言将原淼接回来的时候,是十分保密的,就连派人跟踪都没有办法找到原淼的具体位置。
可现在盛江河竟然一字不差地将原淼的所在地发给了他。
那只剩一个可能。
盛先生,您在我妈妈的身上装了定位?
刚问出口,原嘉逸就觉得自己很天真。
这还用他问吗。
我们嘉逸真是聪明。
盛江河坐了起来,伸长手臂拍拍原嘉逸放在膝头的手背。
原嘉逸猛地缩回手,警惕地看着他。
您想要什么?我还有什么可以被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有薄慎言。
他竟然忘了,他现在的快乐,是从别人那里夺来的。
可是
骨髓本就是我捐献的,跟薄慎言在一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
原嘉逸难得硬气一回。
他实在无法大度地舍下那个男人。
偷来的也好,抢来的也罢,他想要薄慎言,很想要,很不舍得,也放不开。
更何况,那原就该是他的。
盛江河颇为意外地挑挑眉,这薄家少爷果然不一般啊,能把我从小养到大的温顺绵羊改变成这副样子。
原嘉逸说出那番话,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勇气,他垂着脑袋,胸膛微微起伏。
他可能真的疯了。
明知道原淼仍旧在盛江河的掌控中,竟还会为了薄慎言,去跟盛江河对抗。
冲动过后,原嘉逸恢复了理智,他脱力地颓下脊背,沉默地听着盛江河的后话。
骨髓是你捐献的?哈哈哈,原嘉逸啊原嘉逸,哈哈哈
盛江河像是听到了什么稀奇的新闻一样笑了起来,笑得捂住肩上的伤口,不停地耸动着肩膀。
原嘉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也无力地笑了一下,继而又低下头。
突然,他的下巴被盛江河大力握住,紧紧箍在手心。
那双时时会让他出现梦魇的恐怖眼睛,就距离他不到十厘米的位置狠狠瞪着他。
原嘉逸,你有证据吗?盛江河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似是要把原嘉逸的骨头捏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你给薄家老太太捐骨髓的证据了。
原嘉逸痛得深吸了口气,眼尾发红。
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他知道薄慎言不在乎,他也相信薄慎言不在乎。
我无意争这个无用的称谓原嘉逸艰难地发出声音,我只想要回我应得的。
薄慎言,就是他应得的。
他只想要他。
这原本就是不成立的事。
盛江河松开桎梏着原嘉逸的手,向身后高高垫起的枕头靠去。
你没有这个称谓,你就不能跟薄家少爷在一起,捐献骨髓的,自始至终都是我的澜澜。
原嘉逸讽笑一声,用手背使劲蹭了一把被盛江河碰过的下巴。
看着床边那张和盛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盛江河的内心里也有些惆怅。
在预先计划好的事情却不能变得两全其美的时候,舍弃原淼以保全盛澜在薄家人心中的地位,这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他深爱着他的孩子,甘愿放弃一切也要为他赢一个高枕无忧的未来。
所以那天在薄慎言的面前拿刀威胁时,盛江河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为盛澜捞回薄慎言的信任。
用死亡和鲜血作为赌注,他成功了。
原嘉逸眼尾红得有些可怜,连带着眼眶和眉骨都泛着绝望的色韵。
以至于一度让盛江河觉得他好像会猝死在这里一样。
盛江河叹了口气,拍拍原嘉逸的肩膀,嘉逸,爸也不是非要你们母子两个死不可。
我只是想让你哥哥能有个好的归宿。
原嘉逸抵在膝盖上的拳头握得死紧,骨节青白。
嘉逸,你答应爸爸,只要你离开薄慎言,我就送你们母子二人离开这里,盛江河像精神障碍患者一样,一会儿严肃一会儿慈祥,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那要是盛澜再生病了怎么办,是不是即便我逃到了天边,您都会把我抓起来,按在病床上抽我的血啊?
我不也是您的儿子吗?您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原嘉逸的声音嘶哑难听。
你错就错在,被原淼生出来,如果
盛江河还没说完,就被原嘉逸打断。
我最幸运的事,就是被妈妈生出来,他的泪水凝在眼角,可就是波动着不肯掉下,而最不幸的,就是同时也是你的孩子。
如果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让她做我的妈妈。
宋娇颜手一抖,抬头瞪向原嘉逸。
盛江河的眼神也变得晦涩难懂,和宋娇颜对视了一眼,里面是原嘉逸也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他好像有点生气,但却没有发怒,而是换了个话题,如果你不答应,我也是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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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有为/替身难为——守约(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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