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势,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婆婆看儿媳妇的欣慰感觉
沈尘看不下去了,余光注视到郝韫的不适应,二话没说,拿起一根新吸管,拆了包装插在饮料上。
微微偏过头,朝郝韫凑过去,声音温柔,喝吧。
温热的呼吸扑撒而来,郝韫身子似乎更僵了,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避开沈尘的靠近。
终于没拒绝那杯饮料,轻点下头,谢谢。
嘴上虽然说了谢谢,但郝韫依然没有去喝,沈尘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头问舒源。
你还没说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给你打电话打习惯了,一时没想起来你手机丢了,我今天就又打过去,他接的。舒源解释道。
其实舒源电话打过去的那一瞬间就想起来沈尘手机丢了,正准备挂断电话,郝韫接了。
回忆起那个电话内容时,舒源就觉得头疼,第一次觉得与人交流如此费力。
舒源,这手机,是你捡到的吗?
郝韫,嗯。
舒源,我认识丢手机的人,可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吗?我们过去取一下,当面感谢您,麻烦了。
郝韫,不可以。
听到那头说不可以的时候,舒源都傻了,按道理来说,正常捡到手机的人,要么是愿意还的,要么关机格式化转手卖钱或者自留。
可这不关机,还接电话但又不还手机的,舒源是第一次见。
啥意思?接个电话挑衅一下吗?
愣了得有十几秒,舒源都不知道话该怎么接,又或者他该说点什么,才能缓解当时尴尬的气氛。
舒源心虚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那要不,你送过来?到时候路费给你报销?
得,去取都不可以,人家还能给你送过来?舒源也真是没话找话的可以。
谁能想到,对面沉默了两秒,竟然答应了,舒源立马把沈尘的住址说了一遍。
挂断电话以后,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没过多久电话又打了回来,舒源连忙接起,喂?
郝韫,
舒源,???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俩人就这么隔空干瞪眼了半天,舒源败下阵来,那个是没找到吗?
电话那头的郝韫声音清冷,似乎是在楼道里,带着轻微空旷的回音,在门口。
舒源无语,拿着电话都要抓狂了,在门口又怎么了?是没人开门,还是沈尘咋的了?
为什么说话不能多说几句,说清楚一点!
是没人开门吗?舒源无奈问道。
嗯。
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五分钟。舒源虽说不太明白这人说话为什么如此简洁。
但说到底手机也是人家捡到的,愿意送过来,那他们就是要感谢的。
与其折腾人家再跑茶舍这,不如自己过去,顺便看看沈尘那祖宗干嘛去了。
于是乎,舒源见到了郝韫。
他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身上围绕着不属于同龄人的距离感,五官精致,光是站在那里,就是瞩目的。
只可惜,那一双黑眸黯淡无光,仿佛没有焦距,如一摊死水般沉寂。
是你捡到的手机吗?舒源试探着询问。
嗯。
这句嗯就很有灵性了,舒源完全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小帅哥,就是电话里少言寡语的怪人。
果然,上帝为你开了一扇窗,就会相对应的关上门。
多好的一个人啊!要个子有个子,要身材有身材,颜值还高,就是说话都说不明白。
舒源不禁对郝韫多了几分同情,他这人,颜值至上,一看到郝韫的脸,瞬间就不觉得之前电话里对话尴尬了。
很是自来熟的掏出备用钥匙,毫不客气的开了沈尘的房门,将郝韫领了进去。
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舒源试图引起话题。
嗯。郝韫将话题聊死,并且无动于衷,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回应有什么不对。
我想起来了,那天跟沈尘一起出火车站的,是你吧?
是。
舒源甘拜下风,撇撇嘴没话说了,郝韫这是压根不想跟他交流的意思啊!
你随便坐一下,沈尘可能有事出去了,等他回来了,让那小子当面谢你。
某种意义上来说,郝韫也算来访的客人,沈尘这个主人不在,舒源当朋友的自然也要张罗一下。
冰箱里没有吃的跟喝的,他就点了些外卖,饮料前脚刚送过来,沈尘后脚就回来了。
于是有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再然后,三个人坐在一个沙发上,好像更尴尬了。
沈尘低头喝饮料,想着怎么开口,想问问郝韫为什么在医院突然走了,手腕有没有伤到。
明明昨天还在跟舒源述说俩人的事,心里有一丢丢埋怨郝韫的不告而别,可真见到了人,又不知道说什么。
抱怨吗?他压根没那个资格跟身份,比起帮郝韫,分明是郝韫帮他更多。
那个沈尘刚准备说点什么,就见郝韫认真的看着自己。
他对待人总是很郑重其事,喜欢注视着对方眼睛,安静的听人讲话。
等不到沈尘的下言,郝韫也不着急,目不转睛的凝视着。
一旁的舒源看到俩人就这么对视半天不吭声,默默拿起角落里自己孤零零的饮料。
昨天医院谢谢,你后来是有事吗?我出去以后,没看到你,就走了
处理手指的伤,确实是重要的事,郝韫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郝韫点头,沈尘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
他是有事,所以才走的
这一句话,同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里,无形中消除了他们两个丢下对方这一行为的隔阂。
沈尘释然的笑笑,半开玩笑道,我手机在你那里一晚上,就只有舒源打过电话吗?
郝韫不懂话里的弯弯道道,淡淡道,只有他打过。
那我可真惨。沈尘感叹,表情略显哀伤,不忘喝口饮料安慰一下自己。
郝韫不明所以,没有接话。
失联一晚上都没人找我,是不是很惨?沈尘冲郝韫笑了笑,嘴上说着自己惨,那眼里的笑意可半分没减。
舒源别过头不想看这货抽风,你在这卖你麻批的惨啊!昨天晚上逞强不坐轮椅,硬生生要走回来的那劲呢?
至于郝韫,他压根没听出来沈尘话里有话,从兜里摸出沈尘的手机递过去。
已经充满电了,除了接舒源电话以外,他没动过,更没翻沈尘的手机。
头也不抬的接过手机,两人指尖轻触,感觉到郝韫似乎抖了一下,沈尘疑惑的低下头,却见郝韫已经收回了手。
他两只手都攥成空拳搭在腿上,沈尘觉得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来哪不对。
郝韫性子就是不喜人触碰那种,快速收回手也很正常,可是
突然郝韫手指蜷缩了一下,沈尘当即打开手机的扫码界面,皱眉沉声道,昨天在医院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银行卡里的钱早就变成红票票揣在兜里了,沈尘微信余额里是分毛没有。
此时这么说,明显有意而为之。
不郝韫又想说不用,用字没等说出口,就被沈尘打断。
又拍片又买药的,可不是打车的十几块钱,你把收款码打开,我转你。沈尘这次态度出奇的强硬。
500。
犹豫了一会,郝韫说了个整数,随即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解锁,沈尘就在旁边看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直到郝韫已经打开收款码界面,他的视线都没从郝韫手上挪开。
你的手,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舒源:我多余活着了,当我是空气吧。
郝韫:对其他人,8479有零有整,一分不能少。对沈尘,不用还钱,非要还的话,就500吧,少要一点。
第20章 捏一下手指
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像是艺术品般,自那天看到郝韫打架,沈尘就知道。
郝韫的手,极为好看。
可如今那指尖上,指甲碎裂,虽被修剪过,但依稀可见痕迹,更别说那甲片下的瘀血。
郝韫还有课业,用到手的地方很多,所以只能放着那瘀血不管,任由其慢慢愈合。
拿东西或者触碰时,会有痛意,所以才迟迟不用手。
一切昭然可见,就连沈尘后面的舒源都被吸引了注意,朝这边看过来。
转账。郝韫没有说自己的伤,而是又将手机往前伸了伸,声音平淡。
不是,你手受伤了啊!是因为我吗?沈尘越说越没有底气,虽然这么说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可他也实在是想不出郝韫还能怎么受伤。
郝韫看着他不在说话,受伤的手轻握着手机举在沈尘面前。
沈尘眼里压根看不见付款码,全是那黑紫色的瘀血,细看下来,还能看到郝韫指缝中的小块结痂。
几处不太明显的血丝,想来是手指总是活动,结痂又撕裂了。
我在问你的手,转账能不能等一会,你手的伤更重要啊!沈尘急了。
郝韫黑眸微垂,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沈尘因为半天不碰已经黑屏的手机。
仿佛在问,不是你说要转账,怎么又等一会。
被这种目光注视着,沈尘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火窜上来,烧的他心烦意乱,又不能质问什么。
沉思了片刻,手腕翻转,将自己的手机扣在沙发上,又从兜里拿出现金数着,微信里没钱了,现金吧。
嗯。郝韫没有异议,也将手机放下,抬手接过沈尘递过来的钱。
我看你指甲上都是瘀血,拔甲应该能好的快点。沈尘手上微微用力握紧钱没有松开,忍不住说道。
他感觉,自己这钱若是就这么直接还了,郝韫说不准会拿了钱走人,不听他说话。
果然,郝韫拽不动钱,眼中露出迷茫之色,疑惑的看着沈尘。
沈尘浅笑,下意识想拉住郝韫手腕,仔细看看那伤,可又想到郝韫不喜他人触碰。
没有拿着钱的另一只手伸出去一半,连忙撤回。
疼不疼?上药了吗?我昨天不是说了,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沈尘话里夹杂着几分委屈,声音低落,一副很想帮郝韫的模样。
落在郝韫眼中,使人慌乱无措,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嘴唇微动,却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看你又不说话,我就这么招你烦吗?沈尘心里清楚,郝韫是对谁都没话说。
但郝韫很温柔,哪怕什么都不说,但种种行为下,都是无法掩饰的温柔。
他很是卑劣的利用郝韫清冷外表下的另一面,来逼郝韫开口。
他知道,只要自己这么说,郝韫一定会开口。
果不其然,郝韫几乎是瞬间回应,没有
那你给我看看你的手?沈尘得寸进尺,感觉到郝韫的让步后,也不强硬,依旧软着声音征求郝韫的意见。
郝韫低头犹豫了一下,似是在纠结挣扎着什么,又抬眸看向沈尘,缓缓将手试探着伸过去。
不等郝韫将手递过来,沈尘在发现郝韫同意以后,就已经抬手抓住了郝韫的手臂,往自己这边轻轻一拽。
他神情温和,没有往日的吊儿郎当,什么不能与人亲近,完全被沈尘抛在脑后。
郝韫垂着眼眸,看到沈尘小心翼翼握住自己的手,又轻轻捏了下指甲下方的骨节处。
一时间有些恍惚,竟有种被人珍视的错觉。
好像有一束光,缓缓渗透进来,并不强硬,也算不上体贴,甚至可以说是笨拙的关心。
上过药了吗?沈尘轻声询问。
嗯。郝韫习惯性应着,又想起沈尘说的话,抿了抿唇多说了几个字,在医院,有处理。
冷敷了吗?
指尖微凉,搭在沈尘发热的手心中,让人心神不宁,沈尘不由自主的想将手握紧。
郝韫的手,很冷。
在他们这边,有个说法,叫手凉没人疼,冷的让人心疼。
沈尘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说法,叫手凉情人疼,当情侣有一方手凉时,会得到另一方的疼爱和关心。
冷敷过了吗?沈尘耐心的又询问一遍。
敷过了。郝韫大概认为用冷水冲了一下,就算是冷敷了。
沈尘自然不知道这些,听到郝韫的话,微微松了口气,微笑着跟郝韫讲解如何处理指甲的伤。
还好瘀血看起来不算太多,不拔甲慢慢养也行,第一天冷敷,24小时之后用温热的毛巾敷一下。
他徐徐道来,就算郝韫不回应自己,也细心叮嘱着。
消炎的药可以涂一下,但也不要总涂,手弄脏的时候涂涂就行,估摸两三天就不会那么疼了。
郝韫乖巧的点头,沈尘说一句,就嗯一声,格外听话。
目睹全过程的舒源,默默往沙发角落缩了缩,不知为何,舒源感觉眼前这一幕,有点惊悚。
那个话多没心没肺自己受伤都不忌口的沈尘,竟然有脸叮嘱别人上药照顾伤口。
还有在电话里高冷的一批,恨不得一个字结束所有话题的郝韫,居然面无表情的点头迎合。
我那有昨天医生开的药,有你能吃的,我去拿。沈尘絮叨完以后,放下郝韫的手,起身走进房间。
他最不喜有人进自己房间,当然,鬼灵除外,因为它们能穿墙,沈尘没法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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