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卿笑眯眯:没钱没本事只想吃软饭,和有选择性地吃软饭,能一样?
萧子睿被绕晕了,牙一咬,心一横,学着李玺的样子揪住他衣袖。
书昀兄~
呕
魏少卿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书昀兄~兄~兄~
魏禹咬牙,我借!
萧子睿撒娇上瘾了,扭着身子,捏着嗓子,多谢书昀兄~
迎接他的是一兜沉甸甸的金豆子,还有书昀兄绝尘而去的背影。
萧子睿嘿嘿一笑,扒开袋子瞅了瞅,冷不丁瞧见金豆子上福王府的印记。
切,还有脸说不吃软饭。
转念一想,用小舅子的钱给媳妇买院子,难道他吃的就不是软饭了?
真香。
安兴坊,晋阳大长公主府。
晋阳大长公主气病了。
柴蓝蓝也不出去和李木槿鬼混了,天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照顾祖母。
李木槿还悄悄过来了一次,把礼物放下就走了,没敢让晋阳大长公主知道,怕她一气之下,病得更重了。
柴阳一整天都激动得里走外转,眼睛亮得仿佛一对小太阳。
他升官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圣旨是李仙芝带人来颁的,她还亲手把新官服交到了他手上,然后捶了他一拳。
多少年了!
仙芝表姐自从成亲后就再没揍过他了,今天,终于又挨到揍了!
柴阳恨不得把胸口那块布料抠下来,放到金匣子里,珍藏一辈子。
晋阳大长公主看到他就来气,让女使拿鸡毛掸子把他赶了出去。
柴驸马比晋阳大长公主小两岁,也六十多了,是个白白胖胖,笑容可掬的老人家。
妻子本事大,主意多,老爷子倒也豁达,虽然一辈子都是个闲散小官,却也活得有滋有味。
而且会哄媳妇。
晋阳呀,你快好起来,眼瞅着就到中秋节了,说好了跟我去曲江池坐船听小曲,若错过了,还得等一年。
你知道是哪条船么?就是咱们初遇时那条,我叫人从老家拉来,好好地修葺了一番,如今和新的一样。
面对丈夫,雷厉风行的大长公主不自觉显出几分温柔模样,多少年的老东西了,修那个做什么?凭白浪费钱。
呵呵,白捡来的钱,不用白不用。
又去斗鸡了?这次赢得谁?
李玺那小崽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只弱鸡跟我斗,接连输了十几局,满满一袋金豆子白白送给了我。
晋阳大长公主嘴角一抽,如何听不出来,自家驸马这是被李玺那小子收买了,替他说好话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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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李玺,头又开始疼了。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冒坏主意。
琥珀色的眸子?
晋阳大长公主神色一顿,冷不丁问道:柴郎,你可还记得阿史那慕朵?
记得啊,圣人的生母嘛,当初她来大业,还是我接待的。
对了,那时候你刚到鸿胪寺
晋阳大长公主沉吟道,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尤其是眼睛,是什么颜色?
当初她在外领兵,并没有见过阿史那慕朵,等她回京之后,又恰逢阿史那部落叛乱,阿史那慕朵被禁足,没再出现过。
柴驸马呵呵一笑,我心里眼里只有公主,闲着没事干嘛要记得别人长什么样?
晋阳大长公主气得打他,这时候就别贫了,快去鸿胪寺,找找阿史那的画像,我有用。
这都下衙了,明日再去!
快去!
遵命,公主。柴驸马揖了揖身,认命地去了。
晋阳大长公主眼前不断晃着李玺和李鸿的脸,还有太后、杨氏,以及记忆中的定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隐隐觉得,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正在浮出水面
第75章 心机
晋阳大长公主要找圣人生母的画像, 柴驸马还没走到鸿胪寺,这个消息就送到了圣人案上。
李鸿沉默片刻, 非常不讲武德地点了点头,那就给他。
假装忘了他和李玺的约定。
魏禹同时收到了这个消息,做出的选择和圣人相反。
不可。拿着萧寺正的腰牌,去鸿胪寺把所有与突厥有关的卷宗都调过来。还有宗正寺,一张纸片都别留。
属下执了执手,飞快地去办了。
魏禹的行动,很快传到另一位老父亲耳朵里。
李鸿把折子一摔,冷笑:这个魏禹,胆子是越发大了!
姜德安躬身道:圣人息怒,魏少卿一看就没私心,多半是为了小王爷,有这样的人在小王爷身边, 圣人也安心不是?
李鸿斜睨着他,我说你是不是拿了他什么好处?上次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若不是你拦着,我早一剑了结了他。
姜德安赔着笑,不慌不忙道:老奴哪是得了魏少卿的好处, 明明是得了圣人的好处, 您那一剑若是真扎进去,小王爷可就伤心了,小王爷一伤心,圣人和太后岂不心疼?
李鸿隔空点点他,老狐狸。
姜德安笑眯眯。
福王府。
魏禹打开《百兽图》, 把那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叉掉。
李玺从后面扑过来, 软乎乎地贴到他背上, 你要送我小狐狸了?在哪儿?要玩寻宝游戏吗?还是闭上眼睛,数一二三?
单是听着他欢快的声音,魏少卿眼中便不自觉盈满笑意。
想出去玩吗?
出去玩,还能得到小狐狸?小福王机智道。
魏少卿笑,能。
去啊!傻子才会拒绝!
我要骑汗汗,你要不要骑小血?阿姐说汗血宝马不适合天天在动物园憋着,我多骑骑它们才开心。
魏禹貌似不经意地说:今日天气好,不坐青牛车吗?
对哦,坐青牛车也不错!路过朱雀大街的时候可以买枝三角梅,绑在蜗蜗的大弯角上,蜗蜗最喜欢三角梅的香味儿!不管怎么样,小福王都能找到乐趣。
魏少卿牵着他,坐上青牛车,摇着小银铃,一路叮叮当当地到了常安坊。
常安坊在长安城西南角,与上次买琴的和平坊相邻,都是很荒凉,很贫困的地方。
常安坊中挨挨挤挤地搭着许多瓷窑,尤其是三彩陶俑,烧制时不需要太高的温度,许多人家都能做。
从北向南,慢慢行来,仿佛是从七彩繁华的长安,走到了灰暗沉寂的长安。
青牛车的到来,仿佛像一团彩色颜色落到了灰暗的画布上,鲜亮又显眼。
坊道上有孩童跑来跑去,临近中秋,李玺已经穿上了夹里的锦袍,这些小孩子还穿着短褐,光着脚丫,颜色也是灰扑扑的,像是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李玺看着他们,他们也好奇地看着李玺。
李玺主动搭话:你们穿成这样,不冷吗?
孩子们有点腼腆,不敢开口,或者说,不敢相亲这位比日头还要耀眼的小郎君在跟他们说话。
李玺很有耐心,又问了一遍。
终于,有一个年龄大些的小子站出来,操着浓浓的长安口音说:这时候不冷,一早一晚有点冷,冷了就去窑边烤一烤,或者干干活,很快就会热起来。
李玺也从官话切换成长安话,笑眯眯地夸了他一句。
那小子愣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跑走了。其余孩子你推我搡,笑嘻嘻地跟上他。
没一会儿,那孩子又回来了。
虽然没有鞋子穿,却跑得飞快,三两下追上青牛车,手里抓着一个碗,递到李玺手边。
无花果忙敲了敲牛角,让蜗蜗停下来。
那是一碗炒黄豆,有大有小,有的还糊了,抓着碗的小手黑乎乎的,有些粗糙。
李玺也不嫌弃,干脆地道了声谢,连碗带黄豆一起收了,然后从车里搜罗出自己所有的小零食,给小孩回礼。
不,不用不是为了这个小孩连连摆手,又要跑。
魏禹抓住他,耐心道:这是福王给你的回礼,不要不礼貌,拿着罢。
小孩看了眼那些精致的小点心,咽了咽口水,还是坚定地摇摇头。
太贵重了,阿娘会骂。
不会。就说是我让你要的。魏禹道,拿去和弟弟妹妹分一分。
小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朝李玺躬了躬身,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那纠结的小样子,哪里像是占了便宜?
李玺戳戳魏禹,你怎么谁都认识?
碰巧罢了,待会儿咱们要借的就是他家瓷窑。
李玺瞬间反应过来,你要亲手给我烧小狐狸?
对,和上次的骆驼一样,大概还是缺腿的。魏禹调侃道。
李玺嘻嘻一笑,歪腿的好,歪腿的才独一无二嘛,我最喜欢缺腿的了。
嗯,那就烧个又丑又歪腿的!
李玺:
还、还是别太丑。
腿可以歪,丑不能忍!
无花敲了敲青牛角,蜗蜗,停下,坊门太窄了,你能过去,车得卡在门柱上。
蜗蜗半个身子已经穿过门洞了,不想退回来,不满地哞哞叫。
李玺伸着脖子一瞅,可不是嘛,这门跟别的坊相比,至少窄一半!
常安坊的门是订制的吗?怎么窄成这样?
旁边有人迎上来,低声道:贵人有所不知,这坊门原本没这么窄,老安乐伯死后,新袭爵的伯爷为了让拉瓷器的大车从他家侧门走,故意让人修窄了坊门。
安乐伯?李庸那小子?李玺好笑道,他脑子坏了?放着正经的坊门不让人走,偏去走他家侧门?
为了盘剥过路钱。魏禹沉声道。
可不是么,常安坊别的没有,就是瓷窑多,每日进进出出大车没有一百辆,也得有八十辆,每辆车付他二十文,算下来将近两贯钱了!路人伸出两根手指头。
魏禹道:至于那些小门小户小窑场,舍不得付那些过路费,就往挑着担子一担担往外背。
李玺骂了句脏话,儿郎们!
有!数十名府兵不知从哪里蹿出来。
小虫爪一挥,把这破门给爷砸了!
诺。府兵个个抽出佩刀,咣当咣当砍了起来。
刚刚还在说八卦的路人,哪里想到这竟是个硬茬,吓得脸都白了,不可呀,贵人万万不可!那安乐伯可是皇室宗亲,京兆府都不敢惹的!
李玺哼笑:让他来。
按辈分,那小子得管他叫爷爷。
老安乐伯啥本事没有,就是能生,儿子不少,出息的没几个,且都是庶子,老了老了才由继室生下李庸这个嫡子。
李庸比李玺大上两岁,能说会道,见人三分笑,李玺原本对他印象还不错,没想到竟是个赚歪钱的!
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把安乐伯府的管事引过来了。
百姓们瞧着李玺,纷纷摇头挺好看的一个小郎君,眼瞅着就要被抓走蹲大牢去了,可惜喽!
万万没想到,那向来凶恶的管事远远地瞧见李玺,当即就跪了。
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很快李庸就出来了,披头散发,鞋都跑丢了一只,福王爷爷,您怎么来了?您老人家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孙子给您备上席面
李玺站在青牛车上,端着半乍宽金玉腰带,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安乐伯,你行啊,长本事了。
别别别,爷爷叫我小庸子就好,这是我小名。李庸胆战心惊,生怕这祖宗一个不顺心,把他的伯府给砸了。
砸也白砸!
毕竟这可是脚踩萧尚书、单挑宗正寺、气病晋阳大长公主的主,他可惹不起!
李庸对自己的定位可清晰了,在这个小祖宗面前,他就是三孙子。
小庸子呀,你这安乐伯叫得不错呀,合着就你一人安乐,全坊的百姓遭殃呗?
不不不,爷爷,我错了,您别生气,我改,我都改。
错哪儿了?
不、不该纵容恶仆,赚那等黑心钱。
合着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有有有,肯定有。李庸瞧了眼魏少卿,要多诚恳有诚恳,恶仆犯了纵,我有失察之责我、我这就回去清点账上,把钱一分不差地还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李玺摆摆手。
李庸心头一喜,不用还了?
小福王话音一转:看到那些孩子没有?这坊中别管登记在册的,还是外来流民,有一个算一个,一人两身冬衣,薄了不行,次了不行,做好了先送到福王府,我要检查。
李庸心里苦啊!
他爹刚死!
他刚把坊门堵上!
满打满算没赚多少,这下倒好,还赔进去一大笔。
然而还得面色微笑,表现出极其乐意、十分开心的模样,好好好,别说两身,三身都成!
那就三身。小福王笑眯眯。
李庸:
无花果,帮我记着,下个月的今天,看不见冬衣,就让兄弟们去敲安乐伯家的门。
喏!无花果极其专业地掏出小本本,嗖嗖嗖记下来。
李庸:
别问,问就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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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孟冬十五(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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