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杀。
她生得高挑,眉宇间自带英气,穿着衣裳半点不显魁梧,衣裳一撩,六块腹肌,又美又飒,在长安小娘子中,是最为独特的存在。
当年,若不是她看丽人榜不顺眼,把排榜的人打了一顿,怎么也得在美人榜上占个第三第四。
李玺伏在她膝上,像儿时那般撒娇,阿姐,我早想你了,你就住在咱们家,不要去杨家了。
李仙芝沉默片刻,轻轻地嗯了一声。
屋内烛火昏黄,一双小娃娃喝饱了奶,甜甜地睡着。姐弟几人围坐在榻前,轻声慢语说着话,一室暖意。
李玺不经意抬头,看到窗上映着一个影子,孤孤单单的,也不知站了多久。
小福王心疼坏了,颠颠地跑出去,把魏禹拉进屋,一家人嘛,就得齐齐整整。
好在,魏少卿还是知道分寸的,没进卧房,停在了外间。
李玺软着声音问:你不想看小娃娃吗?
明日,不方便。
小福王弯起眼睛,那我替你看,告诉你好不好?
魏禹揉揉他的小卷毛,微笑道:好。
于是,李玺就颠颠地跑进内室,看了一眼小外甥,又颠颠地跑出来。
夕哥儿在吃手!
又颠颠地跑进去,又跑出来。
小月牙在笑呢!
又跑进去,又跑出来。
还在笑,笑得可好看了!
跑进去,跑出来。
夕哥还在吃手,他是不是饿了?明明奶娘刚喂过。
又进去,又出来。
跑得气喘吁吁,赖在魏禹身上喘气:夕哥儿要哭了,是不是嫌我吵到他?也许不是,我再去看看
李仙芝头顶的小火苗呼呼往上蹿。
小福王丝毫不知大难临头,还在颠颠跑,把自己跑得手软脚软,然后享受被魏少卿抱在怀里的那一刻。
对了,书昀兄,你知道小外甥和外甥女的名字是谁起的吗?
魏禹假装不知道,问:是谁?
是
你们俩!都出去!蹲马步!一个时辰!
第73章 朝堂撒泼
李玺听到扎马步三个字就头皮发麻, 拔腿就跑。
小时候谁都舍不得罚他,就李仙芝舍得。一罚就是扎马步,一扎就是一个时辰!
李玺这个小懒蛋, 现在还能有些功夫傍身,全赖早年间大姐姐的敲敲打打。
李仙芝习惯罚。
小福王习惯跑。
李仙芝的副官们就更熟门熟路了,这两个堵左边,那两个堵右边, 再来两个断后路,把人一拦, 一捉
欸?没捉着?
今时不同往日,小福王有人护了。
魏禹朝李仙芝执了执手,谨遵县主教诲, 我们这就去。
李仙芝一笑,改了主意:方才是我口误, 我罚自家弟弟,不该带上魏少卿,毕竟,魏少卿只是客人。
李玺立马反驳:才不是, 书昀兄是自家人,大姐姐怎么罚我就怎么罚他
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李仙芝哼笑:既如此, 魏少卿就蹲两个时辰!
李玺:
一刻钟后, 小福王终于找了个花前月下的清幽之地, 蹲着马步顺带约会。
对不起书昀兄, 是我连累了你, 你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月色下, 小福王眸中星光点点, 满含笑意, 看不出半点道歉的诚意。
因为知道会被原谅。
魏少卿噙着笑,嗯,不会。
那我接着跟你说你猜到夕哥儿和小月牙的名字是谁起的了吗?
如此动听,应该是虫虫?
李玺啧了一声:机智如我,知道书昀兄在哄我,心软如我,还是吃下这个哄了告诉你,是祖母!
小外甥是太阳落山之前出生的,所以叫夕哥儿;小外甥女落地的时候弯弯的月牙儿刚好挂在树尖上,就叫小月牙儿。
先用小名叫着,三岁之后再由长辈赐大名。
其实魏禹早就知道了,传旨太监在路上先遇到了被李仙芝丢下马车的他,还想捎他一程来着。
李玺想到好玩的事,窦姑姑说,我出生后好几个月都没名,因为圣人起了,祖母不同意,宗室也不同意,僵持了好久,吵了不知道多少场架,最后,圣人赢了。
玺,皇帝之印。
册,帝王诏书。
那时候,李鸿未必对李玺抱有什么期待,只因是心爱之人所生,只因继承的是亲兄弟的王位,所以想把最好的给他。
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书昀兄,我累了,腰疼~小福王开启懒蛋 撒娇双模式。
魏少卿就着蹲马步的姿势,平移到他身边,给他捶了捶。
副官扬声道:魏少卿擅自挪位,加一刻钟。
李玺不服,他是因为我才动的,你要加他,也加我!
副官面无表情,道:福王自愿加练一刻钟。
李玺腾地站直,苹果姐姐,两年不见你越发无情了。你都不想我的吗?我可是你无敌好看又有幽默感的小福王啊!
福王擅自换姿势,再加一刻钟。
李玺:苹果姐姐,我请你吃烤鸡腿好不好?
福王贿赂监令官,再加一刻钟。
李玺:
福王再加一刻钟。
小福王炸毛了,我什么都没做!
哦,是吗?那就加一刻钟!李萍酷酷的脸上溢出一丝狡黠。
李玺: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趴下。
小福王像个小树懒似的扒到魏禹卿身上,哭唧唧:你看到了,我小时候吃的什么苦!书昀兄,你可一定要好好对我啊,弥补我超大、巨大、无敌大的心理阴影!
身上多了个小挂件,魏少卿还能保持姿势不变,含笑道:好。
我说呢,两年不打你,胆子比个子长得都快,原来是有人撑腰。李仙芝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背着手出来。
往石凳上一坐,双腿微微叉开,腰板笔直,完全就是军中男儿的姿态,被她做出来却又丝毫不显粗鲁,反而英姿飒爽,令人眼前一亮。
阿姐真好看!比长安第一美人都好看!李玺忙吹彩虹屁。
魏少卿失笑。
现在的长安第一美人是他二姐姐。
上一任长安第一美人是他亲娘。
嗯,接着说,让我看看这两年你长了什么本事。李仙芝把长矛斜靠在石桌上。
李玺团成一团,怂叽叽地躲在魏禹身后,只从他肩上探出半颗头,一脸讨好,阿姐,我给你唱首歌!
李仙芝嘴角一僵。
全体副官齐齐露出奇怪的表情。
小福王清了清嗓子,开唱:
我是一只小牛蛙,咕呱~咕呱~
我是一只小黄鸭,嘎嘎~嘎嘎~
我是一只小麻雀,喳喳~喳喳~
大姐姐,你别走啊,还没唱完呢!后面还有十几只呢,我要给你唱完整个动物园啊!
你要喜欢听,再来一遍也没关系的!
苹果姐姐,你也走了,不监令啦?不然雪梨姐姐你来?
啊,都走啦?这可真是
屡试不爽啊!
小福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姐姐;大姐姐哄没用,撒娇没用,一唱歌,准有用!
书昀兄,你说我唱得好听不?
魏少卿张了张嘴,想违心地夸两句好听之类的,然而这个心违得实在太多了。
最后,只得委婉道:虫虫,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唱《江南》。
那我下次唱给你听。
嗯,下次,下下次也行。魏少卿心有余悸道。
***
半夜三更,李玺照例溜到魏少卿屋里,同床共枕。
今天倒是乖,没有偷偷用夜明珠照着看话本,钻进被窝,抱住魏禹的胳膊就睡着了。
魏禹照例假装不知情,等他睡着后才睁开眼,帮他掖好被子,把人搂到怀里。
一个半夜爬床,一个假装熟睡,仆役们集体装眼瞎,已经是金枝院公开的小秘密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慈恩寺的晨钟便敲响了三百下。
秋日清霜如雪,钟声悠远清越,唤醒了沉寂一夜的长安城。
魏禹照例闻声而起,洗漱,打拳,给小金虫虫做早餐。
按照以往,小福王闻到香味、冲进膳堂的时候,魏少卿已经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裳,神清气爽地把他捞进怀里。
今日却不同,魏禹一动,李玺就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人坐起来了,魂儿还没找全,要上朝了吗?我和书昀兄一起上朝!
魏禹沉默片刻,揽住他,确定要去吗?
李玺重重点头,必须去。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不能让大姐姐一个人面对。更不能让魏禹替他担下所有。
好,那再睡两刻钟,用膳时再起也不迟。
就现在,我怕再睡就不想起了被窝这么香,起床好难。
嘴上这样说,实际眼睛都睁不开,还困得哗哗掉眼泪,衬着嫩乎乎的脸,可怜又可爱。
魏禹心都化了,声音低沉,含着晨起的哑意:你继续睡,旁的交给我。
李玺眯着眼睛,乖乖地翘起嘴角,好。
然后,全心信赖地往魏少卿怀里一扑,真就继续睡了。
魏禹就那么抱着他,在女使的帮助下,穿衣裳,洗脸,刷牙,梳头发,喂饭,上马车
就那么一路抱到了太极殿。
圣人一眼看到他,险些流出老父亲的眼泪,这臭小子,终于知道为爹分忧了。
再看一眼,发现他正把头抵在二皇子背上,呼呼大睡,还打着小呼噜!
老父亲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原地去世。
宗室们对视一眼,各自讥笑。
就这样的,还想争储?
啧!谁保他,谁傻叉。
直到晋阳大长公主上殿,李玺才彻底醒了。
睡饱了,要准备战斗了。
满朝文武同样精神一振。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可能比李仙芝经历的每一场真刀真枪的大战更诡谲,更危险。
殿门大开,晋阳大长公主逆光而来。
这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家,没有丝毫老态,依旧如当年骑在马上,同先帝打天下时那般,精神奕奕。
不,确切说,比那时更多了几分威严,以及让人猜不透的深沉心思。
她穿着先帝特赐的一品诰命服,身后跟着数名盛装打扮的官眷命妇,所过之处,两侧官员皆下意识躬身垂首,避其锋芒。
晋阳大长公主,是宗正寺真正的掌权人,这是先帝赋予的权力。
李氏宗族的一切事务,大到册立储君,小到添丁进口上玉牒,都要由她点头。
她还有一项权力,那就是监察李氏女儿,尤其是那些嫁作人妇的,若有行为不端、令祖宗蒙羞者,宗正寺有权力纠正、惩处。
李玺丝毫不敢小看她,还有她身后的那些命妇,个个都是世家主母,儿孙都娶了李氏女。
今日,她们是来讨伐李云萝的。
萧刘氏站在御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李云萝多不孝,福王府多嚣张,她受了多少委屈。
一番话,俨然是有人教过的,简直字字泣血,声声带泪,让人听之动容,闻之色变。
李玺差点就感动了。
赚足了同情分,萧刘氏来了个小结:妾今日不求别的,就想在御前辩辩这个孝字李氏贵女下嫁,是以身份品阶为先,还是以孝道为先?
既然萧伯母说到孝字,我也有一问。李玺接下她的话,我二姐姐嫁去了你家,奉你为婆母,是只能孝敬你一人,还是不忘娘家生恩?
萧刘氏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看向晋阳大长公主。
李玺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道:萧伯母没女儿,晋阳姑祖母也没有,自然无法理解我们这些养着女儿人家的为难之处。
但,你们也是有娘家的,难道你们出嫁后,就同娘家断了关系,娘家的人的死活就完全与你们无关了吗?
萧刘氏张嘴结舌,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晋阳大长公主威严道:小福王倒是巧言善辩,三言两语就转移了话题。我倒要问问,福宁回娘家做月子,这和孝道有什么关系?
到底顾及着李云萝的名声,晋阳大长公主特意没提御医正进产房的事。
当然有关系。
李玺挑着眉眼,脆生生道:阿姐回家养身子,那是祖母下的懿旨,阿姐也不想的,祖母非让她回去。阿姐若是不遵,不仅不孝,还是抗旨不遵,不仅她,整个萧家的都要坐罪。
你想坐牢吗,萧伯母?
萧刘氏面上一慌。
晋阳大长公主却笑了,小福王这意思,难不成是说此事因太后娘娘而起?太后娘娘作为大业最尊贵的人,不仅没有国君之母的威仪,反倒带头坏规矩?
是我求的。萧子睿出列,恭身垂首,县主产后体弱,晚辈自知没有能力护她周全,百般恳求太后娘娘,允她回福王府将养。
李玺扬下巴,这下知道了,我阿姐没坏规矩,我祖母更没有,祖母不过是心疼孙女,也心疼孙女婿,是个心软的老人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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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米虫,虫虫虫!——孟冬十五(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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