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二气得在水里头打滚。感情在谢圣眼里, 他还不如一条何罗鱼!
谢圣不为所动:弄死了你就吃死鱼。我和你大师兄吃活的。
龙二在水里僵了片刻, 骂骂咧咧地化为人身,兜着鱼爬上岸。
梧桐林地域宽广,平日里龙凤不来,就有许多小动物在这里栖息, 一来二去便撒下不少外来的种子,故而调味的香料半点不缺。只是凤凰一般不食竹实以外的食物,龙族也不会去啃地上的青草,才一直被忽略,没被发现它们的价值。谢圣平日为了编段子,看得杂、懂得杂, 这才晓得这些稀奇古怪的知识。
谢圣已经是第二次架锅煮粥、串鱼烧烤了, 熟练地做完准备后,将两个徒弟招来, 挺严肃地问:你们当真想拜我为师?话说在前头, 那什么道法我讲不出, 还得你们自个儿悟,我就只能教你们相声
师父只管教,学的好坏都只赖我们自己的天赋。龙二立马抢话。凤一没吱声, 但看表情,也是这个意思。
谢圣:欸,那好, 粥煮好之前,我先教你们一段儿绕口令
相声是门语言艺术,对口语表达能力要求很高。单说一句要求口齿伶俐,那就太简单了。像老一辈的相声艺术家们,还会练窗户纸,要求说完一段贯口、绕口令,窗户纸都不能湿。这就要求唇、齿、舌、喉等各部位都发音恰当。
不光如此,相声在节奏,甚至高低音上都有讲究。在说的基本功里头,比起大段的贯口,绕口令已算是最最基础的训练,就这还要有针对性地细分四个门类:练唇音的、齿音的、舌音的、鼻音的。
禽族擅鸣,在语言方面本就有先天的优势,龙族就不一样了,舌头长,又宽,正常讲话还好,要龙二说绕口令,死了他也说不了啊!龙二这么号丧了一番,还没练出什么名堂呢,粥与烤鱼都已经差不多了。
经过调味的何罗鱼,经由炭火炙烤,表皮焦黄,附着一层晶亮的油。有几条是被龙二的鳞片划伤表皮,才被捞上来的,此时内里鲜嫩莹白的肉,浸润着透亮的油,看起来极富弹性,香味更是扑鼻,馋得龙二眼泪都从嘴里出来了。
搞快点搞快点!龙二猴急地催,还吐出舌头对谢圣卖惨,我舌头长,刚刚练得都发酸了!师父,鱼好了先给我!
谢圣宛如教导主任一般,铁石心肠:我看你吐着舌头说话很清楚么,没练好就是没用心。还哭丧什么死了也说不了边上练去!
龙二:
凤一轻飘飘地走过来,将谢圣替他凉好的竹米鱼肉粥端走了。与龙二擦身而过时,眼神虽说淡淡,却透着一股莫名的优越感,仿佛他练好的不是什么绕口令,而是正经的高深道法。
竹米鱼肉粥也香哇!煮粥的水用的是醴泉,甘冽香醇,带着薄酒的香气,竹米饱满糯软,糅合了醴泉的滋味,以及鱼肉的鲜美,每一缕随风而散的蒸汽都浸着香味儿。
趁凤一哧溜溜吸着粥的空荡,谢圣问:徒弟,你说我在这洪荒,开一间茶社怎么样?
谢圣算是了解了,如今的洪荒生灵,因为根脚都并非人类,故而对食物的食用都颇为原始,和兽类相似。偏偏修炼出道体后,饮食偏好又与人类相同,这就产生了改变的饮食偏好,和旧有的饮食方式之间的冲突。
这茶社专门提供各类生灵的伙食,平日里咱们就用食材之类的做交易不等凤一询问什么是茶社,谢圣主动解释。
他脑海里都有画面了,到时候要是办得好,那就多招些员工,他和徒弟在台上讲相声。三个人,单口、对口、群口,讲什么相声不行啊?
就比如说他先前讲的那段单口相声,其实改编成对口,表现效果会更好。他准备自己多费神,将它雕琢成对口相声,到时候就让这两个徒弟来说。连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争紫气》。
如果有可能,谢圣甚至还想再正式地收几个有天赋,且对相声这行感兴趣的徒弟,将这段相声改成群口,再加一个更大的反转。在谢圣的设想里,这才能最大程度上体现《争紫气》的核心立意,在幽默中,将讽刺和发人深省发挥到极致。
?凤一缓缓抬起头,提供?谁提供?
要不是面前的是师父,依他的暴脾气,早该一团火喷过去了。正待继续再说几句,天空骤然闪过一道紫光。
那紫光座下乘着朵朵金莲,一路划破云霄,直直冲进梧桐林里。伴随着大地震颤、树木倒曳的纷杂巨响,一尊近二层楼高的石头砸进了土地里,巍然矗立,周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压,更有气运护体,等闲人不可欺近,更不可在其周围造次。
凤一、龙二尝试数次,都靠近不得,只有谢圣毫无阻碍地过去了,摸了摸石头平滑的表面,那石头上便发出刀刻斧凿之声,显露出山海茶社四字。
凤龙二族族中皆藏有诸多灵宝,也没有能及得上这石头威严的,凤一略会掐算,推演一番后一惊:莫看这石头灰扑扑不起眼,竟是盘古证道、身化洪荒时落下的一片碎牙。得知此事,就连凤一都匪夷所思地抬头望天,龙二更是整个儿呆了:师父,您您和天道,什么关系啊?
说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谢圣合掌在胸,虔诚祷告:感谢天道爸爸。
多么体贴的上司啊,还知道给员工建办公室搭把手。
谢圣继续祷告:那爸爸您还能顺带帮我建个楼么?
天空:
想也不可能。谢圣叹息一声,转头挽起袖子:来来来,干活了!今晚之前,我要看到茶社出现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洪荒某处。
洞府之中,一名黑发及地,身着雪裳的男子缓缓睁眼,眉头微蹙。
离成为天地间第一位圣人只差临门一脚,鸿钧却偏偏在此时,感觉到自己的法宝造化玉碟传递来的牵动。
鸿钧掐指一算,竟算出自己的未来出现了变化。原本在汲取、参透了造化玉碟中的三千大道后,鸿钧就有种模糊的预感,自己未来恐将成为成就天道圆满的殉道者,然而此时,他却算出东方将有自己的一线生机
鸿钧毫不犹豫,悟道中途便掸袖起身。
没有哪个人辛辛苦苦证道成圣,就为了以身殉道的,那成为圣人又有什么意义?鸿钧化作一道青光,流星般遁向东方。
哎呀,二位道友这就消息不灵通了吧。一位禽族根脚的妖修兴致勃勃地插嘴,我出发的比较晚,沿途还去了趟山海茶社。听过那里传道的人都知道,道祖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
妖修的话就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原本各行其是、互不搭理的人们逐渐凑了过来,忍不住也加入了分享:
啊!原来你也听过!我当时就说嘛,道祖既然特地把这个茶社提点出来,一定是有用意的,特地赶过去一听,你看,这不就是有提醒在里头了吗?
诶,那你知道红云吗?
当然了!我谁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知道红云哪!
诶呦,真想膜拜一下这位道友。之前来这儿的路上,我差点被一伙人给设计暗算了,当时要不是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红云救命!,只怕我都来不到这儿哦。
这我也遇到过啊!虽然说来帮忙的不是红云本人,而是鬼凤凰、鬼麒麟这些但他们救人时也说了,自个儿是什么洪荒治安督察队的,队长就是红云呢。
跟过来凑热闹的红云本云:??????
治什么队?队什么长?他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镇元子也听到了这段匪夷所思的对话,忍不住和好友对视了一眼,拿着扫帚走了过去:打断一下,不好意思,我和好友动身的早,没听过什么红云治安督察队,那都是什么?
人都是八卦的嘛!尤其是讲如此富有传奇性的故事,听到镇元子问,讨论者们非但没有隐藏的意思,还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所知的相关情报都说给镇元子听,但很快又歪了话题:
听说啊,那里头还有贯口就是那一长段儿报人名!现在都说,你上了这个贯口,你就有能耐,你不在那贯口里,你就不行。
对对对,之前我隔壁住的那商羊我的天,你不知道他听完讲道以后多嘚瑟!出去一报自个儿名字,人家一听,贯口里有啊,那多了不得!
这都是旁的话题了,说回正经的,还是得夸一夸这位红云道友。多亏了他,咱们这些有一颗红云之心的人,日子总算过得比以前安稳踏实了。
镇元子:??他不得不打断,何为有一颗红云的心?
听起来瘆得慌!一人拿一颗红云的心脏是怎么的?
那道友直翻白眼:你有没有听我前面说的话啊?都说了,红云心地就像他的跟脚一样柔软,所以有一颗红云一样的心呢,意思就是说,有一颗柔软善良的心啦!
旁边的朋友嬉笑着拍了他一下:你也别再说善良了,打从听过镇元子那一段后,我都快不认识老善人这个词儿了。
镇元子:
红云也在一旁:
两人有些呆滞、失去灵魂一样地茫然在大殿中四顾了一下,发现另一处也被一群人围的水泄不通,放眼一看,被堵在中间的是故事中的另两个角色:
一位玄龟根脚的道友鼓足勇气,羞涩地冲帝俊请求:我老早就不喜欢自己这个灰扑扑的肤色了,您看能不能帮我晒一下,美个红?
美红这说法还是从山海茶社那儿听来的呢,听说还有美黑,不过玄龟本身的颜色就灰不溜丢了,还是更想选择美红一点,这样比较亮眼。
帝俊:?????
太一则在费尽口舌地澄清另一个绯闻:不是对,我和哥哥根本就没和红云见过面!真不是邻居什么?那为什么红云是红的?你妹啊,我怎么知道!
旁边围着的道友开始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青梅竹马好像也不太可靠哦,还不愿意承认的。
我倒是觉得有戏哦,就是遮遮掩掩才有真有假嘛。
我也品出点那个意思,当时我就说,红云肯定和这对兄弟关系匪浅。
就是就是,还不愿意帮咱们晒红那不就等于说,只愿意给红云晒红嘛!如此特殊待遇,还不能说明有点什么?
帝俊勃然大怒,太阳真火自双目中迸溅而出:休要再胡搅蛮缠、滥说谣言!圣人道场,我兄弟二人不想大动干戈,但你们若逼人太甚,休怪我与弟弟手下无情!
大家一点不怕的:你动手试试咯,道祖最欣赏眼里有活儿的人,你把他的道场烧一遍看看,还能不能听道。
帝俊一时之间竟也无话可说,居然有点败下阵来。
正当此时,之前站在红云、镇元子身边的那个道人无意间回头,看到红云脚边浮动的红色云彩,双目骤然一瞠,结巴几下,一声大喊:啊!!红云!!
这一声声音不算大,但偏偏如同惊雷一般,一瞬间将整个宫殿中的私语纷纷都压下了。霎时间,宫殿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猛转向红云的方向,室内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红云自己也有点受惊:呃,呃
唰唰唰,身边靠得近的人顿时飞速往后退了几步,一下留出一大片位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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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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