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师父,这天凉和天热,用的是不同的褥子。
龙二:我
凤一:薄的两床,厚的三床,还有一个小圆枕,师父若是想靠着便垫它。
龙二:他
凤一:冬日天寒,师父还可一床铺身下,一床盖身上。
你要死呀!龙二被挡了三回,气得狂吼,还让不让我说话!?转过头就对着谢圣告状,师父你看他!
谢圣飘忽地移开眼神:你把脖子好好收回去行不?怪可怕的。
都打结了,吓不吓人?在现代看人舞龙舞狮时也没这毛骨悚然的感觉啊,那什么双龙戏珠的可好看了,可能是龙二长得不够美貌吧。
谢圣这么一想,又有点好奇:诶,那你们龙族到底喜不喜欢戏珠呢?
龙二:
凤一淡淡瞥了龙二一眼,似笑非笑,趁着谢圣背过身去,抬手用两指对着眼睛虚抠抠,无声对龙二做口型:眼里要有活儿!
没听师父讲道时候都说了,红云那就是眼里有活儿才被他师父喜爱,还赐宝。这点意图都领会不到么?
鄙夷完后,凤一又想起什么,扭头对着谢圣肃起脸叮嘱:我还做了些罩子,防尘用的。师父不用屋中桌椅家具时,务必记得将罩子罩上。还有那桌椅床柜的角,那也是要用罩头包上的,切不可遗漏了哪处
谢圣:
不是吧,之前和他搭档的师兄就曾抱怨过,家中母亲看不得家具光秃秃,但凡是能摸着的实体都得找个罩子罩上。那时候谢圣还玩笑说,这就是孤儿的好处了,不会有人用防尘罩大法管控自己,没想到在现代时没体会过防尘罩的阴影,这都来到洪荒了,反倒落进了防尘罩的魔爪?
凤族这个筑巢本能,竟和现代的老母亲有异曲同工之处。
倒是鸿钧在一旁听得,这个茶社还能留宿,思量了一阵:留宿需付什么报酬?
机缘还未寻得,需得多留几天才好。盘古蟠、太极图这些当报酬都太过了,不如便给一鼎八卦炉,煮粥、蒸鱼皆可。
谢圣都不知道,太上老君未来的炼丹炉差点就成他茶社的煮粥锅了:捉些肉质鲜美、好养活的活物噢!他一拍额头,差点忘了,林子里还有一群白兔没带回来呢,那活物就算了,开业酬宾,您帮忙把林子里的兔子都抓几只来好吧?后院有竹圈能放养它们要活的!
此时此刻,谢圣还未得知,面前这位客人就是未来的道祖。今日一番折腾,他也实在是倦了,根本没注意鸿钧僵滞的身形,仔细叮嘱龙二、凤一好好将客人招待着,自个儿就溜达着去后楼先睡下。也不必担心二位徒弟们态度不好,如今这茶社是天道亲自认证、盘古遗物镇压的,任谁也不敢看轻了。
功德金光的洗刷下,谢圣的身体已与原先的普通肉.体凡胎不同,心境也更加明净些,再加上凤翎制成的暖和被褥,谢圣上床睡下后,不出少顷,便陷入酣睡。
月色皓洁,竹影婆娑。稍半个时辰后,凤一、龙二清点完客人抓来的兔子,将客人送上三楼住宿,也斗着嘴回来了。木门两声吱呀作响,二兽皆入卧房,不等一炷香的时间,谢圣窗口掠来一阵清风。
鸿钧扶着窗台,寒着一张脸,心情复杂地看着睡得打小呼的谢圣。
不是他看上茶馆老板的美色了,先前那群兔子的毛还沾在他衣服上呢!实是他方才回房推演了一番,自己那一线生机,竟就应在谢圣身上。
鸿钧眉心不禁跳了跳,面色更冷,过了少顷,方才微微敛目,抬起手来,一道鸿蒙紫气便从袖袍飘逸而出,萦绕在他掌中。正准备趁人熟睡,干脆地将这机缘了结了,他也好继续回洞府参悟成圣,冷不丁就和一双惊恐的眼睛撞上。
谢圣白日贪嘴,喝醴泉喝的有点多,睡得正熟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睁眼想去小解一下,刚开眼就瞧见一道黑影蹲在他窗口。
大半夜的有人蹲在你的窗口看你,你就说吓不吓人!
谢圣吓得差点尿出来,惊恐地一拽被子:草大、大哥,你干嘛呢?
第五章
月光透过木窗,洒在夜袭者的脸庞上,还怪好看的。
谢圣不禁道:凤一,你这窗户做的不行啊,透风!
两个徒弟听闻动静,急匆匆地破门而入,听到这句,脚下不禁一个踉跄:重点是这个吗?
鸿钧也没想到,这都能被谢圣瞎猫碰上死耗子。原本打算送出去的紫气在手底一盘,迅速又流回袖中。
他这次前来,自开始就未通名姓,本就是不愿让人得知他的身份,以免横生枝节。洪荒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因为这一线生机欠下因果,如果泄露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从中作梗,凭添麻烦。暂且先瞒下身份,待成圣之后,万般因果皆不沾身,圣人之下俱为蝼蚁,那便不必在意这些了。
鸿钧在心里思量这些的功夫,谢圣又有了说骚话的心情:你劫财来的?
徒弟都进来了,谢圣底气倍增,都从被窝里爬出来了,赤脚踩着地,手背身后审问来者。
别说,这位夜袭的客人长的是真不错。五官深邃,面容如玉雕般俊美无暇。身量欣长,四肢有力,一身雪裳不惹尘埃,黑发曳地色润如墨,再加上那冷漠矜持的气质
这要能诳进茶社里做跑堂,多撑门面啊!谢圣都想拍大腿了。
鸿钧淡淡道:不是。
哦谢圣拖长音调,点点头,那就是劫色了。
徒弟们:???
不是,龙二忍不住对谢圣说,师父你这话说的,人家这样貌劫你,谁吃亏啊?
诶,你这话说的。谢圣反过来问龙二,你怎么不想,他要是劫成功,就成了你们师娘,平白矮了一辈,谁吃亏啊?
这小徒弟还怪可爱的哈!跟相声演员讲俏皮话,说歪理难道他还能输喽?
趁着龙二被堵得说不出话,谢圣又转头对夜袭的人笑嘻嘻说:这位客人这位梁上君子!白天见面我还给了你住宿的优惠,晚上你就来爬我的窗子,人可不能这么坏。这优待不能算数了!对好人和对坏人,咱们茶社收的可不是一样的价钱。
鸿钧本想辩一辩自己并不是为了做坏事,可转念一想,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好在他并非身无分文,倒也不惧这个:你想要什么?
谢圣思忖了一阵,灵光一现,一拍手:诶,你听说过鸿钧没有?
鸿钧眉梢一抖:
鸿钧:听过。
谢圣想到了个如何整治这个梁上君子的好法子,心里得意,嘴都笑咧开了:你,去偷一件儿鸿钧道人的里衣罢!
鸿钧:
偷,什么?
迎着鸿钧的目光,谢圣非但不羞,反倒得意洋洋:怎么样,做得到吗?给你三天的时间!鸿钧道人的里衣,你要是能带来,未来咱们这个茶社随你来住,带不来,你就留下给我做个跑堂儿。
鸿钧道人,那是什么人物?
《封神榜》中有一段,是这么说的:忽见通天教主先行,后面跟着一个老道人扶筇而行,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冉冉而来,将至篷下。众门人与哪吒等各各惊疑未定。只见通天教主将近篷下,大呼曰:哪吒可报与老子、元始,快来接老爷圣驾!
意思是说,哪吒和众门人突然看见通天教主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一位瑞气飘飘的老道人。接近蓬下后,通天教主对着哪吒喊,快叫太清老子、元始天尊出来,老爷来了,还不快来接驾?老子与元始便慌忙出来,在道路边伏倒叩拜,迎接师父。
就这么说吧,现代比较熟悉的一些神话人物,譬如孙悟空、姜子牙、申公豹,那都是鸿钧老祖的徒孙了,要再往下算,譬如哪吒、二郎神,那都得是鸿钧的曾徒孙,隔出三代去了
虽说谢圣并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哪个版本的洪荒,在现代,这类题材的作品多的是,各个版本的剧情也并不相同,但鸿钧,永远是一切神话中的天道之下第一人,是圣人之师,万道之祖。甚至也有说法,说鸿钧就是天道,是天道的具象化,可见其强大。
稳了稳了!跑堂到手。谢圣成竹在胸。
鸿钧:
这他!
鸿钧淡漠的脸上都不禁染上一丝恼色,要骂又不好暴露身份,想将这无耻之人打杀了,却又碍于那一线生机。
这倒不是做不做得到的事,难道他就能把自己的里衣给谢圣吗??鸿钧心中愈气,面上愈是冷如寒霜,说出的话一字字就像砸在冰棱上:我留下。
鸿钧冷冷看着谢圣,将这人的音容笑貌都深深记住了,打定主意,秋后算账。
诶,挺好挺好。谢圣对于自己招惹了什么人一无所知,对着鸿钧还傻乐,明日开始,这些砍柴烧饭、擦桌打水的活,就归给你了。诶你叫什么呀?
嗯?跑堂是这个意思?鸿钧的眉梢一动,还没等开口说些什么,打从进屋来就一声不吭的凤一猛地挤过来,挡在他前头:师父。
管他叫什么,就是一个跑堂的。凤一不动声色把鸿钧往后扽了扽,挤到谢圣面前,茶社这么大,他一个只怕顾不过来。明天我可去再招些跑堂,总要把茶社各处都顾及到了
嗯?嗯?龙二机警地竖起耳朵,慢着!这我也行,我也能招跑堂!
之前凤一对着他鄙夷的话,他还记着呢,眼里要有活儿。可不能让这倒霉臭鸟再抢先了啊,这个表现的机会,他必须争取到。
凤一缓缓回头,没想到,龙二还真把他的话记上心了,你们水族,能做什么?自己跳锅里,煮啊?
龙二:??
龙二:你们鸟又能做什么?自己趴火上,烤啊?
一龙一凤一言不合,两看生厌,登时缠作一团,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化作原型,重新打过。
鸿钧下意识看了谢圣一眼,却发现他作为师父,半点没有去阻止一下的意思,反而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圣摸摸下巴:这包袱节奏不错啊!
鸿钧:
为什么,他的一线生机,会落在此处??
谢圣昨晚光顾着记包袱,最重要的话忘说了。一大早把两个徒弟拎起来:练功了练功了对了,昨晚有句话忘了说,你们回头招跑堂时记得,全凭自愿,千万不要武力威胁哦。
明白。凤一起得早,头顶的凤翎都精心打理过竖起的角度了,师父您说练功?
相声讲究说、学、逗、唱。昨天,谢圣带着徒弟们初步接触了一下说,今天就该把唱也跟着练起来了。像腿子活、柳活儿这些,都不是一上来就能教的,得从最基础的发音方式、声调节奏教起。
凤一倒还好,鸟儿嘛,本来就喜欢早起吊嗓子的。就是龙二比较痛苦,被谢圣拽到后院以后,烂泥一样瘫在地上,长长的一坨,两眼鳏鳏,差点涌出泪来:师父他也不敢说,我还没睡够,便满脸凄然地对谢圣道,我,我是水族啊,您见过水族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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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说相声成圣[洪荒](穿越)——云从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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