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心里的惶恐如波涛般汹涌,将至决堤。
顾泽承走了上去。
阮西棠听到他的脚步声,却是欣赏起手里的袖扣。
“那天你把踢丢了,我又让人找回来的。”顾泽承闷咳一声,说话间目光全锁在阮西棠脸上。
女人眨了眨眼,手上的动作还在,她摩挲了下蓝钻上面的几道碎痕,说:“它已经坏了。”
花剑对准袖扣的那一刻,阮西棠要的不只是把它从顾泽承的袖子上打下来。
而是更想让它失去价值。
顾泽承舌尖绕上几个字,却没开口。
阮西棠续腔:“那怎么会在我这儿。”
“可能是打扫卫生的保姆看到了,以为是你的。”男人不慌不忙地给自己打掩护。
“我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看看的。”顾泽承擦了擦鼻尖,有点心虚。
阮西棠体会他的意思,“嗯,那就是用不上来。而且里面镶嵌的蓝钻已经裂了。”
“扔了吧。”女人随口一说,看到脚边的垃圾桶,一踩,顺手丢了。
顾泽承眼眸的光追着那一对袖扣,没入了看不见的昏黑中。
阮西棠抹了好护肤品,起身要走。
男人拉住她的手将人按回凳子上,自己则是蹲下身,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
“这对坏了。那我明年生日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做个新的?”
他语气低低,却伏了真诚。
阮西棠轻轻呼吸,“阮氏的设计部还有很多和衬衫搭配的袖扣。你想要的话,明天就可以拿到。”
她不会再给他做了。
而且那个蓝钻中的另外一个给了唐老爷子。
已经没有一样了。
顾泽承喉咙难受地吐不出字,嗓音撕扯,让他微窒。
“明天,我让于璐给你送一对过来。”阮西棠看似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起身往床边走。
顾泽承也跟着她起来。
一直到床边,女人慵懒地回身。
“差点忘了一件事。”她勾住顾泽承的脖子,“今晚要做吗?”
顾泽承要被她弄疯了。
男人吻上阮西棠的唇,轻轻摩挲,渴望在她逐渐迷离的双眼里找出一丝丝的感情。
找到的是她瞳孔中映出的自己失望又自嘲的情绪。
慢慢地,暧昧的火花四溅。
两个人不知何时到了床上,蓄势待发间,阮西棠提醒道:“记得带。”
下一秒。
思绪又冲散在一场最直接的情/事中。
周六这天,唐老爷子去了贺家的私人医院。贺老爷子亲自给他问诊,许久,他放下了把脉的手。
“还是那句话,你心里装的东西太多。积郁成疾。”贺老爷子跟你苦口婆心,“我们都这把年纪了,不如放下一些吧。”
唐老爷子轻笑了下,“不是不想放下。只是有些东西不是谁都能承受住的。”
西棠不行,那就让他来吧。
贺老爷子摆了摆手,看不上他这副样子,“算了,跟你说了也白说。”
唐老爷子出了医院,门口顾泽承恭敬地同他点头示意。
老爷子眸子多了分沉思。
几分钟后,医院的某处座椅上,顾泽承和老爷子面对面坐好。
“你怕我会带西棠一起走。”老爷子手按在扶手上,点破他的意图。
顾泽承低头,“嗯,我留不住她。而且您对她而言比我要重要许多。”
唐老爷子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份,男人话里的低微他不是听不出来。
“我是很想西棠能陪我。”老爷子如实说,紧接着转了话锋,“可我也知道,临城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成家了。她有她的事业要打拼,有她的生活要过。”
顾泽承心里七上八下,最后才落到实处。
他万分感激对老爷子鞠了一躬:“谢谢。”
他今天来找唐老爷子,是想探探他的口风。他有那么一点期待,期待老爷子会拒绝阮西棠跟他一起离开的打算。
幸好。
真的是幸好。
老爷子受了他的谢。
很快又问:“顾泽承,你现在后悔了吗?”
后悔做了这个局,生生成了割在自己心头的一把刀。
没有什么比满心期许,到头来却还是苦果一场的结局更杀人的了。
西棠能对她爱的人有多在意,就会对她不爱的人有多无所谓。
尤其是,顾泽承这种先前有负于她的人。
顾泽承闻言讳莫如深地望了望唐老爷子。
老人家一双眼,不见混浊,清澈如昔。
许久,只有风语。
“我是难受过。”
甚至疼得要命。
“但,我不后悔。我要她的心,就得用自己的心去换。何况,是我之前先对不起她。”
老爷子眼里闪过光芒,一瞬即逝。
“顾泽承,你比那个男人要好。”
老爷子眼风扫向旁边,那边绿树成荫,一派升级。
他说:“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很需要你。”
只是那一天,不要是他害怕到来的那一天。
唐老爷子在心里无声祈求。
彼时。
在唐氏。
阮西棠倚在自己的办公桌边浏览上半年的集团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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