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这一点地方清理了出来,其他深入一些的山林里的状况还是很糟糕。
虽然现在看不到什么东西,但是傅祁夜昨天看过照片,又看见了玻璃罐里的虫子,画面冲击力太强,他一路都走的小心翼翼。
桃西牵着傅祁夜的手,觉得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绷的,连牵着她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傅先生你别怕,这里比昨天好多了,已经没什么虫子了。”
傅祁夜僵硬地冷着脸:“我没怕。”
桃西勾了勾他的手心,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可是你今天的手有些凉,手心还在出汗。”
傅祁夜转头看着她不说话。
好吧好吧,桃西把他的手和自己的手插进了他的大口袋里:“是我的手心在出汗,我的手太热了,但是我还想再暖一暖。”
桃西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小声安慰他:“别怕,别怕,我在呢!”
她这样抱着他的手臂,傅祁夜忽然生出了一股被她照顾或是保护的温暖感,这种感觉忽然从心底涌现出来,像发酵的醇酒,后劲十足。
傅祁夜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一直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了下去。没错,那些不过是他一只手就能碾死的虫子而已。
药剂需要时间调配,所以正式的消杀安排在了下午。
大桶大桶的药水被运了过来,味道十分刺鼻。整个空气中,也弥散着难闻的药水味。
好在他们都戴上了口罩,将这股刺鼻的味道挡住了不少。
桃西仔细观察着那些植物,傅祁夜也点开了“植物的心声”技能。
技能一开,像是被人摁下了播放键,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耳内。
这些药水的味道对于植物来说,也十分刺鼻。
他听见不少植物在说快要无法呼吸了,有些甚至被呛得一直抖动叶子。但它们又十分兴奋,因为比起被这些虫子要死,一时的难受根本不算什么。
倒是那些紫茎泽兰,果然是生命力很强,丝毫没有受影响。
傅祁夜听了一圈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被它们吵的头晕脑胀。
桃西还蹲在哪里不知道在干嘛,手里拿了根小木棒在地上戳来戳去。傅祁夜弯腰凑到了她身边,“在看什么?”
桃西拿小木棒戳了戳紫茎泽兰的叶子,“傅先生,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桃西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似乎是因为药水味道的刺激,她刚刚看到一部分虫子还在贪婪地啃食着植物的枝叶,一部分却已经开始试图逃跑了。
不过景区已经帮忙调了无人机过来,到时候直接从空中将药水撒下来,它们根本无处可逃。
其他植物们虽然也觉得药水的味道让它们难受,但是一想到可以杀死这些虫子也都欢欣鼓舞地期待着,看起来状态反而好了一些。
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桃西蹲在地上,拿着小木棒拨弄着那株紫茎泽兰,它刚刚才欺负了旁边的植物,桃西有些看不过眼,所以在帮被它欺负的植物还手。
她觉得奇怪,但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傅祁夜看着她的动作:“什么怪怪的?”
桃西摇了摇头,“我现在也不知道。”
她忽然站了起来,“算了算了,想不明白就先不想啦。”说不定待会儿她就想明白了。
“傅先生,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吧!”桃西拉着他的手。
张智锐今天也来了,但是他一看就傅祁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离得远远的恨不得贴墙走。一和傅祁夜眼神交汇上他就打了个冷颤。
他今天一早刚起床,就收到了傅祁夜手下发来的律师函。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什么名誉权,精神损失费等等,最后居然是要他赔偿5万块!他还大早上打电话做了咨询,结果人家一听到是傅氏集团的傅总发给他的,当场就挂了电话。
张智锐想起棠眠和他说的那些话,可棠眠那么红,拍了那么多戏,还不是被傅祁夜轻轻松松搞成了那样了。他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人,傅祁夜要收拾他还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敢这么嚣张!
视线再度和傅祁夜对上,张智锐一个激灵,又走远了一些。力求让自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傅祁夜余光瞥了他一眼,十分满意他的举动。
桃西说是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实际停在了一株植物的身边。
他们刚停住脚步,那株植物就开始放肆地挑衅起了它身旁的紫茎泽兰。
傅祁夜听着它说的话,没想到这株植物记忆力果然还不错,把昨晚说的话学了个七七八八,三言两语就将那株紫茎泽兰气了个半死。
“等他们杀完了虫子,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呵呵,过了今天,我会把你周围的养分全部吸走,你就等死吧!”
说完这句话后,那株紫茎泽兰就像是被掐了嗓子一样,无论对面的植物说的话多难听,怎么挑衅它,它都不再理它。
那株植物嘴皮子也利索,新仇加旧恨,叽里呱啦气都不喘地又骂了它一通。
桃西和傅祁夜对视了一眼,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过了今天?
可今天不是要消杀那些美国白蛾吗?那些药水对植物来说也没有特别友好,可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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